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赴靈山 為愛心憂焚
接續(xù)
小童得意地翹起嘴角笑了,顯是他覺得自己戰(zhàn)勝了,當下,從懷里掏出一個銀色盒子放在旁邊,又用刀尖在傷口里用力刮了幾下,史一氓忍不住突然“哼哼”叫了兩聲,這讓陳香蘭頓時喜出望外。
小童扭頭看了看陳香蘭,目光示威一般,仿佛在問陳香蘭,你看我到底會不會治???你憑什么瞧人不起?陳香蘭沖小童豎起了拇指,不再懷疑。
小童滿意地笑了笑,從瓶中倒出一粒藥丸塞入史一氓的嘴里,史一氓依舊昏迷,全身肌肉發(fā)僵,嘴巴不能吞咽,小童右手在史一氓的頦下揉搓數(shù)下,藥丸一滑滾入史一氓腹中,陳香蘭暗中納罕,不知道小童用了什么手段讓藥丸自己進肚,頓時對小童刮目相看。
陳香蘭不知道,人的頦骨相互咬合,象是關(guān)節(jié)互相鉤連,只要用手去推動關(guān)節(jié),頦骨咬合就會形成吞咽動作。
這時,小童又倒出一粒藥丸揉碎敷在傷口處,取過一塊紗布跨肩包好,拍了拍手道:“這回你們可以等到申時了,我?guī)煾感蚜巳绻饝o你相好的治傷,我會來告訴你們,如果申時我不回來,你們就走吧,我進去了,你們在這等著吧?!闭f完,小童不管不顧地回了屋。
陳香蘭又生氣又想笑,這個小童小小年紀居然滿腹機關(guān),古怪精靈,蠻是有趣,當下坐在史一氓旁邊的石頭上,靜靜地望著史一氓的臉出神,徐州橋頭和運河船上的一幕一幕又清晰可見,不由臉色嬌羞,透著萬種柔情。
正自出神,史一氓的喉結(jié)忽然一動,陳香蘭急忙探過頭去看著史一氓的喉結(jié),卻是半天沒有再動,疑是心疑眼花,臉上失望已極,頹然坐好,猶自出神。
午后的陽光明亮刺眼,靈山的空氣潔凈,陽光更加透著火熱,石塊很快成了燙人的火石,陳香蘭無處躲藏,又擔心史一氓被石頭燙傷,正自束手無策,小童突然走出來說到:“這樣曬會曬出毛病的,你把你相好的背進屋吧?!?p> 陳香蘭瞪了小童一眼,也不搭言,背起史一氓腳步踉蹌著進了屋,把史一氓輕輕放在一張床上,小童獨自坐在另一張床上看書。
陳香蘭打量屋內(nèi),只見四周擺著柜子,柜子上面全是暗格,暗格里擺放著書籍、中草藥及瓶瓶罐罐,屋內(nèi)卻一點異味都沒有,顯是用了什么相生相克的東西互相抵消了中草藥的氣味。
申時剛過,忽聽后山頂上有人高聲吟誦:“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苯又牭侥_步縱躍之聲漸行漸近。
此時,斜陽晚照,暖風習習,不似午時那么悶熱。不一時,院外走進兩人,一個高高廋瘦,身穿藍布長大褂,臉色慘白,面目潔凈的漢子攜手一位美貌少婦走進院門。
那少婦身著綠色短上衣,著托地紅色長裙,金線繡邊,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面色紅潤,頭盤鳳頭髻,上插一枝大金簪,容貌看起來比那漢子年輕二十歲。
此二人正是靈山派掌門招魂手韋清秋和他的夫人鬼見愁杜子玉,只見那小童飛奔而出,撲通跪下磕頭,說到:“師父師娘睡得可好?”
韋清秋“哈哈”一笑,說到:“徒兒,免禮,家里來了甚么客人?”
小童剛要說話,陳香蘭已來到院內(nèi),雙手一抱拳道:“晚輩陳香蘭,來求前輩救我的朋友?!?p> 韋清秋沒接陳香蘭的話,而是扭頭笑嘻嘻地沖著他的夫人杜子玉說到:“好漂亮的妮子,比夫人你若何?”
杜子玉卻不反感,也是笑嘻嘻地說到:“我年輕的時候比這妮子漂亮,否則,你怎么會為了我跑到這里來隱居?”
韋清秋臉露得意之色,仰臉朝天自顧自說到:“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此生有你,別無他求,任何女子在我眼里都如草芥?!闭Z氣狂放不羈,傲氣十足。
陳香蘭被冷落在一旁,臉上有些掛不住,但為了史一氓,她強忍住怒火,再次說到:“請求前輩救我朋友則個?!?p> 韋清秋這才看著陳香蘭不冷不熱地問到:“你叫什么?誰讓你來找我的?”
陳香蘭低首答到:“晚輩陳香蘭,聽人說韋掌門醫(yī)術(shù)高明,這才直奔而來。”
韋清秋怪眼一翻,道:“你父親叫什么?師從何門?”
陳香蘭有心說出爺爺?shù)拿郑瑓s不知道韋清秋是敵是友,只好胡編道:“晚輩自小無父無母,由爺爺養(yǎng)大,爺爺已于前年過世,從未拜過師父?!?p> 韋清秋不信,盯著陳香蘭看,目光如兩道寒氣,讓人不寒而慄,陳香蘭不敢久視,低頭避過,韋清秋將信將疑,問到:“這個人是什么人?和你什么關(guān)系?”
陳香蘭道:“是我的好朋友,是一個江湖小子?!?p> 韋清秋已經(jīng)對陳香蘭的話產(chǎn)生了懷疑,所以不冷不熱地說到:“小徒不是給你的朋友救治過了嗎?干嘛一定要我親自出手?難道你不相信我教出來的徒弟?”
陳香蘭聽出語氣不善,急忙解釋,“前輩多心了,令徒的醫(yī)術(shù)高超,已阻止毒液擴散,但卻不能根治,還請前輩援手?!?p> 韋清秋突然圓睜雙眼,面色冷竣,厲聲說到:“你這不是還是說我教出的徒弟沒用嗎?醫(yī)術(shù)高超還能治不了?。壳昂竺?,亂七八糟,再說了,你夸我徒弟醫(yī)術(shù)高超,那就是說我醫(yī)術(shù)不高超嘍?”
陳香蘭生來從沒受過今天這種氣,先是被一個小孩弄得憋氣窩火,現(xiàn)在又碰到這么一個不講理的老頭子,當真是氣咋了心肺,但為了能救史一氓,她什么都能忍,在心里暗罵史一氓,都是你這個倒霉蛋,不是為了救你,我何苦受這份窩囊氣?等治好了你的傷,如果你還對我愛理不理,我就殺了你,你的命是我救的,我就有權(quán)力收回,她在心里發(fā)泄了一通,氣血漸順,依舊盈盈一揖,微笑說到:“前輩說得很對,醫(yī)術(shù)高超就應該醫(yī)治百病,哪有治不好的道理?是晚輩胡言亂語了,還請前輩快些救我朋友?!?p> 韋清秋一張白臉毫無血色,看著冷冰冰的,睜著怪眼說到:“那你剛才說我徒弟醫(yī)術(shù)高超的話也是胡言亂語了?那就是說我教出的徒弟治不好你朋友的病啦?簡直越說越亂七八糟?!闭f完,韋清秋把臉一揚,依舊仰望天空。
陳香蘭委屈得眼淚在眼圈打轉(zhuǎn),她拼命想忍住,卻越發(fā)覺得心酸,眼淚不由自主如斷線的珠子噼噼叭叭落在胸前。
杜子玉看不過眼,輕輕拉了拉韋清秋的衣袖,不讓韋清秋繼續(xù)為難下去,折身走到陳香蘭的身邊,柔聲說到:“這位姑娘不要介意,拙夫向來顛三倒四,姑娘千萬莫怪,你的朋友在哪里?領(lǐng)我們?nèi)タ纯?,既然小徒已救治過,應該不會再有大礙,姑娘盡管放心好了?!?p> 未完待續(xù)
滿鄉(xiāng)之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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