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3日,2017年。
這天倫敦看起來和往常沒有什么異樣,清晨那層薄霧剛剛散去,灰蒙蒙的天空,又飄起了小雨。
辦公室的電腦上屏幕上,餐桌上的報紙上,無一不是,頭條有些夸張的紅色大字,寫著大英帝國的驕傲,沃森家族崩塌的真相。
一如繼往三流小報慣用的夸張標題,可是卻出現(xiàn)在倫敦日報上面,配合著法庭上對貝弗利?沃森宣布的判決,讓下面那個小標題,四億英鎊的財富,看起來這個標題不能再低調了。
市區(qū)邊緣一個小公寓內,艾達靠在床頭,看著擺在腿上的電腦,屏幕上那個現(xiàn)在看起來異常刺眼的標題,上面那個看起來異常刺眼的標題,就是當初讓她想了想,當了一個笑話,拿著如實寫的拉霍亞監(jiān)獄的文章,然后和主編發(fā)生了爭執(zhí),現(xiàn)在只能在家里,看著下面那個可笑的作者后面寫著,她最討厭的凱瑟琳的名字。
“該死的混蛋,我要告你們劫持我的汽車,這件事情可沒這么簡單結束”。艾達合上了電腦屏幕,想起那看似無意撞上她的埃里克,突然丟失的手機,現(xiàn)在看來可沒有那么簡單。
“捷克別斯列亞”,艾達低聲呢喃了一句,重新打開電腦,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擊著,不久,一聲悅耳的聲音響起,屏幕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一張今天倫敦到捷克布拉格,機票預訂成功的頁面。
一棟寬大的窗戶前,身著西裝的高瘦男子,眼睛爬在望遠鏡上,緊緊盯著那扇拉著窗簾的窗戶,而對面酒店的門口,一輛黑色的轎車,一直停在那里。
兜中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聽筒內傳來興奮的聲音,“你們看今天的新聞了嗎”?
手腕上聞著烏洛波洛斯,那個咬著自己尾巴的蛇的男人,愣了愣,然后搖了搖頭,雖然對面的人看不到,“沒有,老大”。
“動手,我可等不下去了”。說完,話筒中傳來了一陣忙音。
倫敦日報的大樓,臉上帶著矜持笑容的凱瑟琳,看著眾多往日對她雖然表面上帶著客套的尊敬,背地里卻總是稱呼她為婊子的同事,今天罕見的向她請教,由衷的感謝和眼神中隱藏不住的羨艷,甚至讓她感覺到了一陣高潮的興奮。
“嘿,可能真如他們所說,自己是個婊子吧”。凱瑟琳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紅潮,心里想到。
中午,有些刺眼的陽光,讓埃里克透過墨鏡,看著那個掛著東米德蘭茲機場,扁平龐大的玻璃建筑,這是諾丁漢唯一的一個機場。
“恐怕誰也想不到我們竟然回家了,回現(xiàn)在的家了,不過,即使發(fā)現(xiàn),那有什么用呢,到時,我們已經出現(xiàn)在了莫斯科”。埃里克說著,捏了捏手中的機票,朝里面走去。
一路緊繃的身體,終于在發(fā)出巨大的轟鳴聲時,徹底的放松了下來,不久,這架飛機將降落在多莫杰沃機場,那個有著紅色磚墻的克姆林宮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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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姆林廣場,一輛出租車緩緩停在了路面,埃里克跳下汽車,看著遠處那棟擁有弧形房頂的紅色建筑,在以前,這里可是這個世界的霸主,蘇聯(lián)的權利中樞。
“你說,那群美國佬在蘇聯(lián)會不會遭到白眼,可是他們讓這個龐然大物支離破碎的”。埃里克看著點燃香煙的喬爾說道。
喬爾瞇著雙眼,干凈的廣場上,無數的白鴿正吃著行人扔過來的面包屑,譏笑道,“這一點上我是贊同那群自大的美國人的,這些代表和平的鴿子,出現(xiàn)在這里,還真是諷刺,走吧,恐怕他們說不定就在來莫斯科的飛機上”。
“你覺得怎樣才可以盡量不留下蹤跡,去捷克呢”?埃里克輕笑道。
喬爾脫口而出,“步行,不過這真是一個愚蠢的提議”。
埃里克翻了翻白眼,向停在路邊的一輛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黑色吉普車走去,四周打量了一下,手里從兜中掏出一截鐵絲,在鎖子上搗鼓了起來。
“步行,確實是一個愚蠢的想法,而且暴露在滿街的攝像頭中,可不是什么藏匿的好辦法,希望這位倒霉的車主,買了保險吧”。埃里克發(fā)動汽車,向城外的公路開去。
喬爾看著埃里克熟練的撬開門鎖,發(fā)動汽車,露出驚訝的表情,雖然教過開鎖,可絕對沒有教過他開一輛汽車的鎖,不由開口問道,“你什么時候學會這些的,偷手機、還有現(xiàn)在的汽車”。
“拜托,別說偷,只是借用,這輛車我會留在俄羅斯的,絕對不會據為己有,而且那個手機,我之后會送她一個全世界最好的手機,當然,在拿到四億的財富之后”。
喬爾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沒有理會埃里克的辯解,現(xiàn)在的他經歷了那場變故之后,越來越像街頭的,嗯,那種小混混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什么時候學會這些的”。
“呃,如果我告訴你,我自殺之后,腦子里忽然出現(xiàn)了很多東西,你信不信,這些自然而然的就會了”。埃里克看著窗外公路邊的指示牌,淡淡說道。
喬爾嘴中發(fā)出嗤笑聲,“當然不會,我是堅定的無神論者”。
“哈哈,你還是休息一會吧,這輛車可不能停,你一會換我。
而且我學了那么多的東西,這把鎖比起那些古怪的機關,可算上什么”。埃里克重重的踩下了油門,偷車去捷克還真是一個瘋狂的想法。
隨著時間的流逝,夜幕逐漸降臨,喬爾拍了拍身旁正發(fā)出輕微鼾聲的埃里克,“到你說的烏拉爾葉卡捷琳堡了,醒醒,還真是個繞口的名字”。
“呃”,埃里克嘴中發(fā)出一聲難受的呻吟聲,靠著硬梆梆的椅子睡覺,讓他現(xiàn)在渾身酸痛,“找個地方停車吧,該死,我得找個旅館好好躺一晚上了?!?p> “那下一步呢,我們怎么過去,恐怕開車的話,太浪費時間了”。喬爾將汽車熄了火,開口問道。
埃里克站在地上伸了個懶腰,酸澀的身體發(fā)出一陣脆響,古怪的看著喬爾,“你相信愛情嗎”?
喬爾臉上露出愕然,朝埃里克擺了擺手,“我以前不知道,不過,從你嘴中說出來這句話,只會讓我感到惡心,如果是一個美女,或許我會相信一個晚上”。
“你看那里”,埃里克指著建筑上拉起的飛機模樣的廣告,上面碩大的花體俄文寫著,相信愛情嗎?一起去神秘的布拉格見證愛情吧。
“我們跟著這個寫著蹩腳廣告語的旅行團,去捷克見證愛情吧,當然,我對你也沒有什么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