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你得留下來追求落燕姐姐啊?!?p> “為何你非要我去追求別的姑娘呢?”
“她不是別的姑娘,她是我姐姐,對我超好的。洛羽,我可是經過精挑細選覺得你是值得托付的好人,才撮合你與我姐姐的。她雖然出身花樓,但是品貌都比那些大家閨秀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呢,兩屆洛水縣花魁,這意味著什么?想娶我姐姐的人,繞著洛水縣城能排隊繞幾圈呢。”
“落燕姑娘再好,我喜歡的是你,不是她。我對你一見傾心,子衿,你就不能認真的考慮下我嗎?你也說,我是值得托付的不是嗎?”
洛羽一向潔身自好,弱冠之年,仍未娶妻,也從不沾花惹草。那晚對青子衿一見鐘情,天天去飛燕樓遞送拜帖,坐在最顯眼的地方喝茶,就等著佳人一顧。終于等得佳人應約,以為有所進步,結果心上人一心要撮合自己和她姐姐。實在頭疼不已。
“你喜歡我,我喜歡落燕姐姐。你就不能為了我,也喜歡落燕姐姐嗎?”
“這怎能一樣呢?”洛羽感覺青子衿詭辯的技術狠厲害。
“我離開安城后,不知何時回來,也不知會不會再回來。落燕姐姐一人留在洛水縣,孤苦伶仃的,我怎么能放心呢?!?p> “她往年也這樣過來了呀,若是你不放心,我自會照料一二,也犯不著去娶她。我心里沒她,我想娶的是你?!甭逵鹪偃龔娬{道。
“可是——”青子衿不知道怎么說服洛羽,氣惱得甩著袖子背過身去,摳著自己的指甲。只聽身后人言,“也不是不可以?!?p> 事情有轉機,青子衿立即喜上眉梢,“怎么說?”
“我想娶你,你又希望我娶落燕姑娘。不如你與落燕都嫁給我,這樣我們兩人的心愿都能達成。我既然娶她,自然不會委屈了她。只是不知你是否介意——”洛羽哄騙道。他沒想真的同娶兩人,就算自己愿意,家中長者也不愿青樓女子進家門的。只是緩兵之計,想讓青子衿明白自己的心意,認真對待兩人的事情,不要一門心思地把自己推給落燕。
“不介意不介意”青子衿覺得這個法子甚好,連忙答應,“嫁你自然是比嫁國師要好的?!眹鴰熓钦l根本不認識,這個洛羽相處得很愉快,青子衿早已把他當作朋友了。
“不過你要喜歡落燕姐姐?!?p> 洛羽沒想到青子衿這樣便答應了,哭笑不得。
如此可愛模樣,怎能不愛呢?初時確實是因為青子衿容貌美麗,而后相處更覺得青子衿性格可愛純真,滿身靈氣又不至于太不食人間煙火,貪吃好物又不似常人那般世俗圓潤,有時呆呆的一根筋有時又一股機靈勁兒,詭辯的理論一套一套的。
“我怕你反悔,剛答應我的婚事又忘了。”洛羽說道。
“我記性很好的,有時候是忘事,這事這么重要我肯定忘不了的?!?p> 洛羽把脖子上佩戴的長命鎖取了下來,“這是我自出生就帶著的,送你做個信物?!闭f著給青子衿帶上了,“你可有什么當作信物的?”
青子衿摸了摸自己胸前,感受著衣服里鮫珠的圓潤,這珠子太重要了,不能給他。從袖子里掏出一枚大大的粉色珍珠,“這個也是我隨身帶著的,還是我親手采的,給你了。”
洛羽欣喜地收下,“你親手采的?”
“嗯”
“好,我收下了,我一定好好保管?!?p> 兩人約定之后,洛羽每日喜洋洋光明正大的來飛燕樓約見青子衿。青子衿與他出街自然也少不了拉上落燕。
洛羽給青子衿買禮物,從來少不了落燕的,落燕與洛羽相視一笑,心照不宣,自然懂得對方意在子衿而非自己。落燕通透,子衿卻看不透這些彎彎繞繞的。
有時逛街碰上希仁,四人同行,洛羽與希仁唇槍舌劍的,看得青子衿與落燕直樂呵。“你這沒心沒肺的樣子,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希仁責怪道。
青子衿啃著糖葫蘆,“有好吃的話,賣就賣了吧?!?p> 希仁生著悶氣不再理她,卻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生氣,如此糾結著臉色更加難看了。青子衿關注點顯然不在希仁身上,看著前方落燕挑香囊,洛羽嫻熟掏錢包付錢的樣子,呵呵傻笑著,胸前的長命銀鎖在陽光下閃著光澤。
到了花魁離縣的日子,落燕子衿依依惜別。
洛羽本是要跟青子衿一同前往安城的,青子衿堅持讓洛羽留下,囑托他照顧落燕,再三承諾辦完了事情回洛水縣與他完婚,洛羽才勉強答應了。一日到一月,推拉很久,才定下七日一封書信的約定。
洛羽把青子衿留下的信囊放在柜子里鎖好。青子衿千萬叮囑,讓自己在落燕完全喜歡上自己的時候,在命人把信囊轉交給落燕,還要假裝是過路的商人給的。雖然心中不解,但是也沒打算私自拆囊偷看,只等著青子衿回來的時候,把信還給青子衿,與她協(xié)商另挑時機傳信給落燕。
希仁與護送花魁青子衿的人馬一同去了定城城都,辦好相關文件之后,申請了私行,不與官府同行。
有些家境好的女子,自家的車馬也很好,一路照應更加齊全,比朝廷統(tǒng)一安排的還要方便些。各縣選上來的女子申請自行前往安城的大有人在,少一人少些開銷,城主自然樂意,命人細細記錄在冊之后,言明國都報到地方和日期就應允了私行。
這些私行的女子若是延期,上面怪罪下來,家人都會受罰,且此去目的明確。國師該娶老婆了,國都很多皇親國戚的男兒也到了適婚年齡,需要娶妻。所以城主并不擔心她們會不知輕重,不去或者晚去安城報道。
去安城,會走段重復的路,仍會途徑洛水縣。青子衿還在想著要順路再看看落燕,瞧一瞧洛羽和落燕的進度。結果得知齊司刑回都城,與獻美的官兵同行,要在洛水縣歇腳。青子衿與希仁對這位齊司刑都沒有好感,兩人快馬加鞭地趕起了行程,把浩大的獻美車隊遠遠丟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