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怪異的天空
司朔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可能誤解了段良的那句“當(dāng)紅霞鋪滿大地之時”的真正意思。
黃昏時分,從浮島上看那輪半沉入大海邊際的紅日,視覺效果極其震撼,按理來說這個時候,只要有云彩,就能看到極其美麗的晚霞——而現(xiàn)在又是位于大海上方,風(fēng)從沒聽過。
多風(fēng)必有云,這是司朔小時候就知道的一個氣象規(guī)律,而被染紅的天空也確實不讓人失望的,上面掛著幾朵不大也不小的薄云。
可是,這些云彩,似乎被什么東西給排開似的,無論風(fēng)怎么吹,一片也沒有進(jìn)入浮島上空,反而在浮島邊緣,堆積起來。抬頭看去,直上方一片澄澈,而周圍卻堆積著云彩,看起來無比詭異。
“怎么,看到了吧,正如你說的,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倍瘟级酥槐莺玫撵`茶走了過來,看著目瞪口呆的司朔,笑著調(diào)侃道。
有了司朔三人帶頭,其余那些帶著修士矜持的家伙,很快就憋不住了,如同野營一般,紛紛在浮島邊緣附近,安營扎寨,而段良則更加過分,直接掏出一個銅壺,煮著不知產(chǎn)自哪里的靈茶,一副隱士風(fēng)范。
“是我失算了,”司朔尷尬的撓撓頭,收起躺椅,又拿出兩把小馬扎,請段良坐下,“這座浮島,還真是有夠神奇的。”
“不過話說,你們真就在這兒硬等了兩天?沒人先進(jìn)去過?”
“自然是無了,”段良抿上一口茶,好不愜意的回答道,“修煉這么多年,誰也不想因一個沖動而遇到危險,甚至喪失性命。大家是來求機(jī)緣的,又不是來尋刺激的?!?p> “這倒也是,”司朔笑呵呵的抓了把瓜子,嘎嘣嘎嘣的磕著,段良十分好奇,看司朔的模樣比他們所有人都更像修士,結(jié)果行為卻如同一個鄰家愛摳腳丫子的大叔。
“你從哪兒來的這么多小花樣?”
“嘿嘿,秘密。”司朔當(dāng)然不會告訴他,這是以前和小狐貍在一起的時候,不可或缺的零嘴,“那你們在這里待了兩天,還有遇到別的什么奇怪的事兒么?”司朔指了指頭頂那塊詭異的澄澈,“有一說一,這玩意兒頂在頭上,怪滲人的。”
“這倒沒有,”段良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然后回答道,“這兩天的絕大多數(shù)時候,大家都在修煉,就跟你那位師弟一樣,”他指了指仍在打坐的顏淵,隨后話鋒一轉(zhuǎn),變得充滿好奇,“誒話說,你們一起來的,似乎也不止這三個吧?”
司朔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因為在說這話的時候,段良的眼神還一直注視著另一伙人——也就是蔡決他們。
蔡決同樣是一行三人,上島之后,做出了和司朔幾乎相同的選擇,即先駐扎,后打聽。只不過他們打聽的對象,和司朔他們選擇的卻完全不同,蔡決他們打聽的對象,如果單從人數(shù)上看,似乎是這浮島之上勢力最大的一個。
大約有十人,為首的是個就差沒把“老子天下第一”寫在臉上的病弱青年——但這病弱,只是表面現(xiàn)象,身上那股攀山十一重的氣勢,讓誰也不敢忽視!
但是當(dāng)蔡決一行人過去后,那狂拽霸酷叼的年輕人,瞬間溫順的如同一只綿羊,跑前跑后,端茶倒水,就差沒膝蓋一彎給跪下了,司朔甚至有些懷疑,蔡決這家伙,莫不是直接把身份給曝光了吧?
畢竟司朔他們是和蔡決一同來的,如同蔡決來自云天宗,那本不難猜出司朔的真實身份。如果真是那樣,就很沒意思——司朔還準(zhǔn)備玩一手扮豬吃虎呢!
但觀察了一整個下午,似乎除了那年輕人一伙兒外,其余人并沒有對蔡決另眼相看,這也讓司朔心里一輕。
正當(dāng)司朔腦海里想著這些的時候,被圍在中央的蔡決,卻將視線投了過來,和司朔的目光,裝了個滿懷。
“我跟他嘛...算是,有些恩怨在里面吧。”司朔挪開雙眼,語氣輕松的回答著段良的問題。
“恩怨?”段良注視著司朔那無所謂的眼神,思索了一會兒,抓著空空如也的茶杯,回到了自己駐扎的地點。
“司朔,看來他開始懷疑咱們的身份了?!币坏纻饕羧攵?,正是顏淵發(fā)來的。司朔剛剛和段良的交談并沒有用傳音的形式,一言一語,全都落入他耳中。
“其實我覺得咱們一開始就沒必要隱藏身份,公開出來,或許還會帶來便利?!?p> 顏淵的口氣聽起來有些抱怨,他并非那種愛慕虛名喜歡排場的人,只是討厭這種為了圓一個謊而不得不處處小心的方式。
“獲得便利的同時,或許也會招來危險?!彼舅返鸬?。
......
女孩子之間的友誼,建立起來永遠(yuǎn)都那么莫名其妙,同樣是一個下午的時間,段良和司朔之間的談話,處處設(shè)防,而白淺淺和沈落霜,表現(xiàn)的卻如同相交幾十年的好閨蜜。
“白姐姐,你真漂亮,”沈落霜牽著白淺淺的手,十分羨慕的說道,“這皮膚,簡直比羊脂玉還光滑,你瞧瞧那些所謂的宗門世家子,看到你就一個個暴露了本性,眼睛都綠了。”
若換成小狐貍,估計就被這一句吹捧給糊弄的暈暈乎乎,可白淺淺不同,即便心思單純,但好歹也是王室里出來的,對于客套話,早就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只見她伸出手,在沈落霜略有些嬰兒肥的紅潤臉蛋上掐了一下,引得她一聲驚呼,“白姐姐,你壞!”
“哼,小壞蛋,別以為嘴上抹了蜜,就能把姐姐迷的東倒西歪,我又不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大小姐,”白淺淺笑嘻嘻答道,“你個小壞蛋,又想從我這兒套什么話呀?”
目的被揭穿了,沈落霜可不像司朔那般厚臉皮,漲紅了臉,低下頭來,低聲嚅囁道,“姐姐你真是的!”
“喲,不愿意說了是吧?”白淺淺看著沈落霜羞澀模樣,當(dāng)即壞笑著,將雙手伸到她腰肢兩側(cè),撓起癢癢來。
“哎呀,姐姐不要!”
“唔......”
沈落霜喉嚨里發(fā)出貓兒一般的呼嚕聲,配上如蘋果一般的臉蛋,更加楚楚動人。
二美嬉戲,往往會惹來閑人觀望,而這地方,閑人更是不缺。感受到周圍投來一陣陣窺探,垂涎的目光,沈落霜是又氣又惱,可偏偏自己的軟肋被人給制住了,而且她又不好用蠻力推開——畢竟怎么看,白淺淺也只是在和她嬉戲罷了,若自己翻了臉,那豈不是說明,自己是個小肚雞腸的女人?
“白姐姐,你饒了我吧......”沈落霜夾緊雙腿,將重心全部靠在了白淺淺身上,因為不這么做的話,她隨時可能會跌倒。
說來也奇怪,她沈落霜,明面上好歹也是個攀山五重的修士,又得宗門真?zhèn)鳎趺磿@癢癢撓產(chǎn)生如此之大的反應(yīng)?
不行,沈落霜咬緊牙關(guān),盡量讓自己再往那方面想,因為她發(fā)現(xiàn),越是多想,兩肋之下就愈發(fā)瘙癢難忍。
“咯咯咯,小壞蛋,知道錯了嘛?”白淺淺那副青春活潑的模樣看起來人畜無害,可只有深受其害的沈落霜才知道,自己遭遇了怎么一場酷刑。
“姐姐,我真錯了......”
白淺淺這才舒了口氣,又回過頭,朝全程面帶笑意的司朔,做了個鬼臉。
“哎,淺淺,你怎么也學(xué)壞了。”司朔忍著抽搐的臉頰,一頭倒在顏淵背上——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在白淺淺雙手探上沈落霜腰肢前,可是沾了一層白色粉末。
身為宗門里最會用藥的五長老之愛徒,又完全不會戰(zhàn)斗型法術(shù),隨身帶著些讓人發(fā)癢的藥粉,也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