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撐起身子,而后一只手斜支著頭,高高看著我,淡定道:“不走?!?p> 我有些生氣,一想到夜游神曾說寒淵性子冷,就覺與此刻不配。簡直像極了潑皮流氓,“宸帝這般不要臉面,再不下去我就不客氣了?!?p> 他眼中含著光,笑道:“你要怎么不客氣?”
我一愣,倏然間被他問住噎了一口,結(jié)巴道:“自然是……自然是使了法力將你推開?!?p> 他故作恍然大悟,道:“青月是否忘了,本君的法力在你之上。大約要厲害很多很多?!?p> 我臉上一紅滿是羞憤,就差大吼道:“寒淵,你不要臉?!?p> 他側(cè)著頭,沉沉忘我半晌,極其認真道:“在你面前我早就沒有了臉面?!庇钟檬謱⑽伊闵⒌陌l(fā)理在耳后,“這一世我也只在你面前不要臉?!?p> 突如其來的情話教我接應(yīng)不暇,一陣熱意從背脊直竄而上,耳根發(fā)燙。好賴不賴,寒淵忽然一只手捏上我的耳垂,我偏頭想要躲開,卻掙脫不過,啐他道:“寒淵,你要做什么,男女有別?!?p> 憤然中我早忘了禮儀尊卑,他是帝君,直呼其名。
他似笑非笑,似是特別享受我驚慌失措的樣貌,故作沉思道:“我以為神族是最不拘束于這些的。沒想到青月上神倒與那凡人一樣。”
神族自然不拘于男女,以實力說話。只是他此刻壓在我身上,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樱瑢嵲谂c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帝君不相稱,我嘟囔:“神與人,又有何差別,無外乎多活些歲月,本事漸長?!?p> 他輕笑一聲,“說的也是?!表永锶俏业纳碛埃鋈徽^身子,一手支在我的上方,一手在我臉上娑婆,喃喃自語:“為何你會忘了我。后來你經(jīng)歷了什么?”
我平靜的抬起眉眼,“宸帝臉皮果真過猶不及,我不過是一夢睡醒失了幾千年的記憶,怎從你口中就成了為你?!庇峙康芍?,“你究竟是要到時候才下去?!?p> 寒淵在我耳邊吹過一口氣,雙眼微瞇帶著一絲危險,低低道:“那又是為了誰?”
我頰上一紅,局促道:“自然是我已神魂歸墟的丈夫,以木的父親?!?p> 我話未說完,他笑了。像一朵綻放的白色達木蘭清醉幽人。我忽然記起他曾說過自己是以木先父親這樣的話,臉不由更紅。而后聽見他先是癡癡地笑,低低地笑,而后放聲大笑,眉角彎如一勾鐮,道:“你可是說真的?”
我抿起嘴,別開眼,“自然是真的?!?p> 他的笑聲愈加張狂,在寂寥縹緲的山谷里來來回蕩,我躺在草地看著青空上逐漸嘹亮的天,幾片樹葉在他的笑聲下震得簌簌而落。
他的臉,他的笑近在眼前,尤帶著光,清晰到能看見光潔的肌膚上顆顆毛孔。他高冠束起,隨意披散在腦后的長發(fā)垂落幾縷掃在我的面上。
我正覺得有些癢時,寒淵突然埋下頭,在我還未反應(yīng)過來,一個吻落在我的面頰。
“嘭”一聲,我仿佛聽見朵朵花瓣綻裂的聲音,心臟“砰砰”鼓動,身體似是起了一把火,將我燃燒殆盡。
耳根滴出血,心中即是歡喜又是惱怒,努力平復故作淡定,罵他道:“登徒子。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