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方才那般,此時堂中一片死寂,唯有陳陌人興致勃勃的講解著。
“此次集英會的考試有,紫竹林五日篩選賽,擂臺比武,筆試,以及笛藝。紫竹林五日篩選,便是將今年所以參賽的三百二十八名堂中門生一同送入紫竹林中度過為期五日的測試,再那期間你們會遇到我們所安排的重重危險,且自為一組,互相追擊,以各自身上的信物為引,信物損則出賽。”
洛黎仔細的記著,想著曄國舉國善笛,笛藝考核于眾人而言應早已是家常便飯了,擂臺比武略顯單一,筆試更是枯燥無味,倒是這個五日賽聽起來還有意思些。
“五日賽前先進行笛藝與筆試的考核,五日賽后,將會對剩余的人擂臺比武來擇選。今年的比試,同往年一般,皆是由我們翊行堂和江湖上的一些前輩來見證你們的能力。近兩日大家便各自練習吧,稍后諸位抽簽決定笛藝對比之人和考核題目?!闭f完便退去了,其余三人也一同散了去。
方易桀走時向洛黎投來了一個目光,仍舊是冷漠十足。還未等洛黎向他示意,視線便被一片長發(fā)給擋住了,只見葉瓊裳對著方易桀,似是在說些什么。
“西主,聽聞前些日子你外出辦事昨日才歸,瓊裳昨日去尋,卻聽聞你早已休息,這才拖到今日才見到你。”葉瓊裳面帶笑意,倒也顯得矜持,不急不躁的說著。
“何事?”方易桀低頭看向她。
見方易桀這般冷淡的態(tài)度,葉瓊裳竟不以為然,仍舊笑魘如花:“倒也沒什么,不過是瓊裳這些時日笛藝有了進步,這便想著求同西主指點一二。”
方易桀略有些煩,淡淡道:“即是笛藝有不解之處便去尋林霜音,找我作甚。”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身后葉瓊裳一人,暗自咬牙,眼中憤恨。方才方易桀看向角落中的洛黎,她卻是盡收眼底,心中妒意頓生。
繞是心中氣憤,表面上卻波瀾不驚,仍舊文雅十足。
待抽完簽后,侍從制作好一張對賽榜,洛黎欺身上前,與她所對之人看名字應是個男子。
“言牧”洛黎呢喃出聲。
身旁幾人聽見此名后卻是向后大呼:“言牧,她與你對!”
洛黎轉(zhuǎn)首,只見那是一名出塵十足的男子,有人喚他,也不答話,只向這邊看了一眼,便看到了洛黎。此人雖也不做什么表情,但同方易桀的冷漠不同,此人給人的感覺十分冰冷,仿佛冷的不像是一個活人。
只見言牧視線上下看了看,隨后撇到了洛黎腰間的幸尤,打量了許久,微微闔眼。隨后轉(zhuǎn)首去看榜上,待見到了自己名字旁的洛黎二字,才收回了眼。
在洛黎奇怪的目光下緩緩轉(zhuǎn)身,離開前喃喃道:“別讓我失望?!?p> 聲音不大,洛黎卻聽的清楚。
待言牧走后,一旁的幾個人才憤憤道:“切,看他那個目中無人的樣子,真是看不慣。”
另一人道:“小點聲,他可是宰相之子,看不慣也得看的慣。”
洛黎回首去看那二人,問道:“他是宰相的兒子?”
其中一人點點頭,說道:“宰相言呈肆的嫡長子,去年笛藝的魁首便是他。曄國皆傳他是天賦僅次于蘇靈恩和安寧長公主的。你也是倒霉,第一局便對上了他。”
說著說著,周圍竟圍上了人,皆是十分憐憫的盯著洛黎,仿佛她馬上要遭遇了什么不幸般。
洛黎只得尷尬的笑笑,道:“既這么厲害,那也沒辦法了,盡力便好。”
話音剛落,身后便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是了,確是難為洛妹妹了。洛妹妹腰間這笛子莫不是西主送的?倒是個好物件呢?!?p> 只見蘇瓊裳滿臉的擔憂,雙手拖起洛黎的手,道:“洛妹妹,別怕,縱是敗了也無妨,大家都理解你剛?cè)腴T,家境不好亦是沒學到什么。況且......”說著,便一手去撫幸尤笛身,佯裝欣慰道:“西主這般顧慮你這唯一的弟子,這笛與劍定是給你的安慰了?!?p> 洛黎抽抽嘴角,心道,堂妹確是戲多了些。
但別說,眾人皆是著了她的道兒,一聽洛黎是方易桀的徒弟,皆是詫異:“西主竟然收弟子了?當初憧秦王親自來訪翊行堂要他收撫寧郡主為徒他都一口否決了呢。如今怎么......”
聞言,洛黎轉(zhuǎn)首去看葉瓊裳,只見她沒有半分不悅,仍舊是面帶笑意,十分善解人意的模樣。再看說話那人竟也沒有覺得半分不妥,想必這葉瓊裳再眾人面前營造的是一副通情達理,善意十足的恬靜模樣吧。
此時眾人皆是滿臉期待的看著洛黎,洛黎心中頓時后悔,方才怎么就嘴一快說了是方易桀的學生了。
現(xiàn)下只得將方才同葉瓊裳所講的理由再講了一遍。
“可能是西主可憐我獨自一人,府中又缺個打雜的,這才收了我罷。”
果真,又是收貨了一波憐憫的目光,洛黎不禁扶額。隨即又道:“諸位繼續(xù),我先行回房了?!?p> 隨后在葉瓊裳的注視下翩然離去。
隨后的兩日,洛黎皆是一步未離開院落,修習功法及笛藝。幸得她的院落較偏,且只她一人住在此處,她才得兩日寧靜。
自寧城從裴朔銘處拿到馭靈曲后,洛黎常于沒人之時暗自練習,卻因數(shù)日奔波,時間卻總是不多。
夜晚,洛黎卻是得閑將整曲譜中的引靈吹奏了番,初次吹奏便效果甚佳,方圓幾里的有靈之物,小到兔子,大到馬匹,皆是被她引了來。
見著滿院子的動物,洛黎不禁輕笑,隨即叫來了屋內(nèi)的凝歆及娣兒,求助她們同自己一同將諸位來客送了回去。
忙活了許久,院落終是回到了原樣。
凝歆為洛黎擦著汗,待一旁的娣兒將泡好的茶放到桌上,開口問道:“我們不過是去給姑娘備了個洗澡水的時間,姑娘到底在何處弄來了那么多動物?著實嚇了我們一跳。”
平時不怎么愛開口的娣兒此時也忍不住掩唇笑道:“難不成我們服侍的不是堂主,而是個馭獸師?”
聞言洛黎“噗嗤”一聲,仍是沒有控制住,她也沒想到會是那般景象,也是被嚇了一跳。
對著二人解釋道:“這次真是對不住了,竟要你們兩個姑娘同我一起做那粗魯事。卻是不雅了些......”說著,竟想起了方才凝歆同娣兒趕狗的慌張模樣,笑意襲來,又是一個沒忍住,全身皆是笑顫了。
只留身旁二人滿臉無奈,不住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