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星月在房間里就靜靜的一個人休息了一下午,任何人都不準(zhǔn)打擾,蘇木也不敢太過放肆,只能乖乖聽話。
當(dāng)天晚上,蕭風(fēng)就叫蕭星月到了書房,蕭星月一進門就看見蕭溪行和青蒼浩,氣氛有些沉重。
蕭星月打破沉寂,道:“爹爹,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嗎?”
蕭風(fēng)看了眼青蒼浩,青蒼浩把蕭風(fēng)瞪回去,心道:說呀,問呀,慫什么,上呀!沒出息。
最后還是蕭溪行問出了口,道:“星月,你其實已經(jīng)知道了吧?!?p> 蕭星月很明顯身體一僵,但也恢復(fù)平靜,看了眼青蒼浩,自知這逃不過青蒼浩的法眼,點頭道:“那天晚上我已經(jīng)都聽到了,但是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多了一個外公疼。至于身份。。?!?p> 蕭星月明朗一笑,道:“我還是我,沒有變成任何人,我還是爹爹的女兒,哥哥的小妹?!?p> 三人聽見蕭星月這樣說,心中的那根筋繃的弦不由的放松了,當(dāng)青蒼浩告訴他們,蕭星月是長時間郁結(jié)于心,導(dǎo)致靈力狂暴才昏睡時,就知道這整件事情是真的瞞不住了。
蕭風(fēng)走過來抱住蕭星月,道:“不會有事的,爹爹會一直保護我的小星月,你一定不會有事的?!?p> “嗯,不會有事的,青葙姑姑不是說過嗎?嫁入臥龍深處就有一線生機?!?p> 兩人在交談時并沒有注意到青蒼浩眼中的暗流涌動。
蕭溪行道:“小妹,你昏睡的這一個月中是不是。。?!笔捪锌戳丝词掞L(fēng)的神色,才繼續(xù)說道:“是不是看見了娘?”
蕭風(fēng)看向蕭星月的眼神中包含著許多激動,也有許多渴望。
“是,娘說她的一半神識一直都陪在我們身邊,雖然在沉睡但是也能感覺到我們是平安的,娘還說?!笔捫窃聽恐掞L(fēng)的手,說道:“娘還說,她在等爹,等我們幸福,哥哥是她的驕傲,后院的桃花樹下,我看見了我還在襁褓中的那一幕,娘雖然沒說出口,但是我知道娘想對爹說什么?!?p> 蕭風(fēng)眼中的淚光閃爍,嘴角也慢慢上揚。
蕭星月道:“一念桃花,諾承百年,問其思憶,君妻不離?!?p> “好,我知道了?!膘`兒放心,我會讓我們的女兒平安度過十八歲,讓我們的兒子能承擔(dān)重任,所以你要等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快了,還有一年多的時間,你再等等。。。
蕭星月走到青蒼浩的面前,直接跪下,語氣中帶有哭意:“不孝孫女蕭星月拜見外公?!?p> 明明之前就已經(jīng)猜出對方身份,可是卻因為心結(jié)的誤會,假裝糊涂,遲遲不肯相認,實屬不孝。
青蒼浩的手一抖,連忙扶起蕭星月,笑說道:“我家小丫頭怎么忽然懂事了?外公還想著再去后山給小丫頭烤一次野雞呢?!?p> “還有烤鴿子,再去西街吃臭豆腐?!笔捫窃虏恋粞蹨I,嘟囔道。
后山的鴿子蕭星月已經(jīng)琢磨很久了,可是每次還沒到手,就被蕭溪行發(fā)現(xiàn),最后連鴿子毛都沒摸到。
青蒼浩當(dāng)然是滿口答應(yīng),卻引來蕭溪行的微笑:“小妹,你猜我怕外公嗎?”
怕?要是怕能讓青蒼浩乖乖在禁閉室里呆那么多天嗎?
蕭星月見自己的小心思又被蕭溪行戳破,尷尬的笑笑,實在想不明白蕭溪行怎么就那么強勢,現(xiàn)在連妖族至尊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青蒼浩和蕭溪行商量道:“白白小外孫,你能不能別說的那么直白,本尊也是要面子的?!?p> 蕭溪行便冷的目光一掃,青蒼浩立刻道:“但是面子在本尊的兩個小外孫這里一分不值,本尊以兩個小外孫馬首是瞻,絕無二言?!?p> “。。。。”這慫的也太快了。
青蒼浩心里發(fā)虛,道:這不怪本尊呀,誰讓這個眼神和小靈兒那么像?小丫頭又和小靈兒長得像,這根本就無法反抗嘛。
見蕭星月真的沒有事了,所有人也才放下心,也就放松了對蕭星月的照顧,白鷺灣也忙于蕭風(fēng)的壽宴,無暇顧及。
因為這次壽宴是大辦,所以早在兩個月前就開始布置,又因為蕭星月的情況,停了許久,現(xiàn)在也只有加快速度,忙的不可開交。
可也總有人是空閑的,就例如蕭星月和蘇木。。。
蕭星月坐在樹干上,腦海中還在思緒著有關(guān)蕭風(fēng)和青蒼浩的事情。
青蒼浩一開始就反對青靈和蕭風(fēng)在一起,后來青靈又為了選擇和蕭風(fēng)在一起而死,在青蒼浩眼淚蕭風(fēng)不亞于殺死自己女兒的兇手。
至于沒有動手傷蕭風(fēng),估計也是看著蕭星月和蕭溪行的面子上,但可能有幾分青靈的原因,因為這個男人是他女兒死都要愛的男人,所以兩人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都不給對方。
蕭星月嘆了口氣,心下無奈。
蘇木全副武裝,鼻子堵住,嘴巴捂住,眼睛半咪,十步緩一口氣,右手伸的老長,生怕聞到臭豆腐的味道。
此臭是蘇木一生不可承受之一。
蕭星月原本心情還不好,結(jié)果看見蘇木這模樣,很沒骨氣的笑了出來。
這是蕭星月為了報復(fù)蘇木之前的那句話,蘇木原本還想反抗,可見蕭星月是真的生氣,也知道自己當(dāng)時真的傷了蕭星月的心,無可奈何,只能豁出去,去西街給她買臭豆腐。
“哈哈哈,木頭,哈哈哈,你這身裝扮,哈哈哈,不行了,讓我先笑一會兒,哈哈哈?!?p> 蘇木翻了個白眼,把臭豆腐放在地上,立刻躲的遠遠的,把身上的那些裝扮都扯下來,有多遠扔多遠,嫌棄的不行。
“笑吧笑吧,別被口水嗆死?!?p> 蘇木一臉不爽,結(jié)果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咳嗽聲:“咳咳咳,咳咳,死木頭,咳咳,你居然敢咒我!額咳咳?!?p> 蘇木看了眼蕭星月臉上都已經(jīng)被嗆紅了,心中暗爽,道:“你看吧,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你這么欺負我,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p> 蕭星月從樹干上跳下來,直奔蘇木打過去,蘇木匆忙躲開,喊道:“蕭星月,你個母老虎!你是想謀殺親夫嗎!這可是半山腰,旁邊又是瀑布!”
“死木頭!這點高度能摔死你嗎?看本小姐替天行道收了你這紅顏禍水!”
蕭星月手掌橫批過去,蘇木一把接住,一轉(zhuǎn)身,直接把蕭星月摔在地上,地上都是濕潤度泥土,摔著并不疼,只是衣服臟了。
蕭星月怒吼一聲,從地上扒起一捧土,砸在蘇木的身上,蘇木身上的紫色校服被土漬玷污,顯得格格不入。
蘇木見其如此,眼中精光一閃,逍遙扇從腰間飛出,去來瀑布流水,直接打在蕭星月身上,瞬間變成落湯雞,再加上身上的泥印子,簡直狼狽至極。
“啊!死木頭,本小姐要把你扔進豬圈里!”
地上的泥土被水澆濕,徹底成了泥巴,蕭星月干脆坐在泥坑里,抓起泥巴一把一把的往蘇木身上砸,蘇木躲來躲去,也沒逃過蕭星月的魔爪,整個人跟從泥坑里挖出來似的。
蘇木剛要張嘴叫停,誰知一坨泥巴直接呼在了蘇木臉上,還好蘇木下意識閉上了嘴,否則指不定直接給扔嘴里。
蕭星月見勢不對,起身想溜,可是地上泥太滑,剛站起身子就直接向身后倒過去。
蘇木把眼睛上的泥巴抹掉,又臉上的泥巴扣完,看向崖邊哪里還有蕭星月的人影,以為蕭星月趁其不備給溜了,于是喊道:“母老虎,等我抓住你喂你吃泥巴!”
回應(yīng)蘇木的是一“撲通”,瀑布下一重物入水聲,驚嚇住了蘇木,這里瀑布水聲大,這一聲格外不一樣,蘇木心下疑惑,往崖邊走過去,這崖并不高,四丈左右,下面水潭也深,有些看不清水底。
蕭星月直接掉進了潭地,蕭星月水性不錯,臨時起意決定嚇唬蘇木,不著急浮出水面。
水波瀲滟,瀑布流水潺潺,聲響不小,崖邊的那道紫色身影遲遲不現(xiàn)身,忽然那道紫色的身影出現(xiàn),蕭星月卻好像被什么沖擊到了記憶,記憶中她也在水里,崖上也有一個人,那人紅衣,看不清臉。
蕭星月?lián)u搖頭,再睜眼就看見蘇木跳下崖壁,直接沖自己而來。
蘇木抱著蕭星月上了岸,吼道:“你不上岸在水里干嘛!你知不知道你嚇?biāo)牢伊?!?p> 說完覺得不解氣,直接把蕭星月按在自己腿上,一巴掌直接拍在了蕭星月的屁股上,“啪”“啪”三聲,打的蕭星月紅了臉,一時沒了反應(yīng)。
而蘇木還在氣頭上,怒吼道:“以后還敢不敢了!”
蕭星月立刻推開蘇木,站在一邊捂著屁股,一臉不可思議,道:“從來就沒有人打過我屁股?!?p> 被這么一提醒,蘇木也才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些什么,拍蕭星月屁股的右手輕握,透露著一絲尷尬,說回去,道:“現(xiàn)在不就有人打了嗎?以后不聽話還打?!?p> “死木頭!不就是逗你玩玩嘛!干嘛打我屁股!你讓我也打回來!”
“逗我玩?有你這么玩的嘛!從崖上掉下來,你知不知道我看清水里的人是你我心里有多著急?”
“你不用這么著急的,我水性極好,呆上一刻鐘也不礙事的?!?p> 蕭星月見蘇木真的著急也不敢對著干了,只能服弱,給他解釋。
兩人身上的泥巴少了些,都在水中被沖沒了,可兩人都跟落湯雞一樣,再不收拾收拾很有可能受風(fēng)著涼。
蘇木也不和蕭星月多費口舌,摟著蕭星月飛上崖,途中用靈力一直在為蕭星月烘干衣服,遲遲不敢看蕭星月。
因為蕭星月身上穿的是白色衣服,雖然已經(jīng)入秋,但是白日里還是很熱,傳的也很少,胸前的大片紅色,直接讓蘇木耳根泛紅,生怕再看一眼就控制不住自己。
等烘干蕭星月的衣服,才顧及到自己,蕭星月一邊吃著臭豆腐,一邊看著蹲的遠遠的蘇木,心中有些失落。
委屈道:“木頭,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都離水遠遠的好不好?”
蘇木繼續(xù)不理,蕭星月想湊近一些,可蘇木有往旁邊躲了躲,十分不給蕭星月面子。
蕭星月正想生氣,卻想到了自己手中有臭豆腐,又剛剛吃過,一身的臭豆腐味道,難怪蘇木要躲。
蕭星月邪笑一下,放下手中的臭豆腐,直接朝蘇木猛撲過去,抱住不肯撒手。
蘇木驚的彈了起來,可又倒在地上,慌忙道:“星月你快放開,你一身臭豆腐的味道,離我遠一點?!?p> “我不,我才不要放開你,一輩子都不要。”蕭星月的臉上一臉惡趣味,分明就是故意的。
“嘔。不行了,你離我遠一點,算我求你了,嘔~”
臭豆腐的味道直接鉆進蘇木的鼻子,蘇木怕傷到蕭星月,只能一直干嘔。
蕭星月愣愣的松開手,只見蘇木立刻脫掉衣服,扶著書干嘔不停,蕭星月有些傻眼了:不就是難聞了一點嗎?也不至于吐成這樣吧,他真的就這么不喜歡臭豆腐嗎?
事后,蘇木平靜下來了,才緩緩告訴蕭星月一些他小時候與臭豆腐的事。
蕭星月聽后,真的想抽自己兩巴掌,一個就剛喝幾滴臭豆腐泡過的水就能臥床許久的人,直接被臭豆腐的氣味包圍,蕭星月想想就后怕。
問道:“那你現(xiàn)在沒事吧?!?p> 蘇木搖搖頭,道:“沒太大的事,忍忍就行,你別放在心上了,以后你吃臭豆腐我躲遠點就行了。”
蘇木克制著蕭星月身上散發(fā)的味道,拍拍蕭星月的頭,以示安慰。
“對不起,沒有下次了?!?p> 看蕭星月的小模樣又幾分可憐,蘇木實在有些不忍心,咬咬牙,直接摟住蕭星月,道:“咱兄弟倆不用這么客,啊!”
蘇木捂住胸口,蕭星月冷哼一聲,道:“誰跟你是兄弟?哼,本小姐先回去了,您老就慢慢在這里呆著吧,拜拜了您嘞。”
蘇木指著蕭星月漸行漸遠的背影,手指微顫,道:“蕭星月,你就是個母老虎!蕭家老虎,蕭老虎!”
經(jīng)過那崖邊一鬧,蕭星月就已經(jīng)極少在蘇木面前吃臭豆腐,雖然蘇木樂了,但卻愁了蕭風(fēng)。
蕭風(fēng)又端了一份臭豆腐來到了蕭星月的院子,卻看到蘇木和蕭星月正在比試。
蘇木手持逍遙劍,蕭星月手持請塵劍,劍與劍鋒相摩擦,帶出一道火花,,兩人也擦肩而過。
沒有用靈力,而是直接拼招式,而蘇木很明顯的在謙讓蕭星月,兩人招式優(yōu)美,完全沒有戾氣,反而很柔和,就如同兩只翩翩相斗的蝴蝶。
蘇木此刻并沒有戴面具,兩人郎才女貌,就如同天作之合。
蕭風(fēng)看著手中的臭豆腐,暗嘆一聲:女大不由爹呀。
本應(yīng)該轉(zhuǎn)身離開,但是蕭風(fēng)卻躲在角落,死死盯著兩人的身影,忽然身后被一拍,蕭溪行的聲音隨之而來:“爹,你在做什么?”
蕭風(fēng)被嚇到一哆嗦,看見是蕭溪行才呼了一口氣,“噓”了一聲,指指里面讓蕭溪行看。
蕭溪行疑惑的探出頭,臉頓時一黑,嘴角勾起一抹駭人的微笑。
“這蘇三公子真的是很優(yōu)秀呀。”蕭溪行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蕭風(fēng):“。。?!碧K木這孩子要遭殃了。
晚飯時。
蘇木真的很不想上桌,是從心底里不想,一桌的豆腐,麻婆豆腐,豆腐燉魚,炒豆腐。。。
最重要的是正中間的那三碗臭豆腐。。。
“來,坐吧,妹夫?!?p> 蕭溪行笑的非?!昂吞@可親”。
蘇木:“。。。?!?p> 蕭星月看了眼蘇木的臉色,對蕭溪行說道:“哥哥,今天下午木頭帶我出去吃過了,不是太餓,我們就先走了,爹爹,哥哥慢用?!?p> 蕭星月拉著蘇木就要往外走。
這時蕭風(fēng)遺憾說道:“哎,可惜了,這都是星月和我最愛吃的,本來還想和女婿暢聊一下,沒想到這般不給我這個岳父面子?!?p> 蘇木反手拉著蕭星月,微笑道:“岳父大人怎么能這么說呢?我也不是太撐,就陪岳父大人聊聊也可以。”
眼神看向蕭溪行,果然從蕭溪行臉上看出幾分狡詐,蘇木實在想不到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他了,現(xiàn)在只能硬著頭皮坐下來,只覺得渾身發(fā)怵。
蕭風(fēng)和蘇木聊了幾個關(guān)于蕭星月的話題,蘇木都是對答如流,答案也讓蕭風(fēng)比較滿意。
蕭溪行忽然道:“本來你們倆結(jié)婚之前都不能見面,這樣也是打破了規(guī)矩,不知道蘇三公子什么時候回去呀?”
蘇木眼中閃過了然,果然,蕭溪行就是對自己有介懷,笑說道:“大哥說的什么話?來都來了,眼看就是岳父大人的壽辰,我又怎會離開?這豈不是太不孝了?”
蕭溪行微微一笑,道:“就算如此,那你還并未同我小妹成親,就明目張膽的往我小妹院子里跑,孤男寡女共處,我小妹的閨譽你不考慮考慮嗎?”
蘇木笑道:“大哥教訓(xùn)的是,我和星月共處四個多月,一直是兩個人單獨在一起,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下次我會注意的?!?p> 蕭溪行又是一假笑,心道:你還專挑我不愛聽的說,你是不怕死吧。
用另一雙筷子夾起一塊臭豆腐放在蘇木碗里,道:“蘇三公子嘗嘗吧,我們西街的臭豆腐吃起來別有滋味,是你岳父大人親自去買的?!?p> 蘇木臉上的笑意已經(jīng)崩不住了,臭豆腐的氣味一直往蘇木腦袋里竄,熏得蘇木頭昏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