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詳?shù)念A(yù)感
村民們望著魔山和他的手下肆意凌虐著他們的土地和女人,憤怒的血液在體內(nèi)沸騰,直至脖子上的鋼刀冰冷地提醒著他們,他們的命與草芥無異。
縱使看著妻子孩子慘死他人之手,眾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甚至不敢溢于言表。
婦孺的哭喊聲不絕于耳。
魔山并不怎么看得上這些粗鄙下賤的村婦,只是任由自己的手下進(jìn)行著殺燒掠奪的行徑,然后滿意地享受著這種人心惶惶的感覺。
他在盔甲保護(hù)下的高大身形猶如一座鋼鐵之軀,毫無表情地打了個響指,手下的士兵把一整桶的魚連帶著臟臟渾濁的水澆在了一眾已然沒有幾分生氣的婦女們身上。
冰冷黏膩的魚拍打在白花花的肉山上,激起一兩聲尖叫,但大部分被堆成肉山的村婦們早已被榨干生命力,無論身體或是靈魂都已奄奄一息。
看到自己的妻子經(jīng)歷了這樣的慘狀,終于有正當(dāng)壯年的村民無法忍受下去,站起了身,意圖反抗。
魔山幾乎沒有看向他。
獵犬是不會在意螻蟻的感覺,只是一聲令下,立刻就有兩個士兵向手無寸鐵的村民伸出了長槍。
就在此時,一陣鳥鳴聲在天空上響起。
格雷果抬頭。
一群通體漆黑的烏鴉如傾天浪潮,洶涌襲來,伴隨著翅膀撲騰的聲音,以及聲聲驚心的沙啞啼叫。
“該死的!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烏鴉?!”士兵咒罵著,亂劍揮過,劈砍著飛舞而來的群鴉。
偶然有幾只烏鴉被刀劍劈中,落在地上,但卻沒有讓烏鴉們停止攻擊。
村民們看著魔山和他的手下被成群的烏鴉驚擾,不覺認(rèn)為這是七神在施行懲罰。
“七層地獄!”老人驚呼了一聲,隨后只見一只烏鴉飛去牛棚里,拉開了門閂,此后村民們上期幸存的牛羊們,便紛紛如同殺紅了眼一般,頂著角沖向了那些士兵。
動物們幾近狂暴的狀態(tài)嚇到了素來橫行慣了的士兵們,但是他們怕死,更怕魔山。
高大的格雷果克里岡爵士人如其名,不動如山。他的眼眸如鷹隼,冷靜地審視著鴉群和牛群。
“不是黑魔法就是什么小把戲,誰敢逃跑,我就把他穿在劍上,一路扛到君臨去面圣?!蹦降穆曇舾糁蹈Q,冰冷得如同長夏已經(jīng)過去一樣?!胺稚⒄鹃_,然后劈開所有靠近你們的一切生物?!?p> 士兵們按照魔山的吩咐,抵抗著這些詭異地針對他們進(jìn)行攻擊的烏鴉及牛群。
而魔山則騎著馬,走遠(yuǎn)了幾步,環(huán)顧四周,同時觀察著戰(zhàn)況——如果可以稱之為“戰(zhàn)斗”:烏鴉和牛群的行動模式非常整齊統(tǒng)一,似乎是被人操縱著,有意地針對著他們。而每當(dāng)有烏鴉倒下,總會有不遠(yuǎn)處飛來其他的烏鴉。
漸漸的,烏鴉增援的情況有減緩的趨勢。
魔山揮劍,向小鎮(zhèn)邊緣處疾馳。他的目光中是一陣森冷的肅殺之意。
當(dāng)他來到一處雜亂的圍欄處,卻只看見了一個靠在樹下的青年,他雙目泛白,如同目不能視的盲人,空余一張俊美的面容,說不清哪里,散發(fā)著淡淡的貴族氣息。
依稀記得在某處見過這個青年,但卻印象模糊了。
魔山觀察著鴉群的動向,發(fā)現(xiàn)增援的烏鴉都是從這個方向而來,因此找到了這里,卻只見到這么一個盲眼的青年。
乍一看,他不覺得這青年會是操縱群鴉的高手,但是葛雷果克里岡的字典里不存在錯殺這個概念。于是他單臂揮著那柄巨大的雙手劍向青年劈下去。
鐺——
青年驀地?fù)P起了手,單手抗下了魔山的巨劍。
抬頭,一雙漆黑的眼眸對上那副冰冷的盔甲。
瓊恩咬著牙,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雖然同樣都是單手,但是魔山居高臨下,有重力上的優(yōu)勢,且他本就是力量型,相較之下,身形瘦削的雪諾本應(yīng)以靈巧作為優(yōu)勢,此刻他所有的優(yōu)勢完全派不上用場。
格雷果克里岡揮著劍,又一次重重的劈刺下去。
他的眼神空洞而虛無,無聲地俯視著雪諾。
這個操縱烏鴉牛群的年輕人顯然并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但是越是如此,越是不能留著他給自己造成威脅,又或者變成任何大人的重臣。
如果他歸屬蘭尼斯特家族,顯然會占有一席之地,這不會是克里岡家族愿意見到的;而如果他投靠了其他家族,蘭尼斯特就會多出一個勁敵。
無論那種可能,都不如在此刻杜絕后患。
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
虐殺一個這樣的存在,更讓魔山覺得滿足。
高貴的王子、優(yōu)雅的公主,都是他成為七國最臭名昭著同時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存在背后,那些血淋淋的祭品。
在絕對的力量碾壓下,這個在他身下毫無招架之力的年輕男子形同螻蟻。
像是踩住老鼠尾巴尖端的山貓,魔山有些悠哉地一次次揮劍砍向雪諾,他的速度并不過分快,但每次都力度驚人,震得瓊恩手臂陣陣發(fā)麻。
雙方都極其清楚,再這樣下去,不要幾個回合,雪諾就會脫力,再也握不住那柄奄奄一息的劍,又或者劍刃本身承受不住魔山的攻擊,斷裂成兩半。
而在那之后——
一聲刀劍碎裂的聲音。
……
…………
………………
利刃刺入了皮肉。
魔山帶著冰冷的眼神回頭,一個穿著明黃色紗裙的少女神采飛揚,笑得格外甜美。
“爵士,你最好不要再亂動了。插在你手臂上的匕首有我獨家研制的毒藥,我還沒有給它起好名字,不過我能保證,你抬起那條嚇人的手臂再砍那個殘廢一下,你會在再次騎上馬之前就倒地喲。”
瓊恩看著近在咫尺的巨劍,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如果不是特蕾妮及時的出現(xiàn),他現(xiàn)在可能和提利昂一樣,成了“半人”。
這是他第一次被人救下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女孩明明被自己氣走了,可是她應(yīng)該是暗中觀察了片刻后才來,明知道魔山的危險程度。
心中說不出的困惑、感激、甚至震撼感,他覺得那抹明亮的黃色有些過分的耀眼。
但,他來不及說什么感謝或質(zhì)疑的話——特蕾妮剛剛就是在故意激怒魔山,目的就是幫自己脫離危險,并且也確實成功了。
但這樣一來,她自身就會陷入無比的危險。
腦中忽然閃過了一道血光揮灑的畫面,他心中升起了不詳?shù)念A(yù)感。
這是即將發(fā)生的事情,而他只看到了滿目的猩紅。
“跑!”瓊恩不顧形象地咆哮了起來。
我欲揮刀自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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