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如愿了,那鬼自然就會離開,命是能保下的?!焙谝屡用佳鄣痛姑鏌o表情的答道。
“若是隨了那惡鬼的意,與殺了她有何分別?!蹦切办`是乃是色鬼,若隨了它的愿,命保下來她也不會茍活的!
聽了黑衣女子的話李瑾珮不免生氣。
但放眼天下,只有這黑衣女子有本事治得住邪靈。所以,即使李瑾珮火氣再大,此刻也只能壓制不發(fā),世事就是如此,有求于人時天王老子也得放低姿態(tài)的。
忽然,李瑾佩臉上竟掛起笑來,即使他此刻只穿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夜行衣,那笑容依舊是絕代風華,“墨玉,真的別無他法了?”
名喚墨玉的黑衣女子斜了李瑾珮一眼,面上并無任何波瀾:“你誅了那人的心,可見那鬼有些許收斂?”
墨玉對于李瑾珮喚了她的名字有些厭惡,所以,明知李瑾珮此時心中懊悔,言語上卻絲毫不留情面,“若不是你激怒了那鬼,今夜,她或許還能睡會兒安穩(wěn)覺?!?p> 李瑾珮袖中拳頭握得青筋盡露,面上卻依舊帶著笑意。他細細看了墨玉一眼,心思百轉:“墨玉,可有喜歡之物?”
墨玉凝神想了想,慢慢背過身去看向院中一處陰暗地方。
隱身暗處的黑衣男子心中一驚,她是怎么發(fā)現(xiàn)自己藏身之處的?
墨玉也不回身看李瑾珮,仍舊望向黑衣男子所在的方向,輕聲說道,“物件都是死器,活物不比物件有趣的多么!”
這話似是在答李瑾珮,又像是在問她自己。
李瑾珮倒也不在意墨玉不給他正臉,反而將她的心思看得通透。
他神色如常的走到墨玉身邊,也看向黑衣男子隱身之處,對她說到,“你若是能想出兩全其美的法子來,那‘活物’賜予你便是?!?p> 墨玉微微一頓,眼光落到李瑾珮俊美的臉上,那‘活物’是大內(nèi)第一高手,就這么送她了?
藏身暗處的黑衣男子悄悄挪了個地方,全神貫注的看著二人,卻并不知道自己今后的命運就在這二人談笑間定下了。
“若是明日子時還想不出法子來,那‘活物’仍賜予你,”
墨玉剛剛找到黑衣男子新的藏身之處,聽見李瑾珮說了這話。轉而疑惑的看向他,找不到法子救人為何還肯將那‘活物’送她?
李瑾珮接下來的話,立刻解除了她心中的疑問。
“只是,若是‘活物’變了死物,墨玉你莫要失了把玩的興致才好!”
李瑾珮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如果明日子時墨玉想不到法子救人,大內(nèi)第一高手就要因為她而人頭落地了。
聽了這話,墨玉莫名感到有些煩躁。也不再理會李瑾珮,徑自望向藏身樹上的黑衣男子。
心中暗道,那‘活物’的人頭是否落地與她有何干系!
李瑾珮怎么會想到用這個來拿捏她?
次日清晨,
京兆府內(nèi)的一處院落中,
京兆尹王良王大人,此刻正透過門縫悄悄的偷看,屋內(nèi)的少年縣尉正在翻查公文。
王大人撫了撫額,心中一片蒼涼,只覺得無語對蒼天。
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
可,你不畏虎,我畏呀!
王大人出生貧寒,年少時用功讀書考取功名。雖然年紀一大把才爬到了京兆尹這個位置,但是在官場一直是平平穩(wěn)穩(wěn),從未與人交惡。
圖的也不是升官發(fā)財,就想順利致仕回家拿著半俸安心養(yǎng)老。待他致仕之后,隨你們怎么鬧騰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