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城還在下雨,隔壁那座客棧卻已經(jīng)化為灰燼,連夜間雨水也抵擋不住火勢。和那座客棧一起化為灰燼的還有許多夷朝人和那霜玲子的妖物。
這座客棧中。
一樓空地上,有個青衣長衫男子看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再望了一眼坐在一張長凳上的女子,神情有些疑惑,這地上的女子和那小姐,模樣生得有三分像?
青衣長衫男子伸手拉了拉自己大師兄,“師兄,那地上的女子和那小姐生得怎么有幾分像?”
被叫做大師兄的男子看了看地上的臉色蒼白的女子,又望了望那小姐,沒說話。
青衣長衫男子挑挑眉,望了一眼自己大師兄,這師兄,當初說他們宴莊不參與朝廷之事,可師傅一說出要救的人是誰?
大師兄立馬帶著他們趕來。
途中那模樣急得要命。
青衣長衫男子小師弟搖搖頭,接著掃了一眼這客棧,見那小姐站起了身子,朝著地上的女子走過去。
陳惠仙慢慢走到那女子面前,“穿著西吳女子羅裙可還習慣?”
“整日學習西吳女子裝扮可還適應?”
地上閉著眼虛弱受傷的霜玲子睜開了眸子,看向開口說話的女子,她上下打量陳惠仙一眼,了然道:“是你啊?!?p> 話語像是老熟人一般,不過說起來,霜玲子確實是對陳惠仙熟悉。
畢竟這兩個月來,她都是照著畫像上陳惠仙的模樣來打扮自己,她和陳惠仙臉型本就生有二分像,等她想盡辦法學習陳惠仙姿態(tài),裝扮,看著便有三分像。
有三分已經(jīng)足夠了,再鐵血的男子,也有柔情,她早就查到了,那林葉和陳惠仙青梅竹馬,感情甚好。
她和陳惠仙那三分像,足夠引起他小小惻隱之心。
“是我?!?p> “你適合穿你們夷朝的服飾?!?p> 陳惠仙對著她冷笑。
接著她掃了一眼霜玲子身側被綁住的男子,嘴角露出寒意,抬手,抽出長劍,直接給了那男子一劍。
男子悶哼一聲,肩頭受傷。
霜玲子見她這般,臉上驚訝,又露出急意,急忙開著道:“要殺要剮隨你便,只這事是我一人所籌,與他無關!”
“西吳和夷朝已經(jīng)簽下了協(xié)議,我們夷朝已經(jīng)向你們西吳俯首稱臣了,你們不能再亂殺無辜!”
她見山白傷口處鮮血流的越發(fā)多,眼圈紅了起來,又開口道:“他是夷朝王族,你們不能這樣對他!”
不能這樣對他?
陳惠仙突然又笑了,當著霜玲子的面又給了山白一劍。
不能這樣對他?
“原來你還記得兩朝已經(jīng)簽訂了休戰(zhàn)協(xié)議?還記得你們夷朝已經(jīng)像西吳俯首稱臣?”
陳惠仙冷笑,盯著霜玲子。
“看著你心愛之人受傷,甚至會沒了性命?”
“感受如何?”
“不過,至少你還能親眼看見他死在你面前?!?p> 不像她,連見林葉最后一眼都沒見到,連尸身都沒等到。
“你!”霜玲子眼中露出寒意。
陳惠仙對著她笑,卻又來了一劍親手解決了這個當年抓走了阿氓的男子,又謀劃暗害林葉的男子。
男子山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要死去了!
他還沒有殺了林葉,還有登上夷朝王位。
“啊~”
霜玲子大叫,使勁往山白靠近,可她被綁住,受了傷,再使勁也靠的慢,她還沒徹底靠近山白,陳惠仙又開口道:“把這人拖去后院柴房中燒掉,燒成灰燼?!?p> “是!”
其中兩個黑衣暗衛(wèi)領命動了身子,把那山白拖了下去。
旋汎瞧了那已經(jīng)沒了氣息的男子一眼,望了望身側的飛蠻,示意她跟著去幫忙火化。
飛蠻點點頭,退走前卻在人群中掃了一眼,看見了剛剛從那間客棧帶著自己運用輕功而下的男子,她多掃了他兩眼,耳尖有些發(fā)紅。
她收回視線,才跟著那兩個拖著山白下去的暗衛(wèi)去了柴房。
陳惠仙瞧了一眼跟著去的飛蠻,又朝著旋汎輕輕笑了,表示謝意,接著回過頭來,看著霜玲子道:“你是不是不信?你的心上人就這樣沒了?”
“不相信有什么辦法呢?有些事情就是這般意外?!?p> 她曾經(jīng)也不愿意相信的。
霜玲子見她這般說,悲痛的臉上露出陰狠來,“你是如何知道我們謀劃?要除了我們?”
“我為何要告訴你?夷朝王氏供奉的蠱女霜玲子?!?p> 霜玲子一愣,她連自己的名字都知道?
是啊,若不是了解,她怎么會輸?shù)倪@般慘!
“沒成想,你一個閨中小姐還有些手段?!?p> 陳惠仙笑了,并未再和她多話,而是回頭望了旋汎一眼,“圣姑前輩,這霜玲子能否直接用刀劍解決了?”
旋汎點了頭,陳惠仙表示感謝。
她還以為蠱女不能直接用刀劍解決。
她回過頭拿起自己手中長劍直接命中霜玲子死穴。
霜玲子臉色蒼白,氣息越發(fā)虛弱,“我還想…問問,你是如何知道我們謀劃的?又是…如何要這般決絕除去我們?”
“長安城閨中的小姐.......不是說個個嬌弱的很......”
而你為什么敢直接用劍殺了我?
又殺了山白?
不是說長安城閨中小姐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
現(xiàn)在卻拿刀拿劍?
陳惠仙看著她,“你又是為何一定要謀殺林葉?”
霜玲子一聽,虛弱慘白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了然笑容。
她懂了。
她為什么要謀殺林葉?
國恨家仇還有為了她心愛男子。
她臉上笑容越發(fā)濃烈,血液也越流越多~
生命一點一點的逝去。
陳惠仙看著她,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她一個閨中的小姐為什么敢拿起劍?
又為什么敢用長臉傷她?
更為什么敢來漠北這偏遠定州城?
陳惠仙收回臉上笑容。
為什么敢?
因為要報仇!
因為要護住她愛的那個男子!
“還請你…把我和他…一起火化…”
陳惠仙看著霜玲子,沒回話。
霜玲子臉上露出凄苦,望著客棧后院的方向,沒一會斷了氣。
“把她拉去柴房一起燒了?!?p> “是!”
出現(xiàn)兩個暗衛(wèi)拖著霜玲子往后院的柴房走,旋汎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