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原本熱鬧的湖岸陣陣嘈雜,又響起了許多呼喚,哭聲,叫聲“公主……落水……救人……”之類的詞一個個入我的耳,我才知曉那名與我爭執(zhí)的凡間女子就是琉國帝姬,鳳麟洲的主人?!?p> 他俊逸棱角角色的面上一笑,忽問我道:“是不是挺有趣的?!?p> 我啞言,并不覺得有趣,甚至不知為何他要對我講出這些,眉心略蹙,“含煙與宸帝的故事與我有何干系?!?p> 他抬起握住鎏金鏤空鏨花簪的手,細長分明的骨節(jié)將其團團包裹,緩緩攤開在我面前,眼睛又略過看向我挽在發(fā)間的簪子,笑說:“你發(fā)間那只簪子是成親那日我送你的禮物。你那時候應(yīng)該是在凡間歷劫,我也一直以為你是最平凡的普通人。所以,送你這跟簪子是希望在危難時能夠保你性命?!?p> 語音未落,我低聲莞爾道:“可含煙姑娘還是死了,不是嗎?你最終也沒能護得住她?!?p> 我說在了寒淵的傷心之處,虛空之上一片寂靜,聽得見飛鳥撲翅萬物復(fù)蘇的聲音,寒淵面有懺悔與醒悟,又沉痛凄哀道:“一切都是我的錯?!彼碇羞煅剩拔乙詾殡x了我她會過得更好,是我誤會了她與劍青?!?p> ’劍青?’的名字使我心中迷糊,這件事怎會又與劍青扯上了關(guān)系。自己好像困入了一團迷霧,而寒淵牽著我,正一步步告訴我沖出迷霧的方法與路徑。
我漆黑的雙眸望著他,等待答案。
他沉著聲音,口氣忽然之間變的有些冷,指尖亦是涼涼道:“含煙與劍青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劍青的母親更是琉國皇后的閨閣密友,含煙一直都喚她姨娘。
兩人在小時候更是常常同吃同睡不分彼此。因此,劍青自小便愛慕含煙,也一直以為含煙傾慕著他,二人共結(jié)連理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我看著裙擺薄紗輕飛曼舞,像層層煙水帶著不切實意的美,心間有疑惑,唇齒難開道:“你說的是梨歡的道侶劍青?”不怪我這樣問,實在是這個姓世間少有。
寒淵點頭,首肯道:“確實是他。”
我腳下不穩(wěn),連連后退。好像有一個巨大的網(wǎng)將我兜頭罩住,不得不使我背心冷汗津津。
“不,不可能是他。”
寒淵道:“那時候梨歡與他還未曾在一起?!?p> 我失笑,心中一痛,一種近乎絕望的恐懼縈繞在四周。有什么即將破殼而出,在“?!钡囊宦暫蟆?p> 只是我不敢相信,控制住自己冷靜道:“也許只是巧合,二人重名而已?!?p> 寒淵攥緊我的手道:“你可以親自去問他,你的疑惑就會解開?!?p> 他又追敘道:“梨歡是否問你要過以木精血?!?p> “是?!?p> 寒淵冷漠道:“你以為他是真想要以木的精血嗎?
以木的經(jīng)血雖然有用卻不過十分之一。梨歡真正的目的不過是想用以木的精血要挾我,得到我的血而已。
你肯定對他說過什么,不然他不會知曉我歸了神籍。來了神都,他的愿望終會達成,”
我搖頭,雙手抱著自己的頭,眼中氤氳一片,不想聽梨歡與劍青在他口中變成了這樣暗于心機之人。
“你別說我,我不相信……”
他一笑,“終有一日你會相信的。”他的話音剛落,一滴腥紅的血自心尖飄出,在他伸展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