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宮,鳳儀便匆忙直奔九霄殿。
九霄殿是白君的寢殿,剛?cè)氲铋T,便看到一眾奴才忙的不可開交。
鳳儀順手招來一個遞湯丫鬟,問明情況才知,白君每月都會經(jīng)此一劫,病后都需大量的補(bǔ)品養(yǎng)體。
“你們都下去吧,我來便好。”
鳳儀對著掌事丫鬟說道順手接過了藥膳。
將藥膳放至一旁,鳳儀輕步來到床邊,看到他似在夢中喃喃,額頭不停地冒出細(xì)密的汗珠,臉色越發(fā)顯得蒼白。
在夢中都這么不安穩(wěn)么,你在擔(dān)心什么。鳳儀拿出錦娟擦拭著白君額頭上的密珠不覺心想著。
同時她也不斷嘀咕著千萬個理由向他解釋。
畢竟向西龍出兵非同小可,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那么自己是服軟道歉還是嬉皮笑臉裝作不知糊弄過去,又或者用自己的血再一次做交易。
鳳儀越思越發(fā)的出神,甚至不知何時微閉了雙眼。
再一次睜開眼帷卻是在聽見白嶄君突然大喊:
“鳳兒。漪兒?!?p> 鳳兒,鳳兒是誰是自己么?那漪又是誰?
還未覓到答案,鳳儀已被白嶄君緊抱在懷里。
“對不起,鳳兒,我再也不說混賬話了,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p> 他這是再向自己道歉么,鳳儀受寵若驚,她千萬的理由瞬間渾然倒塌。
這倒讓她不知如何開口,只得順勢也微抱著他的身軀。
說來他真是清瘦,相比較自己就生得太過圓潤。
白君見鳳儀并未開口,心里更是著急。
“鳳兒,你是不是討厭我了。我……”
鳳儀一聽急忙語道:
“別胡說,我也有不好,我和唐楓自小一起生活五年所以格外親近了些,但是我們之間沒什么,你別胡想,我既已嫁給了你,你便是我唯一的心上人。”
鳳儀知道,白君看似冷漠無情,實則非常缺乏安全感和愛。
“心上人?!卑拙邼恍?
“你一直都在照顧我么?”
鳳儀見白君已將項首抬起十分認(rèn)真地凝視著自己。
心若有所動。
“你說了,你是我夫君,難不成你還想著別人來照顧你?!?p> 說完鳳儀輕挑起白君的下顎。
“不是,就是,哎,就是我很開心?!卑拙纳袷幯?,一股沖動積于腦海。
見到白嶄君語無倫次,鳳儀也釋然了所有的煩悶:
“快些把藥膳吃了?!?p> 說完已背過身走向屏風(fēng)前的桌幾,還未踏出兩步,便被白君從其后圈住腰身。
“我不吃,我只想……”
“只想什么?”
“吃你。””
“你……你無恥。”鳳儀語不著調(diào)。
白君順然將鳳儀轉(zhuǎn)過身來正對自己,抬起鳳儀的下巴送上自己的紅唇:
“你是我的妻,我有責(zé)愛你?!?p> 白嶄君想通了,只要有了孩子,鳳儀才能死心塌地的留在自己身邊,而自己也不會這般患得患失。
說完白嶄君已抱起鳳儀向床榻走去。
卻觸碰到了鳳儀的傷口,鳳儀輕呼。
白君頓時一驚:
“你的胳膊?”
鳳儀看出了他眼里的著急:
“沒事,就是磕破點皮。”
“是程然,你,你都知道了對不對。”
白君努力回憶著當(dāng)時,片刻功夫一切便已明了于心。
見鳳儀并沒有打算開口的意思。
白君心痛上頭不覺眉頭緊皺拉住鳳儀的胳膊。
“讓我看看?!?p> 鳳儀正知他總愛多心,所以沒有開口。
他總是給自己一種害怕失去自己的感覺,所以事事顯得格外小心在意。
她并不打算在此事多磨,一手圈住白嶄君的腰身一首握住嶄君的黃領(lǐng)強(qiáng)勢拉向自己遞上自己的紅唇,細(xì)吻如絲密密麻麻的輕撫白君的每一寸角落。
白君隨著自己的意動心聲本能地回應(yīng)著鳳儀。
伴著簾外的鶯啼鳥語,落花重重,簾內(nèi)香煙彌漫,春宵帳暖。
未時,鳳儀再度睜眼,卻發(fā)現(xiàn)白嶄君正專注熱烈地凝視自己不禁羞澀。
“我臉上可有東西?”
“有?!?p> 白君語帶春風(fēng)。
“什么?”
“有我的目光”
“你……無恥。”
鳳儀起身自然伸了一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要不再睡會?”白君心疼地從后圈住鳳儀。
“總不能一天都在床上度了吧!夫君都不忙政務(wù)的么?”
“我只想守著你抱著你。別的都不重要?!?p> 鳳儀噗嗤一笑轉(zhuǎn)而捧住白君的臉頰:
“夫君就這么喜歡我?!?p> 她也是剛剛得知,原來白嶄君還是個雛,未經(jīng)人事。
一切佯裝大膽又不覺表現(xiàn)出愣頭愣腦,不知所措。
這么純情的帝王,她也是頭一次見。
如今又聽得他這般甜言蜜語。若不是心知肚明他意在取血估摸著她都會被他這深情的眼神欺騙了。
“我給你的朱石呢?”
白君答非所問。
“奧,夫君送給我的東西,我定當(dāng)好好收藏珍惜怎敢隨便戴在身上。”鳳儀眼神一躲。
“不行,你要時刻戴在身上。否則我會擔(dān)心?!?p> 這朱石果然不同一般。
鳳儀心想,
“好好好,我這就回去戴上。”
“你去哪里?”白嶄君極速起身拉住鳳儀快語。
鳳儀頓感無奈,雖然自己不討厭他,但是他真的真的太黏人了,這一點,簡直讓自己無法忍受。
不對,難道是他對我的血產(chǎn)生了依賴。
若是如此,自己豈不是有生命危險。
鳳儀突然驚恐,為了證明自己的疑惑,鳳儀取出發(fā)上的碧落簪在自己左手的大拇指上劃了一道血痕。
“你干嘛,疼不疼?!卑拙D時將鳳儀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中輕柔著。
鳳儀見他并沒有打算吸食的意思頓時放下了戒備。
如果不是如此,那難道他真的已經(jīng)愛到自己不可自拔了。
看來,如今只能先讓他安心放心,自己才能重獲自由。
“夫君耳朵里有臟東西,我給你掏耳朵吧!”
“掏耳朵,你會?”
雖然疑問,白君卻已經(jīng)將項首盡數(shù)貼靠在鳳儀的雙腿上。
鳳儀輕拿著一個又細(xì)又長的小木棒撥弄著白君的耳朵。
“舒服么?”
白君第一次這么享受自覺翻過頭。
“夫君,你打算……”
“我今日早朝便已派耶律儲將軍進(jìn)軍西龍了,不必?fù)?dān)心。”
“夫君?”
“有話直說?!卑讔渚龑㈩^抬起專注著鳳儀。
“你喜歡我?”白君聽此不禁低下頭顱豎起了眉不久后輕語:
“那你呢?”白君雙拳握緊帶著期待。
“你說呢?”
鳳儀捧起白君的臉頰在白君的嘴邊輕啄一口。
正準(zhǔn)備離開卻被白君反手扣住加深了這個吻。
見白君不禁又對自己上下其手,鳳儀急忙打住。
“夫君,我餓了?!卑拙坏靡褖鹤?nèi)心的欲火命奴才傳膳。
期間,鳳儀一直思考如何脫身。白君看著鳳儀食不下咽,咀嚼無味,
“不合你的胃口么?”白君輕問。
東虎的飯菜以蒸或烹為主,主食以面,她確實是吃不慣的,他們南國向來以燉或煲湯為主。
主食多為香米和肉飩。
不過這都是次要的。
“夫君你是不是還有政務(wù)未處理?!?p> “嗯,不著急,酉時你和我一起?!?p> 鳳儀心里飛過一萬句不情愿又不得開口。
“可是我還有別的事?!?p> “什么事?”
這一問讓鳳儀啞口無言。
她只得使出最后的殺手锏,她也只是猜測白君應(yīng)有戀母情結(jié)。
她帶著白君鎖定的注視蓮步來到他的旁邊,轉(zhuǎn)身坐在白君的雙腿上,雙手圈住白君的脖頸。
時不時還騰出一只手撫摸著白君的臉。
白君頓而心率加速:
“夫君,你乖一點,你這樣大臣會彈劾我的,難道你想讓我成為眾矢之地么?”
“他們不敢?!卑拙柿搜士谒?p> “那宮里的其他妻妾也會自動成團(tuán)與我為敵,常言帝王不是要雨露均沾么?”
“你這是要把我推向別的女人?”白君怒火頓時上身,帶著風(fēng)雨前的寧靜。
鳳儀一驚,差點弄巧成拙:
“夫君是我一個人的,誰都搶不走。誰搶我也不給?!?p> 說完但見白君臉色向紅,鳳儀這才放下心,經(jīng)過這多時的相處她已拿捏住了白君的脾性,吃軟不吃硬。
可是這個困局該如何破,她還有很多要事要辦。
“回去把朱石戴上,我處理完政務(wù)再來找你。”
白君已揣摩出了她的心思,只要自己時刻能感受到她的信息便足以。
今早便是他感受不到她的所在,所以才如此著急釀成大錯。
“夫君,你真好,我這就回去戴上?!?p> 白君拉住正要離開的鳳儀。
“先用膳,不著急?!?p> 鳳儀寥寥吃了幾口便停箸速速逃離,連鳳儀自己都覺詫異,這哪像一個公主所為,不過最近她確實變得幼稚了,連偽裝成的風(fēng)流都快成為自己真實的脾性。
白君看著鳳儀的背影止不住的偷笑。這是他第一次覺得人生原來如此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