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神射營,楊子文也變得更忙了一些,他基本白天都在神射營里訓(xùn)練,到了晚上則是修煉越云劍。
日復(fù)一日,楊子文的進步也是不小,在神射營里萬教頭漸漸也是看他順眼,做了差不多一個來月的活靶子,他終于也有機會進行弓射訓(xùn)練了。在萬教頭的指導(dǎo)下,他漸漸明白如何利用靈力,如何命中更遠(yuǎn)的目標(biāo)。
這個時候,楊子文也指導(dǎo)了修士弓箭手要想命中更遠(yuǎn)的目標(biāo),不僅要對弓弩非常了解,還要對環(huán)境有一定的掌握,因為修士弓箭手的射程較遠(yuǎn),風(fēng)力以及目標(biāo)的修為都是要考慮的事情。
時光匆匆,楊子文也迎來了自己在軍中的第一個新年。軍中修士聚集到了一起,大家其樂融融,氛圍似乎很是不錯,可到了晚上眾人依然是各回各家,楊子文還是體會到了一絲孤獨寂寞。
深夜,他沒能睡著,便起身來到了門外,想要到外面走一走。他來望陽峰這么久,其實也沒怎么看看望陽峰上的風(fēng)景,這次倒也是一個機會。望陽峰是景陽山脈的最高峰,因為是冬季,大雪紛飛,還有陣陣狂風(fēng)。
楊子文來到了一個懸崖邊上,看著遠(yuǎn)處群山,若是以前,他自然是看不得太遠(yuǎn),不過他如今也具備了一定的修為,肉眼非同凡人可比,看得也就更遠(yuǎn)了一些,可即使如此,他也看不到家鄉(xiāng)。
他坐了下來,靜靜的朝前看著,可眼前的風(fēng)景并無變化,僅僅是云霧會改變自己的形狀,能聽到的也只有陣陣風(fēng)聲,難免有些枯燥。這個時候,要是有酒就好了!
楊子文如此想著,可沒一會兒,他還真聞到了一絲酒香,他扭過頭去卻看到竟是宇文星拿著一個酒葫蘆朝自己走了過來。
“大半夜的,你也沒睡啊!”
“沒有睡著!”
“呵呵,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這個時候難免傷感,更是難以入睡了,不過那些老兵應(yīng)該是習(xí)慣了,可能過不了多久,你也會習(xí)慣!”
“那你呢,也是因為思念親人睡不著?”楊子文看著宇文星,突然開口問道,對于這個宇文星他還不怎么了解。
“我?”宇文星突然一笑,他看著前方的云霧,回答道:“我很早之前就與親人斷了來往,修仙之士嘛,一般都是獨來獨往?!?p> “獨來獨往?”楊子文沒有信以為真,但也沒有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是宇文星說修仙之士獨來獨往的時候,楊子文也想起了莫道全跟自己說的話,修仙終究是孤獨的。不過,現(xiàn)在的燕琳了,她現(xiàn)在是在青陽宗里獨自過新年,還是在朗州城跟一家團圓。
或許,他們那些大宗門弟子的生活與他們并不相同,這個修仙界,自己所看到的并不是全部。
“宇文教頭,你之前是什么門派啊,你去過宗門嗎?”
“呵呵,我就是一個散修,無門無派,這樣也挺好?!庇钗男钦f完,就仰頭飲了一口酒,楊子文則是看著他,而宇文星喝了一口見到楊子文如此,便將酒葫蘆遞了過來,“嘗一下,但別喝太多!”
楊子文也沒客氣,他接過了酒葫蘆,也學(xué)著宇文星的樣子仰頭喝了一大口,結(jié)果嗆得厲害!
“咳咳!”
“呵呵,第一次喝酒啊?喝這么猛!”
宇文星一把奪過了酒葫蘆,楊子文則是擺了擺手,他還真是第一次喝酒,感覺有點烈,不香不甜的,楊子文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有什么好喝的,宇文星咋就這么喜歡了,他可是不想再碰了!
宇文星不知道楊子文在想什么,也懶得管他,再次仰頭喝了一口酒,隨后他也蓋上了酒葫蘆,看著遠(yuǎn)方,開口說道:“你比較特殊啊,一個新人,區(qū)區(qū)四靈脈,短短幾個月就有了這里的軍士一年兩年才有的修為,著實厲害?!?p> 楊子文扭頭看了宇文星一眼,不知道他這話是何意,隨后他便開口說道:“軍中新人當(dāng)中,資質(zhì)不錯的不是有好幾個嗎?”
宇文星嘴角一笑,說道:“對啊,資質(zhì)不錯,可這資質(zhì)不錯的人都不用我教??!”
楊子文聽著一愣,他再次看向了宇文星,他是四皇子特意請來的散修,目的就是為了提高軍中修士的修為,他的修為較高,也應(yīng)培養(yǎng)那些更有資質(zhì)的弟子,可為什么資質(zhì)好的人都不是他教了,不是他,那又應(yīng)該是誰?
楊子文的修為乃是莫道全所教,而軍中還有幾人有跟自己相當(dāng)?shù)膶嵙Γ恰ぁぁぁぁぁ?p> 楊子文想起了初次見到宇文星的場景,他一開始拒絕了四皇子,可如今卻又出現(xiàn)在了軍營,其中緣由還真得讓人琢磨。
“你一開始不是不干嗎,怎么又答應(yīng)了?”
“呵呵,”宇文星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酒葫蘆,說道:“這里的酒好?。 ?p> 楊子文知道宇文星說得不是實情,但也沒有多問,只是想起了莫道全,自己在軍中的這幾個月,莫道全一直都在,也就是說他幾乎沒有離開景陽,他并非軍中之人又為何要留在此地,宇文星明明離開,四皇子身邊的曹護衛(wèi)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也追不上他,可換做是莫道全,那可就未必了!
楊子文再次想起了自己一開始進入軍營,明明是被曹護衛(wèi)帶走,可一見到四皇子,自己又被送了回來,回到了軍營修煉又偏偏是越云宗的功法。聯(lián)想到種種,楊子文不得不懷疑四皇子跟莫道全是認(rèn)識的,可他們對與軍中新人的培養(yǎng)卻是如此的隱蔽,怕是在暗中進行著什么!
那自己在這其中又算什么呢?他再看了宇文星幾眼,這個跟自己不熟悉的人怎么會過來跟自己喝酒了,或許就是想提醒自己,或者暗中試探吧!
楊子文突然搶過了宇文星的酒葫蘆,他喝了一口,隨后扔給一臉茫然的宇文星,說道:“時間不早了,還是回去休息吧,還有訓(xùn)練等著自己了!”
等待自己的怕不只是訓(xùn)練吧!楊子文突然意識到自己誤入棋盤,而自己不過是一枚不知棋局的棋子!
······
無數(shù)個孤冷的夜,楊子文毫不間斷的修煉,不過他這段時間的修煉不只是為了提高自己的修為,而是要等莫道全來,雖然只是一枚棋子,但楊子文不想就這么糊里糊涂的任人擺布,更何況莫道全于他有恩,他不想亂猜測,所以更要問個明明白白。
一連等了幾天,這日楊子文終于是等來了莫道全的聲音,與往常一樣,莫道全給了他不少靈石丹藥,并指點他如何修煉越云劍。楊子文微微有些猶豫,不知道攤牌之后到底會給自己帶來什么樣的影響。
只是,心中一直有疑惑,有雜念,于自己的修行也是不好的。
“先生,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楊子文最終是開了口,而莫道全一愣,反問道:“你想問什么?”
“先生為何要指點我修煉,而且還要給我如此之多的靈石丹藥,雖然這些對先生來說并不重要,但子文不想莫名受先生的恩惠!”
莫道全聽著卻是一陣沉默,他修行多年,已聽出楊子文有了一些疑心,他思考了一會兒,再次開口:“你對我有所懷疑?”
“子文不敢!”
“呵呵,你都已經(jīng)開了口,又有何不敢,不過我想知道你是怎么開始懷疑我的,就是因為我對你的修煉很上心嗎?”
莫道全所教的人并不只是楊子文一個,而其他人似乎并無疑心,他們對于莫道全的指點感恩至極,尊敬有加,而楊子文顯然是起了疑心,甚至是有了戒備!
“我的修為雖算不得精湛,但在軍中進步巨大,與他人相比,我太過于另類,再者就是四皇子,他對我很是照顧?!睏钭游恼嬲鹨墒窃诟钗男橇倪^之后,只是他不想連累宇文星,所以就沒有托盤而出,而是將矛頭引向了四皇子,更想借此試探四皇子跟莫道全到底是不是認(rèn)識的。
“呵呵!”莫道全突然笑了起來,隨后說道:“沒想到你還懷疑到了四皇子身上,呵呵,你既然有了疑心,那我也不再隱瞞,我對你的培養(yǎng)確實是另有目的,不過你也不用緊張,我別無所圖,就是希望借用你們楚軍之力消滅越燕,進而天下一統(tǒng)!”
“天下一統(tǒng)?”
“沒錯,天下一統(tǒng),如此一來可減少不少戰(zhàn)亂,征兵這種事情也會少很多,這樣百姓才可安居樂業(yè)!”
“可先生為何要······如此隱蔽?”
“你現(xiàn)在修為淺,對于這修仙界還不全然了解,修士也有敵人,那就是魔道以及妖獸,所以達到一定境界的修士并不參與數(shù)國之亂,以免引起修士因為凡事而產(chǎn)生內(nèi)耗,進而讓妖獸有可乘之機,此番道理你可懂得?”
楊子文聽后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
“嗯,其實人間修士想要達到最為強盛,在這天地之間占據(jù)絕對的統(tǒng)治地位,天下一統(tǒng)才是正道,所以我才費盡心思培養(yǎng)爾等?!?p> “所以,在軍中像我這樣接受先生的恩惠的還有數(shù)人?”
“沒錯!”一個漆黑的房間里,莫道全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待在望陽峰上的楊子文,隨后開口問道:“楊子文,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我······定當(dāng)竭盡全力!”楊子文沒多做思考,他便點了點頭,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征兵之事他希望還是少些好,更何況莫道全對自己有恩,既然天下紛亂,那就只得以戰(zhàn)止戰(zh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