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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桃花問君妻

五十五再入凡間,擦肩而過

一念桃花問君妻 陰陽本色 5145 2019-06-12 17:56:08

  人間七載,七年桃花開,七年大雪飛,當(dāng)年白鷺灣被夷為平地,血染金馬河,七天七夜金馬河的水都是血水,看著十分駭人。

  七年間也發(fā)生了不少事,就例如當(dāng)年蕭老夫人被毒害的事情被現(xiàn)任蘇家家主蘇以川平反,蕭星月根本就沒有下毒,而是有人栽贓嫁禍,事后從后院的榕樹下找到妖毒,那藥瓶是蘇府自家所有,但是真正的兇手至今還未找出。

  云浮城城主沈心是女子,這件事情被傳開后,簡直就是炸開了花,所有人都議論紛紛,五年前,與蘇家家主蘇以川成親,不知是聯(lián)姻還是真愛,總之那段時間兩人走得很近,隨后直接娶進(jìn)了臥龍深處,成為了當(dāng)家主母,同時還監(jiān)管這云浮城,也是個奇女子。

  有好事,那也就有壞事。

  蕭星月當(dāng)年自曝與妖族關(guān)系,卻全家死在了臥龍深處的手里,有不少人對此事表示看法,如果蕭府真的與妖族有勾結(jié),真的與妖族像蕭星月所說的那樣,那為何白鷺灣被屠的時候,妖族沒有一個人在?

  這件事情就如同一個雪球,越滾越大,最后差點一發(fā)不可收拾,引起民憤,雖然他們很不滿蕭星月剛嫁入蘇府就克死了蘇氏夫婦,可是蕭風(fēng)和蕭溪行整個白鷺灣的功德也不能被忽視,遠(yuǎn)了不說,就說陰陽山一事,如果不是白鷺灣一家頂住,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枉死。

  而蘇木自從火燒懷春樓后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就連蘇以川大婚,蘇墨麟兒百日宴,他都沒有出現(xiàn)。

  雖然沒有了蘇木這個人的蹤影,卻多了一個名叫木頭的說書人。。。

  白鷺灣向東北三百里的地方有一處小城,城中不是很繁華但也是應(yīng)有盡有,沿街叫賣的,小攤小販琳瑯滿目。

  蕭星月走在街上,蹦蹦跳跳的,看見喜歡的東西就買,手上的東西多了就隨手一揮,裝進(jìn)了乾坤袋,蕭星月現(xiàn)在雖然和以前長得一摸一樣,但眉目間多了些魅惑,多少板著臉那是要多高冷就多高冷,可是一旦笑嘻嘻的又和以前沒兩樣只是更吸人眼球了。

  “這白鷺灣蕭大小姐雖為妖但是卻俠肝義膽,可能在做的各位會對妖有偏見,但是那也是受妖邪影響,妖邪并不是妖,若是各位還是行不通,那在下就再舉個例子,蕭星月的母親,蕭夫人,想必大家都不知道蕭夫人的真名吧,她名為青靈,是妖界妖尊之女,為情甘愿做一世凡人。。。?!?p>  這聲音磁性動聽,倒也是吸引了蕭星月,不過聽這人口中所說是有關(guān)自己和青靈的,還講的這么好像很熟練的樣子,不由得讓蕭星月的腿邁進(jìn)了茶樓。

  茶樓里人山人海,中間一個人坐在講臺上,手中拿著把扇子,扇子上還寫了“說書天下”四個字,蕭星月找了個角落,人相對來說比較少的地方,自習(xí)打量著這人。

  第一視覺就是感覺這個人好窮呀,一個面具居然還是破的,純色的面具,應(yīng)該是破碎成了兩半被修補好了,所以中間有碎痕,下面還缺了一小塊。

  腰間帶著一個荷包,看樣子是他心上人送給他的,雖然看上卻有些年頭了,可是一點都沒有損壞,反而有一種古韻,只是上面繡的那一枝桃花實在是不堪入目。

  蕭星月嘟囔了一句:“這女紅簡直和本君有一拼呀,這男的命太苦了,那女的肯定是個母夜叉,否則這么丑,這男的怎么會把它佩戴在身上?”

  心中不免對這人有些憐憫。

  “在秦恩堂密室中,蕭星月受傷,離殤相護(hù),那個孤女小小才得救,隨后趕來的蘇三公子,見這場面,就覺得怎么看都像是一家三口,當(dāng)場醋意大發(fā),差點和離殤打起來,好在蕭星月在其中中和,才避免了這件事的發(fā)生。。。?!?p>  說書人還在講著,蕭星月卻沒有再聽了,從窗戶跳了出去,就在后一秒,說書人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一樣,看向了之前蕭星月站的那個位置。

  見沒有沒有人,嘴角露出苦笑,站起來,抱拳道:“曉霧散,雨渡心山,桃花繪成扇,說盡亂世無三,在座聽客莫想太多,世間蹉跎,自有分說,在下告辭?!?p>  說完之后,把扇子翻了個面,露出一面桃花,轉(zhuǎn)身出了茶樓。

  摸摸腰間的荷包,剛剛的失落感又被填滿了。

  世上已經(jīng)沒有蘇三公子,也沒有沐三,只有你的木頭,一個普通說書人。

  嘴角上揚,向著北走去。

  北街有家臭豆腐非常有名,蕭星月隔著一條街就聞見了這個味道,被味道勾引著就來到了這家臭豆腐。

  “老板,來碗臭豆腐,就在這里吃?!?p>  “好嘞,客官你的臭豆腐來了!”

  老板上完臭豆腐還看了一眼蕭星月,頓時有些扎心了,這么漂亮可人的人兒居然喜歡吃臭豆腐。。。

  蕭星月可沒管這老板怎么想,她被關(guān)在封印里七年了,一出妖界就先到白鷺灣去走了一趟。

  白鷺灣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白鷺灣了,沒有了三山,金馬河因為被血和尸骨染透,周圍的百姓就把金馬河改了道,原本的路線被泥土填平,有快布滿塵土的石頭上刻著“白鷺灣”三個大字,那就是原本金馬河的河道。

  白鷺灣也沒有住人了,可四處也沒有特別亂,頂多算的上是荒廢了。

  她記得當(dāng)年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把三山都?xì)Я耍墒鞘掞L(fēng)和青靈的墳?zāi)箙s是完好無損,看那樣子是被人挪過,還看得出不久前還有人去祭拜過。

  蕭星月想到此處就覺得當(dāng)年蕭風(fēng)和青靈沒有白白付出。

  蕭星月吃的正開心的時候,背后的攤位上出現(xiàn)了一道很熟悉的聲音:“老板,給我來兩份臭豆腐?!?p>  “喲,小哥,你又來給你夫人買臭豆腐呀!”這個老板很明顯認(rèn)識蘇木。

  蘇木笑著點點頭:“是呀,我夫人喜歡吃?!?p>  老板也不多問,因為問也問不出什么,在他眼里眼前這個人就是個怪人,整天帶著一個破到不能再破的面具,可是看他的模樣還挺開心。

  旁邊一對母女路過,小女孩兒指著蘇木說道:“娘,這個叔叔的荷包好丑呀?!?p>  蘇木臉色立刻陰沉道:“大姐,管好自己的孩子,有些話不該說就別說?!?p>  那個婦女見有人說她女兒,就不開心了,吼道:“怎么了!明明就繡的丑死了,我女兒說錯了嗎?大白天的還帶著面具,怕不是做過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吧。”

  蘇木冷笑:“再丑又怎么樣?這是我夫人親手繡的,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這件事與你有關(guān)嗎?”

  婦女不想再說,惡罵了一聲:“窮鬼?!?p>  就拉著那個小女孩兒走了,蘇木也不多留,取走臭豆腐,給了錢,就離開了。

  蕭星月這才饒有趣味的扭頭看著已經(jīng)隱入人群的背影,問道:“老板,剛剛那個人你認(rèn)識?”

  老板道:“那個人就是個怪人,別人問他叫什么他就說他叫木頭,你說世上哪有人可能叫木頭的?而且他也不貪財,可他就寶貝四件東西?!?p>  “哪四件?”

  “臉上的破面具,腰間的荷包,記得以前還有一個碎掉的鈴鐺,這第四嘛就是臭豆腐,他一個月來兩趟,每次買兩份,我記得之前有人看他可憐就送給他一個嶄新的面具,他還不要,他還說他就要他的面具?!?p>  蕭星月揉揉頭,總覺得“木頭”這兩個字很熟悉,可是又拍拍腦門,覺得自己在封印了呆久了,腦袋都笨了,木頭到處都是,自然就很熟悉,就像聽見“臭豆腐”一樣,很熟悉。

  可是心中又疑惑起來了,這人看上去也不是很有錢,甚至一身布衣,算得上是窮了,能讓他這么放在心上的女子,肯定是人間仙女,傾國傾城了,如此想來,也“明白了”為什么那個荷包這么丑,原來是他娘子根本就沒有用心給他繡。

  “哦,那小哥,這附近有什么好看的美景嗎?最好是有桃花的。”

  蕭星月也不過多糾結(jié),不管那人怎么樣和她有沒有半分關(guān)系,傾國傾城的女子妖族和魔族了也不缺乏,也是見過的,沒什么稀奇。

  “這川蜀四處都是高山流水,處處都是美景,可你要看桃花那你可得走一會兒了,自此向北百里處有一片木屋桃林,那里的桃花最為好看,只不過聽說那里是有主人的,以前并沒有桃花,八年前忽然就有人在那里栽種桃花,配著高山流水寒潭別提多美了。”

  蕭星月點點頭,她記得她混沌一年,在封印中七年,有不少記憶被魔君沖淡了不少,但終歸還是記得一些的。

  現(xiàn)在正值夏季,除非在靈氣充裕的地方,否則桃花不可能盛開,可記憶中并沒有這一處地方,蕭星月?lián)u搖腦袋,覺得自己再來人間都快魔障了。

  給了錢,順著老板所指的方向一路向北,延途也是走走停停,出了城后,不遠(yuǎn)處就是一個小村莊。

  忽然聞見空氣中有股不同尋常的氣味,蕭星月眼睛微瞇,就朝村中走去。

  見一只似是豺狼又似獵狗的妖邪正在攻擊村民,正要對一個小孩下手,蕭星月飛身而出,從天而降擋在小孩兒身前。

  冷笑一聲:“小小畜生也敢在本君面前放肆。”

  手一揮,那只妖邪化為灰燼,隨后轉(zhuǎn)身扶起那個小孩兒,拍拍小孩兒身上的泥土,問道:“有沒有傷到哪里?”

  小孩兒擦干臉上的淚水,但臉上的害怕還有殘留,搖搖頭:“謝謝姐姐,我沒有受傷?!?p>  那個孩子的母親從很遠(yuǎn)的地方放下東西跑過來,抱著孩子先檢查了一番,對著蕭星月磕頭:“謝謝你,謝謝?!?p>  “好了,起來吧,本君也只是路過而已?!?p>  蕭星月也不管這對母子,起身繼續(xù)向北走,只是聽見身后議論。

  “真是菩薩呀?!?p>  “哎,你有沒有感覺她很像一個人呀?!?p>  “像誰?”

  “白鷺灣大小姐蕭星月,高馬尾,一身桃花白衣,而且模樣也和蕭老家主有些像?!?p>  說這話的人被人拍了一下:“你瞎說什么呢,蕭小姐八年前就死在了她夫君的手上?!?p>  另一個人又說了:“什么夫君,蕭星月是他的一個妾?!?p>  身后議論紛紛,蕭星月扶扶額頭,實在有些不明白那些人再亂說什么,她明明沒有成過親,還是別人的小妾!

  要不是蕭星月記得自己是被仇人所殺,她估計都快懷疑自己是自殺的了。

  蕭星月堅決相信自己的記憶,但也不想和這些“污蔑”她的普通凡人爭執(zhí)什么,只是有些懊惱自己,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魔族魔君了,居然還會救凡人,凡人生死與她有何關(guān)系。

  繼續(xù)往前走,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看見了那個老板口中所說的山谷。

  瀑布深潭,流水潺潺,桃林盛開,花中小屋,美如畫卷。

  蕭星月飛身上了瀑布之上,俯視下面的一切,感受了一下,發(fā)現(xiàn)此處真的是靈氣充裕,難怪夏季還在開花,看這樣子除了冬天應(yīng)該是不會謝了。

  蕭星月又看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端倪:“這地理雖好,可是也不像是能產(chǎn)生靈力的地方呀?!?p>  靈力之地通常都高居百里,要么是奇珍異寶風(fēng)水寶地,可這地方地勢不高,除了桃花也沒有別的靈草寶物,這靈氣來的有些怪異。

  蕭星月仔細(xì)打量了一下,那座木屋,聽老板說這林子是有主人的,神秘一笑,就飛到了木屋門前。

  敲敲門,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反而門“吱呀”一聲開了。

  蕭星月走進(jìn)去,發(fā)現(xiàn)陳設(shè)很簡單,一張床,一個柜子,一張桌子,兩個凳子,一盞油燈。

  額,沒了。

  覺得無趣,也沒見到有人,就出來房間,在周圍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左邊有個灶臺,蕭星月眼一抽,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廚房什么的和她真的合不來。

  蕭星月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不遠(yuǎn)處一顆盛開的桃花樹下有一座孤墳:妻蕭星月之墓。

  蕭星月皺眉,走過去摸著墓碑,悲憫道:“哎,虧你還和本君同名,沒想到居然孤零零的一個人呆在這里,不過有桃花相伴,你也應(yīng)該不孤單?!?p>  “叮鈴鈴”。樹上的鈴鐺忽然響了。

  蕭星月看過去,這鈴鐺和七步玲倒是像,只是碎的不成樣子,雖然被修復(fù)了,可是真的是難看呀。

  忽然疑惑道:“奇怪,本君的七步玲去哪了?”

  揉揉頭,忽然想到一個場景,七步玲懸浮在她的胸前,正和一柄劍對持,后來好像碎了,那把劍也裂了。。。

  蕭星月扶著墓碑,臉露出痛苦的神色,清塵劍忽然跑出來,圍著蕭星月旋轉(zhuǎn),蕭星月手立刻收回放在墓碑上的手,拿起清塵劍化作一道白煙離開。

  就在片刻后,蘇木回來了。

  蘇木在老遠(yuǎn)的地方就看見了那道墳,摘下面具,帶著笑意走到墳前,說道:“星月,對不起,今天我繞了個彎去給你挑了根發(fā)帶,我下次一定準(zhǔn)時回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將手中的臭豆腐和粉絲發(fā)帶放在墳前,摸摸墓碑,一陣微風(fēng)吹來,一瓣桃花落在了剛剛蕭星月手所放的地方,蘇木笑著把花瓣取下來。

  這時頭頂上的鈴鐺又發(fā)出“叮玲玲”的聲音,蘇木手指捻著桃花花瓣,手一頓,抬頭看去,有幾分震驚。

  八年了,自從修好七步玲,它就再也沒有響過,就如同一個普通鈴鐺,可是普通鈴鐺動它還會響,而七步玲不過,從始至終都沒有響過。

  而今天它響了。。。

  蘇木想起在茶樓里的那個感覺,又看七步玲的異常,忽然激動的哭了,雙手摸著墓碑,小心翼翼的問道:“星月,是你嗎?你回來了對不對?你今天回來看我了對嗎?對不起,我居然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星月,星月,你沒有忘記我,對不對,你還記得我?!?p>  回應(yīng)蘇木的卻只有風(fēng)聲和鈴鐺聲,可蘇木笑的卻像是一個得到寶物的小孩子,笑的很開心。

  “星月,我又買了臭豆腐,我陪你一塊兒吃吧?!?p>  蘇木端起一碗臭豆腐,直接放進(jìn)嘴里,直到整碗吃完,都只是咳了一兩聲,并沒有太多的不適。

  這七年里,蘇木每個月吃兩次,早期次次都吐血,甚至發(fā)燒,昏迷,吃一次要喝半個月的淡粥,后來慢慢的,他能接受了,到現(xiàn)在一個月吃兩次也不存在太大的問題。

  一道紫色的靈力從天際而來,靈簡:三日后,二弟麟兒百日宴,望速歸。

  這七年里,蘇墨的孩子已經(jīng)六歲了,是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蘇墨常常帶著妻子和孩子來桃林木屋來看他,那孩子倒也喜歡蘇木。

  五年前蘇以川和沈心成婚,兩年得一個女兒,前不久又生了個男孩兒。

  靈簡隨風(fēng)化去,蘇木愣愣的看著墓碑,笑道:“星月,我不會再丟下你的,木頭一直陪著星月?!?p>  那個家,他已經(jīng)七年都未曾踏及,去和不去已經(jīng)無所謂了,如今眼前的這座墳和這座木屋才是他的家,他自己的家,他和蕭星月的家。

  微風(fēng)依舊,七步玲響個不停,蘇木皺眉,看著蕭星月的墓碑,道:“星月,你是想讓我去一趟是嗎?”

  風(fēng)漸漸的停了,鈴聲也漸漸的弱了。

  蘇木嘆了口氣:“那我就去看一眼,當(dāng)日就回來,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p>  說話的語氣仿佛不是和墓碑說話,而是在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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