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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離婚開始的人生

五、大考在即

從離婚開始的人生 卓之愛 2008 2020-02-17 18:26:02

  田暮雨老媽對女兒的一貫評價是:腦袋笨得要死,跟她爸爸一樣,和當(dāng)媽的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田暮雨打小最恨老媽瞧不起她,她想不明白: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何以能說出“沒有關(guān)系”這種話?把親閨女蔑視到如此地步的親娘,天底下恐怕真找不出幾個,何況還是獨生女,這種現(xiàn)象難道要用“同性相輕”來解釋?簡直荒謬!

  田暮雨學(xué)生時代叛逆的根源也多來自于老媽態(tài)度上的輕慢,“你的數(shù)學(xué)成績怎么這么差?我上中學(xué)時可是班上的數(shù)學(xué)課代表”,“你這個兒頭也太矮了,打排球都過不了網(wǎng),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已經(jīng)進校隊了”……諸如此類打擊田暮雨自信心的話不勝枚舉。

  田暮雨在步入三十歲后才漸漸醒悟,老媽倒不是不愛她這個女兒,正相反,老媽在物質(zhì)生活上一直把她照顧得非常好,一日三餐自不必說,兒時田暮雨的衣服是小朋友里最漂亮的,梳的小辮兒也相當(dāng)復(fù)雜,盡管老媽在梳頭發(fā)時總把她的頭皮揪得生疼,甚至揪得她“嘰哩哇啦”亂叫,但她愿意忍著,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和老媽更加親近。老媽在田暮雨結(jié)婚后還大手筆贊助了房子和汽車,盡管那汽車紀(jì)鴻升不喜歡,一直是老爸在開,可最初確實是買給他們的。

  以上來看,田暮雨斷定:老媽之所以對她不滿,只不過因為老媽是個完美主義者,希望人人都能順?biāo)男?,遂她的意,事事都能盡善盡美,無懈可擊,這才是她眼中的“正確”,只是這世上“正確”的人跟事實在不多,常常不能令她滿意,尤其是田暮雨,作為最應(yīng)該“正確”的體現(xiàn),卻是最不“正確”的,個兒頭、長相、智慧,沒有一樣比得過上一輩,當(dāng)娘的年輕時可是做演員的材料,怎么會生出這么拿不出手的孩子?著實令人郁悶。老媽在任何場合,任何人面前都可以把田暮雨貶斥到塵埃里,從不給她留面子,即便田暮雨已經(jīng)成年,已經(jīng)做了母親,在老媽心里,她永遠是那個最不懂事、最不爭氣的孩子……

  田暮雨發(fā)呆的時間并不長,她知道父母正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盡管她已盤算好,準(zhǔn)備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tài)來對付他們,但畢竟以一敵二,怕自己到最后扛不住二老的“狂轟濫炸”,同他們妥協(xié),像年少時無數(shù)次與他們“斗爭”失敗一樣,又變成一只任人擺布的羔羊。不行,這次說什么也不能再屈服了,跟紀(jì)鴻升鬧到這種地步,難道要我去向他跪地磕頭求他回來不成?絕對沒門兒!……得趕緊搬救兵!

  田暮雨同時給田雨彤和樸心雨發(fā)了條信息,內(nèi)容如下:我已于2017年8月15日與紀(jì)鴻升離婚,之所以現(xiàn)在才告訴你們,個中原由回頭我們找機會再詳談?,F(xiàn)在紀(jì)鴻升已從我家搬走,我父母正在來的路上,我需要你們幫助,速來!這條消息在任何與田暮雨相熟的人那里無疑都能讓他們大跌眼鏡、瞠目結(jié)舌,田暮雨仿佛能看到收信人目瞪口呆、一頭霧水的樣子。不出五分鐘,田雨彤和樸心雨幾乎同時回復(fù)了她:什么情況?……怎么回事?……馬上到!田暮雨抬眼看看電視機旁的時鐘,晚上七點半,時間如此合適,不早不晚,正是一家人飯后閑聊的好時段……

  田雨彤把車子開入田暮雨家的地下停車場,如田暮雨所說,她家的車位上空空如也。田雨彤嘆了口氣,剛把車停穩(wěn),就看見不遠處樸心雨從一輛白色別克轎車上下來。田雨彤認(rèn)出司機是葛飛,葛飛似乎沒有下車的意思,而是同樸心雨隔著車窗說了些什么,便掉轉(zhuǎn)車頭開走了。田雨彤清楚葛飛與田暮雨素來不睦,田暮雨給樸心雨安排醫(yī)生看病的事更讓他們的關(guān)系雪上加霜,幾乎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依著樸心雨的性子,來前一定把田暮雨離婚的事跟葛飛和盤托出了,不曉得葛飛心里會不會樂開花。田雨彤下車?yán)阈挠甑母觳?,沒等她開口,樸心雨先問道:“你也收著消息了?到底怎么回事???”?!澳銌栁椅覇栒l?”,田雨彤道,“真是晴天霹靂,田暮雨這妮子吃錯什么藥了?”。

  二人進門時幸好田暮雨的父母還沒到,田雨彤一臉嚴(yán)肅,道:“抓緊時間先把你的事跟我倆大概說說,也好知道等下怎么幫你”。田暮雨聳聳肩膀,“其實也沒什么可提前交待的,我只想讓你們來給我壯壯膽,我媽的火爆脾氣你們都曉得,有你們在,但愿她不至于罵得太難聽。至于事情經(jīng)過,我跟她講的時候你們在邊兒上會聽明白的”。樸心雨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嘴里仍舊重復(fù)那句“到底怎么回事啊?”,田暮雨嗔道:“什么怎么回事,就是離婚了唄。哎,我問你,你是不是已經(jīng)告訴你家葛飛了?”。樸心雨不回答,算是默認(rèn),田暮雨兩手抱在胸前,咬著后槽牙道:“哼,我就知道……我可警告你,今晚咱們在這兒說過的話你回去不準(zhǔn)再告訴葛飛!”。樸心雨不耐煩道:“知道了,我知道了!”。田雨彤望望眼前的姐妹倆,一個垂頭坐著,不停摸索手里的皮包帶;一個側(cè)身站立,木木地盯著地面出神。唉……田雨彤不禁搖了搖頭:不讓樸心雨告訴葛飛,怎么可能呢?田暮雨一定是腦子短路了,竟然說這種廢話,既然叫了樸心雨來,就該做好被葛飛看笑話的思想準(zhǔn)備。

  門鈴終于響了,田暮雨聽見忙跑去開門,慌亂中肚子撞上書報架的一角,疼得她直咧嘴,緊趕兩步,又把左腳上的拖鞋也踢飛出去,直接打在了門上,這副德行說她連滾帶爬也不為過,畢竟“大考”在即,“考官”又異常嚴(yán)厲,她心里實在是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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