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你這就有所不知了?!痹S名的神情也是有點低落。
畢竟死去的是他鎮(zhèn)遠標行的鏢師,這代表著他鎮(zhèn)遠標行的力量又衰減了一分。
“那死去的余師傅,叫做余杰,是我們鎮(zhèn)遠標行的鏢師,同時,余杰師父和李木師傅是同門師兄弟?!?p> “他們都是同一個師父教導(dǎo)的,也是一起來到我鎮(zhèn)遠標行的,只可惜,現(xiàn)在只剩下了李師傅一個人了?!痹S名對徐易說道。
經(jīng)過許名這么一說,徐易也是了解了,畢竟,失去至親的痛苦,徐易也是感受過的,他不禁想起了他的爺爺。
“余杰師父的實力,在標行之中雖然說不是頂尖,但也是我們標行的中流砥柱了,真是可惜了?!痹S名接著說道。
“老爺,刀取來了?!?p> 這時一名護衛(wèi)從門外進來,手中正捧著一把刀,這刀,正是鄭牧帶回來的余師傅的佩刀。
護衛(wèi)的話剛剛說完,李木就一把將這把刀搶了過來。
“沒錯,這就是師弟的佩刀?!崩钅究粗@柄刀喃喃道。
隨后,李木看著這柄沾著鮮血的佩刀,然后用手握住刀柄,一把將刀抽了出來。
經(jīng)過之前的一番大戰(zhàn),這把刀的刀身,也是沾著鮮血,但是其上的刀刃已經(jīng)有了很多的豁口。
這表示著這把刀已經(jīng)不能再用了,可以說這把刀已經(jīng)是一個廢鐵了。
“師兄,刀在人在,刀毀人亡?!?p> 李木的腦海中響起了余杰曾經(jīng)對他說的話,他也表示過,這刀是他最為寶貴的東西。
李木又想起曾經(jīng)拿過余杰的刀,搞得余杰差點和他翻臉。
“師兄,這次時間不會很久的,等師弟我回來,咱們哥倆好好的喝一場?!?p> 這是半個月前,余杰對李木說的話,沒想到他再也回不來了。
“師弟,師弟”,李木將刀重新插入刀鞘,抱著刀走出了房間。
房間里的所有人都沒有阻攔李木,對于李木的悲痛,大家都懂得。
李木就這樣呆呆的走著,走出了院子,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噗”,李木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染紅了他身前的一片地面,同時也染紅了他胸口的衣裳。
他對此根本不在意,而是呆呆的往一個方向走去,而他走去的方向,正是余杰所在的房間。
“唉,余師傅的打擊對于老李來說真的是太大了,我們還是讓他靜一靜吧?!痹S遠看著李木落寞的背影,緩緩的說道。
“老爺,師父....”鄭牧的情緒也很是低沉。
“小鄭,你好好修養(yǎng),等會我就去上報總兵大人,請求他出面幫我?!痹S遠安撫鄭牧,表示先要鄭牧好好修養(yǎng)。
說完,許遠等人便離開了鄭牧的房間。
徐易沒有離開,他坐在椅子上看著鄭牧,他發(fā)現(xiàn)鄭牧的哀傷很是真實,他對余師傅的情誼已經(jīng)超過師徒關(guān)系,一時間,徐易覺得鄭牧很像自己。
這讓徐易起了結(jié)交鄭牧的心思,徐易覺得,他們可以成為朋友。
徐易起身,走到床邊,向鄭牧伸出了右手,說道:“你好,我叫徐易,請多多指教?!?p> 鄭牧之前就一直在觀察著徐易,他感覺徐易身上有一股氣息,和他師父很像,面對著徐易,就好像面對著師父一樣。
“你好,我,我叫鄭牧?!编嵞联q豫了一下,但是還是伸出了右手,與徐易的右手握上。
“鄭牧,那我就叫你鄭兄吧?!毙煲渍f道,鄭牧也是點了點頭。
“你和我很像,看見你我似乎看見了一個月前的自己,那時候我也是這么的悲傷?!?p> 徐易看著鄭牧說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毙煲淄蝗徽f出這句話,讓鄭牧有點不知所以。
“你先聽我說,我的爺爺也是和你師父一樣,也從我的生活之中消失不見了,對于我爺爺,我根本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生是死?!?p> 徐易仰著頭,嘆了一口氣。
“我的師父,他,他已經(jīng)走了?!编嵞梁苁窍麡O。
“在我爺爺走的時候,我就發(fā)誓,不論他是生是死,我一定要找到他?!?p> “所以,我想變強,我才學(xué)習了武道,因為只有力量,我才能走的足夠遠,才可以找到他?!?p> 徐易對著鄭牧說,這話不僅是說給鄭牧聽的,其實徐易也是對著自己說的。
因為徐易,有個至強者的師父,他相信,只要自己足夠努力,終會有一天,徐易可以站在這片天空之上,俯瞰世間。
“對,我不能這么的失落下去,我一定要給師父報仇,我要潛修武道,有了強大的實力,我才可以將這些人全部揪出來?!?p> 鄭牧灰暗的眼睛一亮,多了些許希望。
“多謝徐兄了,不然我可能會一輩子沉淪下去?!编嵞烈彩且庾R到自己的消極,連向徐易致謝。
“有這個信心就好,你一定可以的,你現(xiàn)在就是要好好修養(yǎng),將身體恢復(fù)過來,這才可以繼續(xù)修煉?!毙煲渍f道。
“嗯?!?p> “對了,鄭兄,我可以冒昧的問一句嗎,您和余師傅的關(guān)系是?!毙煲纂m然覺著這樣不好,但是還是好奇的問道。
“呃,沒事,我和你說吧?!编嵞联q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原來鄭牧在三年前,因為父母在經(jīng)商的時候,出現(xiàn)了意外,然后鄭牧失去了雙親,同時又被親戚家霸占了財產(chǎn)。
同時,還將鄭牧趕了出來,鄭牧一路流浪,最后到了建州,遇到了余師傅。
在他快餓死的時候,遇到了余師傅,不僅收留鄭牧,還傳授鄭牧武道,讓鄭牧成為了一位武者。
在半年前,余師傅也是將鄭牧安排進了鎮(zhèn)遠標行,所以鄭牧從那時候開始,都是一路跟著余師傅押鏢。
“我和師父雖然說是師徒,但其實,我們之間可以說是父子了,雖然哦們都沒說,但是心里都已經(jīng)默認了?!?p> “說實話,我現(xiàn)在都還沒叫過他一聲爹,要是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毫不猶豫的叫的?!?p> 鄭牧想起了以前的往事,原本哀傷的神情逐漸散去,嘴角也是掛起了一絲微笑。
在徐易和鄭牧在交談的時候,許遠和許名也是回到了議事大廳。
“名兒,我先去一趟總兵府,標行就先由你看著?!痹S遠對徐易說道,說完就要離開了。
“不,不好了,老爺?!弊o衛(wèi)慌慌張張的從門外跑了進來,在門檻還絆了一下,摔倒在地。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點說?!?p> 許遠看到護衛(wèi)這么著急,也是立馬問道。
“在,在門外,老爺?!弊o衛(wèi)趴在地上,也是一臉恐懼的說道,同時用手指著一個方向,而且手還在微微顫抖。
許遠立馬感覺到不妙,立即小跑的走到大門。
“怎么,怎么會這樣?!?p> 許遠走到大門,就看見大門前躺著一個人。
“這,這不是和安鏢頭一起的嗎。”許遠還記得這個人,因為標行本月一共出去了三隊人馬。
一隊是余鏢頭,一隊是安鏢頭,一隊是趙鏢頭。
“你怎么了,安鏢頭人呢?!痹S遠連忙跑到那人身邊,將那人抱起。
因為這個人的氣息十分微弱,也是受了極重的傷勢。
“老,老爺,死了,都死了,安鏢頭他們,都死了?!蹦侨藬鄶嗬m(xù)續(xù)的對許遠說了一句話。
“啊”,說完,那人突然啊了一聲,一扭頭,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失去了氣息。
“死了,就這樣死了?!痹S遠顫抖的將手指放到那人的鼻尖下,沒有感覺到一絲的氣息,所以斷定這人已經(jīng)死去了。
許遠的臉猛地漲紅,但是許遠將這口氣憋了下去,他將這人的尸體放在地上,整個人盲目的坐在地上。好像泄氣了了一樣。
“駕,駕,駕”
正當許遠呆坐的時候,遠方傳來了馬兒的聲音,許遠這才抬起頭向那一邊看去。
只見一對官兵向這里騎馬而來,而這些官兵身后,有著幾輛車。
“請問誰是鎮(zhèn)遠標行當家的?!币粋€官兵上前問道。
“我,我是?!痹S遠站了起來,對著官兵說道。
“那你跟我來,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點東西?!惫俦涞膶υS遠說道。
許遠跟著官兵走到了后面的馬車,這里一共有四輛馬車,上面都蓋著白布,將整輛馬車遮蓋住了。
“這,這是什么?!痹S遠對官兵說道,他不清楚這官兵帶他來這里干什么。
許遠話還沒說完,那官兵就一把掀開了白布。
許遠一看到白布遮蓋下的東西,突然只覺得眼前一黑,癱坐下地上。
“這些人你認識吧,我們在城外五十里的地方遇見的,被堆成了一堆?!?p> “我們也是巡邏時候發(fā)現(xiàn)的,看他們身上有鎮(zhèn)遠標行的行頭,就送過來了?!?p> 那官兵對著許遠說道。
而著白布下,是一具具的尸體,而且對于許遠來說,都是熟悉的面孔。
而這些尸體,其中一人,就是三隊隊伍之中的一隊的鏢頭,趙鏢頭。
這讓許遠怎么會不認識,他萬萬沒有想到,與趙鏢頭再次見面是在這個場景下。
“既然你認識,我們就放在這里了,收隊?!惫俦姷皆S遠這副模樣,就知道沒錯了,和許遠說了一聲,就收隊離開了,只留下這四輛馬車。
在官兵走了以后,許遠掙扎著起身,將每輛車都掀開,這上面,都是鎮(zhèn)遠標行一個個的護衛(wèi)。
“為什么,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痹S遠悲痛欲絕。
“噗”,許遠突然之間,臉色漲得通紅,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身前的白布。
在噴出了這一口鮮血以后,許遠只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
“老爺,父親?!痹跁灥沟臅r候,許遠的耳邊還傳來護衛(wèi)以及許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