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林家原本不愿結(jié)這門親的吧?!崩铊迤岷诘难壑橐欢?,緊盯著老者,看得他有些心里發(fā)虛?!把④娛欠裾埳俜蛉擞H自去林府保媒?”
林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之家,與鐘家卻是很有差距。既然鐘夫人能求到將軍府去,說明林家不允的這門親,所以鐘夫人才會為了兒子的姻緣另辟蹊徑。
而林家同意這門親事,如果不是看在鎮(zhèn)國將軍府的面子上,就只能是迫于壓力了。那么由鎮(zhèn)國將軍府將軍夫人親自上門保媒,林家必定不會為了一個女兒而拂了將軍府的面子。
老者微微低頭,如孩童般嘟囔了幾句,“我看那鐘家小娃就不錯,倒是那林家女娃配不上他才是。”
“你那時都沒見過他,就知道他不錯?”見老者這般稚氣,李瑾佩竟起了捉弄的心思,面帶調(diào)笑言語輕挑的說道,“薛老,鎮(zhèn)國將軍府仗勢欺人咯!”
“哪有?”薛老抬頭一吼,聲如洪鐘。
李瑾佩頓時覺得耳朵里面嗡嗡的,仿佛整棟茶館都震了震?!皠e那么大聲,薛老莫非是怕別人不知道你我二人在此處私會不成?”
聞言薛老隨即放低的聲勢,語氣卻依舊不容置疑,“我兒媳只是去保媒,又沒拿刀逼他們答應(yīng),是他林家自愿與鐘家結(jié)親的。將軍府何時欺人了?”
欺人倒是沒有,仗勢多少還是有的,李瑾佩也不說破,“是是是,林家自愿的,自愿的。后來呢?”
“后來,后來就納吉、納征、請期,就差親迎時他父親卻染上了時疫。記得那時第一次見那鐘家小娃便是他來我府上求藥,藥到了病卻未能除了。沒多久人便逝了?!?p> “之后薛將軍便替他父親向朝廷討要了‘忠烈’的謚號,他則回鄉(xiāng)守孝三年?”
“沒錯,人家應(yīng)得的?!毖弦荒槹硫湥八赣H去世后,他堅持要守孝三年。林家派人去規(guī)勸他百日內(nèi)白拜堂成親,意思是不愿讓女兒等著,不然親事就此做罷。他還是豎持要守滿三年,林家正要提退婚的事,朝廷追封謚號的圣旨便到了鐘家?!?p> “前幾月,他剛出孝期便去應(yīng)征縣尉。薛戰(zhàn)知道后便寫了書信給舊時同袍,希望京兆府能秉公征招。免得讓那些個沾親帶故的閑雜人等把有真本事的給擠掉了。他并不知道薛戰(zhàn)寫過信給京兆府,那個縣尉是他憑本事得的,沒沾將軍府的光??蓜e說我將軍府仗勢欺人哦!”
“一個小小的縣尉,卻敢斬殺宰相之子?!崩铊迦嗔巳囝~頭,這個鐘毅若不是膽子太大就是腦子太傻,亦或是其他?總之讓人不放心哪!!
“殺得好!該殺!那個混賬東西死十次都不解氣?!闭f起上官譽,薛老氣得吹胡子瞪眼的,隨即又立刻冷眼掃向李瑾佩,“這事兒你不會不管吧?”
“關(guān)我什么事兒?”他就是個散養(yǎng)的皇帝,在宮里裝裝樣子,偶爾偷空出宮晃晃。
“縣尉是替朝廷做事的,幫你做事的人,你不管人家死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