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本就充滿著太多巧合和太多的意外。
也許緣分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只是早晚問題。
當鐘擎正在御食局端勺時,恰逢鳳儀興致勃勃來查做了什么好吃的。
許是離宮太久的緣故,鳳儀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嘗嘗家的味道。
而就在鐘擎轉身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如同冰柱凍住了一般移不開視線。
那久違的身影已不知在他的夢里徘徊了多少遍。甚至有時自己都不曉得是在夢中還是現實當中了。
鳳儀在熾熱的目光之下有所察覺隨即便抬頭溫情地看了他一眼,熟悉的感覺突而映入眼簾。
“你是誰?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公主當真還記得我么?”鐘擎先是一驚后而開懷地興奮道。
“賤民,見到公主能說我么?”侍奉鳳儀的理事一聲怒吼。
“無妨,你叫什么名字?”鳳儀已扶過他讓他先行起身。
“回公主,草民鐘擎。”也許是忌諱宮中的規(guī)矩,他掩藏起眼神中的期待,理智了些許。
“鐘擎,這個名字好??茨隳昙o不過十四五歲,這般活潑的年紀就要受到宮中規(guī)矩束縛,實在想來不易。”鳳儀向來待人溫和,所以甚得宮中的奴才丫鬟們的喜歡。
此時鐘擎已然淚流滿眶,雖然公主已然不記得他了,但是她還在關心自己。
“公主還記得攔婚轎的那位少年么?”鐘擎平視著鳳儀不禁柔聲細語。
鳳儀聽此神色微動,又經三番斟酌,終于在腦海里搜羅出一位清素潔凈的少年捧著玉佩攔轎的身影。
“難道你就是那位少年,不想幾月未見,越發(fā)的高俊了?不過你怎么會有我的貼身玉佩?”
不知是何種心情,不過此時不難聽出鳳儀很是高興。
鐘擎聽后甜蜜地彎起了嘴角,露出那溫暖的酒窩:
“此事說來話長,公主能收我入您的府中么?我定當盡心盡力任勞任怨,做牛做馬在所不惜?!?p> “弟弟這話說的嚴重了,你我既然有緣,你又這般誠摯,我第一眼看到你也覺得倍感親切,吾家中只有一個同胞弟,若你不嫌棄且做個弟弟如何?就留在身邊保護我吧!”
鳳儀自小便會收買人心,對她來說受人之恩,是為了多給自己留有退路。
鐘擎聽后歡呼雀躍,頓時忘乎所以。
“公主此話當真?若不是我在做夢吧!”鐘擎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事實告訴你,這比金子還真呢?明早就來過府吧!”
鐘擎謝了恩,心里一陣甜蜜一陣興奮。她還是那么善良,那么溫柔。
想他以前是恨極了鳳族人。
他們鳳氏一族排斥異族,打壓異族。所有非鳳族的人就只能做牛做馬毫無半點人生自由。
而他娘就是死在了鳳族人下。那一年,他娘終于挺不住了,宛城的兵頭看到他娘已無用武之地便將還未斷氣的她暴尸荒野。
他知此,終于忍受不住從奴隸營逃了出來,在亂墳崗把他娘背回了家。
那時的他尤其狼狽,衣衫襤褸破爛不堪,背著奄奄一息的娘親,他四處求藥,可是無一人善心,只因他沒有錢。
后來他看到一位穿著游絲廣袖裙形態(tài)翩翩衣冠楚楚的女子迎面走來。
他心想她定是出生在富貴人家。
內心的嫉妒憤恨而來,憑什么天道如此不公。
憑什么她可以錦衣玉食,而他就要受盡萬千苦難,這不公平不公平。
隨后他跟蹤在這位女子的身后來到荒郊野外,前方有一處接應的兵馬,他想他必須要快,便沖擊而上直接撂倒了她。
“都不準叫,否則我立馬斃了她?!辩娗鏄O力掩飾內心的慌張強作鎮(zhèn)定的威脅。
“大膽,那里來的刁民,你可知道護送的是誰么?”
一旁的丫鬟頓而大聲呵斥。她們誰也沒敢想誰有這天大的膽子敢打劫鳳皇的掌上明珠。
“不準動,其他人一律退后?!辩婅笆捉私?p> 鳳儀身邊的理事宮女聽言不敢妄動害怕傷了公主只能蹬鼻子上眼干著急。
隨后鳳儀便聽到他在她耳邊耳語道,想活命就跟他走,她服從了,畢竟她似乎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似有什么難言之隱。
她的心告訴她,其實他并不壞。來到一個土丘前,他準備搜身可是立馬被鳳儀制止,那時的他僅有10歲,而鳳儀也不過豆蔻年華,
“說吧!你想要什么?”鳳儀柔中帶威。
“我只需要一些銀子?!辩娗娌唤跑浾Z氣。
“可是銀子不在我這里。你也知道官宦人家的女兒出門都不會帶銀子的,這塊玉佩些許還值幾個錢。你且拿去救急了。”沒有任何害怕,鳳儀依舊絕代風華。
“怎么,你相信我?”鐘擎很是不明。
“我南雀國并不興盜匪,若有了估計也是被迫無奈?!兵P儀一本正經自信連連。
“哼,南雀國不過匪爾?!睅е荒樀谋梢?,鐘擎怒氣沖天。
“你……”
“謝了?!辈坏萨P儀語盡,他便及時打斷。
隨后,鳳儀便看到一位遠去的少年。步伐是那樣快那樣焦急。
就這樣,他當了這塊玉佩,他沒想到這塊玉佩這么值錢,但他并未多想買了藥便急忙回了家。
就是這樣她第一次在他的心里駐足,就連夢中也常會出現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