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等人回到宮中天已然全黑了下來。
遠遠瞧見靜心苑門口站著一人,頭戴高帽身著大監(jiān)服飾,那人正是李瑾佩身邊的大太監(jiān)孟達。
見李靜回來了,立刻快步上前行禮,“參見大長公主。”
“孟公公?”
“公主,皇上已在此恭候多時了?!泵线_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就算皇后見了他都要敬他三分呢。他對李靜卻是恭敬萬分,由此便可以看出宮中各位在皇帝心中的份量來。
聽完孟達的話,李靜便抬腳走進了靜心苑。
主子們要單獨談話,春夏秋冬和孟達都在靜心苑外面等著。
待李靜進去一會兒,知夏才請孟還行至一旁,將今日在外邊發(fā)生的事詳細的說給他聽。
靜心苑中
李瑾佩獨自一人坐草亭內(nèi)石桌前,自斟自飲。草亭四周掛了幾個宮燈,桌上放著一壺酒和幾碟下酒小食。
借著燈光得見他一身牙白錦衣常服,腰間掛著一組質(zhì)地清透的云龍玉佩。如玉的臉微微發(fā)紅,也不知是宮燈照得如此還是梅酒染了溫玉。
李靜心中感嘆,以前的小奶娃如今已經(jīng)是一國之君了。遂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都藏好,上前頷首道,“皇上!”
“沒有外人在,姑姑還是喚我名字吧。”李瑾佩抬手指向石凳,示意她坐下。。
李靜也不扭捏,走過去坐了下來,“今夜怎么過來了?”
而且這樣明目張膽。
“就是想來看看姑姑。”李瑾佩喝了一杯,面色有些不好。
“你莫要自責,我已經(jīng)沒事了?!崩铎o吃了墨玉留下的藥,夜晚已經(jīng)不那么難受了。
“姑姑沒事便好?!?p> 說完李瑾佩又喝了一杯,李靜替他斟了酒,嘴上卻忍不住關心道,“慢些飲,用過晚膳了嗎?空著肚子喝酒傷身子?!?p> 李瑾佩手拿著酒杯,果然放慢了喝酒的速度,一口一杯改了兩口一杯。
見他又不說話了,李靜便知他有心事?!坝錾蠠┬氖铝耍俊?p> “姑姑以前喚我瑾兒,不知從何時起改了喚我瑾佩,再后來便成了皇上?!贝鸱撬鶈?。
不待李靜接話,他又接著說,“記得少時我調(diào)皮,姑姑還時常罰我寫字,偶爾還會打手心罰跪?!?p> 說起往事李靜也感嘆道,“今時不同往日,姑姑不想給你添不必要的麻煩。”
若是與他太過親近,反而會讓心懷不軌之人抓住軟肋。
李瑾佩一臉平靜,沉默了許久,將杯中酒一口干掉,然后笑道,“姑姑再打我一次手心吧!罰跪也行。”
說完這話李瑾佩竟拿起桌上的筷子便塞到李靜手上,撲通一下跪在了李靜面前,然后伸出右手讓她打自己。
這是什么奇怪要求,李靜一愣,隨即莞爾一笑,“瑾兒是撞壞腦子了嗎!連皇帝的臉面都不要了?”
“在姑姑面前我哪兒有什么臉面,姑姑快些打我吧!”
“瑾兒又沒做錯事,姑姑打你做什么?”
李瑾佩神色黯然?!肮霉脤ξ叶髦厝缟?,我曾發(fā)誓要護姑姑一世周全,卻不想反而連累了姑姑?!?p> 這幾年坊間關于姑姑的各種傳聞他都一清二楚。只是時機未到,他不能有所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