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官人,你們尚未檢查尸體,也未勘察現(xiàn)場,怎會直接認(rèn)定我們是兇手”林羽生想拖延時間看能不能找到出路。
“廢話少說,還不束手就擒”對方竟然一點信息也不透露。
看來只能硬來了,對方也多還有弓弩,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絕對不能大意,林羽生和宋溪橋背對背站定,一人朝著一個巷子口。
“嘖嘖,真是藝高人膽大,本官就不相信你們還能插翅飛了”,領(lǐng)頭的官員看到被團團包圍的林宋二人竟然還敢負(fù)隅頑抗,不由嗤笑道。
“上——”
“等等——”巷子口忽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是那位叫云璧的,她撥開人群站出來,“李大人,這兩個人須得給我”
“下官見過郡主,郡主千金貴體,不敢勞煩郡主費心,這抓賊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們來做”
“我說了給我了,你聽不懂嗎?”
“下官乃這大庸城知州,一方父母官,職責(zé)所在,請郡主恕罪”
云璧氣的柳眉倒豎,邊陲城市的官真是野慣了,不知天高地厚,她也不管這姓李的怎么說,揮手讓手下過來,直接朝中間走去,想要擒住林宋二人。
“大人,怎么辦”李大人身邊的親兵為難的問。
“計劃不變,抓賊要緊”
“那郡主呢,弓弩還放不放”
“放——”
“若郡主有閃失給云王爺和朝廷怎么交代”
“云璧郡主犯險上前力擒賊人,竟被賊人殘忍殺害”
那親兵得令,給左右使了眼色,左右兩邊的衛(wèi)兵全部向前沖。
“李明,你竟然抗命”云璧大喊,也趕緊加入戰(zhàn)斗,她只帶了五個人,目的是抓宋溪橋,本來只需要和宋溪橋打就行了,可這會大庸城的官兵沖上來,她不但要抓宋溪橋還得抗住官兵,避免宋溪橋被他們弄走。
宋溪橋真是被這女人煩的透透的,她和她帶的人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一邊跟他打一邊打官兵,宋溪橋都不知道從那邊下手,他和師尊還有一個顧慮,畢竟二人都是修士,走正道的修士,尤其是太岳宗出生的手上都不能沾染凡人的鮮血,否則很容易遭天譴,沾惹這個業(yè)障以后每一次境界提升都會很有危險。
宋溪橋只能一邊扛著不被云璧的人弄走,一邊抓過官兵伸過來的一桿長槍頭,平掃過去,盡量守住自己這邊的巷子口,不要殺人,還不能讓人過去,以免讓林羽生腹背受敵。
就這么窄窄一條巷子,一下子擠進來這么多人,人踩人都能踩死,打斗都沒辦法打,何況脫身,埋伏在房頂?shù)墓笠矡o法射擊,距離太近人太多,射過去箭也許還是幫了林羽生他們忙。
眼看情況陷入膠著,林羽生和宋溪橋不可能束手就擒,那李大人看來也不肯善罷甘休,官兵一波一波撲上來,再加上林宋二人不能殺人,這打到什么時候,他們現(xiàn)在是凡人的身體,硬抗不是辦法,總有筋疲力盡的時候。
林羽生看了宋溪橋一眼,抬頭示意屋頂,宋溪橋會意,現(xiàn)在只能從屋頂強行突圍。宋溪橋下重手踢倒了靠過來的幾個官兵,將身邊位置稍微清開,慢慢向林羽生靠近,二人背貼著背觀察周圍,忽然宋溪橋?qū)⑹掷锏拈L槍朝著左后方一個位置上布置的弓弩手扔過去,之所以選這個位置是因為林羽生離那里最近,能迅速越過墻壁沖出重圍。
林羽生會意,縱身躍起,輕如飛燕,在弓弩手反應(yīng)之前已經(jīng)越過墻壁,宋溪橋反應(yīng)也不慢,在林羽生身后一點點躍起,恰好擋在箭雨射過來的位置,保證林羽生安全。
忽然,云璧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竄出來,直撲起來緊緊抓住宋溪橋的腿,宋溪橋不妨整個人往下墜,于此同時弓箭手齊齊放箭,一只箭扎進云璧后腰位置,她吃疼不已,但仍未放開抓著宋溪橋的手。
林羽生很快意識到宋溪橋沒有出來,他趕緊反身回來,宋溪橋一個人落入兩撥人手里可不是鬧著玩的,說時遲那時快,林羽生躍過圍墻時,忽然一支箭風(fēng)馳電掣而來,直直貫穿他胸口,宋溪橋眼睜睜看著師尊像一只仙鶴,在夜空中墜下,重重撞在圍墻上,然后朝著那邊翻下去。
“師尊——”
宋溪橋睚眥欲裂,心痛難當(dāng),林羽生胸口中箭掉在圍墻那邊,他看到已經(jīng)有官兵朝著那邊躍過去,師尊現(xiàn)在受傷,在這些官兵手里毫無還手余地,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宋溪橋心一橫,去他娘的天譴,和林羽生比起來天譴算個什么,如果林羽生出事,修真和長生又有什么意義,他抓住朝他刺過來的劍,反手奪過,眼睛血紅,一劍掃過,身邊血流成河,他必須速戰(zhàn)速決,林羽生等不及,既然再無顧慮,他招招致命,凡靠近的人皆是一劍致命,前面的人剛剛刺死,后面的敵人沖上來就被他單手扭斷了腦袋,死人的血全部噴在他的身上臉上,一身白衣染的鮮紅腥臭,站在夜色中像是地獄出來的修羅,官兵明顯被嚇倒,沖在前面的都不敢貿(mào)然上前。云璧倒在地上也嚇傻了,這人和白天見到的翩翩公子判若兩人,似乎就是為殺戮而生。
宋溪橋雙眼滴血緊握劍盯著官兵,見他們放慢了攻擊也不耽擱,縱深越過圍墻,著急搜尋林羽生,卻見林羽生剛剛落下的位置一個人影也沒有。
宋溪橋急了,朝著圍過來的官兵喊:“人呢,不想死的把人叫出來”
官兵看著他羅剎一般的模樣均往后退了半步。
李明帶著其他人也到了,還有云璧,她帶的人已經(jīng)死光了,自己也中了一箭,竟然還能強撐著過來,李明不禁頭大,這云璧刁蠻任性,行事毫無顧忌,要是死在剛才混戰(zhàn)中,以她處處闖禍的性子,給朝廷交代也能說過去,可是現(xiàn)在沒死,他也不能再下手弄死她,剛剛是自己的人傷到了云璧,她要回去告狀,李明也確實為難。
說實話李明還不擔(dān)心弄死云璧,云璧名義是郡主,可是他是一方守土大員,這大庸城雖小,政治勢力卻復(fù)雜,原來他是知州,和地方上的駐軍節(jié)度使王騰配合默契,大庸城雖是大周邊境,但其實就是一方小諸侯國,每年還可以以防衛(wèi)名義找京城要大量銀兩,日子過得好不悠哉,李明已經(jīng)把這地方當(dāng)成大庸國,他就是這里的國王。
可是此次朝廷竟以接連發(fā)生兇案為名派云王爺來此,在李明看來,兇案什么都是借口,天下這么多州府,年年那么多起兇案,怎么獨獨關(guān)心大庸城這邊的,兇案是假,接收大庸城防備是真,果然這云王爺一來,查案子交給這個狗屁郡主,自己一天不是查賬目就是巡視防備,還幾次威脅李明,前幾天甚至將節(jié)度使王騰下獄,李明明白他自己的事情夠上誅幾次九族了,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李明的心思先按下不表,只說宋溪橋躍過墻頭卻沒有看到林羽生的蹤影,士兵看到李明過來上前回稟“大人恕罪,我們眼看著另一個賊人中箭落下墻頭,趕過來卻沒有發(fā)現(xiàn)蹤跡,不知可否有同伙”
李明臉色鐵青,宋溪橋心急如焚,這官兵應(yīng)當(dāng)不會撒謊,事情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師尊能去哪里,他瞬間想到和他們一起來到這里的黑衣人和應(yīng)墨林,不由得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