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七的帶動下,前二十圈大家的速度都偏快。大家都憋著一股勁向前沖。不得不說,剛剛左以尋的話確實激勵了他們,他們是一班的學(xué)生,本就比同齡人強出一頭,本就是優(yōu)等生的一員,有著屬于自己的傲氣。想要偷懶,肯定會有這樣的想法,跑步哪有躺著舒服,還是跑八十圈。
有人帶頭跑,一個人沖出去了,兩個人沖出去了,就算自己再不愿意,腳也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就算放棄,也不能做第一個放棄的人吧。
光明川是開始的號角,但夜七就像是在大家心中打了一管雞血一樣,骨子里的那種求勝心出來了,隨著他慢慢提速。
左以尋看著學(xué)生們,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個訓(xùn)練主要是為了提升學(xué)生們的身體素質(zhì),是對耐力的考驗,有人起帶頭作用雖好,但不是什么時候都是有利的。
跑過了第二十圈,有好幾個覺的手腳發(fā)軟,視線開始模糊,全靠著靈脈的力量。夜七是跑的最快的一個,但他的狀態(tài)卻還不錯,只是速度慢了許多,和光明川和左以娜的速度差不多。
夜七靈脈的屬性是金,金元素偏重,按照一般情況下,會給人造成負擔(dān)。前十圈,夜七沒有使用自己的靈脈的力量,完全是靠自己強悍的身體素質(zhì)撐過來了。過了第十圈,他釋放出自己的金元素靈脈,身上微微一沉,但身體的疲勞慢慢消散,金元素于其的筋骨想融合,如同血液一般,在他身體中流貫,靈氣融貫進了呼吸之中,吸納之間,自有靈氣在運轉(zhuǎn)。
別人跑完二十圈,都感覺到疲勞,寸步難行。夜七卻感覺精神高漲,身體雖然更為沉重了,但一股力量一直匯聚他雙手雙腳,生生不息。
這是他悟到的“盾”的門路,在發(fā)泄似地跑完二十圈后,他對“盾”的理解,有了不小的升華,勉勉強強能觸碰到“門”。
自己還是差太遠了,比起家族里的那位未來的家主……遠遠不夠格。
想到那個天驕之子,他是自己的奮斗的目標(biāo)與動力,但也他是自己的噩夢,是自己一個可怕的心魔……在他眼里,自己像只螞蟻一樣微不足道吧……
他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呼吸有些錯亂,靈氣運轉(zhuǎn)也不協(xié)調(diào)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勉勉強強穩(wěn)住身體,速度也慢了幾分。
不可以分心,不可以分心!夜七掐了掐自己的肉,讓自己清醒了幾分。
這時,一個紅色的身影,還有一個黑加白的身影,飄到了他的身邊。是左以娜和光明川。他們兩個一前一后的追上了他,左以娜比光明川要快一點。
咦,他們怎么這么快就趕上自己了,他記得他們兩個開始跑的很慢呀?
其實……夜七比他們多跑了三圈……
左以娜看向他,用手指點了點。夜七一臉疑惑,左以娜好像有話要說?于是減慢了速度。
只見左以娜抬起雙手,雙手掌心向內(nèi),右手在內(nèi)左手在外,大拇指交錯,其余的八個手指向內(nèi)彎曲了兩下。
……哈?夜七一副黑人問號臉,泥在弄撒吶?
做往這個動作后,左以娜放下右手,左手伸出兩個手指,雙指向下,兩指前后動了幾下。
這是……跑步的意思?
然后食指中指張開,接近于垂直的角度,再慢慢閉合。
這是……剪刀的意思?
然后手一翻,做完這一串動作后,左以娜認真的看著夜七。
什么鬼,這是要他解謎嗎?他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不會飛……還是老老實實用腳跑好了。”
左以娜翻了個白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憤憤道:“我是說,鴛鴦你跑那么快干嘛,又不是賽跑,時間里規(guī)定跑完就好了。”
“……那你直接說呀。”夜七哭笑不得,你筆劃那一串誰知道你是什么意識。
“跑步不能說話的,那樣就沒力氣,你不知道嗎?”左以娜此時說話氣喘吁吁的,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閉上了嘴巴,調(diào)整呼吸。
跑步的時候說話確實有些難受,但夜七苦笑道:“還不是你莫名其妙得給我筆劃一些東西?!?p> 左以娜哼哼幾聲,她還不是看夜七剛剛差點摔倒了,擔(dān)心這小子太好勝,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傷害……哼,是自己多操心了,受傷就受傷唄,反正學(xué)校里有治愈系的靈師,那個校醫(yī)就不錯……校醫(yī)的附靈,記得他好像說過是什么什么鯊魚?那種也算是治愈系嗎?好奇怪……
此時分心,是不明智擇。感覺到手腳使不上勁后,左以娜又把注意力拉了回來,專心致志地跑步,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對于呼吸的調(diào)正。她從剛剛開始跑步就有所領(lǐng)悟了。
左以娜天賦很差,身體素質(zhì)也很差,體弱多病,她兩歲的時候差點因為發(fā)高燒而喪命,左以尋找來許多天才地寶才幫她調(diào)理好身體,花了兩年時間,才讓她擁有了良好的體質(zhì),但各個方面還是差了一些。
靈脈覺醒那天,她感受到了巨大的絕望,理論來講,她能夠完成附靈都是奇跡。絕望過后,第二天她又振作了起來,開始用跑步鍛煉身體,因為爺爺說過,要成為優(yōu)秀的靈師,身體是本錢。
第一天,她只能跑到十圈。
在第五圈的時候她就一直想著放棄,但又想想爺爺說過自己年輕時,都是負重跑一百圈,自己不負重難道都做不到一半嗎?
在第七圈的時候,她想,七圈夠多了,可以了,可以放棄了吧,說著要放棄,腳卻不肯停下,繼續(xù)固執(zhí)的跑著。
第九圈的時候,眼淚和汗水混在了一起,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只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腳像注滿了水泥一樣,邁出每一步都拼勁了全力。放棄吧,放棄吧,反正不會有結(jié)果的……
但離第十圈只差半圈了。好歹……好歹跑完一個整數(shù)。
跑完第十圈,她踉踉蹌蹌地差點摔倒。
十圈,終于完成了……是爺爺說的十分之一,自己還是差太遠了,就這么放棄不更好嗎?不更輕松了。
她這么想著,睡前也念叨著放棄吧,但第二天又爬起來,邁出了酸痛的腳步,繼續(xù)跑了下去。
第二天還是只能堅持十圈……
第三天,卻能夠多跑一圈。
第四天,跑完十一圈沒有像昨天那樣痛苦,稍微好了一點……
每一天,每一天,都進步一點點,每次都想著放棄,卻又莫名其妙的堅持了下來。
是很痛苦,有時候難受的像是要窒息一樣……但她就在這窒息般的痛苦,慢慢學(xué)會將自己的靈脈和呼吸結(jié)合起來,一吐一納都形成了一個小輪回。這種技巧,細小而又溫和,微不足道力量,卻支撐著她一直跑下去。
一日復(fù)一日,一年復(fù)一年,無論是風(fēng)吹雨打,烈日酷寒,她都堅持了下來。
逐漸能穩(wěn)定的跑上八十圈左右。
八十圈的運動量,她自認為暫時是足夠的,一個多月沒有繼續(xù)增加,而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修煉上。
現(xiàn)在加上負重跑八十圈,她能夠完成。但她的目標(biāo)是一百圈。
對于夜七一上來的提速,左以娜是不贊賞的,這是很愚蠢的行為,勻速慢跑才是最理智的,不過光明川既然不會去爭第一,左以娜就有些不明白了,光明川好像是對強大意外的執(zhí)著吧?和自己一樣。
但夜七超過了她的預(yù)估,夜七開頭跑那么快,但步伐還是很穩(wěn)健。左以娜一直關(guān)注著夜七,所以剛剛夜七差點摔倒嚇了她一跳。
回頭瞟了一眼光明川,這家伙速度怎么越來越慢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
光明川確實放慢了速度,他的臉頰因為運動過大發(fā)紅,呼吸也有些不協(xié)調(diào)起來了,汗如雨下,衣服被打了半濕。
光明川的狀況是所有人中最差的,為什么?因為他沒有使用靈脈的力量。
像夜七,先是憑借自己的力量跑了二十圈,然后才開始使用靈脈,所以他才能堅持下來。像左以娜,從開始就在使用靈脈的力量,雖然很微弱,但這種微弱的力量卻能夠一直支撐她跑下去。大多數(shù)從一開始或者跑了一兩圈,就開始使用靈脈的力量。單憑人類的身體,難以完成那么大的運動量,更別說是一些十歲不到的小孩子。
為什么光明川不使用靈脈呢?
因為昨天的測試讓他明白,自己的身體還不夠完美,是達不到媽媽的要求的。之前所擁有的力量,是在使用黑暗屬性的靈脈的情況下,才能夠擁有的,但光明屬性的靈脈,太弱了,至少他自己還覺得不夠格。原來是因為光明屬性的靈脈太弱了,所以媽媽才不讓我使用啊,光明川恍然大悟。
光明屬性的靈脈,好像只在速度上對他有加成,其他的附加很小,力量,治愈,攻擊,都不怎么樣,輔助和防御還沒有試過。
夜七開始不使用靈脈,讓他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的身體太弱了,無法發(fā)揮出靈脈的作用。過去使用黑暗靈脈后,他總是會受傷,雖然每次都有人給他治療,但現(xiàn)在他明白了,不是時時刻刻都有人能給他治療的。
光明川明確了自己的兩個發(fā)展方向,強大的身體,還有治愈能力。這是他最缺少的。
下定決心之后,他就管憑借自己的身體的力量來跑步,完全不借助自己的靈脈。
慢跑過二十圈后,他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但還是堅持地向前一步一步邁出步伐。
自己一定要做到,不能讓媽媽不滿意,我想要活下去。
抱著這樣的信念,他一直堅持著。
跑過三十圈,呼吸凌亂了起來,速度只比走快一點,踉踉蹌蹌的,像是快要摔倒一樣。別人看出了他的吃力,卻不知道他沒有使用靈脈的力量,看他狀況這么差,許多人心理平衡了一些,果然沒有完美的天才。
呼,不行了……第三十二圈,光明川一個錯步,自己拌倒了自己,就要摔倒的時候,跑在他身后的,已經(jīng)跑到四十三圈的左以娜沖了上去,扶助了他。
幫他穩(wěn)住了步伐,自己深吸幾口氣,邊喘著氣邊說道:“你……調(diào)整…呼吸?!?p> 然后放開了她,她沒能力幫助光明川跑完全程,扶他一把已經(jīng)算是極限了。
光明川呆滯了走了幾步,思考左以娜對他說的話。
調(diào)整呼吸?
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