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祥立馬道:我不是說了嗎!……我離不開鄉(xiāng)下。
東方施扈嘆道:我什么都不怕,只是怕我媽她一個人在鄉(xiāng)下的家,她要自己做飯吃,自己照顧自己,腿又嚴重,舁疾的生活……以前我爸在世時,他們可以互相照顧,可現(xiàn)在只有她一個人在那里住,出什么問題我們也不能立馬趕去,……可我媽硬是犟,死活不來。
東方祥道:不說了,再說我明天就回鄉(xiāng)下去。
東方施扈賠笑道:是,不說了!……吃飯。
食畢,亦大伯執(zhí)意自己回去,愛迪沉們只好開車回去。
翌日。
因東方施扈要上班,愛星上課,便只有愛迪沉載著東方祥來到養(yǎng)老院門口,隨后愛迪沉打電話給亦大伯,亦大伯沒過多久便走來,東方祥見那“路旁花簇簇,樹高巍,新鮮空氣馥郁散,旻風吹過,颯颯作響,又覺神清氣爽”。遂后亦大伯便領著東方祥和愛迪沉去養(yǎng)老院里游玩。走進又另一番風景,真是世外桃源,花草世界。
行夠多時,亦大伯見東方祥行走有點跛,問道:我看你走起路來挺吃力的,你這腳是哪邊有骨質(zhì)增生?
東方祥指定道:是左邊,……平路還沒什么,走多了才累,一遇到坡道就費勁了!……得一瘸一瘸才能走。
亦大伯指定道:那我們就在那亭子里坐一下吧!……我的病走多了也很吃力。
眾人便走到?jīng)鐾だ镒跈跅U旁休息,眾人見那花草圍之,風吹拂之,自是享受。
東方祥隨后開口道:看了這么久,我真想來這里住下,這里花也美,樹也好,正是我們養(yǎng)老的好去處。
亦大伯道:想來就來啊!……我們這里有很多老太太,每天唱歌跳舞的,她們還跟我們這里幾個退休音樂老師學習樂器吹唱,還組合一個老年團隊,時常跑去收養(yǎng)所,學校,醫(yī)院里唱歌的,上次還去迪沉們醫(yī)院唱歌去呢!
愛迪沉對東方祥道:上個月我們醫(yī)院過中秋節(jié),我們醫(yī)院的領導就準備組織開個“中秋晚會”把我們這些不能回家的醫(yī)護人員和工作人員以及一些在醫(yī)院住院的患者聚在一起,弄個聯(lián)誼晚會,還請了一些本市的合唱團一起熱鬧,其中就有這所養(yǎng)老院的合唱團。
亦大伯緊接說道:要不我們?nèi)タ纯此麄兂枞ィ裉焖麄冊陴B(yǎng)老中心表演。
東方祥同意后,眾人便徑直去養(yǎng)老中心不提,只見他們來到后見那些六、七十歲的老奶奶,老爺爺站著幾列看著前面有一個人老人指揮演唱,身旁又有幾個老人演奏樂器伴奏。真是“天籟之音,余音繞梁”不過。
東方祥們身旁又有些來聽的觀眾,他們各各聽了入神,看了入目,真是一番享受。
此時,愛迪沉應景,醒悟明白了為什么昨天亦大伯說得到很多,想著亦大伯每天都生活這里,一定會得到很多快樂吧!
隨后天漸漸黑了,愛迪沉便載著東方祥開回家,就此與亦大伯分別,再見。
東方祥又住了幾天,準備要回去,那知亦大伯突然就發(fā)病去世了。原來那天亦大伯身體忽然不爽剛吃完飯沒多久,便早早睡覺去了,又沒過多久亦大伯就進入了夢鄉(xiāng),夢見他的故鄉(xiāng),而亦大伯此時變成了個青春少年,忽見河岸旁有一棵柳樹,隨風飄揚,又見有個桃李年華的女人在柳樹下向年輕的亦大伯招手,年輕的亦大伯看清那女人臉龐,便起步跑去;原來是亦大伯老伴的年輕樣子,那女子見年輕亦大伯跑來,羞澀地歪了歪頭不去看年輕的亦大伯而攀著柳條,年輕的亦大伯滿臉高興欲說什么,忽見那女人伸出手來,手里拿著一技柳條,年輕的亦大伯伸手便要了過來,“原來這柳條有個諧音叫‘留,年輕的亦大伯接后,現(xiàn)實的亦大伯便突發(fā)心臟病,掙扎著,手捂著右邊胸口,卻始終不醒來,原來亦大伯還夢著的,在和年輕的老伴擁抱溫存著,不一會,亦大伯斷了氣,肌肉松弛,手腿也開始下垂直至平放,就這樣亦大伯結(jié)束了這一生,記憶停留在夢中和年輕的老伴在故鄉(xiāng)的一棵河邊柳樹下?lián)肀辔俊薄?p> 天曉才被負責他起居的護理發(fā)現(xiàn)他死了,隨后養(yǎng)老院的張院長才打電話給愛迪沉,此時的愛迪沉正吃著早飯和東方祥、東方施扈說:昨天晚上夢見亦大伯跟自己說“以后這個房子就是你的了”。東方祥年老見識廣說:這叫“托夢”,……夢見……。說著又停頓不說,愛迪沉見東方祥說了又不說,準備追問,只見自己手機響了起來,愛迪沉見是張院長打了心里便不安起來接通后,聽見張院長說:請問是迪沉嗎?愛迪沉道:對,張院長您……。
張院長打斷道:迪沉??!……亦大伯他昨天夜里走了!……今天才被發(fā)現(xiàn)。
愛迪沉聽后一臉受驚,失聲道:走……走了!
張院長道:對!……你要想看亦大伯最后一眼,你就在下午2點鐘之前過來,之后我們就要把亦大伯尸體送去火葬場火葬了。
愛迪沉應聲開口道:嗯!……我現(xiàn)在就來。
張院長道:好,我們在這里等你。
說不得,愛迪沉便掛了電話,東方施扈和東方祥依稀聽到愛迪沉的通話,但不敢確定,見愛迪沉掛了電話,東方施扈追問道:亦大伯,出什么事了嗎?
愛迪沉沉吟半天,悲傷道:亦大伯他……昨天夜里走了!
啊……!東方施扈驚訝道。遂后,愛迪沉和東方施扈打了電話給醫(yī)院領導,都請了半天假,因愛星還年少便不帶他去,愛星還是去上課,愛迪沉們換了衣服便開車前往,來到后,張院長便帶愛迪沉們徑直來到亦大爺躺著的床旁,亦大伯此時已被一張白布蓋上蒙住,張院長隨后把白布掀開一角,愛迪沉們忽然見到亦大伯蒼白的臉,愛迪沉便禁不住嚎啕大哭,東方施扈不忍便走到他身旁安慰,正在此時,亦大伯的老鄉(xiāng),白大爺走來。
白大爺來到愛迪沉身旁,遞給愛迪沉一張存折,說道:老亦在前幾天來找我,說他時間不多了!……有件事拜托我。我當時還以為他開玩笑,沒想到他才過幾天便……真走了!
“原來人之將死是有預感的”。
愛迪沉接過存折后,翻其頁面見上面赫然顯有一列數(shù)字,3500 00.00,是35萬。愛迪沉問道:白叔這是什么意思?
白大爺平靜之后接著說道:老亦拜托我跟你們說,他之前不是賣房子,不是要你們20萬嗎?……他要你們20萬,他說:因為這20萬是你們的全部積蓄,他要你們這20萬是想告訴你們,一個“家”是需要很多付出的,你們?yōu)椤凹摇备冻霈F(xiàn)在的積蓄,應當會懂得珍惜這個“家”的,而多余的錢老亦并不想要,希望你們別把家當成累贅,這35萬老亦之前就不想要的,你們當時那樣堅持老亦便先收著,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便交給我之后還給你們,如果他親手還給你們,知道你們又會堅持不要的?!?0萬其實他說不單為此,他得知我們這家養(yǎng)老院,很多設施都老化了卻沒經(jīng)費更換,所以他和你們要20萬,就想把住養(yǎng)老院的費用排除掉把剩下的全捐給養(yǎng)老院更換設施用的。
張院長趁腳兒蹺道:亦大伯之前住院交費時,給我20萬存折,說除他在養(yǎng)老院的費用,剩下的都捐給我們養(yǎng)老院用來更換設施的?!驗槲覀凁B(yǎng)老院是民辦的中國人習俗對養(yǎng)老院還是有點排斥心理,所以我們養(yǎng)老院一直招不了人,缺少資金,設施還是幾年前的。
愛迪沉聽后深明亦大伯心意,很是感激,不覺腮邊淚流。
隨后,愛迪沉整理亦大伯的東西,把亦大伯帶來的衣服全部整理放在一旁,又翻見之前愛迪沉們幫亦大伯搬來這里時所拍照的照片,回憶頓時翻涌腦海中,愛迪沉攥著照片不覺越來越緊,忽然,東方施扈從后面喊愛迪沉一聲,遞給一張亦大伯的老伴黑白照片,愛迪沉伸手接過后放進衣兜里。因愛迪沉和東方施扈只請了半天假,快中午時,還要做午飯給愛星吃,愛迪沉們便告別白大爺和張院長,并拜托后面的事交給他們。正是“不能敬孝為遺憾,無奈只得別人行?!?p> 午后,火葬場的工作人員來到養(yǎng)老院,帶走了亦大伯尸體。張院長開車載白大爺和一些亦大伯老鄉(xiāng)來到火葬場,來送亦大爺伯最后一程,之后張院長和亦大伯老鄉(xiāng)們推亦大伯尸體進入煉人爐里,沒過多久,只見亦大伯被化成粉塵裝進骨灰盒里,然后工作人員交給張院長手上,張院長先是打電話給院里的合唱團安排來到本城的陵園來向亦大伯演奏告別。原來他們養(yǎng)老院有個列規(guī)是每當養(yǎng)老院的人離世時,都會為他以演奏的方式來告別他。交代后,張院長才開車載著亦大伯老鄉(xiāng)們和亦大伯的骨灰來到本城的陵園。原來亦大伯當年老伴死后便買了兩座緊挨在一起的陵墓,一座用來給死去的老伴安息,另一座是準備給自己用的,亦大伯在進養(yǎng)老院交錢給張院長時,便告訴了張院長,今早張院長得知亦大伯走后,先是打電話給火葬場隨后又打電話給陵園工作人員聯(lián)絡事宜,等安排妥當后,愛迪沉們才來到。
不一會,張院長來到陵園,愛迪沉和東方施扈換班后打了電話問張院長們在哪里?見已到了陵園。愛迪沉們便回家換了一身黑衣服載著東方祥和放學回來的愛星來到陵園,原來愛迪沉和張院長分別前約好如果在五點半前,那時愛迪沉和東方施扈是換班時間;張院長他們已經(jīng)送亦大伯火化后,得到骨灰,他們便直接去陵園見面。
張院長和亦大伯老鄉(xiāng)們便在陵園直等愛迪沉們和合唱團來到,沒過多久,愛迪沉們開車來到陵園里,捧著在來的路上買的菊花和白百合。
愛迪沉們和張院長們以及剛來到合唱團,眾人聚合后,便一起來到亦大伯準備好的陵墓前,也就是亦大伯老伴的一旁。
隨后,愛迪沉把亦大伯的骨灰盒放進陵墓里,而合唱團則支架樂器準備演奏。全部就緒后,合唱團開始演奏,愛迪沉隨后捧著白百合花放在墓碑前,白大爺們依次進香,愛迪沉和東方施扈以及愛星再行三叩禮。愛迪沉又捧著菊花來到亦大伯老伴的墓碑前并叫愛星過來叩三個頭,并告訴愛星這是奶奶,因為愛星之前都沒來過這里,便叫愛星來認碑呢。
愛迪沉們停留多時,愛迪沉向張院長和合唱團走去感謝,隨后愛迪沉們和張院長們才陸續(xù)離開。
晚間,愛迪沉篝火,東方祥把今早愛迪沉們收拾好的亦大伯衣服都拿出外面,丟進火坑里。原來民間有“人死后他用的東西都要燒掉”的風俗。
愛迪沉把今早收拾亦大伯東西時,翻到的照片也扔進焚燒,但獨留亦大爺老伴的照片,原來愛迪沉要留著譜寫家譜時,填列義父,義母時沾上這個照片為佐證,又弄遺照,設案焚香置于愛迪沉父母遺照上方,也受香火供奉,節(jié)假嗚呼哀哉,伏惟尚饗。這都是后話不提。
東方祥來這個把月發(fā)現(xiàn)東方施扈和愛迪沉倆人每天都不能準時回家,對于愛星能不能正常吃飯是個問題;還難得有空陪愛星,出什么事就很難發(fā)現(xiàn);而這些都因他們倆工作屬性原因,東方祥見后想讓愛星跟自己回去鄉(xiāng)下和自己生活,因為那樣自己就能照顧愛星。但東方施扈們說:那樣愛星就不能接觸更好的教育和了解最前衛(wèi)的社會,對于他的未來是不利的,而且一個孩子不在父母身邊,對于人格的完善也是不利的。諸多不利,東方祥不得放棄。東方祥準備要回鄉(xiāng)下了,連時間都選好了,東方施扈和愛迪沉苦留不住,只好同意她回去。
這天,東方祥想著回去之前徹底打掃一遍房子,因為東方施扈們從搬來這里就陸續(xù)有事忙,只是搬來時打掃一遍,此時,早已生灰了。
東方祥想著便動起手來,先是把各房的房間逐次打開掃地,擦灰祛漬;打掃了東方施扈們的臥室,便是愛星臥室,再是東方祥現(xiàn)在睡的客房,打掃后見隔壁有個房間,東方施扈之前說:是堆放物品的雜貨間。東方祥此時正要打開進入打掃,扭動把手時見是鎖著,想著里面肯定早就塵埃厚蓋了,又想著東方施扈之前說過家里的備用鑰匙都放在東方施扈們的臥室衣櫥最右邊的上層上,東方祥想著便來到東方施扈們臥室里,走到衣櫥的最右邊,打開后掂腳見到上層衣柜果見到上有一圈鑰匙,鑰匙上面寫著序號,東方祥便掇著走去雜貨間門口,因不知道是哪把,便一把一把的試,試了幾把終于有一把鑰匙打開了門,東方祥一打開只見,“黑黑幽幽亮難透,粉粉漫漫門封口”。
東方祥進來便吸了一口充滿塵埃的空氣,不禁鼻孔堵塞,嗆出咳嗽來,東方祥忙把門打開通通氣,然后自己從電視柜里拿出醫(yī)療箱,打開箱子在里面找了一張口罩,戴上才重新進去。原來東方施扈那天也告訴東方祥醫(yī)療箱在哪里,怕東方祥有擦傷和愛星有擦傷,東方祥不知道創(chuàng)可貼在哪里,事先就告訴她了。
東方祥再次進去,走進去東方祥才真實的看清楚雜貨間面目,只見只有一個電視柜,而電視柜是愛迪沉們租房子時用的電視柜,搬新家時重新買新的電視柜把它換上,然后把舊的放置在雜貨間里不管,雜貨間除這電視柜外便沒有什么東西了。
東方祥生疑,并沒有放什么貴重物品或是放置過多的雜貨間為什么要把它鎖上。
東方祥想著不覺來到電視柜前,摸著電視柜上厚厚一層灰,然后順著蹲身打開下面電視柜的兩側(cè)柜子,第一個并沒有什么空空如也,第二個赫然顯出一箱深色的收納箱,密封不透,卻也奇怪,這房間每個空間都覆蓋了厚厚灰塵,只有這個收納箱,一塵不染,如同嶄新一般。
東方祥好奇地把收納箱抱在電視柜上,“咚~!”東方祥打開兩個卡扣,把盒蓋掀開后見一磊筆記本和幾張CT影像以及幾張愛星照片,還有一個U盤,而幾張愛星照片卻嚇了東方祥,你說那是什么?原來是愛星的裸照。
這一看,東方祥更生疑了,立馬把收納箱抱出雜貨間來到茶幾旁,把收納箱放在茶幾上,自己叭一聲坐在沙發(fā)上,伸手就掏出一疊筆記本來看,東方祥不認識字,雖然懂些道理,說出古文來,但那是受到丈夫父親的熏陶的。
只見筆記本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字,有些頁面還沾些圖畫,還有用筆畫的圖像,像人體機體,只是看不懂,只見上面有紅色的點點星點,不知代表什么,又掇起CT迎面抬頭看,見有頭部的,胸部的,腿部的等等,拼起來就像是全身全部照了一遍。底下還有一些文件寫了什么也不知道,而底部用一張廢紙墊著。當然東方祥還是看不懂文件的。
之后東方祥便坐著不管什么,直等愛迪沉和東方施扈來,問他們這是什么?
愛星放學與陳一升一起回來,分手各自回家后,愛星走到家門口,敲門喊外婆,東方祥見愛星回來,怕愛星見到這些,便先抱去自己床上把門關了也不抱還回去。然后徑直走去開門,邊喊:來了,外婆來。隨后東方祥開了門,只問愛星:餓了嗎?
愛星道: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