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個香囊是另一個人的,那就不會再有人再說什么了吧?”慕棲若有所思道。
慕研聞言一怔,“可是......”
“姐姐不用擔(dān)心,我已經(jīng)有了主意,你之前的香囊我也帶過來了,你把它戴上,然后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慕棲讓阿奈去尋了那香囊過來,然后給慕研系在腰間,溫聲道:“現(xiàn)在估計詩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不如我們前去迎接一下祖母她們,順便也和其他的夫人小姐們說說話。”
“恩?!蹦窖胁恢滥綏虻氖鞘裁粗饕?,但是她卻好像慢慢的安心了起來。這兩個香囊可真是相似......
姐妹二人往詩會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就遇見了謝夫人和林家的人,慕棲拉著慕研笑著上前給謝氏福了福身。
“謝伯母?!?p> “......你們姐妹兩個真是一個頂一個的俊俏,”謝氏拉著姐妹兩個的手說道,然后又看向了慕棲,“今天我家那個毛猴兒說是去看你,你現(xiàn)在身子可是好了?”
慕棲軟聲回話:“多謝伯母記掛,已是好了,今天下午我見著謝姐姐穿的那雙繡鞋很是精致,肯定是伯母給她做的吧?”
“是呢?!敝x氏笑著說道,想起慕研和慕棲姐妹兩個現(xiàn)在的母親王氏是個繼母,肯定是沒有親生母親對她們好的,何況她也生了個女兒,給慕研姐妹縫制衣裳等物的活兒肯定是不會親手做的,那些婆子繡坊雖然做的也好,但是卻到底比不上母親的那份愛子之心。
“改日把你們的鞋樣子遣人給我送來一份,我在府里也清閑無事,不如也給你們姐妹二人做兩雙鞋,只要你們不嫌棄?!笨粗齻兘忝枚?,謝氏就難免心疼。
“伯母說的哪里話,您愿意給我們做我們感激都來不及,哪里會嫌棄?姐姐你說是吧?”慕棲笑的格外乖巧,心里已是暖洋洋的。
慕研也在一旁笑著附和:“真是多謝您了?!?p> “不用與我客氣,有空多來府里玩。”兩雙鞋而已,謝氏自是不以為意,權(quán)當(dāng)她對這兩個可憐孩子的一點心意。
“伯母,既然您說要給我們做鞋,那我們可也得給您做點什么,我姐姐的女紅十分的好,”慕棲從善如流的說道,然后示意慕研取下香囊遞給謝氏,“您看看她的這個香囊,若是您覺得好,我們便給您做幾個香囊可好?”
香囊透著一股淡淡的薄荷香,謝氏接過后仔細(xì)打量,滿意的點了點頭,連聲贊道:“針法細(xì)膩干凈,圖樣兒也很巧妙,恩,不錯,剛好我家那個毛猴兒也不會給我做這些東西,那你們就給我做一個香囊好了。”
慕研便問:“伯母喜歡什么香?”
謝氏道:“丁香、白芷、薄荷皆可?!?p> “我姐姐對薄荷過敏,一聞到那味道便呼吸不暢,很是難受,所以我們那里并沒有薄荷香料,但是我院子里有幾叢丁香灌木,現(xiàn)在花開的正茂,不如我們給您做一個丁香的吧?我來制香,姐姐制香囊?!蹦綏肓讼肴缓笳f道。
“好好!”謝氏迭聲說好,她滿意的看著慕棲,多好的孩子,真是乖巧又懂事。
幾人又說了幾句話后奉陽候府的人便到了,慕棲二人便和謝氏道別,隨著奉陽候府的人回了玉笙院。
今日的詩會結(jié)束的時間有些晚,用過晚膳后,天就已經(jīng)黑透了。
慕老太太坐了一下午,擺了擺手讓眾人都各自回去。
慕棲剛進(jìn)屋,背后就傳來一陣濕意。
下雨了。
外面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慕棲和慕研并排躺在床上,都沒有絲毫睡意。
“阿棲,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個香囊肯定是慕棲提前準(zhǔn)備好的,若真是她送給自己的,不會用那樣的低劣的布和香料。在離府之前她專門換了自己的香囊和手帕,難道她早就心生警惕?可是,她是怎么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呢?
慕棲沉吟片刻后平靜道:“我其實并不知道,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所以才在離府之前換了姐姐的香囊和手帕,這樣的貼身之物最容易被別人拿去做文章了,當(dāng)然,我自己的也是換了的。”
慕棲只能真假參半的給慕研回復(fù),她知道安平伯府在打慕研的主意,所以才留了這么個心眼兒。
現(xiàn)在安平伯府的人得手了,下一步他們肯定會先是對慕研好言相勸,如若不然,他們便會找人四處傳揚(yáng)慕研與廖君遠(yuǎn)已有私情,暗送香囊之事。
“你竟然會想的如此多,我卻毫無防備,被他們算計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慕研翻身看著慕棲的側(cè)臉,這一次,竟然是妹妹護(hù)了她?
“以前只是我不說罷了,姐姐不要多想,”慕棲幾不可聞的淡淡一笑,“可能明日他們就會對姐姐直說此事,若是姐姐不答應(yīng)他們必定會以香囊相脅,到時候謝伯母就可以幫幫忙了,她可是已經(jīng)知道了姐姐的女紅如何,更是知道了姐姐聞不得薄荷香呢......”
那個香囊里面放了各種的劣質(zhì)香料,其中就有薄荷香,而且......還不止這些呢......
上一世的不幸似乎都是從姐姐嫁入安平伯府之后發(fā)生的,她要阻止這一切,這一世,安平伯府休要再敢肖想慕研!
“阿棲,你在害怕些什么?”慕研敏感的察覺到慕棲的身子在輕微的顫抖,可是明明剛才還很平靜,怎么......
“沒什么,我只是很氣憤罷了,安平伯府的人竟然敢對姐姐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真恨不得,恨不得......”恨不得殺了他們!
慕研握住了慕棲的手,十指交握,緊緊相扣,溫聲撫慰道:“阿棲別怕,以后我會更加小心的,不再讓你擔(dān)心害怕了?!?p> “恩......”
外面的雨依舊沒停,慕研的呼吸聲已經(jīng)變得均勻綿長,而慕棲卻依舊沒有睡意。
很多事情在腦海里輪番涌動,攪的她心煩意亂,手腳都被冷汗浸濕,又冰又黏。她不敢翻身,恐吵了慕研,只能平躺著,看著床幔上模糊的海棠花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雨聲漸小,慕棲也終于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