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蘭怔住了,伸出手抹了一把眼淚,放在眼前愣愣的看著。
我為什么會哭?
為什么心口這么難受?
這是文蘭成為詭異后第一次感受到情緒的存在,慌張的用手在心口用力拍打著。
心口的衣襟處在文蘭的擊打下開始滲出黑色的血液。
可是文蘭依舊沒辦法阻止悲傷的情緒在心中蔓延。
“啊!”
文蘭突然仰天大吼。
它感覺頭疼難耐,似乎腦海中有什么東西快要出來。
文蘭感受到一股危險,看是不斷的自殘,企圖阻止腦海中的東西出來。
陳一鳴看到文蘭此刻的模樣,心中生出一絲希望,開始不斷的沖擊著身上的壓迫感,希望站起身來。
體內(nèi)靈氣瘋狂運轉(zhuǎn),汗水不斷的順著臉頰滑落,地落到泥土道路上。
旁邊的李元慶依舊昏迷不醒,衣衫中不斷淌出鮮血,在地上留下了好大一灘血跡。
小魚兒在重壓之下,似乎連哭泣都成為奢望,目光絕望的看著奄奄一息的李元慶,小臉上滿是悲傷。
陳一鳴突然感受到壓迫之力減少了很多,猛地一下站起身來,雙腿顫抖著來到李慶元身旁,在小魚兒期翼的目光中,開始為他包扎。
陳一鳴的小竹簍早已丟棄在庭院之中,身邊除了一把長劍,并沒有刻意用于治療傷勢的藥物,只能簡單的為李慶元包扎了一下,然后將他背上。
小魚兒眼神中的絕望逐漸減少,看著陳一鳴背負著李元慶,一步一步艱難的朝她走來。
陳一鳴艱難的來到小魚兒身旁。
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文蘭依舊在不斷掙扎著,于是伸出手拉扯著小魚兒的一衣領(lǐng),緩緩的沿著泥土道路前行,期望在文蘭回神之前,離開這里。
在距離文蘭越遠,身上的壓迫感越越小。
陳一鳴的腳步愈發(fā)的輕松起來,距離文蘭也愈發(fā)的遠。
突然發(fā)現(xiàn),身上的壓迫感完全消失,回頭已經(jīng)看不見文蘭的身影。
陳一鳴心中一喜,將原本拖行的小魚兒,一手抱起,將僅剩不多的靈氣,聚于雙腿,在山道上飛奔行走。
“一鳴哥哥!爹爹沒事吧?”
被陳一鳴夾在腋下的小魚兒,小臉沾滿了塵土,擔憂的看著陳一鳴背上的李元慶。
陳一鳴不敢開口說話,他如今也已經(jīng)十分疲憊,靠著不多的靈氣,和心中的那一口氣堅持著,害怕自己一開口,泄掉心中的那一口氣,自己便無法再堅持下去。
強迫自己睜大眼睛看著前方的道路,嘴角艱難的扯出一個微笑,安慰著小魚兒。
小魚兒看到陳一鳴如此模樣,也乖巧的不再打擾陳一鳴,只是目光中的擔憂卻怎么也隱藏不住。
......
陳一鳴來到一處山林中,再也無法堅持,摔倒在一旁的草叢中,雙眼渙散的看著天空,不敢昏睡過去,只期望自己清醒的這一段時間內(nèi),詭異沒有趕來。
如果當他清醒時詭異都還未趕來,那么他也就可以安心的昏睡過去。
小魚兒從一旁的草叢中爬起,全身沾滿了青草漬,來到李慶元身旁將李慶元也拖進叢草中隱藏起來,隨即又把陳一鳴也拖進草叢中。
她自己趴在兩人中間,小嘴緊閉,目光透過草葉縫隙小心的觀察著草叢外的情況。
忽然,小魚兒感覺頭頂上出現(xiàn)一片陰影,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文蘭正漂浮在空中,目光復(fù)雜的看著他們幾人。
小魚兒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尖叫出聲。
陳一鳴終于再也無法強撐,絕望的閉上雙眼昏迷過去。
文蘭輕嘆一聲,手指尖散發(fā)出金色的光雨,飄灑在三人身上。
小魚兒只覺得自己身上的疲憊好似全都消失不見。
一旁陳一鳴和李慶元身上的傷口也開始不斷愈合,漸漸傷口消失不見,重新長出新的肌膚。
陳一鳴也清醒過來,感受的身體上的情況不解的看向文蘭。
這時,李慶元也蘇醒過來。
“浩然之氣?”
李慶元目光中同樣滿是疑惑的看向文蘭。
文蘭看到幾人全部清醒過來,終于出聲,聲音與之前無二,不過多了幾分情感。
“閆米宇呢?”
陳一鳴確認自己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目光看向李慶元。
李慶元手掌輕撫著小魚兒,不斷的安慰著還未回神的她,聽到文蘭的話,試探著說道:“庭院中的前輩?”
他們心中都明白,無論如何都無法反抗文蘭,看到如今文蘭的表現(xiàn)頗為奇怪,想要看看它在玩什么花樣。
“恩!是他!”
文蘭的聲音有些顫抖,心中有了幾分猜測,不過仍想聽到李元慶幾人親口說出。
李慶元頓了一下,道:“老前輩本想和你同歸于盡,后面什么情況我并不知道,不過,你活下來了!”
原本漂浮在天空中的文蘭,忽然身形一顫,差點掉落在地面,眼神中不斷閃爍著掙扎之色,似乎在抑制著什么,不停的喃喃道:“是我害死他的,是我!早叫他殺了我,可是他就是不肯!米宇?。?!”
陳一鳴看到文蘭似乎又陷入掙扎中,目光看向李慶元示意要不要乘機離開。
李慶元對陳一鳴搖了搖頭,要他安靜的等待即可。
文蘭終于恢復(fù)如常,目光中滿是悲切:“你們愿意聽一聽我和米宇的故事嗎?”
李慶元和陳一鳴并沒有選擇,只能同意。
文蘭似乎并沒有在意李慶元和陳一鳴是否同意,低聲道:“閆米宇當初只是一名進京趕考的書生,因為山中的迷霧過于濃厚,才借住我家。
而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獵戶之女,對于讀書人有著天生的向往,當閆米宇出現(xiàn)之時,他幾乎和我想象中的讀書人一模一樣。
同樣的才高八斗,學(xué)富五車。
同樣的儒雅、英俊。
我知道讀書人都十分看重名聲,于是我對他下藥了。
醒來后,他沒有對我大發(fā)雷霆,反而給了我承諾,說要帶著我一起進京。
后來,我們到了京城,米宇也高中進士,開始當官。
米宇的官位也越做越大,可是有一天,皇帝突然下旨,給我服用了什么藥物。
米宇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皇帝在京城中不斷挑選存陰之體,讓她們服用藥物,在實驗著什么。
米宇擔心我,帶著我逃離京城,回到這里。
從那以后,我們?nèi)粘龆鳎章涠鴼w,原本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
可是,在某一天,我突然發(fā)作了,竟然變?yōu)榱嗽幃悺?p> 我讓米宇殺了我,可是他怎么都不肯。
后來我無法已經(jīng)無法控制自己,好像身體中重新誕生了一個自己。
而我只能在一旁,每日看著米宇用自己的浩然之氣喂養(yǎng)著我。
你們說我該不該死....!”
文蘭面容猙獰,最后一句嘶聲吼叫出來,四周草葉紛飛,樹木突然折斷。
?。≒S:才發(fā)現(xiàn)平臺升級,無法評論,抱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