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鄉(xiāng)的早上,平日里面熱鬧的良鄉(xiāng),今天竟然靜的出奇,一處最為華貴酒樓的頂層,三人在雅間遠眺,遠處烏壓壓的一群人,沒有一點聲音。
“韓兄選的位置還真好啊。”沈凌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可以清晰地看到遠處的文武百官。
良鄉(xiāng),號稱大明的“驛站”,這么說的原因就是所有的京官在進入京城之前,都會在良鄉(xiāng)歇息一晚,好整理衣著等瑣事,第二天便可以進入京城。
良鄉(xiāng)要說景色,沈凌還真看不上,要說經(jīng)商的環(huán)境,沈凌覺得這倒是商人的天堂。
就好像是以前的中轉(zhuǎn)站一般,這里的酒樓的價錢都不少,要不是沈凌有沈景嵐的手書,早就淪落到借錢的時候了,至于韓宇,還沒有自己有錢,自己這次會試之后,吳氏可是獎勵自己足足五千兩白銀。
沈凌現(xiàn)在可以說是富二代加官二代。
在這個良鄉(xiāng)最高的酒樓,沈凌覺得有種“會當(dāng)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钡母杏X。
韓宇可沒在上面眺望,而是在盯著一份手書,皺起了眉頭,但是過了一會,就哈哈大笑起來。
張璁還在那里高高的點著腳,怎么也看不清遠處的景色,畢竟已經(jīng)四十的人了,張璁的眼神遠遠不如其他兩名“年輕人”。
沈凌回過頭來看著面前的韓宇,對他可沒什么摻假的,“韓兄有什么消息說來聽聽?!?p> 韓宇這時候?qū)χ蛄栊χf:“你自己看吧?!?p> 沈凌接過手書,“這不可能?”沈凌覺得手書上面的內(nèi)容簡直是胡鬧。
張璁這時候?qū)⑸蛄枋掷锏臇|西搶了過來。
看了看,一開始張璁的表情還很興奮,但是慢慢地,變得糾結(jié)起來。
沈凌和韓宇覺得他的臉簡直是一張面巾紙被揉搓的過程,很是搞笑。
張璁是什么人?
四十年苦讀的人,什么最熟悉?
禮法。
沈凌和韓宇對于面前的迂腐之人,只有在禮法上面是服氣的。
張璁看了看,回過頭來看著韓宇:“這真的是“里面”傳出來的?”
韓宇聽見張璁竟然懷疑自己的情報,直接將他手中的東西搶了過去,點了燭火,將那張手書變成一團灰燼。
張璁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覺得不相信?;剡^頭來看著沈凌,“沈兄可有什么高見?”
沈凌什么也沒說,聳了聳肩。
張璁還是想不通,本以為沈凌有什么見解,但是什么也沒得到,其實在張璁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將沈凌作為他們這個小團體的主心骨。
沈凌這時候走過去,拍了拍韓宇的肩膀:“韓兄有什么想法?”
韓宇這時候還是皺著眉頭:“有一點我想不明白。”
張璁看看自己怎么也看不到遠處,也就不做努力了,回過頭來問道:“愿聞其詳。”
韓宇這時候看著遠處的高輦,不由得提出疑問:“為什么咱們都能看出來的問題,他楊廷和會?”
沈凌這時候有點疑問,問道:“張兄,如果真的是“嗣皇帝位”是什么流程?”
這時候,張璁將雙手背過去,慢慢說道:“禮數(shù)上,這就是,以太子禮,嗣皇帝位。正常的兄終弟及,應(yīng)該是在在正陽門外祭祀之后,大明門,承天門,端門,午門,最后是奉天門,可是要說是嗣皇帝位的話,應(yīng)該繞道,到皇城東的東安門,從東安門進入,可是這就是以太子的名義...”
張璁有些不敢說了,沈凌看著已經(jīng)走遠的“嘉靖皇帝”,沈凌搖了搖頭。
這時候韓宇催促道:“這就看毛澄的了,我想他這個禮部尚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咱們也在后面進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好戲。”
...
韓宇說的竟然一點沒錯,我們的毛尚書看著手上的勸進表,手不由自己的顫抖。
但是這些小動作都被旁邊的人看的仔細,年近六十的袁宗皋可不是省油的燈。
楊廷和在正陽門下進勸進表。
朱厚熜在這時候看看毛澄的眼色,將這份勸進表退了回去,楊廷和又進,朱厚熜看看毛澄后,又退了回去。
第三次,朱厚熜終于收下了,毛澄看著符合禮數(shù)的規(guī)程,不由得松了口氣,但是,自己知道這才剛剛開始。
三進勸進表,無論是朱厚熜還是楊廷和都已經(jīng)累了。
這種故意的謙虛真是無聊。
旁邊的文武大臣跪在那里,也有了幾個時辰,有些人已經(jīng)開始顫抖了。
這時候楊廷和上前覲見,“圣上登基在即,請移駕東安門?!?p> 這句話不說則已,一說,所有文武百官都炸開了鍋,只不過一瞬間就聽不見聲音了。
朱厚熜雙眼死死盯著楊廷和,不知道怎么處理眼下的處境,自己才十五歲,就要擁有這種不該擁有的成熟。
無奈之下,雙眼飄著旁邊的長史,袁宗皋可不是省油的燈,馬上會意。
朱厚熜拿著遞過來的手帕,看著袁宗皋,裝作擦汗,實際上瞧瞧打開手帕。
顯然經(jīng)過演戲的,袁宗皋也是想到王妃,眼下的事情已經(jīng)在王妃的預(yù)料之中。
蔣王妃算無遺策,已經(jīng)將各種情況與王府的長史說了清楚。
朱厚熜看著手帕上的兩個字,不由得發(fā)出冷笑。
將手帕遞給隨行的下人,看著面前的正陽門,遠遠的望去,所有大門打開,好像真的在歡迎自己登上這九五之尊的寶座。
朱厚熜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成長了許多,自己已經(jīng)能夠自己處理事情了,以后更是應(yīng)該處理國事,天下事。
想想自己的母親對自己說的話。
“名不正則言不順?!?p> 朱厚熜的手指甲深深地陷進自己手指的肉里,隱約能夠見到血印。
最為緊張的不是別人,正是袁宗皋,作為興獻王的長史,自己的官途本來已經(jīng)走到盡頭,但是,因為朱厚熜天上掉的“餡餅”,自己終于來到自己夢寐以求的京城任職,但是,今日發(fā)現(xiàn),自己面對的都是正一品大員。
袁宗皋在朱厚熜的下首處,汗水已經(jīng)浸透了衣襟。
一方面迫于內(nèi)閣首輔的壓力。另一方面是蔣王妃的叮囑。
袁宗皋將答案給了朱厚熜,就是不知道自己面前的“皇帝”能否理解自己的用意。
朱厚熜這一瞬間的大腦就想放了一部小電影一般,最后,對著面前自己的“恩人”,說道:“楊大人,本王還是在偏殿歇息一下,從正陽門入宮登基吧?!?p> 手帕上只有兩個字。
“天賜。”
朱厚熜可不是朱厚照,他的心思,就是在興獻王府三十載的袁宗皋都揣摩不透。楊廷和聽后,表情凝重了許多。
是大方盤
今天一萬字,不知道以后何去何從,但是現(xiàn)在直接看自己能不能保持住。今天第一天,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