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星月又在一個臭豆腐攤前逗留,蘇木真的是欲哭無淚,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本來只是想叫蕭星月回客棧,蕭星月卻撒嬌道:“沐哥哥,星月都被關(guān)了好幾日了,你就陪星月逛逛嘛?!?p> 受不了蕭星月的撒嬌耍潑,只能從命,一如既往的付錢拿東西,保持一步遠(yuǎn)的距離。
蕭星月嘴里吃著臭豆腐,心里覺得特別滿足,看看委屈巴巴蹲在溪邊的蘇木覺得可愛極了,心中忽然想捉弄一下,趁蘇木不注意,隱進(jìn)人群,穿進(jìn)一個小巷,飛身上了屋頂。
躲在房頂后面偷偷看蘇木的反應(yīng),只見蘇木東看看西看看,并沒有著急的樣子,更沒有要來找人的意思,反倒上橋要回對面街道,蕭星月踹了一腳房頂。
說道:“什么嘛,這么可愛美麗動人的女子不見了也不找找!臭木頭,笨蛋木頭?!?p> “叮鈴鈴”七步玲忽然響起,蕭星月正要回頭,卻被人捂住了口鼻,往后一拉,消失在了一團(tuán)黑煙中。
剛走到對面街上的蘇木身子一頓,回頭看向蕭星月剛剛待得那個屋頂,哪里還有個人?
蘇木飛身上房頂,只見臭豆腐還掉在房頂上,目光凜冽道:“妖氣!”
心中一震恐慌又是自責(zé),明明知道蕭星月想讓自己著急,自己如了她的愿又如何?為何要一時興起反倒到去逗蕭星月?
蘇木用靈力試探了周圍已經(jīng)一絲痕跡都沒有了,難道要回去找云浮城的人幫忙?不行,太慢了,萬一。。。
蘇木目光一冷,看向臭豆腐,“嘔~”,蘇木瞬間后退,開始干嘔,蘇木最后狠心點了自己身上的大穴,封閉了自己的觸覺和嗅覺。
走到臭豆腐旁邊,盤腿而坐,以臭豆腐為中心出現(xiàn)了一個法陣,法陣上標(biāo)注了方向,還有一些看不懂的符文,臭豆腐被法陣壓成了渣,法陣慢慢縮小,蘇木深處手,法陣印在了手心上,以手心為羅盤,一道光射向西南方。
這是千里追蹤術(shù),只要有一件被要找的人碰過的東西,就可以在千里的范圍內(nèi)指示方向,因為要想使用它,需要很強大的靈力維持,所以通常都會以羅盤為祭品,一個上好多羅盤也只夠一次,若是一人為祭品,也是會付出一定的代價。
客棧。
沈心獨自一人正坐在窗邊細(xì)細(xì)品茶,望向窗外的目光一冷,又收回了視線,看向杯中茶葉,微微晃動茶杯,周圍十分安靜。
樓下蘇以川一進(jìn)客棧就看見了沈心的身影,一時驚艷難以抗拒,忙忙往樓上跑,卻被秦七七拉住,道:“蘇公子,你要去哪?”
“放心放心,我就在客棧?!碧K以川擺脫了秦七七,跑到沈心身邊。
秦七七原本想追上去,卻奈何沈心氣場太冷,不敢靠近,只能眼睜睜看著蘇以川湊上去。
蘇以川故作風(fēng)流瀟灑坐到沈心面前,直接無視沈心那張冰塊臉,冰塊臉誰沒見過?蘇墨整日也不笑一下,不也挨過了二十一年嗎?只是沈心這冰塊臉自帶冷氣,卻作實讓蘇以川心里犯矗。
蘇以川嘴角勾起一抹笑,道:“不知美人在此是等何人?可是心上情郎?”
自詡自己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也算是美人環(huán)繞,今日一見沈心,蘇以川才意識到自己以前見的那些美人也不過是胭脂俗粉,眼前的人兒小臉白凈,柳眉大眼,唇紅齒白,為經(jīng)半點妝容,卻已勝過所有。
周圍忽然變冷,蘇以川的笑容卻是更盛,道:“美人莫生氣,在下也是路過此地,有道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相遇便是緣分,不知姑娘姓甚名誰,認(rèn)識一番,結(jié)交個朋友,如何?”
蘇以川也作實對沈心產(chǎn)生了興趣,從小到大什么女子沒見過?對自己兇巴巴的,對自己阿諛奉承的,對自己一見鐘情的,不過那些都是玩樂,從未在意過,而眼前這人卻一直無視,半個眼神也不曾給過。
沈心穿著一身普通的血紅色衣服,家族圖騰和其他家族一樣是在衣袖上,剛剛有些冷,就加了件披風(fēng),擋住了圖騰,蘇以川認(rèn)不出來也是正常。
“我是男子?!甭曇羟宕囗懥?,難辨雌雄。
蘇以川指了指自己喉結(jié)處,笑道:“姑娘的借口好似有些過分了?!?p> “碰”,茶杯被沈心猛的放在桌上,聲音也越發(fā)的冷:“我說了,我是男子?!?p> 蘇以川眼光掃向了沈心的胸部,確實好想有些,小。。。
男子不出喉結(jié)也是少數(shù),但并不是沒有,可蘇以川卻不信,雖然胸小了點,沒有喉結(jié),但是有哪個男子能長得比女子更盛?
蘇以川邪笑,猛出手襲向沈心胸部。。。
“呃。。?!庇灿驳?。。。
沈心看著自己胸前的狼爪,又看向蘇以川僵硬的臉龐,道:“姓沈名心?!?p> “。。。?!?p> 大哥,你在哪?我好像惹了一個惹不起的人!
蘇以川轉(zhuǎn)身就跑,大喊道:“大哥,救命呀!”
一道銀絲纏上了蘇以川的腳踝,被絆倒在地,蘇以川被銀絲拖到沈心腳邊,沈心站起身,肩上的披風(fēng)也隨之滑落,右袖上碩大一個鳳凰圖騰,看得蘇以川心里直叫苦。
沈心道:“臥龍雙寶我倒真是見識到了,一個騙,一個色,騙的好在有一身本事,但這個色的,卻只是個膽小怕事的,真是廢物?!?p> 蘇以川道:“對對對,我就是個廢物,城主大人想怎么罵就怎么罵,剛剛是我的不是,但是能不能先放開我呀,這銀絲厲害的緊,我腳踝受不了?!?p> 沈心冷哼一聲,甩手就把銀絲纏到了房梁中間,蘇以川被吊掛在了空中。
吼道:“救命呀!嫂嫂救命!”
“??!我心臟不好!沈城主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的!”
“其實我恐高的!我一恐高就會渾身抽搐,引發(fā)心疾,會缺氧而死!”
沈心撿起披風(fēng),給蘇以川施了個禁言術(shù),道:“我不殺你已是看在臥龍深處的面子,再多事,我就廢了你?!?p>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不知道蘇以川說些什么,只是嗚嗚嗚亂叫。
秦七七待在一旁,想上前說什么,可是卻被沈心那雙冰冷的眸子嚇回來了。
蘇以川可能是鬧騰的沒力氣了,呆呆地被倒掛在那里,一臉絕望,悲憤。
早就知道云浮城沈心是個冷性子,美艷無雙,女子都自嘆不如,這家客棧被沈心包下了,怎么可能還會多有其他人?這腦子這么一見到美人就轉(zhuǎn)不過彎了呢!
回憶了一下剛剛還抓了沈心的胸,更是傷心,怎么就,就抓了男子的胸呢?蘇以川看看自己的胸,頓時感覺到了做人的失敗,對方的美貌自己比不上,胸肌比不上,身份比不上,修為比不上,不過身高上好像更甚一籌。
秦七七看蘇以川一會兒傷心一會兒開心,以為蘇以川真的不行了,頂著膽子說道:“萊蕪城秦七七見過沈城主?!?p> “嗯,有事?”很明顯沈心正在生氣,聲音雖悅耳,卻寒的刺骨。
秦七七手一抖,腿一軟,連連搖頭道:“沒事,沒事?!?p> 一時間客棧里安靜“祥和”,掌柜小二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云浮城弟子也沒個蹤影,沈心忽然想到了什么,叫道:“秦七七你過來?!?p> “是,是?!鼻仄咂咝∨軒撞?,站在沈心面前恨不得把頭埋進(jìn)土里。
秦七七膽子小是出了名的,今日一見沈心也是真的信了,怎么說也是一個家族小姐,膽小成這樣也是個奇跡。
秦家家主風(fēng)流至極,蘇以川這樣的風(fēng)流韻客在秦老家族面前也只是個無名小卒,萊蕪城原本也是在五大家族里的一頭雄獅,卻在這一屆家主秦恩堂手中敗北,成了五大家族的釣尾燈,后院百名家眷,有妓院買來的,有搶來的,整日流連溫柔鄉(xiāng)。
秦恩堂,也就是秦七七的生父,好色貪美,可以說是已經(jīng)達(dá)到人神共憤的地步,奪人妻,搶少女,傳聞就連幼女,男子都沒有放過,只要有姿色,入了他的眼,都會被他塞進(jìn)后院。
沈心道:“你可會窺視術(shù)?”
秦七七點點頭,不敢說話。沈心冷道:“說話!”
秦七七眼眶紅紅的,看著是要被嚇哭了,聲音微顫道:“會!會一些,學(xué)過一點!”
原本已經(jīng)安靜下來的蘇以川忽然又開始鬧騰,原來是蘇墨和蕭溪行來了。
蘇以川道:“嗚嗚嗚?!贝蟾缇任?!
蘇墨直接無視,上了二樓,把秦七七護(hù)在身后,對沈心一拜,淡淡道:“蘇墨?!?p> 蘇墨比沈心還要大上一歲,可兩人身份不同,蘇墨理應(yīng)對沈心行禮,至于自己弟弟為何會這樣被吊著,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肯定是將沈心當(dāng)女子調(diào)戲,惹惱了沈心,受些罰也是應(yīng)該的。
兩張冰塊臉湊到一起還真是個奇景,只是又有些不一樣,一張臉是真的冷,另一張臉卻帶有些柔和。
蕭溪行拎著一個乞丐也上了二樓,把乞丐放在一邊,對沈心一拜道:“白鷺灣蕭溪行見過沈城主?!?p> 沈心輕點頭,看著蘇墨護(hù)著秦七七的樣子,不由說道:“還真是親兄弟?!笨聪蚱蜇柕溃骸斑@乞丐是怎么回事?”
蘇墨道:“劫的?!?p> “。。。?!?p> 蕭溪行出來解釋道:“這是從一妖手中救回來的,他手腕上有一條奇怪的黑絲,能散發(fā)出妖氣,還有殺傷力,這其中透露著古怪,就想著帶給沈城主看看?!?p> 沈心走過去,查看乞丐的手腕,發(fā)現(xiàn)并無異常,試著用靈力試探,就如同蕭溪行所說那般,大量妖氣涌出,乞丐忽然睜開眼,眼睛通黑,向沈心撲過來,沈心后退,沒被傷到,銀絲閃爍飛出,乞丐瞬間被腰斬。
血透著黑,慢慢蔓延,血量不多,面積也不大,很明顯這已經(jīng)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了,黑色的血慢慢變綠,沈心眉頭一皺,背過身。
蘇墨和蕭溪行還好,秦七七直接躲在蘇墨懷里開始干嘔,微微叫道:“墨,墨哥哥?!?p> 蘇木拍拍秦七七的后背,安撫道:“無事,我在?!?p> 秦七七還是難以接受,遲遲不敢出來,云浮城弟子進(jìn)來收拾干凈后,沈心眉頭舒緩,仿佛想通了什么事,說道:“原來是這樣?!?p> 還沒明白沈心話中的意思,又見他拿出了陸字玄武玉,說道:“我想看這里面的東西,還請秦小姐幫幫忙?!?p> 秦七七看看蘇墨,見其點頭,也就順從,青色靈力注入玉中,一些畫面出現(xiàn)在了陸字玄武玉的上方。
山洞里,有尸體,有昏過去的人,其中有乞丐,普通人,還有幾名流曲峽弟子。
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手中拿著一個類似于夜明珠的東西,那人的臉被斗篷遮住,看不起真實長相,那珠子有拳頭般大小,整體通黑,從珠子里飛出幾道靈力注入了幾個人的身體,那幾個人先是痛苦呻吟,再是猛烈掙扎,最后張開眼,雙目通黑,就和剛才那個乞丐一樣。
那個男子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成了!成了!只需要再收集些怨氣恨意,就可以完全控制了,哈哈哈哈哈?!?p> “不老不死,不生不滅,無意無魂,哈哈哈,都慢慢變成我的傀儡吧,哈哈哈?!?p> 那顆珠子又發(fā)出幾道靈力,分別注入到了其他幾人的身體里,發(fā)生了和剛剛一摸一樣的事情,這名弟子也不例外,最后這名弟子意識模糊,陸字玄武玉也不再記錄。
很快,陸字玄武玉在此發(fā)光,畫面又轉(zhuǎn)到處蔭間大道,那幾名流曲峽弟子倒在血坡里,傷口皆是穿腹而過,有兩名身上傷口眾多,這塊玉的主人拿起陸字玄武玉對著自己。
說道:“被下妖術(shù)之人,看似于常人無異,一旦有靈力影響,就會妖化,不再是人,不老不死,如同傀儡,穿心不死,打斷任脈神闕穴,方可化之?!?p> 那名弟子喘息一下又說:“我將在此玉下咒,愿五大家族之人盡早行動,否責(zé)必有大患?!?p> 陸字玄武玉掉在了地上,秦七七也靈力透支昏了過去,屋子里忽然沉默,氣氛凝重,剛剛那名乞丐被腰斬,歪打正著正好砍過神闕穴。
蕭溪行道:“沈城主怎么看?”
沈心一腳踏在玉上,陸字玄武玉瞬間變成粉末,聲音如同千年寒冰,道:“敢在我沈心頭上動土,他會后悔的?!?p> 剛才看見的那個洞穴正是桃花江邊樹林中的洞穴,那個人說“怨氣恨意”想必是那些乞丐死無葬身之地的最后意念,將那顆珠子放在坑底,再用那些尸體壓住,這不就怨氣滔天嗎?
那人的目的是五大家族,妖氣也是極強,是妖無疑,但是這塊玉是何時流落到那個畫師手中?距今有幾日了?那妖又禍害了多少人?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
沈心疾道:“去把那個畫師給我找出來!”
那日并沒有多問,只是拿了陸字玄武玉就走了,如今想想,那個畫師有一件事情應(yīng)該沒有說,雖然猜測出了一些,但還是要確認(rèn)一下才行。
蘇木抱著秦七七隨意找了一間房休息,蕭溪行打量了一下客棧,再次忽視蘇以川,問道:“沈城主,我聽貴城弟子說家妹星月和城主在一起,不知道家妹現(xiàn)在在何處?”
沈心道:“今日難得放晴,便同蘇三公子出去玩了,算算時間也該是回來了?!?p> 和蘇木?去玩兒!蕭溪行嘴角勾笑,心道:好你個蘇木,枉我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竟敢誘騙我妹妹!
沈心掃過蕭溪行的那抹笑,目光投向蘇以川,蘇以川見終于想起自己,叫道:“嗚嗚嗚!”放開我!
沈心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蘇家皆是好男兒,怎么就出了個蘇以川這么個敗壞名聲的家伙呢?蘇家主蘇玄越此生就此蘇夫人一人,蘇大公子蘇墨和蘇三公子蘇木現(xiàn)在也是守在心上人身邊,忠貞不二,雖然蘇木遲鈍了點,但是還能點化的,這個蘇以川,唉。。。
“嗚嗚嗚!”放我下去!
“嗚嗚嗚嗚嗚嗚!”你起碼把禁言術(shù)解開呀!
“嗚嗚嗚!”救命呀!大哥!三弟!
“嗚嗚嗚!”蕭大哥,蕭大哥你也行呀!哎哎,你別走呀!
西南方的一個小村莊里。
蕭星月慢慢睜開眼:唔,我這是在哪兒?
感覺身邊有人,微微側(cè)頭,先是一僵,然后大叫:“??!”
一個人披著黑色斗篷,蕭星月的視線剛好看見整張臉,右耳垂上又一道黑色云騰,將整個耳垂覆蓋,看著很干凈,左邊眼角一顆黑色淚痣,看著并不可怕,兩只手腕上綁著一條紅色絲繩,腰間配著紅色腰帶,看去脖子發(fā)現(xiàn)也是被系上了紅色布條,寬約兩指,有些破損,反倒有一絲莫名的美感,那人摸摸自己的臉,道:“我有這么嚇人嗎?”
這個斗篷,這個聲音,和路子玄武玉的那個妖及其相似,但這妖聲音又柔和一些。
蕭星月支起上半身,迅速給了那妖一拳,那妖一時不妨,被打了個正著,蕭星月下手狠勁,直接打中那妖的胸口,妖退后兩步,才發(fā)現(xiàn)他的右腳踝上套著一個類似于鐵圈的東西,整體為黑,可鐵圈正面卻刻著一株血紅色的彼岸花。
那人并沒有生氣,也沒有責(zé)怪還手的意思。
蕭星月下了床,揪住妖的斗篷,威脅道:“你不賠本小姐的臭豆腐,本小姐就把你扔到茅房里!”
“。。。?!蹦莻€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