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既然你如此誠心,那周某便破例出手一次?!眰?cè)過頭眼神有些發(fā)飄的向上瞭望,周清忽然發(fā)現(xiàn)這天空真好看。
他以前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過呢?原來這晴朗天空是那么的美麗,無論是天上飄動的云朵,又或是那浩蕩大日,就連飛過的的鳥群都帶有著一種別樣的魅力。
嘴唇微微顫抖,周清剛想要說些什么以此來打破僵局,順便提升一下自己在穆凌霜心中的逼格,鳥群下那一抹渾濁的不明物體,忽然間在周清眼中越來越大。
側(cè)身移步順勢扭回身看向前方,聽著耳邊那不明物體打在地面的聲音,周清的臉色一時間不由得陰沉了幾分。
“走吧,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那么我便定會把事情辦好,趁著天色還早,我們盡快趕路?!?p> 見周清邁開了步,絲毫未有同自己回順天府的意思,穆凌霜頓時皺起了沒,抬手搭在了周清的肩上。
“周公子,你可是走錯路了?順天府的方向可不在那邊?!备┥硖降街芮宥?,穆凌霜的語氣中難得帶上了點(diǎn)滴甜美。
她早就看出這家伙不對勁了,盡然還敢讓她開口道歉,活著難道不好嗎?非尋摸著調(diào)戲她這個官差玩?
看著穆凌霜同周清那副親密的模樣,一旁的朱祐樘本能的后退了兩步,讓自己同穆凌霜之間的距離又是遠(yuǎn)了幾分。
回順天府?回去送死嗎?怪不得這捕快一直對自己二人窮追不舍,想來應(yīng)該就是那掀起了內(nèi)亂的賊人之一吧?
畢竟這種微笑著貼在男人耳邊,然后直接一刀捅進(jìn)對方身體里的戲碼,他幼時在宮中實(shí)在是見過太多。
曾經(jīng)他身邊的一名宮女便深諳此中之道,憑借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蛋做掉了數(shù)名宮女太監(jiān),保他度過了幼時最危險的那段時光。
他退后倒不是因?yàn)榕铝?,一個長在深宮中的皇子或許不懂得民間疾苦,不清楚何為帝王權(quán)衡之術(shù),但一個人究竟能狠毒到何種地步他還是很清楚的。
那種懷有這世上還是好人多,不要將他人想的太壞這種天真想法的家伙,在皇宮中從來都活不過七天。
縱使每年選秀時得入宮闈,最終只能淪為宮女的女子成百上千,走投無路狠下心割了那一刀,入宮搏一世富貴的太監(jiān)更是不計其數(shù)。
但這皇城之內(nèi)的宮女太監(jiān)卻總是不夠,一些人往往不是被那些個嬪妃隨意打殺,便是被同為宮女太監(jiān)之人暗算丟了性命。
不同于那些錦衣玉食的歷代皇子,朱祐樘見多了人情冷暖,想要活下來究竟有多么艱難,絕無任何一人比他更清楚。
害怕?如果他真的會因?yàn)楹ε?,而做出任何反?yīng)的話,那他恐怕早就被萬貴妃那個毒婦找到,并且不知道投進(jìn)哪座井中溺死了。
他之所以會后退,也只不過是不希望等下對方動手時,濺自己一身血臟了這身衣服罷了。
雖說這樣有些對不起周清,但無論是他那被逼死母妃,又或是那兩個一同被自縊,護(hù)了自己整整六年的太監(jiān)宮女,都讓朱祐樘深深明白,只有自己活下去,其他人才會有希望。
或許現(xiàn)在只需要他一聲吩咐,那兩個正在暗中保護(hù)自己的宗人府高手便會救下周清,但身份被暴露的她們卻也就算是廢了。
被暴露出來的高手,縱使修為再高也會被人找出弱點(diǎn),若此時剛剛離開了京城就掀開了底牌,他又怎么能對得起將她們交給自己的太后?
回想著先前離宮時端坐于大殿正中,等待著賊人到來的太后娘娘,朱祐樘就覺得心口一陣陣揪心的疼。
但他所能做的卻只能是離開,帶著她身邊最強(qiáng)大的暗衛(wèi),灰溜溜的逃出皇宮,靜待風(fēng)波過去再做打算。
他的這條命從出生起,便早就已經(jīng)不是他自己的了,有那么多人為他而喪了性命,他又怎么能什么都沒做,便這樣下去面見她們?
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周圍,朱祐樘悄悄縮了縮手,握住了袖中的金屬圓筒,緩緩將其上的機(jī)關(guān)打開,對準(zhǔn)了不遠(yuǎn)處的穆凌霜。
若是等下周清真的死了,那接下便會輪到他,朱祐樘可不覺得自己這么個,目擊了所有一切的人會被對方好心放過。
感覺到朱祐樘的小動作,穆凌霜本能的分了下神,左手搭在刀柄上撇了朱祐樘一眼,官府下那窈窕的嬌軀更是瞬間緊繃,就如同捕獵的雌豹一般警惕。
雖說不清楚方才這個小鬼做了什么,但那如芒在背的危機(jī)感卻是確確實(shí)實(shí),真真切切地傳到了她的心中。
作為一名每日里都要面對惡徒的高級捕快,這種出于本能的第六感救了她無數(shù)次,哪怕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完全就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但卻也不會因此讓她放下警惕。
這種警惕甚至于還要凌駕于,她對于周清的忌憚之上,說不出因?yàn)槭裁矗@一刻這個小鬼給她帶來的威脅,卻是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近在咫尺的周清。
察覺到周圍這凝重而又詭異的氣氛,周清只感覺此時自己身上的汗毛都是根根豎起,每一個毛孔都在訴說著危險。
他不就是躲了一泡鳥屎嗎?有沒有這么嚴(yán)重?空氣都凝重起來了喂?嚇得他的小心臟都差點(diǎn)不敢跳了有沒有?
深吸一口氣壯了壯膽,周清緩緩背負(fù)雙手,有意中用指尖劃過穆凌霜平坦的小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我當(dāng)然知道這不是回順天府的路,但此時我們卻也沒有回順天府的必要。”周清一開口,無論是朱祐樘又或是穆凌霜一時間都是稍放警惕,將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首先穆捕快你先前那追捕的那個賊人,此時必定早已經(jīng)不在順天府中,不然的話你不會騎著馬追出來,若在下所猜不錯的話,對方出來時不是騎著馬?那便必定是駕著車,周某猜的可對?”
周清此言一出,霎時間無論是朱祐樘,又或是穆凌霜此時都有些發(fā)懵,只不過不同于震驚于周清推理能力的穆凌霜,朱祐樘卻是詫異于周清的厚臉皮。
還特么猜的可對?你究竟是猜的還是做的他能不知道嗎?他當(dāng)時可就躲在那個木桶里呢。
收起袖中的金屬圓筒,看著周清那一臉確鑿無誤,滿滿都是自信的臉龐,忽然很想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
方才他竟然會擔(dān)心這個不要臉的玩意兒會死?還心生了那么丁點(diǎn)的愧疚?有這么厚的臉皮,恐怕就算是他死了,眼前的這個玩意兒都不會死吧?
就這個面不改色鬼話連篇的家伙,只要能讓他說話,那無論是誰恐怕都會被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吧?
感覺到背后的危險消退,穆凌霜也是皺著眉頭,認(rèn)真看向了周清的雙眸。
雖說這些都是她早就知道的線索,就算周清說了也沒什么用,但要知道他可是沒見過現(xiàn)場,單單就憑著臆想,就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若是真的將這件案子交到對方手上的活,那么破獲的幾率絕對會大大提升,讓她少走上許多彎路。
見穆凌霜眼中閃過一絲動搖,周清也是適時皺起了眉頭,裝作了一副認(rèn)真思考的模樣。
“我不知你先前究竟是問的誰,才會讓你得出了被我欺騙了的錯覺,但是我現(xiàn)在可以明確告訴你,我沒有,我這個人是從來都不騙女人的?!闭f話間周清臉上滿是真誠之色。
“我不清楚他為何要污蔑于我,但我可以保證他身上一定有問題,你還記得他是什么模樣的嗎?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他,我保證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事情?!?
雨落秋乏
一更送上,不知不覺差點(diǎn)三千字,怕你們急著看雨落就先發(fā)上來了,還在碼字,有點(diǎn)失眠,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