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星帶著竇云柳在一處院子停下來,笑著跨下馬。
“你不能惱我,我可是帶你來見識美人兒的!”
既然已經(jīng)到了此處,今天去宮里看來是不成了,竇云柳也下了馬,黑著臉說:“要是美人兒不夠美,我就打斷你的腿?!?p> 霍文星摸摸后腦勺,“好像還挺押韻的……”隨即又說:“那你要打斷的腿可多了,不止我一個?!甭氏冗~進(jìn)了朱紅院門中。
竇云柳一點都不詫異還有別人,要知道他們在外面消遣,基本上都是呼朋引伴的。
果然,跟著霍文星進(jìn)了包廂,就看到好些熟悉的朋友正等著他們倆。
“怎么樣?我一個人就把人截來了吧!”霍文星很是意氣風(fēng)發(fā),大步邁到桌邊,端起不知道誰的酒杯就一口悶了。
“厲害!”一位公子朝霍文星贊許地點點頭,才轉(zhuǎn)過來勾上竇云柳的肩,“怎么了?天天往宮里跑,準(zhǔn)備發(fā)憤圖強了?”
竇云柳早已恢復(fù)紈绔本色,輕哼一聲,說:“這不是想求個差嗎,總得先表現(xiàn)表現(xiàn),套套近乎?!?p> “你真準(zhǔn)備去當(dāng)差?”
竇云柳走到空處坐下,“有何不可?”
“準(zhǔn)備去哪個衙門?”
“不說?!?p> “不說?!”這位公子立刻興奮起來,“就灌到你說!”
竇云柳微微挑眉,“誰怕誰?!?p> ……
半個時辰后,竇云柳歪坐在地上,一只手還拿著酒杯,只覺得眼前什么都是重影。憑經(jīng)驗來說,這是醉了。
不過,剛剛說要和竇云柳灌酒的那位更慘,這時候已經(jīng)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霍文星!”竇云柳不滿地大喊,“你說的美人兒呢!我要打斷你的腿!”
霍文星也俯在桌案上,搖搖晃晃地支起身子,“美人兒,美人兒……哎呀!忘了!”他一拍額頭,“剛剛光顧著喝酒,竟然忘叫了!”
周圍低低響起一陣嗤笑聲,不過實際上誰也沒在意。他們雖然是紈绔,卻不是好色之徒。
霍文星一惱,雙手叉腰,紅著臉大聲說:“笑什么!笑什么!”
竇云柳從地上扒到霍文星的褲腿,緊緊抓著褲腿直嚎:“我要打斷你的腿!打斷你的腿!”
實際上,竇云柳已經(jīng)手軟腳軟,能扒上霍文星的褲子都是從地上摸過去的。
霍文星也是有些醉了,居然嚇得大跳起來,說:“別打別打……”他已經(jīng)微微渾濁的小眼珠子轉(zhuǎn)了兩圈,說:“我賠你個故事!你留下我的腿!”
竇云柳手上沒抓住褲腿,身子往后一躺,雖然人是躺在地上了,卻還是氣勢洶洶地拿酒杯指著霍文星說:“你說得好,我就留下你的腿!”
“這可是我遇到唐易后特意找別人打聽來的!簡直是驚心動魄……”
“啥?唐易?”竇云柳疑惑地皺眉,“他什么故事我不知道,還要你來說!”
“你先聽我說嘛,話說這次最近京城府衙和大理寺聯(lián)手抓捕悍匪,卻是兩死兩重傷的消息你們知道嗎?而且,死傷的都不是小捕快,而是大理寺的高手,和府衙的捕頭!”
“什么!”竇云柳大驚,往前一撲……“撕拉”世界安靜了。
霍文星捂著屁股蛋暴跳如雷,“竇云柳?。?!你不聽就不聽,為什么還要扒我褲子!還不如打斷我的腿!”
靜謐的西小街里,回蕩著霍文星的怒吼,還有諸位公子們的哄笑聲。
第二天一早,竇云柳揉著疼痛的腦袋醒來,看看天色還早,不急著去宮中。
用過早飯,竇云柳對吩咐蟲子把影虎找來,直接就問:“最近唐易那兒可有什么大事?”
影虎在腦中過了一遍,說:“沒什么事,唐捕頭很安全?!?p> 竇云柳臉色一沉,“那我怎么聽說京城府衙和大理寺聯(lián)手抓捕悍匪,兩死兩重傷?!?p> “是有此事,但唐捕頭雖然在現(xiàn)場,卻從頭到尾沒有遇到過危險?!?p> 原本是應(yīng)該是讓人安心的話,竇云柳卻是臉色一變,“他也參與抓捕了……你把詳細(xì)情況說一遍?!?p> 影虎無奈,將抓捕當(dāng)日的情況說了一遍,頓了頓,又說:“最近府衙和大理寺在布置第二次抓捕。似乎是大理寺沈正卿主導(dǎo),府衙那邊,總捕頭受重傷,應(yīng)該是唐捕頭領(lǐng)頭?!?p> “這賊人這么厲害……”竇云柳無意間捏緊了拳頭,“你說是沈正卿負(fù)責(zé)?”
影虎點頭,“看風(fēng)聲是這樣的?!?p> 竇云柳起身,朝外走去。蟲子跟上,影虎則無聲消失。
出府兩步,蟲子左右看看,出聲提醒道:“公子,去宮里不是這個方向?!?p> 公子不是去皇宮去過很多次了嗎?怎么突然走錯方向了?看來還是擔(dān)心唐捕頭啊。
“去大理寺?!?p> 好吧,身為公子多年的貼身小廝,蟲子已經(jīng)瞬間明白了為啥。
……
沈明朗今天剛到大理寺沒多久,就有屬下來報,竇云柳來找他。
說起來,雖然兩人關(guān)系不錯,但很少在公事上交集,找到大理寺來也從沒有過。玲瓏館的花魁案算第一遭,今兒來大理寺找人算是第二遭了。
沈明朗有直覺,應(yīng)該不是私事?!鞍迅]公子請進(jìn)來?!奔热皇枪?,就到公房來講吧。
竇云柳這是第二次來大理寺,來到沈明朗的公房就自己坐下了。
沈明朗揮揮手,將屬下都趕出門外,說:“總覺得你找上門來不是什么好事兒?!?p> 竇云柳彎彎嘴角,“對我來說的確不是什么好事兒,對你來說卻是舉手之勞?!?p> “請我?guī)兔??”沈明朗略感意外,回想了一下,疑惑道:“你最近好像沒犯案啊?!?p> “咳咳……”這是什么話,說得好像他以前常犯案似的。竇云柳給了沈明朗一個白眼,說:“還記得那個救了我兩次的府衙捕快嗎?”
從門縫中看到的清秀捕快的身影在沈明朗腦海中一閃而過,“記得,前兩天還看到了。怎么了?”
“這次府衙和大理寺不是要一起抓捕那個悍匪嗎?我聽說很危險……”竇云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你幫我看著他點兒,別出事了?!?p> 沈明朗雙眼微瞪,身子后仰?!澳闶且谊P(guān)照他?”
“嗯嗯?!备]云柳喝了一口茶水,掩飾不知道怎么來的不自在感。
“你……”沈明朗上下掃視了竇云柳一眼,“你欠的人情還沒還完?”
墜雨辭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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