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被口臭熏暈了
劍意如此凝實,氣勢如此澎湃,在司朔的印象里,只有一個人能同時做到這兩件事。
“師傅??!你的徒弟差點被人捏爆了腦袋瓜!”看到七長老騷包的樣子,司朔罕見的沒有出言相譏,而是以近乎嚎啕大哭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上輩子十幾年加上這輩子十幾年,這是他唯一一次感覺到,離死亡是那么近。
“嘿嘿,我這不是來了嘛,”七長老嘿嘿一笑,抬手打出一道飽含治愈之力的靈力沒入司朔體內(nèi),他也看得出,現(xiàn)在的司朔狀況十分糟糕。做完這一切后,他轉(zhuǎn)過身,饒有趣味的看著表情有些不善的蕊兒,“我的好徒弟,你是怎么招惹到這種玩意兒的?”
“超脫于六道之外,人鬼共惡,我的天,我還一直以為這是那些編寫典籍之人信口胡謅的,沒想到還真的存在?!?p> 話雖這么說,七長老眼里卻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充斥著一股狂熱——沒錯,狂熱,如同卸甲的戰(zhàn)士重新回到戰(zhàn)場,迎著敵人戰(zhàn)馬的嘶吼,拔出了幾乎生銹卻閃著寒光的長刀!
“小小換骨境修士,安敢在此猖狂!”蕊兒不屑一笑,一拳轟殺而來,攜五丁開山之力,勢必要將七長老砸成湮塵!
“區(qū)區(qū)拳腳功夫,小道爾?!逼唛L老屏息凝神,那道站于二人之間的乳白色劍光緩緩升起,向著蕊兒斬去!
劍與拳的抗衡,并沒有出現(xiàn)司朔想象中天崩地裂海水倒流的場景,反而十分平淡,讓人不敢相信這是兩位近乎站在修士頂點的兩位大能在交手。
劍光沒入蕊兒秀氣的拳頭中,便再無聲響動靜傳出,而蕊兒也像是中了定身術(shù),保持著出拳的姿勢,固定在原地不動彈了。
“師傅,你這是……”
“嘿,我可看出來了,這姑娘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全是因為體內(nèi)有一股惡氣在作怪,剛剛的那一劍,是為了斬去她體內(nèi)惡氣,劍氣和惡氣交鋒,自然會攪的她體內(nèi)一團糟,所以才會站著不動。”
司朔沒想到,自己師傅雖然沒聽過《萬鬼鎖魂法》,但對于蕊兒的狀態(tài)確實火眼金睛,一語點破問題關(guān)鍵所在。
“就我估計,驅(qū)逐惡氣應該還得會兒時間,咱們師徒倆好好聊聊!”七長老哈哈一笑,朝著司朔不斷擠眉弄眼。
司朔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師傅打出那道治愈靈力下恢復的差不多了,將小狐貍一把托在手掌上,隨后才慢悠悠的起身,老實的垂手站在七長老面前說道,“師傅你想嘮啥?”
七長老并沒有忙著開口,而是先從頭到腳將司朔打量了一番,口里還不斷發(fā)出“嘖嘖嘖”的聲音,司朔只覺得自己好像衣服被扒光的美女赤裸裸的站在一個好色老頭兒面前,好不自在,連忙開口道,“師傅,你有話直說行不?”
七長老收了聲,在司朔肩膀上摁了摁,只是感嘆一聲,“小伙子奇遇不少啊,”隨后說道,“不過你自己確實也挺頂?shù)??!?p> “?師傅你把話說清楚。”司朔被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搞的有點懵,但馬上聽到七長老解釋的話,“其實你向師門求助的信封宗門早就收到了?!?p> “有多早?”
“大概…就在大前天吧!”七長老撓撓頭,不確定的說道,“至少執(zhí)法堂的長老們是在那時候把信送過來的?!?p> 大前天?那不正是司朔預計的求助信到達的日子嗎?
“為何你那么早就收到了信,結(jié)果現(xiàn)在才來?”說到這兒的司朔有些委屈,他可是知道到了自己師傅這個境界,從云天宗趕到這里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
七長老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厚顏無恥的解釋道,“那啥,我不是想鍛煉鍛煉你嘛,畢竟你以后出去執(zhí)行任務,不能老指望著師門出手助你一臂之力,所以原本我是打算過來收個尾的。”
“.…..”司朔找不出反駁的理由,確實當師傅的不能老是事事幫徒弟,而且這事在司朔的預期里也沒想到會鬧這么大。
“而且,要不是看到這個小家伙,我也不會這么快趕過來,七長老有些感嘆的指著在司朔掌心里打盹的小狐貍說道,“我正在路上慢悠悠的晃悠的時候,突然看到這只狐貍被甩了出來,我一把將其接住,看到她慘兮兮的樣子才察覺到你那邊好像有些不妙了,于是才加快速度。等快到這兒的時候,我感受到你用了那一招——能把你逼的用上那一招的,說明是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我擔心會出什么意外,于是又把這個小家伙甩了過來?!?p> 原來不是小狐貍把自己頂開,而是自己師傅陰差陽錯的一擲,救了自己一命,不過看到他奸笑著的模樣,似乎不是個巧合,而且就算是自己追問,他也不會告訴自己真相。司朔緩緩舒了一口氣,將小狐貍放在脖子擱著,“不管怎么說,總算是活過來了?!?p> “小朔,”七長老突然喚了自己一聲,語氣有些嚴肅——司朔知道,當他這么喊自己的時候,定然是要將一些十分重要的事,于是連忙回應道,“師傅您說,有事您吩咐?!?p> “這里的事情,不要告訴執(zhí)法堂,更不要隨便對外人提,知道嗎?”
“知道,”司朔點點頭,他心里也明白,什么太虛,什么超脫六道的人物,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魔族在這些東西面前只能算毛毛雨。想到這兒,他突然又想起一個人,那就是還在房里昏迷不醒的尤星河。
“那個,師傅啊,尤師弟他…他該怎么辦?”
“你是說,尤星河?那小子又怎么了?”七長老很隨意的問道,似乎并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他受了重傷,陷入昏迷狀態(tài),現(xiàn)在正在那邊的廂房里休息?!彼舅诽郑噶酥覆贿h處的客房區(qū)域。
“這樣啊,到時候順路將這小子一起帶回宗門不就得了,他都知道些什么嗎?”
“他什么都不知道。”司朔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那就好?!逼唛L老徹底放下心來,轉(zhuǎn)頭注視著如同雕塑一般的蕊兒,“時間差不多到了?!?p> 說話間,那道乳白色劍光從蕊兒眉心處飛出,只不過看氣勢好像萎靡了不少。劍光飛出的那一刻,蕊兒的眼中又重新恢復神采。
司朔輕輕咳嗽一聲,默不作聲的走到蕊兒面前——他游戲害怕蕊兒一張嘴就將自己的老底給漏了個精光,除了穿越者這一身份之外,荒就是他最大的秘密,這些東西還是不要讓其他人知曉為好。
可是還沒等司朔想好該說什么,蕊兒又露出痛苦的神色,櫻唇一張,一口黑氣不偏不倚,正噴到司朔臉上,一同遭殃的,還有盤在他脖子上準備睡大覺的小狐貍。
司朔昏了過去,在昏迷之前,只看到自己師傅焦急的模樣,還有蕊兒歉意的表情。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