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含的話使鄧子煜惱怒了起來,警告出聲,“媽,您過分了啊,怎么能有這種想法,箏兒不會像您說得那樣,別亂想”
“我也沒開口說是不是,倒是你這個孩子誤解了媽的意思”看向舒沫箏,臉上掛上淡淡的笑容,語氣平穩(wěn),“箏兒,你說煜兒是不是該打,媽明明不是那個意思,他說成了那個意思,你也不要見怪,不要生氣,回房后替我好好教訓他”得到舒沫箏的點頭,才繼續(xù)開口,把剛剛討論的問題丟給舒沫箏,想從她的口中聽到滿意的話,“我們剛言論的關(guān)于生孩子的事你怎么看”
視線從杯子上轉(zhuǎn)移到楚婉含臉上,停頓片刻,才輕聲道,“看天意”在楚婉含動怒前,舒沫箏截止了她的怒氣,緩慢悠揚的嗓音有著平緩的味道,“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每一個人離世時這句話是必定想到的,會說出來,其實當一個人來到世間,意思跟那句話正好相應,送子觀音讓你何時受孕,自己豈能強求某刻降生,正印證了兩者沒區(qū)別的意思”
“我認同箏兒的說法,生育的事不能強求,得看時機,時機成熟一定能懷上”
“認同什么認同,你聽聽你說得什么話,生育這件事怎能說成強求,難道讓你們養(yǎng)育下一代就那么難嗎,什么話都能說出來,連觀音也搬到了臺面上,我看你們就是成心想氣死我,讓我老了都無法抱上孫子,你們要清清楚楚的給我記住,生育不只是你們的事,也是家族的事,事關(guān)家丁興旺,豈是能讓你們胡來”
“您現(xiàn)在還很年輕,等到您年邁的時候我們一定讓您抱上孫子,不只是孫子,孫女也讓您抱上行不行”鄧子煜盡量用好話打發(fā)楚婉含,急忙安慰。
“不行”手重重的拍在茶幾上,“怎么?還真打算等我老了才讓我抱孫子是不是,今天我告訴你們,不管你們努力多少,兩個月后必須讓我聽到懷孕消息,否則別怪我過分”狠狠的瞥了一眼舒沫箏,起身離開向樓上走去。
“媽”遲遲不見楚婉含停下,無奈的低下頭伸手揉揉太陽穴。
兩個月,時間太短了。
“箏兒”
玩弄水杯的手停下,好久才把杯子放到茶幾上面,淡漠的開口,“知道你為難,是不能說出我們至今沒有行夫妻之事,鄧子煜,我不怪你,畢竟不是你讓我懷孕,是媽”
“謝謝”這一聲,連鄧子煜都不知道他是在用什么樣的語氣在說,誰還能像他一樣感謝妻子理解他讓她懷孕的困境,世界之大,大概也只有他一人了吧。
“謝謝?”
輕笑出聲,那笑有輕視,有嘲諷,她不是在針對鄧子煜,而是她自己,身為他的妻子卻不愿意為他留下一個孩子,如今被迫要孩子,得到的是他的一聲感謝,沒有一點的怨恨,他的謝,她又如何能承受,不該是他跟她說謝謝,而是她該對他說對不起,她辜負了他對她的一片真意。
“子煜,在怪我嗎?結(jié)婚那么久,從來都不曾讓你碰過我,沒有做到妻子該做的事”
“我不怪,只怨自己不夠好,還不夠努力”
不夠好,不夠努力,子煜,你可知道,正因為你太好太好,所以我才不愛,這么好的一個你,我沒有資格愛上,正因為我不愛,我一味的忽視,一味的默默接受著努力改變的你,一切都順從著我的你,你的種種事跡,我看得到,感受的到,可你越這樣我對你的愧疚就更多,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失去原有的本性,只為了能讓我愛。
不要說唐弦夜回來了,即使他沒有回來,舒沫箏都不可能會懷上他人的孩子,現(xiàn)在他回來了舒沫箏更不會放棄,不會說服自己使自己有不愛的人的孩子,在她的心里,早已種下非唐弦夜不要,非他的孩子不要的種子,是絕不輕易改變的念頭。
在鄧子煜的心里,只要舒沫箏沒有開口說愛他,他會一直努力下去,默默堅持下去,求得她的認同,直到獲得她的認可,之后,跟她幸福的走到老,他會把全部的愛與珍護毫無保留的給她,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但,真的會那么走下去?
至于楚婉含所說得懷孕消息,兩個月后他會再次求得她放棄,抱孫子的念頭再寬容一些時日,現(xiàn)在,是要一天天無雜念的生活,使舒沫箏不能有煩惱的心情。
被保潔部全體員工看緊的趙婧琪,一天天沒一刻休息的時間,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得空逃跑的離開,來到珠寶部找上喬馨葉,希望能夠休息一會兒,順便嘮叨嘮叨她被虐待的事情。
“喬姐,我現(xiàn)在是越來越無法在公司待下去了,保潔部里的人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之間擠壓我,處處折騰我,無時無刻不在刁難我,而且每次給我安排的工作都是又臟又累的地方,就連半分鐘的時間都不曾給我,一天的時間從未讓我休息過,我的精力都被她們給磨光了,能撐到現(xiàn)在完全是憑著不倒下的意識”
“難怪看你一副蒼白無力,憔悴到柔膚弱體,都廋了”不再看趙婧琪,從包包里拿出粉底,目光落到鏡子上開始補妝,繼續(xù)道,這次話音里多了幾分清冷,“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去針對一個跟自己無關(guān)的人,更不會故作相對的去對待一個與自己陌路的人,更何況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公司部門的團體”聽到這里趙婧琪很認真的點點頭,非常認同喬馨葉的話,“不要說她們不是故意的,這么明顯的征兆是個人都可以看出來她們是受人所托,當然,從這里面你也能看出來到底是何人能指使她們,無非就是公司里身份最高貴,誰最強大,就是誰下的命令”
“你說是總裁?”喬馨葉話音剛落,趙婧琪驚訝的立刻說出,面容上滿是震驚,久久都無法相信,好一會兒才恢復,疑慮、不可信的問,“可是為什么總裁會下這樣的命令,對于總裁,我們沒有任何的交集,也沒有仇恨說法,無緣無故的就會在公司里容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