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入軍營?
當自己是花木蘭呢。
陳駿只考慮了兩三呼吸,便開口:“我答應你,替你保護國公?!?p> 殷溫嬌眼底一亮,驚喜道:“真的?”
略微頷首,陳駿說道:“其實你不提此事,兩日后吏部選試,我也會主動提出入軍營參戰(zhàn),但那時未必會在國公麾下。既然丫頭你先開口,我自然不會拒絕?!?p> 參與這場幾乎是大唐必勝的河北大戰(zhàn),對陳駿而言是一次不錯的鍍金機會。只要保證活下來,進不進爵先兩說,加官是肯定的。
出將入相是唐朝一大特色,大唐的所有高層就沒有誰是單純靠處理內(nèi)政升上去的,全都必須有過硬的戰(zhàn)功。
雖說功名但憑馬上取有一定危險,但正如元宵前一晚程咬金所說,身為大唐戰(zhàn)將就沒誰懼死。
作為初入長安,毫無根基可言的狀元郎,陳駿也需要在長安真正扎下根。
戰(zhàn)功,是不能少的。
如果能暗箱操作,避開正面戰(zhàn)場,加入鄖國公所率領的側翼奇兵,對陳駿來講無疑又能降低很多風險。
當然,最后一點很重要。
那就是通過殷溫嬌獲得武職的話,起步應該不會太低。
陳駿是這么想的,殷溫嬌眼角微轉(zhuǎn),馬上就把他內(nèi)心所想給說了出來:“爹爹原本就暫領左驍衛(wèi)將軍一職,但去年連番征戰(zhàn),左驍衛(wèi)各將校尉營多有空缺,我去找秀寧姐姐商議,抽調(diào)娘子軍一校兵馬編入左驍衛(wèi),由你出任校尉一職?!?p> “校尉?”
聽到殷溫嬌所說,陳駿不由挑眉。
關于大唐目前十二衛(wèi)軍制,他從孫閔那已經(jīng)有所了解。
最小的戰(zhàn)斗單位為火,每火十人。
五火編成一隊,設隊正一人。
兩隊為旅,設旅帥一人。
而十二衛(wèi)的校尉,一般麾下都有兩至三名旅帥,具體多少還得看營內(nèi)狀況,滿編自然是三旅,最少也得有兩旅。
“也就是說,校尉手下會有兩三百號人聽命。”
稍稍思索,陳駿覺得這個職位剛好合適。雖說校尉肯定和大將軍、中郎將沒得比,但怎么說也是基層指揮官。
兩三百人,陳駿還是有信心打理好的。
太多的話,自己現(xiàn)在未必管的了。
陳駿正兀自點頭,殷溫嬌又接著說道:“十二衛(wèi)校尉乃從五品武官,光蕊大哥以科舉狀元身份入仕,大體也差不多。”
聽到殷溫嬌這話,陳駿不由好奇:“科舉其余進士,他們授官的話一般會是幾品?”
殷溫嬌想了想,開口道:“前隋的明經(jīng)科進士初次授官大多都是從七品,進士科則是正七品,其中甲榜優(yōu)異者或許可從從六品做起,破格提拔也罕有正六品?!?p> 唐朝是剛舉行頭回科舉,殷溫嬌自然只能以前隋舉例,陳駿聽完后不由咂舌。
這丫頭都說罕有入仕就從正六品做起的士子,現(xiàn)在居然想為自己討要從五品武官?
如此想著,陳駿小聲道:“讓我去當校尉,會不會太高調(diào)?”
“光蕊大哥你后日安心去吏部選試,我與秀寧姐姐會把一切都安排好。”殷溫嬌淺笑搖頭,隨后道:“若無校尉武職,也不好讓你守護爹爹身側,那還不如不去。”
聽她這么說,陳駿當即點頭。
也是。
武職太低的話,自己很難接近鄖國公,那還談什么保護?
這么想,陳駿也明白了另一件事,嘆道:“難怪陛下要讓公主解甲歸田,她在軍中影響力實在太大了。”
“是啊,可惜秀寧姐姐不是男兒身?!?p> 殷溫嬌嘟囔了一句,陳駿只當自己沒聽見。
不是男兒身想干嘛?
自己坐皇位?
好像在這個時代,女子也不是不能登頂?
腦海中劃過一個名字,陳駿連忙搖頭。那事距離現(xiàn)在可太遠了,琢磨那些毫無意義。
………
從鄖國公府出來,陳駿返回東市后先去了一趟鐵匠行。既然知道出征在即,他當然得去看看自己的三棱刺如今怎么樣了。
只是陳駿雖然進了鐵匠行,但他并沒見到自己要的東西。
鐵匠行內(nèi)還在練習鍛打的小學徒一個勁搖頭,一副打死也不讓陳駿去看師傅如何淬火的架勢。
“老頭還真行,別說自己這外人,淬火連徒弟都不能旁觀?!北粚W徒趕出鐵匠行,陳駿頗有些無語,但他也能理解對方的做法。
煉鐵鍛打,需要的是時間積累。
但鍛造淬火的工序,最重要的卻是淬火介質(zhì)的配方。真要讓人隨隨便便看了去,這鐵匠行還能開幾天?
老鐵匠越是神秘,陳駿對三棱刺便越是期待。
希望,能打出一件神兵利器?
帶著這種念頭返回雀舍,還沒在長安安置房產(chǎn)的陳駿暫時依舊得住在店中。
前腳踏進店門,柳掌柜卻是匆匆走來:“公子,柴府有人來尋您,還請您先借一步說話?!?p> 陳駿不明所以,反問道:“柴府?哪個柴府?”
柳掌柜將陳駿帶至一側,低聲道:“霍國公,柴紹?!?p> 柴紹?
他的人,找自己干嘛?
陳駿聽到這個名字,第一反應就是和平陽公主有關。這人可是李秀寧丈夫來著,大唐的長公主駙馬爺吶。
沒等陳駿細問,柳掌柜便開口:“公子,柴府來人或許是與您所制烤肉秘法有關。長安東西市共有十二家酒肆、食肆是柴家開設,其中便有西市最紅火的西域烤肉鋪子?!?p> 柴家還涉及酒店餐廳行業(yè)?
陳駿對此倒不意外,只是有些好奇,因為他來長安這么些日子,還沒去過西市。
右手托著下巴,陳駿笑問道:“來人在哪?”
“正在樓上。”柳掌柜說了一句,隨后道:“公子,柴家不好招惹,您可需要我與家主招呼一聲?”
“這種小事,不必興師動眾?!标愹E擺了擺手,便讓掌柜帶路。
燒烤一出,勢必會讓人心動,對此他早有心理準備。
陳駿原本以為其他人應該會悄悄‘抄襲模仿’,沒想柴家還真是講究,居然主動找到自己這來了。
跟著掌柜上二樓推開一間房門,陳駿便看到里頭坐著一位青年。
衣著光鮮,眉宇帶著幾分很自然的驕氣,顯然不是柴府家仆。
臉上掛著笑容進屋,陳駿稍稍拱手:“在下陳駿,敢問閣下尊姓?”
“柴賀?!?p> 青年嘴角吐出兩字,隨后抬手:“狀元郎一表人才,難怪伯母會保舉你為狀元,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