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倒在地上,握緊拳頭,捶了捶地,心道:我真的什么都沒做,我是無辜的,早知如此,昨晚干嘛要拒絕!直接把頭老虎辦了不就好了嗎!
看蕭星月還在檢查自己的衣物,蘇木心中更是氣惱,蘇以川常說有便宜不占,腦袋有包,這時不正應(yīng)景嗎?
蕭星月懊惱的拍頭,昨晚只記得喝了口酒,之后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說了什么,做了什么,為什么和蘇木在一起,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映象。
問道:“死木頭,你昨晚,沒,沒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p> 蕭星月的小臉有些緋紅,眼神也有些不自然,捂在被子里縮成一團,模樣倒是有幾分少女的嬌羞,前提是能不能把清塵劍先放下!
蘇木又爬上來床,把清塵劍奪過來,扔在了地上,蕭星月嬌怒道:“喂,你!”
蘇木附在蕭星月耳邊,道:“上我床,恕不退換。”
“??!死木頭!你就是一流氓!看本小姐不打得你親爹都不認識!”
“喲喲,你來呀!有本事你打我呀!哎哎哎,衣服,你沒穿衣服!”
蘇木在一瞬間離開床穿好衣服,奪門而出。
蕭星月也不甘示弱,手中捏法,轉(zhuǎn)身之間地上的衣服又穿在了蕭星月的身上,手提清塵劍,隨之跟出。
“死木頭,你給本小姐站??!”
白鷺灣清塵有少許霧塵,兩人在蕭府房頂上極速飛馳,時不時的有兵器相交聲,還有一些惱罵聲。
“蕭老虎!你別打我臉呀!”
“死木頭!本小姐殺了你!”
蕭風正坐在庭院喝茶,聽到這些話,臉色一硬,抬頭看向房頂,心道:完了,壽辰剛過又要整修屋頂了,真是一日不得空閑。
白鷺灣金馬河。
蕭溪行和蕭星月目送蘇家三兄弟坐船離開,嘴角總算是上揚了,道:“小妹,走吧,我們回家吧?!?p> 蕭星月不為所動,呆呆的望著漸漸遠去的船,道:“哥哥,為什么我一想到我和他下次見面就是成親之日,心中總有一絲不安?”
蕭溪行想了想,道:“女子出嫁一般都會如此,緊張,不安,害怕,迷茫,都實屬正常,小妹不必多想,一切有哥哥。”
蕭星月回頭,對蕭溪行一笑,道:“嗯。”
眼看著就要入冬了,可南方的冬天很少有雪,蕭星月從小到大幾乎見到的都少之又少,不知道今年冬天會這么樣?
蕭溪行看著蕭星月的臉龐,心里有一絲感慨:星月變了,她的氣場變了,已經(jīng)有幾絲穩(wěn)重,若是按以前的氣性,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插手自己的嫁妝了,星月長大了。。。
這時,府中弟子來報:“少主,南邊有妖邪作祟,昨晚弟子都有去無回,連憶南和文澤師兄都沒有了音訊?!?p> “什么!”
往南有一片山脈名叫陰陽山,陰陽之下有一處沙灣,土地廣闊平坦卻住有少許人,其原因是,前有大渡河,下雨漫河,地勢低洼處常常被淹沒,后有陰陽山,陰陽山山脈險峻陡峭,靈氣聚恒,常有異獸橫走。
多年以來,也因為有異獸相駐守,所以極少見其有妖邪作祟,還在異獸居于深山,不曾擾亂人群,所有還是有一部分人愿意留下。
根據(jù)那處居民說:“事情發(fā)生在一個半月前?!?p> 那晚烏云籠罩月光,陰風怒號,山后有異獸咆哮如雷,河里波濤洶涌,水勢暴漲不少,急湍非常,連上岸的房屋都淹沒了。
自從那一日后,每夜都有陰氣四流,山中總有獸體橫尸,被不明生物咬的殘缺不全,可卻不像是為了吃,因為那些死掉的獸類都只是少了心口的那一塊肉。
蕭溪行不敢耽誤,當即起身,這件事情非比尋常,就連憶南都沒有辦法,恐怕是有大麻煩了。
蕭星月一人獨自回到了蕭府,給蕭風說明情況后,蕭風臉色也有幾分沉重。
第二日,小小跟著蕭星月正在修煉,蕭星月忽然心口一陣疼痛,小小察覺異常,問道:“星月姐姐,你怎么了?”
蕭星月身體冷的厲害,身上隱隱散發(fā)出一股邪氣,而這股邪氣小小卻從未感受過,是妖氣?并不是,比妖氣更邪,更冷。
蕭星月趴在石桌上,眼珠開始變紅,晃晃頭,眼睛又變回正常的顏色。
秋韻忽然來報:“小姐,不好了!少主出事!”
“我哥哥怎么了!”
“蕭哥哥怎么了!”
小小和蕭星月同事問出。
秋韻急匆道:“少主也下落不明了!”
蕭星月當即口吐鮮血,昏倒在地。。。
與此同時,妖族。
青蒼浩站在魔族封印出,大量的向封印中灌輸靈力,糟其反噬,好在帝元天及時趕到,打斷青蒼浩的所作所為。
“青蒼浩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差點被吞噬!”
青蒼浩只是擦干嘴角的血,笑道:“瘋了!本尊的確瘋了,一千年前就是因為魔族我的妻子魂飛魄散!一千年后,我的女兒因為身負魔族靈力,就連我逆天都救不回來,現(xiàn)在,我的外甥女難道也要遭受這樣的命運嗎!”
“本尊不允許!蕭星月絕對不能再出事!”
帝元天看青蒼浩這幅模樣也是很心痛,他一直都知道青蒼浩只是把所有的苦壓在心底那個看不見的東西,只是沒想到已經(jīng)快執(zhí)念成魔。
“那你現(xiàn)在能怎么辦!你現(xiàn)在剛斷過一尾,靈力就連本帝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你拿什么來救!”
“拿什么來救?呵哈哈哈,本尊不死不滅,再說了,還有七條尾巴呢,這底下的東西不就想要一具肉身嗎!本尊,給!”
青蒼浩現(xiàn)在的模樣又些癲狂,帝元天說什么都是聽不進去的,帝元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封住青蒼浩的神識。
“你給了又如何?這下面的東西早已和蕭星月心脈相通,這從蕭星月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注定了?!?p> 你既然犧牲一尾煉制丹藥,那你就應(yīng)該知道,蕭星月體內(nèi)的魔族靈力已經(jīng)快壓制不住了。
蕭星月是死是活,是成妖還是入魔,全都是看她自己的造化,天意有可違有可不違,而你,已經(jīng)違背的夠多了。。。
“離殤見過天帝?!?p> 離殤看著倒在地上的青蒼浩,心中有許多疑惑,問道:“不知青帝做了何事,讓天帝親自封住神識?”
“離殤,你雖不妖將之首,但也是妖界元老級人物,你近期看好青尊,他一旦破開我的封印,你一定要阻止他想做的一切?!?p> 帝元天看著封印之下已經(jīng)漸漸平息的靈力,眼中閃過不耐煩,幾十萬年前,天界妖界聯(lián)合擊敗魔族,將其封印在此。
每千年封印一次,不曾斷歇,只是封印的越久,底下的靈力就越強悍,若是再不想辦法,恐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
好在西天那邊指了明路,就如同大江之水,堵不如疏。。。
離殤道:“離殤此生只聽從青尊吩咐?!?p> 帝元天目光一冷,道:“你別忘了你的身份,魔族護將,轉(zhuǎn)世!”
“萬年前你雖然和你哥哥背棄魔族,轉(zhuǎn)投妖界,但是你別忘了,我讓你活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制止這場浩劫,現(xiàn)在青尊被親情沖昏了頭腦,你只需要看住他就好?!?p> “天帝,離殤斗膽問一句,這次浩劫,是需要蕭星月。。。”
離殤看向封印之下,心中已然有數(shù)。
“這是她的劫數(shù),但最后的選擇也在她自己手中,我們?nèi)魏稳硕紵o法干涉,這就是天意?!?p> “是,妖族離殤明白?!?p> 星月。。。
蕭府。
蕭星月收拾好包袱,手提清塵劍,腰系七步玲,大步踏出蕭府大門。
“星月,等等。”
蕭風牽著小小走出來,道:“你把小小也帶上吧。”
蕭府半數(shù)弟子都已經(jīng)抵達陰陽山脈,可卻了無音信,早已猜到蕭星月會偷偷跑去陰陽山脈,所以一直帶著小小在暗處待著。
“小小?”
小小現(xiàn)在雖靈力不弱,但也只是個孩子,靈力還遠不如府中弟子,此去艱險,九死一生,蕭星月有些不太明白蕭風的安排。
“星月姐姐,小小不會是你的累贅,小小想和星月姐姐一起去找眾位師兄,小小也是蕭府一員?!?p> 小小走到蕭星月身邊,準確無誤的握住蕭星月的手。
蕭星月思慮半分,決定聽從蕭風的安排,因為蕭風不會害她,這樣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
等蕭星月御劍離去后,蕭風來到書房,打開了一個卷軸,此卷軸名為上古。
蕭風打開到卷軸末端,上面寫著“正邪陰陽傳”,蕭風撫摸上那處,灌輸靈力,那五個字從卷軸飛出,在空中形成一篇短小文章。
上古分陰陽,亦為正邪,邪寄正而出,正伴邪而現(xiàn),兩者不可缺少,此是世間平衡。
世上本無魔,魔卻由心而生,魔附于妖卻又強于妖,魔預(yù)想脫離妖族管制,自立一界,卻遭天界反對,魔不甘屈于人下,引的大戰(zhàn)百年,人間受盡磨難。
最終于南,陰陽山降服,封印至妖界,千年一輪回,不敢懈怠。
附文,陰陽山,可含天地靈氣,可孕異獸靈草,亦可助漲邪氣,正如太極兩儀,相伴相生。
蕭風看完后,回想這一段時間內(nèi)蕭星月的異常,蕭星月向來想得開,就算她知道了真相,也不可能郁結(jié)于心,前幾日也不可能直接吐血昏倒。
那晚小小也告訴了蕭風當時蕭星月的異常,蕭風又聯(lián)想到青蒼浩忽然給他丹藥,不難猜出,蕭星月體內(nèi)的魔族靈力真的快壓制不住。
而這時陰陽山又出問題,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呢?
另一邊,蕭星月帶著小小,趕了一日的路程才抵達陰陽山脈,剛踏及山脈蕭星月就明顯感覺到了自己體內(nèi)嚴重不適,好想有什么東西在亂串。
可這時的蕭星月卻也沒有時間想這些,只是一心想要找到蕭溪行等人,因為身體不適,蕭星月不敢冒險御劍飛行,只好落地步行。
“星月姐姐,陰陽山很大嗎?”
小小看不見,只能詢問。
小小也是感覺到這空氣中流動的靈力有些不同,帶著一股邪勁,和蕭星月那日吐血時的感覺有些相同,只是蕭星月的氣息比這純凈些。
“嗯,很大,要找到哥哥他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 這周圍的房屋倒塌嚴重,有的像是被水沖過,有的像是被什么巨物踩踏,可是卻沒有尸體,也不知道是逃走了,還是被后來的人掩埋,可絕對不是被分食,因為沒有一點血跡,就算是被水沖刷過,也不可能一點氣味都沒有。
“那我們要怎么找?”小小忽然感覺到前方有異常,道:“星月姐姐,前面有東西過來了,好像是腳步聲,可是呼吸卻很奇怪?!?p> 小小雙眼看不見,可這耳朵卻是靈光的很,再加上蕭溪行日日夜夜給小小訓練,蕭星月在這方面也是自嘆不如,自然對小小所說不會有疑惑。
因為那個東西的移動速度很快,快到當蕭星月聽見的同時就已經(jīng)到達面前樹林的邊緣,只是藏匿在暗處,根本看不見他的本來面目。
而且腰間的七步玲一直都沒有反應(yīng),這讓蕭星月一時間判斷不出對方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星月姐姐,又有一個腳步聲向我們走過來,氣息像是。。。像是文澤師兄!步伐矯健有力,看樣子沒有受傷?!?p> “什么?”
雖然蕭文澤沒出事是件好事,但是現(xiàn)在在這么詭異的環(huán)境中平安走動,也沒有隱藏身形氣息,這實在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
“蕭星月,你終于來了?!币坏捞摕o的聲音在蕭星月周圍飄蕩著,這道聲音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聽過。
蕭星月扶著頭,看向樹林邊緣處,道:“你究竟是誰!”
“七步玲,鈴響七步,一步生,二步老,三步病,四步死,五步愛離別,六步怨恨會,七步求不得,七步亦七苦,蕭星月放棄吧,做人太痛苦了?!?p> 那道聲音又在蕭星月腦海里來回說道,直讓蕭星月腦仁泛疼。
“不要,不要說了!”
“蕭星月,蘇木根本就不喜歡你,他早就知道你身負預(yù)言,他對你也只是玩玩而已。”
“不要再說了!你閉嘴!不準說了!”
蕭星月捂著耳朵,臉色有些惶恐不安。
小小皺眉,拉著蕭星月,喊道:“星月姐姐,你在和誰說話?這么沒有人說話呀!”
那道聲音一只在蕭星月腦海里盤旋,根本就沒有聽見小小在說些什么。
這時,蕭文澤從樹林中走出來,小小立刻警惕,道:“是文澤師兄嗎?”
蕭文澤被小小一喊,神色波動,身上散發(fā)出妖氣,很純正的妖氣,嚇退小小半步,這個氣息明明就是文澤師兄的,可為什么會有妖氣?
蕭文澤看著小小,目光中竟是一片絕望之色,一直低聲道:“為什么,為什么。?!?p> 什么為什么?小小十分不明白,而一旁的蕭星月卻還在那道聲音里掙扎。
“蘇木根本就不愛你,他一直都在騙你,他如果知道了你的身份肯定會親自殺了你,你會死在他的手下,你還會害死你的爹爹,哥哥,白鷺灣的所有人。”
“不會的!你不要再說了!我求求你,你不要再說了?!笔捫窃露紫律碜?,縮在一團,雙手抱著頭,哭喊著求饒。
“星月姐姐,你快告訴小小你怎么了!”小小也蹲下身子摸索著,將蕭星月抱住,道:“星月姐姐,是有人在和你說話對不對?你快醒醒,醒醒呀?!?p> 小小遇見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是聽見蕭星月的話好像是在和誰對話一樣,心中難免害怕。
小小清澈的聲音傳到蕭星月的耳朵里,卻沒有任何作用。
“文澤師兄!你怎么了!”
蕭文澤眼中開始流淚,腿上無力,直接跪在地上:“憶南哥哥,為什么,你為什么拋下我,為什么?”
樹林中的那個人影總算是走出來了,那個人居然和蕭星月長得一摸一樣,只是小小看不見,否則光看臉也分辨不出誰是真誰是假。
一身紅衣,頭發(fā)微披,眉間一瓣桃花花瓣,紅的妖艷,和蹲在地上的蕭星月一身白衣形成鮮明的對比。
蕭星月腦海中的聲音慢慢消失,可是蕭星月卻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管別的事情了,整個腦海里都是混沌的。
小小警惕道:“你是誰?”
“哈哈,我是誰?其實我也不知道,你要我怎么回答你呢?小小?!蹦侨擞值溃骸靶⌒》判?,我不會傷害你們,更不會傷害你的蕭哥哥和星月姐姐。”
“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會傷害?星月姐姐現(xiàn)在這副模樣說不定就和眼前的這個人脫不了干系,只是她的聲音怎么有幾分耳熟?
“當然是字面意思,如果你再具體問,那我也就只能告訴你,我是超出你認知的存在?!?p> 那人說完之后就一衣袖將小小扇開,走到蕭星月面前,抬起蕭星月的下巴,兩人直接對視,只是蕭星月現(xiàn)在眼神木楞,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長什么樣,只能看見一雙赤紅的眼睛。
“啊!星月姐姐!你有沒有事!”
小小忽然聽不到那人的想動,心中又多了幾分不安。
蕭星月沉聲說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