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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艮一臉疲憊的推門而入,也是不說話,徑直便是走向了桌子。坐在桌子旁的趙乾禮似是猜到了王艮的意圖,趕緊斟好了一杯水,遞了過去。
王艮也不客氣,仰頭便是喝盡了,趙乾禮還待再續(xù),王艮卻是搖了搖手,長呼了一口氣疲憊的坐了下來。
趙乾禮見王艮一臉疲倦不堪,關(guān)心的問道:“怎么了?”
王艮嘆了口氣說道:“人情世故啊,真他媽的累,我就算苦了練一天的武功也不至于這么累!”
趙乾禮笑了笑說道:“體能的勞累和內(nèi)心的疲累還是不一樣的!”說著便又給王艮斟了一杯水,也不管他喝不喝,輕輕的便是放到了王艮的身邊,方才繼續(xù)說道:“聽雷兄說,你賺錢把自己賺的家徒四壁了?”
王艮聽了此言,抬起頭來似是想找雷震,卻是見到李宇巽此時靜靜地坐在了床邊,便也是不再搭理趙乾禮的嘲諷,開心的問道:“你的傷好了?”
李宇巽站了起來,施了一禮說道:“多謝王恩公掛懷,已是好很多了?!?p> 王艮擺了擺手說道:“都是小事,你康復(fù)了就好,還有,以后,別叫我恩公,聽著挺別扭的,不介意的話,就叫我王艮或者跟叫我艮哥也成?!?p> 李宇巽還未做回答,倒是趙乾禮搶先說道:“你才十八,只怕這屋子里沒有比你更小的了吧!”
王艮眨了眨眼尷尬的說道:“奧,是嗎?”隨后又釋懷的說道:“也是!像我這種少年天才,畢竟也是天下少有,哪有那么多人敢這么年輕便闖蕩江湖的,啊哈哈哈!”
趙乾禮微微笑著搖了搖頭,卻是沒有反駁,而是問道:“怎么樣了,錢賺到了嗎?”
王艮將一沓交子拍在桌子上,得意的說道:“小爺出馬,一個頂倆,手到擒來的事。你居然還懷疑!”
趙乾禮拿過交子便是數(shù)了起來,順便還嘲諷道:“哎呀,也不知是誰啊,住的地方居然連個椅子也是壞的!”
王艮聽了趙乾禮的嘲諷,也是想起來了,轉(zhuǎn)頭便是指著站在一旁的雷震說道:“看你平時老老實實,不善言辭的樣子,小報告咋就打的這么快呢!”
雷震也不反駁,別過臉看向了別的地方,仿佛覺得說的不是他,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似得。
王艮這被氣的,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得獨自的咬牙切齒,倒是惹得李宇巽掩嘴笑了起來。
趙乾禮此時也是算完了,拿著這一沓交子說道:“好小子,可以啊,居然賺回來兩千兩,我看我們以后還是不要做賞金客了,就干這行挺好的,來錢快!”
王艮扯了扯嘴說道:“放屁,可一不可二,要干你去,別找我。奧對了,給我留一千五百兩,我還要去還債!”
趙乾禮剛露出的笑容瞬間便是消失了,不解的問道:“你不是只欠九百兩了嗎?怎么會又多了?”
王艮還沒有回答,倒是雷震插了一句說道:“他把人家店給砸了!”
王艮拍案而起,指著雷震便是罵道:“該說話的時候裝啞巴,現(xiàn)在倒是回答的挺溜的!”
雷震又是不搭話了,把頭別到了另一個方向,依舊是水波不驚的樣子,好一副局外之人的姿態(tài)。
氣的王艮差點就要沖過來揍他,倒是李宇巽好奇的看了看雷震,然后對著王艮說道:“看來我?guī)熜趾芟矚g你!”
王艮聽了這話,倒是一時錯愕了,看著雷震不解的說道:“你說他喜歡我?我怎么看不出來?”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趕緊裹緊了衣服說道:“我可是個男人,取向很正常的,不好龍陽之癖的!”
李宇巽被王艮這話說的一時也是無語了,無奈的笑了笑,然后解釋道:“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他很欣賞你,跟你們待在一起很開心,不是你想的那種!”
王艮這才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神氣的抖了抖衣服說道:“奧,這樣啊,那必須的,也不看我誰啊,我可是天下第一,誰人不羨,誰人不愛!”
李宇巽一時也是被王艮的盲目自信驚到了,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倒是雷震又一次開口說道:“我信!”
這可把王艮樂壞了,也不再計較之前的是是非非了,搭著雷震的肩膀,拍著他的胸口高興的說道:“還是你有眼光,不像某些人!”說著還瞪了趙乾禮一眼。
趙乾禮也不搭理王艮,獨自算著最近的開銷,然后嘆了口氣說道:“我剛才仔細(xì)算了算,交完這個月的房費,我們一共就還剩十五兩銀子了?!?p> 王艮聽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趙乾禮說道:“我擦,你說什么?我拿回來的可是兩千兩啊,就算還了一千五百兩,那還有五百兩,你現(xiàn)在告訴我就剩十五兩了?”
趙乾禮無奈的說道:“沒辦法啊,之前就欠了店家不少銀子,之后又要給李姑娘療傷,以及補品,外加平時開銷,實在是沒辦法啊!”
李宇巽聽到這,一臉歉意的說道:“都是我拖累了二位恩公了!”
王艮對著李宇巽隨手?jǐn)[了擺手說道:“不管你的事,我先來和孫哥掰扯掰扯!”
說著坐在了趙乾禮的面前疑惑的說道:“療傷用的是李姑娘自己的錢,你也往里面算???”
“啊!后續(xù)這不還有嗎?”
“好,療傷多少錢?”
“除了李姑娘自己的,花了三十幾兩!”
“客棧一共欠了多少?”
“加上這個月的房費一共是七十兩!”
“補品多少錢?”
“一百五十兩左右!”
王艮疑惑的說道:“也就是說你這幾天平時的開銷就花了快二百五十兩了?你吃什么了!”
還不待趙乾禮回答,卻是聽到有人敲門,說道:“客官,你點的午餐來嘍!”
說著便是推門進(jìn)來了,然后一邊上菜,一邊報著菜名說道:“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叫花雞,清蒸八寶魚,燕窩銀耳蓮子羹,本店特別贈送特色菜品紅燒鱸魚,客官,菜齊了,你請慢用!”說著便是準(zhǔn)備退出去了。
王艮看著這琳瑯滿目的菜品,一臉驚訝的伸手?jǐn)r住了店小二問道:“小哥,等等。”
店小二倒是十分客氣的回道:“爺,你有什么吩咐?”
王艮指了指這桌菜說道:“就這一桌子菜多少錢?”
店小二哈著腰算了算說道:“爺,不貴,也就四十五兩銀子!爺,你還有什么吩咐?”
王艮強壓著心中的怒火,長吸了一口氣說道:“沒有了,你且去吧!”
待店小二出去了,王艮指著這一桌子山珍海味對趙乾禮說道:“我終于知道為啥會花掉這么多銀子了,照你這么花,一座金山也不夠?。 ?p> 趙乾禮此時已是扶著李宇巽坐了過來,然后一臉淡然的說道:“錢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平時又沒有其他什么開銷,干嘛要在吃的上面虐待自己呢!”
王艮已是被氣的沒脾氣了,無奈的說道:“怎么說的錢好像是你賺的一樣,這么闊氣呢?”
趙乾禮先給李宇巽夾了一塊熊掌,然后柔聲的說道:“來,多補補,這樣才恢復(fù)的快。”然后才對王艮無所謂的說道:“哎呀,好了好了,這算我先借你的,以后再還你嘛!先吃,要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
王艮看著這沒心沒肺的趙乾禮,也是只得仰天長嘆,然后以手扶額癱坐在椅子上無力的說道:“我他媽當(dāng)時為啥要這么手賤,收你一百兩銀子,就這么上了賊船了,哎呦,苦命呦!”
趙乾禮順手便是給王艮也夾了一塊鹿尾說道:“別唉聲嘆氣的了,趕明我們出去做幾單活,不就成了嗎?先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趙乾禮提到懸賞任務(wù)倒是提醒了王艮,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抓住趙乾禮的肩膀,一臉神秘的說道:“你猜我看見誰了?”
趙乾禮被王艮這一驚一乍的行為,以及這沒頭沒腦的話問懵了,一臉迷茫的問道:“誰???”
“景虎!”王艮一字一頓的說道。
趙乾禮還未做回答,卻是聽到李宇巽的筷子已是掉落在地了,兩人被聲音所引,同時看向了李宇巽,卻是發(fā)現(xiàn)李宇巽的臉色已是變得蒼白了,坐都坐不穩(wěn)了,渾身顫抖了起來,旁邊的雷震見狀趕緊扶住了,卻也是一臉的肅重。
趙乾禮一看似是不對,趕緊問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李宇巽沒有回答趙乾禮的話,而是看向了王艮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是在哪看到他的?”
王艮皺了皺眉,卻也是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怎么了?”
只聽李宇巽咬牙切齒憤慨的說道:“我要殺了他!”說完,也不知是因為傷勢未愈,還是由于惱怒過度,竟是暈了過去。
三人趕緊將李宇巽扶到床上躺下,王艮和趙乾禮互相看了看,都是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只好一起又看向了雷震問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