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震動發(fā)生的方向,艾左粗略估計有四五只坦克,現(xiàn)在唯一還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幾個人剛才一路走來發(fā)出的聲音不大,在發(fā)現(xiàn)不對的第一時間就安靜了下來,因此坦克還沒發(fā)現(xiàn)他們。
“現(xiàn)在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艾左現(xiàn)在是一個頭兩個大,進退兩難。
“你們覺得搞死那個大章魚簡單還是搞死這一群坦克簡單?”
埃利斯無奈一笑說:“我覺得搞死我們比較簡單?!?p> 艾左咬咬牙說:“我們繼續(xù)在這兒就是等死,不管怎么說都要拼一把,我們小心的點摸過去,大家都盡量不要發(fā)出聲音,只要我們回到地面上,就有一線生機?!?p> “也只能這樣了…”
四個人謹慎的先檢查了一遍身上的東西,以防中途掉到地上,隨后悄悄摸著墻開始往前移動。
每個人都做足了筋骨,全身緊繃,一刻都不敢松懈,震動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在一個拐彎后,兩只坦克映入了眼簾。
艾左打了個三二一的手勢,四人一齊沖過了路口,等待幾秒后發(fā)現(xiàn)坦克并沒有做出什么反應(yīng),都長吁了一口氣,略微放松了一點,但是這問題就出在了這一下放松上。
“噗~~~”一聲悠遠而又綿長的屁聲如晴天霹靂炸響在四人當中。
艾左看著一臉愧疚的羅謝爾,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就在屁聲出現(xiàn)的瞬間,坦克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但是有個比坦克反應(yīng)更敏銳的僵尸聽到了聲音,一只亨特出現(xiàn)在了四人身后。
這只亨特與以前見到的有所不同,一身的特警裝備,還帶了一個坑爹的防彈頭盔,艾左一發(fā)子彈打上根本就沒有反應(yīng)。
下一秒亨特一聲厲吼,撲向了羅謝爾,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羅謝爾瞬間被撲倒在地,尖銳的利爪已經(jīng)高高舉起,只要落下,羅謝爾身上就會多出五道血痕。
在這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的依然是教練,他不顧一切沖了上去,一把掐住亨特的脖子,把他頂?shù)搅藟ι?,緊跟著一只手用力掀開了那防彈頭盔,艾左第一時間就補上了一顆子彈。
就在眾人正要慶幸之時,一個有點悲傷的聲音傳入了耳朵。
“嘀嗒…嘀嗒…”
教練緩緩轉(zhuǎn)過身,只見他胸口的衣服已經(jīng)全部都被撕裂,幾十道血痕縱橫交錯,殷紅的鮮血已經(jīng)染濕了整個下半身,甚至部分內(nèi)臟都已經(jīng)隱約可見。
教練恍如沒事的人一般,擠出一絲微笑說:“我想…也許我有一個可以通過蓄水池的辦法…”
“不,你不要說話,快躺下,我給你包扎?!绷_謝爾臉上難掩驚慌。
“謝謝,不用了…沒用的,我想我應(yīng)該…不能陪你們一起去新奧爾良了…不過這一段路…我很開心,很高興能認識你們幾個?!?p> “你別說了,你一定不會有事的?!绷_謝爾的臉上早已滿是淚水。
“艾左,能給我一些手雷嗎?”教練朝艾左伸出了沾滿鮮血的右手。
艾左眼睛猛然一瞪,頓時明白了教練的想法,他堅決的搖了搖。
“這是我的選擇…我希望可以用我的方式結(jié)束自己,而不是毫無意義的被埋在泥土里…請你們尊重我的選擇…可以嗎?還能為你們…為那些幸存者做一點貢獻,我覺得這很值得…”
看著教練強忍痛苦擠出的微笑,兩個男人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淚水。
“艾左,手雷?!?p> “不,不要給他…”
“拜托了…給我,讓我死的有意義一點,讓我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離開,求你了…”
……
…
艾左顫抖著拿出了幾個手雷,交到教練手上。
“謝謝…那么,我們回蓄水池吧…小心點,別吵到坦克…”
一邊走,他一邊把手雷的保險套在了五個手指上,
那身后留下了一道令人心碎的血痕。
一步接著一步,緩慢,但是卻又如此的有力。
那強壯的身影,是一種安全感,一種令人淚目的悲壯…
……
蓄水池口,一條猩紅而又丑陋的觸手緩緩升起。
下一刻,教練站立的鐵橋只剩下那連接著眾人內(nèi)心的血痕。
叮~
一塊綁著項鏈的金屬銘牌落在了破爛的鐵橋上。
上面刻著‘鮑勃?克萊夫’…
……
轟!??!
一陣撕心裂肺的爆炸響起在黑暗的盡頭。
再見了,我的朋友…
如一聲囈語,輕輕的響起在三人的腦海…
……
…
三人身后傳來劇烈的震動聲,五只坦克飛奔著朝眾人襲來。
艾左抹去眼淚大聲吼道:“別哭了,快走,不要讓教練白白犧牲!”
趟著污水抵達對岸的時候,一只巨型的章魚尸體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身上到處是被炸開的血口,腳下的污水已經(jīng)被染成了暗紅色。
來不及哀悼,三人爬上平臺,行尸走肉般朝前奔去。
后面半程出現(xiàn)的僵尸,承受了三人無與倫比的怒火,沒有再靜默,沒有再避讓,用最強的火力,殺出了一條充滿憤怒的血路。
半個小時后,他們沖出了下水道,重新看到了地面的時候,外面下起了大雨,雨水帶著悲傷沖刷了三人的心靈。
沒有一絲勝利的喜悅,漆黑的夜空,傾盆的大雨,仿佛三人此時的內(nèi)心,一種無力,懊悔,悲傷交織在心頭。
艾左輕輕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將兩人擁入懷中。
“走吧,我們還要完成他的遺愿,去救出那些幸存者?!?p> “嗯。”
一盞昏暗的路燈拉長了三個背影,漸漸的往那座橋梁走去。
……
…
“很高興你們能夠找到路,橋梁的開關(guān)在那個小房子里?!睒蛏系哪凶右姷剿麄儙讉€回來很是興奮,但邊上的女子則比較冷靜,看著落寞的三人微微皺起了眉頭。
“為什么只有你們?nèi)齻€?”
艾左三人一屁股坐在了橋下,一聲不吭。
“出什么事了嗎?”
回應(yīng)她的依然是沉默,邊上的男子也看出了不對勁,神色慢慢的緊張了起來。
良久后,艾左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根吊著金屬銘牌的項鏈。
“他在這兒?!?p> 輕輕的啜泣聲再次響起,羅謝爾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再次嚎啕大哭,艾左的眼里也又一次溢出了淚水,但下一秒,就被雨水帶走融入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