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風一把抱住蘇淺,才發(fā)現她渾身冰涼,哪怕昏倒了身體還在瑟瑟發(fā)抖。緊緊抓住狼爪的兩只手阿風費了好大的勁才摳開。心痛和自責像潮水一般的涌上心頭。他一邊跑一邊小心護住懷里的女人,肩上的傷口一路鮮血淋淋,像要刺進他的雙眼,他語無倫次的說著:“淺淺,淺淺,沒事了,不用怕,我?guī)慊厝ァ!?p> 蘇淺又做夢了。夢里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沒來由的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清咧的氣息籠罩著她,她舍不得睜眼,她想要好好睡一覺,安穩(wěn)的睡一覺。
一天一夜,蘇淺在京市最大的醫(yī)院醒來。阿風就坐在她床邊,眼神疲憊的看著她。
“你醒啦,你可把我們風少急壞了,嘿嘿?!闭f話的是一個醫(yī)生模樣的女人,站在病床的另一頭,手中捧著病歷,正在翻看著。不過她沒有穿醫(yī)生袍。
蘇淺抿了抿嘴。阿風馬上一手端起桌上的茶杯,一手將她扶了起來,又將吸管遞到她嘴邊。蘇淺喝了一大口水:“謝謝?!甭曇艉茌p。
“好了,我看了她的情況,不太嚴重,肩上和腿上的傷都縫了幾針,不碰水,慢慢會好。嗯,臉色不太好,應該是昨天流血過多,我再通知他們開點補血的藥給她喝?!迸苏f完,拍了拍阿風的肩膀。
“謝謝你。醫(yī)生。”蘇淺看著這個比自已大不了幾歲的女人,擠出一個熱切的笑臉。女人意味深長沖她一笑:“雖然我是醫(yī)生,但我的工作不是在醫(yī)院,和阿風一樣,我們都是營地的教官。我叫林雪一,我猜以后我們會有越來越多的機會碰面噢,蘇小姐…”蘇小姐三個字,她特地拉長了聲音。
“沒什么事,你先走吧?!卑L表情冷冷的看向林雪一。
“哎呀,風少這是嫌我在這兒礙事兒?哈哈”說完林雪一隨即看著蘇淺:“我檢查了一下,你的體質還行。所以被狼咬傷真的問題不大。風,嗯,但司少爺特地打電話叫我來看看你,所以,沒什么事,我要先走了?!?p> “謝謝?!?p> 林雪一剛關上門。阿風一抱將蘇淺抱在懷里,頭埋在蘇淺的發(fā)間。蘇淺心里一慌,拼命的推他:“你放開?!卑L卻像是聽不到一般,不管不顧,恨不得將蘇淺揉進自已的身體,卻又不得不小心她肩上的傷。
“蘇淺,你害怕嗎?”
“怕,但也不怕。因為我知道,我眼前的是一只狼,對比人心,要對付一只狼要簡單得多?!?p> “嗯”
“那你還可以嗎?如果你不想堅持下去了,我去和司少爺說。
“我可以。不過,風教官,還是謝謝你?!闭f完,蘇淺堅定的推開了阿風。
當天晚上,蘇淺收到一條信息:“如果覺得堅持不下去了,你告訴我。”
“沒有,我很好?!?p> “你確實比我想得要堅強?!?p> “我只是沒有退路?!?p> “你有的?!?p> 眨眼又半年,蘇淺感覺自已從頭到腳像換了個人似的。每天排得滿滿當當的訓練讓她像脫了一層又一層的皮似的,但精神上卻格外滿足,這種感覺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以前在蘇宅,什么都不用做,那日子簡直叫四肢不勤,五谷不分?,F在用蘇淺自已的話,上山能抓鳥,下海能捉魚。沒事還能和阿風走上幾招。雖然阿風每次單手,想到這里蘇淺下意識的對阿風投去一個嗤之以鼻的表情。阿風正在接電話,絲毫沒注意身后的女人不屑的模樣。
后來,聽阿風說,司家訓練營的這個沙袋陣是司少自創(chuàng)的。每一個沙袋的位置,相隔的尺寸都經過精確計算,想通過這個沙袋陣,只有固定的步法,高速的出拳以及精準的回身防守,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套拳術身法,只是他們教拳的方式并非一招一式,而是用了這種看似迂回,但對于完全沒有身手的人來說,最有效的方法。人的下意識反應其實才是練好身手的關鍵。
自從被狼咬傷后,阿風出基地的次數多了,每次回來都會無一例外的扔給蘇淺一只箱子,每次都說是司少爺帶給她的。有時候是日用品,有時候是書,有一次還收到過一把匕首,最夸張是有一次收到一箱零食,嚇得蘇淺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想,這司少爺腫么最近轉性子了。
林雪一偶爾也會回基地,每次都拉著蘇淺檢查日常訓練的小傷。還偷偷的講了一些司少爺的事。原來司少爺十八歲的那年被人綁架,后來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警查解救了,從那以后,司少爺就接手管理這個訓練營。本身司家的訓練營存在有好幾十年了,但司少爺回來后,把之前的管理人員全部換掉,親自挑選了風雙雪宇四位教官,學員也由教官自已挑選。而他身邊的保鏢什么的都是他自已親自挑選訓練的人。
“噢,那別人都說司少爺雙腿斷了,是真的嗎?”蘇淺像是沒心沒肺似的問。林雪一抬手在她腦門上輕輕一敲:“想什么呢?斷不斷的也不是咱們該議論的?!?p> “哦?!?p> 沒多久,林雪一剛離開,蘇淺就收到信息:“以后想知道我的事情,你可以直接問我,嗯?”蘇淺縮縮脖子,是不是沒有什么事情是他能不知道的。
“那我問你會說嗎?”
“你問問看?”
“你為什么要幫我?”
“”
為什么呀,司洺風捧著手機,年少時少女的笑臉在司洺風腦海里一閃而過。
蘇淺呆呆的看著手機,就知道他不會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