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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木動凡心

第2章 莫五公子

槐木動凡心 夢魂散 3777 2019-04-14 13:31:08

  這一日,在莫懷安又一次地威逼利誘下,從未出過谷的若兮壯著膽子跟著他來到了集市。

  熱鬧的街上,人們穿著或紅、或綠、或風(fēng)雅、或華貴的衣服游走在長街上,當(dāng)街叫賣的小販,討價還價的聲音不絕于耳。粼粼的車馬聲,生意興隆的商鋪在夜里添了幾分閑適的詩意。

  “安兄,你瞧這個!”

  若兮拉著莫懷安隨意溜達,她瞧了很多東西,只有這支發(fā)簪入了她的眼,“你看你看!這朵花像不像我,蝴蝶像不像你?”

  這只是一支簡單的簪子,一朵淺粉色的花,藍色的蝴蝶停留在像是要沁出水似的花瓣上。一如若兮淺粉色的長裙,莫懷安湛藍如湖的長衣。

  莫懷安眸子一挑,儼然一只狡猾的狐貍,“叫哥哥就給你買!”

  若兮放下簪子,面無表情地離開。

  莫懷安將那支若兮看上的發(fā)簪握在手中,扔給小販一錠銀子。

  小販掂了掂手中的銀子,十兩!那支桃花簪至多也就五錢,他立馬朝著遠走的兩人喊道:“多謝公子,祝二位白頭偕老!”

  若兮瞧了瞧自己烏黑的長發(fā)又瞧了瞧莫懷安的,不解地問他,“那人說的什么意思?為什么我們的頭會白還會老?”

  莫懷安忍住笑意道:“他是在形容我們的關(guān)系很好。”

  若兮仰視比她高半個頭的莫懷安,她突然發(fā)現(xiàn)莫懷安只要一笑,他的眉眼仿佛也跟著笑了起來,淺淺的酒窩也會跟著跳出來映在好看的臉上??墒蔷退闼缃窈茼樠郏且膊患皫煾傅囊话?。

  想起師父,她便問道:“那也可以用來形容我和師父嗎?”

  哪知,莫懷安突然不笑了,“不可以!”

  若兮嚴(yán)重懷疑莫懷安是在騙她,他可是在這一個月里沒少欺負讀書少的自己。她雖然聰慧無比,四個月來吃飯、行路、說話、寫字……樣樣都進步神速,玩轉(zhuǎn)的游刃有余。奈何還是有很多話她聽不懂,可她也不傻,就像莫懷安告訴她叫她蠢貨是一種愛稱,其實她知道莫懷安是在罵她笨。

  莫懷安揉了揉若兮的腦袋,將發(fā)簪遞到若兮的手中,“走,哥哥帶你去個好地方?!?p>  莫懷安初見若兮時就將她當(dāng)做付語心,只是他慢慢地發(fā)現(xiàn)若兮就是若兮,她與任何女子都不同。

  若兮似乎鐘愛粉色,日日都穿一襲淺粉色的長裙,只是就那么穿著,周身毫無裝飾物,發(fā)上也沒有發(fā)簪、花勝、步搖等物襯著,只有一條粉色的發(fā)帶將留于腰際的青絲束住。如此不修邊幅的模樣,一如她簡簡單單的性子。

  想及此處,莫懷安不由嘆出一口氣,這丫頭若是入了皇宮得如何活?

  若兮目光流轉(zhuǎn),反復(fù)撫著手中的簪子,“去哪里?”

  莫懷安聳聳肩,笑道:“待會你就知道了?!?p>  半炷香后,春香樓門前,四五個打扮的特別漂亮的女人正拉扯著過往的男人。

  “到……”

  莫懷安回頭,哪里還有若兮的影子,再回頭,若兮已經(jīng)沖向了春香樓。

  若兮方才眼尖地瞧見一個穿著白衣褂的男人被身旁的女人拽了進去。

  她邊瞧邊分析,這女人拽拖的手法頗為熟練,顯然是個慣犯。以此,她斷定那女人就是莫懷安給她講的故事里殺人劫貨的壞人,那男人極有可能要被做成人肉包子!

  她瞬間正義感爆棚,還未到青樓門口,就念起了故事中的臺詞:“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民女……呸,殺人做包子!還有沒有王法了?”

  話說,她想做書中行俠仗義的英雄已經(jīng)很久了。

  莫懷安沒有料到若兮會如此,他愣神后想要去擒若兮時,身后卻有人將他拉了出去。

  “莫老爺子又想出什么法子騙我回去了?”

  巷口,莫懷安的眼仍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不遠處的春香樓,那里已經(jīng)圍滿了人。

  “回少爺?shù)脑?,老爺他……他……?p>  “他什么他?回去告訴老爺子,本少爺不回去!”

  他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莫五公子,大商人一個。卻被自家老爹莫少非管得死死的。他這才出來一個月,又讓他回去。

  下人跪地哀嚎道:“少爺,您就體諒體諒老爺?shù)男陌?!?p>  他懂,他怎么不懂莫少非的心。他的四位兄長全死了,莫家就剩下他一人,所以老爺子才會如此在意他。可是他該如何體諒?他就是因為不想步兄長們的后塵才會去經(jīng)商,可是有哪個商人是待在家里掙錢的。只要他不歸家超過七日,老爺子就怕他被人拐了似的,不停地催他回去。

  終究他的心頭一軟,說道:“等事情辦完,我就回去。”他要帶若兮一起回華京。

  下人使出了殺手锏,“付小姐她說要見見少爺您,還說……”

  莫懷安抓住下人的雙肩,臉上浮出笑意,激動地道:“語心,她醒了?她還說什么?”

  下人忍住痛意笑著回道:“回少爺?shù)脑?,付小姐醒了,她說怕以后再見不到您了,所以想讓您盡快回去與她說說話。”

  “好好好?!?p>  看來,少爺依舊很聽付小姐的話。只是下人瞧著少爺開心的樣子又有些難過,付小姐不日就要入宮做妃子了,他家少爺要怎么辦。

  莫懷安欲走,忽地想起至今還在春香樓的若兮,“在這兒等著本少爺?!?p>  隨后,他越起輕功飛向那個蠢貨。

  只見,若兮被身子肥碩的老鴇抓住不放,“你既然不是他老婆,為什么來我春香樓撒野?”

  “我……我……是因為……你們開黑……”

  若兮以為這是一家黑店,壯著膽子正要拆穿她們,突然被莫懷安攬入懷中。

  木頭竟然哭了?

  莫懷安細長的指抹去若兮突如其來的淚水,“莫怕,我來了!”略帶磁性的聲音暗啞。

  “耽誤了我春香樓做生意,還想走?”

  莫懷安順勢將若兮護在身后,淡然地看著五個將他們圍住的魁梧粗壯的打手。

  若兮躲在莫懷安身后瞥向堵住大門的老鴇。這女人好生奇怪,明明是她的身子太寬堵住了店門才耽誤了自家的生意,為何還要怪她?

  她想要懟回去卻又不敢,她雖然不怕死也死不了,但是在她看來這女人一屁股就能將莫懷安坐死。于是,若兮想也沒想地將莫懷安拽到了她的身后,該受保護的人是莫懷安。她若是死了,修一修就好,可莫懷安不一樣。

  “若兮!”

  若兮聞聲,抹去止不住往下流的眼淚,笑道:“懷安哥哥,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p>  莫懷安輕笑道:“知道就好?!边@丫頭總是會給他驚喜。

  “你們愣著干什么?上??!”

  若兮害怕地閉上雙眼。良久,沒有棍棒撞擊身體的聲音,沒有莫懷安的哀叫聲,她被人抱起,卻聽到了呼呼的風(fēng)聲。

  “蠢貨,睜眼!”

  若兮聽話地睜開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坐在了春香樓的房頂上。

  “蠢貨,這是你第一次哭吧?”

  好像是這么一回事,若兮望向下面突然多起來的人群,她知道這些人都是沖著她來的,所以興許是她從未見過這么大的場面才會哭的吧。畢竟,她再也想不起來任何哭的理由了。反正不可能是因為方才莫懷安突然不見了,她一時感到了害怕,畢竟師父不見的時候,她都沒有哭過。

  “可能是……”

  莫懷安不由分說地將若兮攬入懷中,“以后莫要哭了!”

  若兮不解地看向眼神十分奇怪的莫懷安,“為什么?”

  她可是記得莫懷安說過,人都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哭一哭笑一笑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說,一塊木頭都會哭了,也就說明她現(xiàn)在越來越像個人類了。

  “因為……你哭起來實在是太丑了!哈哈!”

  果然,莫懷安又在損她。

  若兮正要和他斗嘴,突然看到有人正拿著大刀搖搖晃晃地朝著他們走來。

  他們竟也會輕功?

  若兮縮在莫懷安身后,“他們是不是要殺我們滅口?”

  莫懷安嘴角抽了抽,“剛才保護我的勇氣去哪兒了?”

  “刀……刀……”

  開什么玩笑,那人手里拿著的可是刀,要是劃開了她的皮膚,發(fā)現(xiàn)了她的皮膚里藏著的都是木頭該如何是好。所以,若兮覺得躲起來還是十分有必要的。

  漸漸地,房頂上的人越來越多。

  莫懷安沒轍,只好抱著若兮跳了下去,口中喊道:“華京莫府的人你們也敢殺?”

  隨即,若兮眼睜睜地瞧著人群不約而同地散至兩邊,開出來一條道。她好奇地看向莫懷安,莫家到底是什么來頭?

  莫懷安拉著若兮慢悠悠地走近老鴇,“老鴇,本公子為你在華京開一家春香樓如何?”

  老鴇一詞一出,若兮這才明白這里原來是青樓,仔細想想那位穿白衣褂的男人是來尋歡作樂的,怪不得那男人非但沒有因她的出現(xiàn)而感激涕零,反倒還罵她神經(jīng)病。

  只是她沒記錯的話要想在孜國的都城華京開店,光有錢是不行的,人人可都想擠破頭住進都城,奈何華京就那么大點兒地,地皮不但貴還十分的稀缺。她曾與師父說過,想要去華京瞧瞧順便開個藥堂,師父說她簡直是癡樹說夢。

  老鴇狐疑道:“喲!公子哪里這么大的能耐能在華京開店?我紅媽可是見過世面的人,你若不是莫五公子?”

  只是,莫五公子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小小的西南建城,還肯出這么大的手筆?

  莫懷安既沒承認也沒否認,掏出一頁紙,扔給紅媽,“三日后,即可到華京與豐祥錢莊兌現(xiàn)?!?p>  紅媽反復(fù)看了看,暗黃的紙上寫著的是“豐祥錢莊”四個大字,字體飄灑遒勁矯若游龍,豐祥錢莊的印章蓋于莊字的右側(cè)。

  還真是莫五公子!

  紅媽隨即將這張值千萬兩黃金的紙,揣進懷里,她輕揮手帕,媚笑道:“是紅媽我眼拙了,竟不識莫五公子?!?p>  莫懷安長眸微挑,一手將愣住的若兮擁住,沖著紅媽道:“無妨,不過你們要將她打扮得傾國傾城!”

  “好說好說,莫夫人請!”

  莫懷安一聽這話,暗中瞥了一眼仍在云里霧里的若兮,只當(dāng)她沒有否認莫夫人這一稱呼,心中竟有種說不出來的快意,方才心疼銀子的情緒都已消散。

  若兮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進了青樓,被莫名其妙地安排在了妝奩前。搞了半天,莫懷安是想讓她梳妝打扮。

  正當(dāng)樓內(nèi)的牡丹姑娘要給她盤上發(fā)髻,插入花花綠綠的發(fā)簪時。她才想起來莫懷安送給她的那支桃花簪。

  發(fā)簪不見了!

  若兮跳起來搜尋身上的每一個地方,甚至開始脫去自己的衣裳。

  莫懷安一雙似狐貍的眼睛看向她半露的香肩,雙眉蹙在一起,他貼心地將若兮的衣裳穿好,“乖乖待在這里,我去找。”

  若兮拉住他,“你該不會又像剛才那樣不見了吧?”

  她一時竟忘了問莫懷安剛才去哪兒了,還有他到底是誰。

  莫懷安一愣后,撫了撫若兮的腦袋笑道:“怎么會?我會回來的?!?p>  不知怎么,若兮感覺此時的莫懷安像是一只哀傷的狐貍,即使他是在笑。

  “嗯。”

  莫懷安走后,若兮將方才被莫懷安支出去的牡丹姑娘叫了進來。

  “牡丹姑娘,你給我講講莫家的事情吧。”

  她可是記得,莫懷安說他是個放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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