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有型,須彌于世,殘影無狀,轉(zhuǎn)瞬即逝。
遠(yuǎn)處劍客門門主看著這漸漸消散的虛影,一臉的不可思議,只聽一旁的副門主更是激動的說道:“殘影,居然是殘影,他們居然出動了殘影!”嘀咕了一陣之后才焦急的問著門主說道:“門主,這下該怎么辦?”
門主此時已是穩(wěn)住了心神,沉聲的說道:“決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有那批東西在手,他們已經(jīng)出動了殘影,而且我們也不知道具體來了幾名殘影,這批東西是我們最后翻盤的手段了,一定要藏好了!”
副門主看著遠(yuǎn)方無助的搖了搖頭說道:“不行的,殘影不僅輕功了得,刺殺于無形,而且個個極度善于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這樣下去的話我們遲早藏不住的!”
門主也是無奈的點著頭說道:“說的有道理啊,看來只有把誘餌做的大一點了,才能有效的吸引目光了!”
副門主看著門主此時一副賭徒的模樣也是嚇了一跳,趕緊勸解道:“門主,切莫沖動啊,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啊,現(xiàn)在不是還沒暴露嗎?”
門主紅著眼睛搖了搖頭說道:“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那就真的完了,必須得賭一賭了?!?p> 副門主還待再做勸解,卻是見門主率先看著自己認(rèn)真的說道:“我不想輸,我也不能輸,我更不會輸?!闭f罷便又是看向了遠(yuǎn)方,然后發(fā)出了一陣鳴啼聲,便只見多處的枝葉攢動了起來,一隊隊的人馬已是行動了起來。副門主雖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卻也是毫不含糊的行動了起來。
“殘影!”宋玄禮最后無助的喊道,聲音中充滿了無助,身體也是疲軟了,再也支撐不住了,瞬間便是倒下來了,王沖轉(zhuǎn)手便是扔了手中的寶劍,趕緊接住倒了下來的宋玄禮,悲憤的喊道:“老宋!你要撐住啊!”那人雖沒有回頭看向宋玄禮,依然警惕著那幾名黑衣人,卻也是可以看得出來,也是十分的悲憤。
只見鮮血不住的從宋玄禮的嘴里流淌出來,其中還夾雜著內(nèi)臟的殘渣,想必已是無力回天了。宋玄禮緩緩的轉(zhuǎn)動了眼睛看向了王沖,輕輕的搖了一下頭,然后用盡最后的力氣說道:“小…小…小心!”便是散手人寰了。
“老宋~”王沖悲憤的喊了一聲,同時只聽一聲鳴啼響徹林間,劍客門那人聽到鳴啼之后,也不停頓,便是飛身沖向了那黑衣主事。
那黑衣主事本十分愜意的看著這兄弟別離的場景,剛想出口嘲諷幾句,便是聽到了一聲鳴啼,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揮刀便是準(zhǔn)備撤退,卻是突然被劍客門的那人纏住了,隱隱還聽到了枝葉攢動的聲音,便更是著急了,趕緊對自己的幾個手下喊道:“都是死人嗎?還不快過來幫忙!”
幾名黑衣人聽了主事的召喚,趕緊便是準(zhǔn)備過去幫忙,‘唰唰唰…’幾枚回旋鏢卻是飛射向幾名黑衣人,幾人趕緊躲閃開來,正慶幸之余,卻是發(fā)現(xiàn)已是被圍了起來,人數(shù)越來越多,一時也是絕望了。
黑衣人主事見自己的手下被圍,便是知道指望不上了,回身飛縱便是準(zhǔn)備逃離開來,躍上枝頭便是借力跳了出去,卻是在剛跳入空中之時突然發(fā)現(xiàn)密密麻麻的飛針迎面而來,驚恐的道了句:“暴雨梨花針!”只可惜此時已是身在半空,無處借力閃躲,無奈之間便是快速揮刀,形成刀墻,藉此希望擋住暴雨梨花針。
只可惜刀墻終歸不是墻,可以防得住大部分的飛針,卻是防不住所有的飛針,十幾根飛針透過刀墻射在了那黑衣主事的身上。
暴雨梨花針最恐怖之處便是在于每一根針都極其纖細(xì),一旦射中人體,便會隱入人體,封其穴道,斷其筋脈,讓人真氣不得運轉(zhuǎn)。此時黑衣主事便是如此情況,失去了真氣的支撐,便是從半空中跌落了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口鮮血透過黑紗便是噴了出來。
一襲素衣劍客手持寶劍緩緩的落在了黑衣主事的面前,追擊黑衣主事的劍客門那人也是飛身來到黑衣主事的另一邊,惡狠狠的盯著倒地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自知逃脫無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唐門暗器,想必你便是唐劍心了吧!”
那素衣劍客絲毫不帶感情的看著黑衣主事說道:“看來你們黑影的情報系統(tǒng)的確了得!”
‘咚’的一聲,王沖自天上墜落了下來,硬生生的在地上留下了丈許的大坑,渾身散發(fā)著濃濃的殺氣,緩緩抬起頭來,一臉殺氣的看著黑衣主事,不發(fā)一言,便是舉起了手中的寶劍。
黑衣主事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我就知道,總歸會有這么一天,可惜沒想到,這一天居然來的如此的快,可惜啊,生活真的很美好啊!”然后緩緩的摘下了臉上的口罩,細(xì)看過去,也是一個俊秀的少年,只見這少年留戀的最后看了一眼這美好的世界,便緩緩的轉(zhuǎn)頭看向了王沖,微微笑著說道:“你們很快便會來陪我了…”
鮮血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完美的弧線,透過密林的陽光無情的映射在鮮血之上,閃閃發(fā)光,王沖紅著眼,緩緩抬起半面鮮血的頭來無情的說道:“是嗎!我不信!”
況耀飛身也是來到了眾人的身邊,一柄黑劍雖是缺口頻頻,人卻是毫無大礙,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然后輕輕的拍了王沖的肩膀,安慰的說道:“身死有命,切莫強求?!?p> 王沖站直了身子淡淡的說道:“我明白的,從我們選擇這個行當(dāng)開始,便是決定了遲早要面對這一切的?!比缓笠闳坏霓D(zhuǎn)過身來說道:“今天不知還能不能活著走出這片樹林,便多宰他幾個也是好的!”
劍客門門主和副門主此時也是落到了眾人的旁邊,然后大喊了一聲:“六丁六甲連環(huán)陣!”
“是!”眾人應(yīng)了一聲便是自發(fā)的十二人一組圍成了一個圈,六人主攻,六人主守,完成了六丁六甲陣的布防,然后每一個六丁六甲陣充作一個個體,再次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六丁六甲陣,而每個六丁六甲陣的陣眼則有堂主級別的人來指揮,保證每個六丁六甲陣的完美運轉(zhuǎn),大型的六丁六甲陣則是由門主和副門主親自指揮。
陣法成型之后,劍客門門主橫掃了一遍四周,然后運足真氣說道:“何太沖,何舵主,怎么,還準(zhǔn)備藏著嗎?”等了片刻不見回音便又是接著說道:“我的陣法已成,偷襲、暗殺、暗器都已是無效了,怎么?怕了,準(zhǔn)備做縮頭烏龜了嗎?”
遠(yuǎn)處密葉深處,何舵主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時也是措手不及,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旁邊的吳先生小聲的說道:“沒想到這蕭默居然如此的果斷哈,這才剛開始便是亮了底牌了!”
吳先生看著已是成型的陣法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看來還是我們的殺招出的太早了!”
何舵主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是??!才一個小小的堂主而已,反而讓我這邊損失了兩個司事,這筆買賣虧啊!”
“…烏龜了嗎?~”此時正好蕭門主的話傳了過來,何舵主聽了便是說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guī)饲叭麄?,你且留在這看好殘影?!?p> 吳先生點了點頭說道:“好,小心行事!”
何太沖微微的笑一下,也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拍了拍吳先生的肩膀,然后便是飛身離開了。
長空之中,哨聲長鳴,本已是寂靜下來的密林又是熱鬧了起來,頃刻間又是人影聳動,只聽得‘哈哈’一聲大笑,一人便是落在了大陣不遠(yuǎn)處的樹枝之間,仔細(xì)看去,不是黑影舵主何太沖又是何人呢!
何太沖看著戒備森嚴(yán)的劍客門,戲趣的嘆了口氣說道:“哎呀,這么大陣仗呢!還真的是看得起我何某人??!”
蕭默環(huán)視了一眼四周之后,只見周邊的樹上樹下已是站滿了人,粗略估計,也不下數(shù)百人之眾,便是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何舵主玩笑了,蕭某人家小財薄的,比不得何舵主財大氣粗,為了一個區(qū)區(qū)的景虎便是如此的大動干戈!”
何太沖又是‘哈哈’的大笑了一聲說道:“哎呀,蕭門主好生幽默啊,以你的聰明才智,看不出來這是為什么嗎?”
蕭默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就知道,我們遲早會有一戰(zhàn)的,只是沒有想到,如此的快罷了?!?p> 何太沖也是不在意蕭默的態(tài)度,而是隨意的看了看四周的手下,‘哎呀’一聲嘆了口氣說道:“蕭門主這是不知道啊,因為你們何某人不僅損失了好多的生意,而且還折了不少的兄弟呢!你看~”說著便伸手指了一圈周邊的黑影成員,然后繼續(xù)說道:“我的兄弟越來越少了!何某人怕啊,就怕哪一天不僅生意做不成了,命還會丟了啊!”何太沖一邊說還一邊拍著胸脯。然后便又站直了身子歪著頭戲趣的看了一眼蕭默說道:“所以為了保命,這也是不得不為?。 ?p> 蕭默冷哼了一聲說道:“替天行道,賞金罰惡,天經(jīng)地義,想要滅了我劍客門,就怕你還沒那么大的本事!”
何太沖狂笑了幾聲說道:“蕭門主說的是啊,所以這不請了幫手來了嗎!”
夏日的陽光照射在叢林密布的樹林之上,留下了濃郁的樹影,樹影之間則毫無規(guī)律的點映著烈日的靈魂,而這濃郁的樹影卻是突然便感覺到了一絲的扭曲,是那么的細(xì)微,那么的不明顯,誰又會在意呢?如果不是其中一個烈日的靈魂短了半截的話,那少年怕也不會注意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