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離殤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看上去很虛弱,蕭星月卻知道他應(yīng)該是剛剛受完天譴,在密室中有七步玲的結(jié)界阻擋,外力不可進(jìn)入,看他這樣子應(yīng)該是受了不少的傷。
沈心,秦家兄妹等人開始提防,可剛剛經(jīng)過一番大戰(zhàn),多少有些靈力不支。
離殤對眾人一拜,道:“我來并無惡意,是來帶走秦恩堂,他雖不是妖,但使用妖族密術(shù),有違天道,應(yīng)受我妖族制裁。”
離殤說完后忽然看向了眼青蒼浩的方向,又看了眼憶南。
忽然,蘇以川跑出來,拽著沈心的衣服道:“美人,就是他,那天在客棧威脅秦語云的就是他,就是這股妖氣?!?p> 蕭溪行淺笑道:“你如何讓我相信你們不是一丘之貉?”
蕭星月正要解釋,蘇木牽住了她,說道:“妖族狡猾,不可信?!?p> “云浮城沈心,請賜教!”沈心身邊的銀絲再次集結(jié),根根都沖著離殤命門而去,毫不留情。
可離殤并沒有傷人之心,更何況現(xiàn)在的離殤虛弱到了極致,就連躲避都是問題,不過兩個回合就受了不少傷。
蕭文澤看憶南眼中閃著關(guān)切,卻只是皺著眉頭,并沒有要幫忙的意思,也知道他在顧及什么,憶南身上的妖氣不知被什么覆蓋,多次出手很有可能會暴露身份。
蕭溪行原本也想出手,可卻發(fā)現(xiàn)了端倪,這離殤他也交過手,這身手完全不能和上次相提并論,可以說他現(xiàn)在的功力也只是勉勝蘇以川。
說曹操曹操到,蘇以川看這離殤這么好對付,就想著掙口氣,露露臉,可這蘇以川從小就是個倒霉孩子,還沒等靠近,這離殤不知怎么的就突然發(fā)力,靈力四迸,跟頭雄獅一樣。
憶南右手手心的靈力慢慢收回,看向青蒼浩方向,只見青蒼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一個人在那個角落氣急敗壞:“你是豬嗎!不就搶個人嗎?打什么招呼?拖起來就跑唄,哎,我妖族怎么沒有一個聰明的,額,不對,是怎么除了我就沒有一個靈光的?!?p> 蕭文澤順著憶南的眼神偷偷看過去,忽然覺得好丟臉,那個二貨居然是妖族至尊。。。
沈心都始料未及,明明前一秒還任人拿捏,后一秒就忽然爆發(fā)。
兩人瞬間被彈開,蕭溪行松開小小,轉(zhuǎn)身接住了沈心,而蘇木則是接住了蘇以川,還不等蘇木說話,蘇以川就開始嚷嚷了。
“臥槽,這家伙不要臉!居然騙小爺,三弟,上,給二哥報(bào)仇!”
說完后就躲在了蘇木身后,唯恐離殤再追過來。
蘇木的逍遙劍再現(xiàn),道:“這就是你說的沒有惡意?”
蘇以川離的遠(yuǎn)并沒有受什么傷,反倒是沈心胸口被傷,正在流血,蘇木扔了瓶藥,讓蕭溪行給沈心服下,然后沈心的傷口流血速度逐漸變緩。
蕭溪行看看沈心的傷口處,耳尖不知怎么的就紅了,脫下衣服輕輕蓋在沈心身上,沈心古怪的看了眼蕭溪行,疼的實(shí)在是說不出話。
蘇以川連忙獻(xiàn)殷勤,從蕭溪行手中把沈心搶過來,摟在懷里,詢問著:“美人,痛不痛?難不難受?沒事的,三弟給你報(bào)仇。。?!?p> 沈心白了眼蘇以川,反倒看向了蕭溪行,蕭溪行剛剛的怪異已經(jīng)不見,還給了沈心一個微笑。
另一邊,蘇木也是招招毫不留情,宣泄著剛剛被蕭星月壓制的怒火,可離殤就是不還手,讓蘇木更是怒上加怒。
離殤道:“你們凡人真的是不講理。”
離殤也是惱了,可是剛受完天譴,現(xiàn)在全憑青蒼浩的靈力撐著,根本就沒有還手的余力。
眼看就要躲不過了,忽然蕭星月出現(xiàn)在離殤面前,擋住了蘇木的那一擊,蘇木一驚,順勢收手,詫異的看著蕭星月。
蕭星月怒道:“離殤在密室里為了救我已經(jīng)受了傷,他對我有恩,也沒做什么傷害大家的事,你為什么就一直針對他?”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人妖殊途,擅闖我界,難道不夠嗎?”蘇木的面具被蕭星月的劍氣劃出一道口子,蘇木摘下面具,看向蕭星月又說道:“就算他救過你,但我在密室也沒有過多為難,但是他尾隨至此又傷我兄,我難道就不可以還手嗎!”
蕭星月執(zhí)意要護(hù)離殤,道:“他本無惡意,是沈城主先動的手,蘇以川又從中想收利,他不得已才自保,這有什么錯!”
“是,生而為妖本無錯,但,他錯在了不該踏出妖族,擅闖我族?!碧K木腦海中一遍遍回憶著離殤抱著蕭星月的場景,同為男人,自然也看得懂當(dāng)時離殤的眼神,現(xiàn)在蕭星月又一個勁護(hù)著離殤,蘇木實(shí)在忍無可忍。
逍遙劍紫光波動,蘇木才說道:“侵我族者,殺無赦!”
蘇木的殺意不加掩飾,這讓蕭星月心中一顫,手中清塵微微顫抖,只覺得剛剛接下的那一招讓自己很疼,不知是手,還是心。。。
陽光再次普照大地,打在兩人身上產(chǎn)生了光暈,面具落在了地上,很美,可那道缺口卻硬生生的破壞了美感。。。
那日,離殤帶走了秦恩堂,秦望舒帶著秦七七對著秦恩堂離開的那個方向磕了三個響頭,這三個響頭是最后的訣別。
流曲峽陸錦松姍姍來遲,也是被他搪塞過去。
秦望舒當(dāng)日就坐上了萊蕪城城主的位置,第一件事就是封閉密室,從秦恩堂密室中搜出妖毒,當(dāng)著所有人面親自銷毀。
內(nèi),從新整頓城主府,可以說是大換血,外,安撫百姓,給受害家庭補(bǔ)貼,并親自登門跪拜道歉。
至于后院的那些個女人,秦望舒給了她們選擇,可以拿著一百兩離開,也可以留在城主府,但也是入丫鬟行列。
至于那些做惡多端的兄弟子妹,全部交由百姓處置,其中包括秦庭和秦語云,據(jù)說他們倆現(xiàn)在走到哪里都如同過街老鼠,秦庭還斷了一條腿。
秦七七和蘇墨也定下了婚約,一個月后完婚,至于為什么會那么急切,蘇墨只回應(yīng)了四個字:“我的,我定?!?p> 其實(shí)蘇墨這么急切也不是沒有原因,流曲峽一直有意與萊蕪城聯(lián)姻,現(xiàn)在秦七七是秦望舒唯一打心底里認(rèn)可的妹妹,自然就是流曲峽的目標(biāo),蘇墨為了斷絕一切可能的發(fā)生,早在半個月前就暗地里開始安排。
兩家也就因?yàn)檫@件事情開始忙碌。
白鷺灣。
蕭風(fēng)端著一碗臭豆腐踏進(jìn)了蕭星月的院子,看見蕭星月又坐在歪脖子樹上,不禁惋惜,原本那顆樹并不是這樣的,而是被蕭星月常年累積壓成了歪脖子樹。
蕭風(fēng)坐在一旁的石桌上,往嘴里塞了塊臭豆腐,那日的事情蕭溪行也告訴過他,蕭星月和蘇木不歡而散,現(xiàn)在又相隔兩地,蕭星月自然開心不起來。
“星月過來。”蕭風(fēng)拍拍旁邊的石蹬道:“和爹爹聊聊吧?!?p> 蕭星月這才回神,乖乖的坐在了蕭風(fēng)指定的那個位置,道:“爹爹想聊些什么?”
蕭風(fēng)回憶道:“時間過的真快,我家蕭星月已經(jīng)都這么大了,爹爹還記得有一次你小時候和爹爹出去玩,你非得要玩風(fēng)箏,可是那天卻沒有風(fēng),為了讓小星月開心爹爹就讓你哥哥在我們身后的大樹上釋放靈力,果然帶動了風(fēng)箏。”
蕭星月回應(yīng)道:“記得,最后哥哥因?yàn)槟挲g小,靈力支撐不住,從樹上掉了下來摔斷了腿,還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呢?!?p> 蕭星月想著想著,不知道怎么的控制不住自己,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
蕭風(fēng)把蕭星月?lián)нM(jìn)懷里,說道:“所以呀,小星月有爹爹和哥哥,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負(fù),爹爹說過的,要把小星月寵成天底下最幸福最幸福的小姑娘,爹爹永遠(yuǎn)會在小星月的背后保護(hù)小星月?!?p> 蕭星月哽咽起來,問道:“那爹爹為什么執(zhí)意要和蘇家聯(lián)姻?是因?yàn)槲疑矸莸木壒蕟幔俊?p> 白鷺灣不弱,沒有理由和臥龍深處聯(lián)姻,蕭星月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蕭風(fēng)想保護(hù)她,這可能和她的身份有關(guān)。
“身份?你知道了?”蕭風(fēng)有些詫異。
蕭星月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離殤告訴我的,但是他沒有說明,我娘前世是妖尊的女兒,妖族的圣女對嗎?”
蕭風(fēng)嘆了口氣,說道:“是的,你娘前世是妖,但是因?yàn)樗B皮得罪了傳說中的輪回,輪回就讓你娘來到了凡間,做一世凡人,但卻保留了妖族記憶,這些事情也是你娘在成親那晚給我說的,我當(dāng)時還嚇了一跳呢。”
蕭星月問道:“那爹爹不害怕嗎?”
“害怕什么?青靈就是青靈,我愛她,與她在一起和她的身份有何關(guān)系?”蕭風(fēng)看了眼蕭星月,這才說入正題:“聽說你和蘇木本來已經(jīng)在一起了,但是因?yàn)槟阋o(hù)著離殤,所以你和他產(chǎn)生隔閡了?”
蕭星月點(diǎn)頭:“他太蠻不講理了。”
而且還說出“侵我族類,殺無赦!”,這是在讓蕭星月心底里害怕,更讓蕭星月傷心。
蕭星月問道:“爹爹,那我是人,還是妖?”
蕭風(fēng)猶豫解釋道:“當(dāng)然是人,你娘生你時是凡人血軀之體,你又怎么會是妖呢?憶南和離殤之所以會保護(hù)你,可能是你外公想要保護(hù)她女兒的血脈。”
蕭風(fēng)還是撒了謊,若是他不撒謊,蕭星月很有可能走進(jìn)死胡同,釀下不可挽回的錯誤。
蕭星月的精神瞬間好了,說道:“真的?那我豈不是不用在意我的身份?”
之前聽離殤講的迷迷糊糊,蕭星月一直以為自己是半人半妖,十分害怕被蘇木發(fā)現(xiàn)真實(shí)身份,可看見蘇木針對妖族心里又十分生氣。
“那是當(dāng)然?!?p> 蕭風(fēng)笑了,那日的場景蕭溪行給他說的明明白白,蘇木也不是什么小家子氣的人,也不難猜出是他心里翻了壇子,還是醋壇子。
想想自己當(dāng)年可沒少吃憶南的醋,心里那滋味確實(shí)不好受,關(guān)于蘇木吃醋的是蕭風(fēng)沒打算給蕭星月挑明,畢竟這是他們倆的感情,需要他們自己磨合。
蕭星月解決了心中的問題,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至于夢中青葙姑姑的話,不管是預(yù)言也好,是夢境也罷,這河山美景我也看過許多,現(xiàn)在只想好好和家人在一起,什么都不想考慮了,天意不可逆改,也非我能改,順其自然就好。
這日,蕭星月帶著小小出門逛街,秋韻拉著個小臉跟在后面,心道:我不就離開小姐幾個月嗎,怎么小姐敗家的能力越來越大了?
加上懷里的這堆東西,已經(jīng)買了七堆了,回府就已經(jīng)回了六趟,這眼看又要拿不住了。。。
“星月姐姐,你已經(jīng)給小小買了好多東西,已經(jīng)夠了。”
小小的眼睛上蒙著一條粉白色布條,衣服也是粉白色,和蕭星月平時穿的勁裝有幾分相似,小小本就長得水靈,再被秋韻這么稍稍打扮,簡直可愛到爆,讓蕭星月蹂躪了一晚上。
“馬上馬上,最后一樣。”
蕭星月又走到一家布莊,那家布莊老板見是蕭星月來了,就連忙拿出一個盒子,說道:“蕭小姐您要的東西準(zhǔn)備好了?!?p> 蕭星月拿著盒子道了聲謝,就回到了府中,小小坐在旁邊,問道:“星月姐姐這是什么?我好像聽見有鈴鐺響了?!?p> 蕭星月取出里面的東西,是一根不及小指二分之一粗的白繩,長約三丈,每隔三尺都系有一個小鈴鐺,拉著小小,給小小纏在腰間,打量打量覺得不錯。
于是說道:“這是星月姐姐送給小小的禮物,這繩子是由一千根雪蠶絲鍛化編織而成,一般刀刃都是斬不斷的,而且系上小鈴鐺,就算別人沒看見小小,也不會裝到小小?!?p> 小小笑道:“謝謝星月姐姐?!?p> 蕭星月又問道:“小小想不想修煉?”
小小有幾分猶豫,道:“我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我親自給小小找個師傅怎么樣?”蕭星月拍拍胸脯。
然后。。。。
蕭溪行:“。。。。?!?p> “哥哥,你就教教小小吧,我都是你教出來的,我就相信哥哥,好不好嘛。”蕭星月給蕭溪行揉揉肩,撒撒嬌,蕭星月看蕭溪行一直不說話,道:“你該不會想讓我教小小吧,不行的,不行的?!?p> 蕭溪行見蕭星月來獻(xiàn)殷勤就知道沒好事,本來以為她又闖什么禍了,原來是想丟包袱。
道:“不是我不教,是我沒有時間呀,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每日里游手好閑的,您呀就另求高門吧?!?p> “哥哥,小小很聽話的,這樣,你不做她的師傅,我教她基礎(chǔ)的東西,你指點(diǎn)指點(diǎn)總有時間吧。”蕭星月退而求次,又開始打感情牌:“小小眼睛看不見,又長得可愛,不學(xué)點(diǎn)東西,被人欺負(fù)了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如果是我,你忍心嗎?”
蕭溪行嘆了口氣,實(shí)在覺得上輩子欠了蕭星月的,道:“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她做了爹爹的干女兒,你又這么說,我就算沒有時間,也不能不教呀?!?p> “嘻嘻,哥哥最好了,那我就先走了,哥哥先忙?!笔捫窃抡f完之后,腳底抹油,唯恐蕭溪行再變卦。
出門時正好碰到了蕭文澤,蕭文澤手上拿著請柬走進(jìn)了書房。
蕭星月就開始糾結(jié)了,這請柬不用想都知道是臥龍深處的,秦七七和蘇墨還有半個月就要成親了,而半個月前和蘇木鬧翻,就再無音信。
蕭星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間的,從枕頭底下拿出蘇木的面具,面具左下角有一塊殘缺,是當(dāng)時不小心弄壞的,如果不是這面具擋了一下,說不定蘇木已經(jīng)破相了。
可又回憶起了之后的場景。
蘇木隱忍的盯著蕭星月,見蕭星月一直不肯退讓,最后一笑,收起了逍遙劍,轉(zhuǎn)身離去,留下了一句話:“你居然為了護(hù)著他,不惜與我為敵,蕭星月你真是好樣的,我祝你們闔家團(tuán)圓?!?p> 此后就帶著蘇墨一去不復(fù)返,再沒多給一個眼神。
蕭星月把面具扔到床上,生氣道:“明明是你小心眼,蠻不講理,我憑什么不能護(hù)著他,離殤怎么說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過了一會兒,蕭星月又把面具拿回了,嘟囔道:“但是我對你出手,差點(diǎn)傷到你,這是我的不對,但是你也不能直接丟下我呀!壞人!”
蕭星月又想了想,蘇木當(dāng)時見自己去為離殤擋劍第一反應(yīng)是收回逍遙劍,而自己呢?卻反上一招,還差點(diǎn)傷了蘇木。
在密道也是,蘇木幸幸苦苦跑過來救自己,而自己也不曾詢問半句,就一直護(hù)著離殤。。。
蕭星月立刻拍拍自己的臉,道:“蕭星月!你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就全變成你的錯了!到時見了木頭就沒臉了!”
蕭星月在床上翻來滾去,糾結(jié)著到底要不要去參加這門婚禮。
去,可又在和蘇木鬧矛盾,不去,秦七七畢竟會是自己以后的嫂子。
蕭星月忽然道:“哎呀!在胡亂想些什么呀!他都丟下我了,不許亂想!”
秋韻路過蕭星月房間,無奈搖頭:小姐好像變傻了。
臥龍深處。
府里都已經(jīng)張燈結(jié)彩,準(zhǔn)備的東西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蘇木難得空閑下來,偷摸著找了兩壇桃花釀,開始對月飲酒。
腦海里還是一直在浮著那日的景象,蕭星月乖乖的躺在離殤的懷里,離殤含情脈脈的看著蕭星月的睡顏,然后就是一直護(hù)著那個離殤,根本不多看自己一眼,就連拋下她離開,她也不挽留一聲。
蘇木越想越氣,不知不覺一壇桃花釀被解決,一怒之下把壇子給摔碎,又換了一壇接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