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認(rèn)親是為了誑銀子
蘇傾城接過許夫人手里的玉牌道謝,“許夫人,時辰不早了,小生就此跟夫人別過?!?p> 許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跟蘇傾城兩人各上了自己的馬車,然后朝不同的方向駛?cè)ァ?p> 蘇傾城坐在晃晃悠悠的馬車當(dāng)中,第一件事就是先打開了手里一直抱著的匣子。
“逸飛!咱們發(fā)財了!哈哈哈哈!”一聲響天徹底、變了聲調(diào)的歡呼聲從馬車內(nèi)傳來,吳逸飛拉著馬韁的胳膊抖了幾抖。
“少爺,天色已晚,您若是不想被林中的山匪惦記上的話,逸飛勸您還是收斂些為好。”吳逸飛一邊趕車,一邊回過頭小聲的對著車內(nèi)說道。
蘇傾城一把掀開車簾子,對著吳逸飛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銀票和金銀首飾,笑得春光燦爛:“咱們真的發(fā)財了!”
吳逸飛回頭瞥了一眼銀票和首飾,眼神不經(jīng)意間看到那塊被蘇傾城丟在腳邊還沾上了少許泥土的玉牌:“少爺,請恕逸飛直言,我倒是覺得,跟這些銀票和首飾相比,說不定那塊玉牌更要貴重一些?!?p> “哦?”蘇傾城低頭從腳邊撿起了那塊玉牌,玉牌的正面通體碧綠,上面刻著些奇怪的花紋,背面是木質(zhì)的,上面刻著“梓州令”三個字,除了分量沉重一些,看起來也并無什么特別的,不過既然那許夫人如此說,而她家老爺又是梓州太守,沒準(zhǔn)這玉牌就是一道通行令呢。
想到這里,蘇傾城擦了擦玉牌上的泥土,小心的收了起來,然后伸手拍了拍吳逸飛的后肩:“還是我家逸飛聰明!你這么聰明,都是誰教的啊?你跟我說說你的事情唄?”
吳逸飛身子微僵,頓了頓才說:“逸飛是娘賣給少爺?shù)臅?,對少爺定會忠心耿耿,僅此而已。”
“好吧。”蘇傾城撇撇嘴,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小家伙還是不肯對她敞開心扉。
她死心的放下了車簾子,越發(fā)覺得自己半道上撿來的這個小書童不一般,看他寫的字,不經(jīng)過長年累月的刻苦用功,是不可能寫出來的,還有他看到那些銀票和首飾之時眼里的漠然,眼中一絲一毫的貪婪之色都沒有,根本不應(yīng)該是一個小乞丐的眼神。
“時候不早了,我餓了!到了前面鎮(zhèn)子找間客棧住下吧?!碧K傾城對著外面嘟囔了一聲,然后開始低頭擺弄自己包袱里的那些瓶瓶罐罐。
“少爺不急著趕路了嗎?”吳逸飛應(yīng)了一聲問道。
“你不是說蘇相家很有錢嗎?我急著趕路認(rèn)親是想誑點(diǎn)銀子花花,但是我現(xiàn)在有錢花了,暫時用不到他了,所以就不用著急了!”蘇傾城實話實說。
吳逸飛的眼角抽了抽,然后石化了片刻:“……知道了少爺。”
他揚(yáng)起馬鞭,“駕”的一聲,馬車緩慢的朝下一個城鎮(zhèn)駛?cè)ァ?p> 薛城。
悅來客棧。
蘇傾城跳下馬車伸了伸懶腰,抬步邁進(jìn)了悅來客棧。
“這位公子您好,您幾位?。看蚣膺€是住店?”店小二熱情的迎了上來。
“兩位,先打尖后住店。”蘇傾城四處搜尋著座位,選了一個靠窗的桌子走了過去,“將你們這里的招牌菜上幾樣過來?!?p> “好嘞公子,您先喝口茶稍等,飯菜馬上就來?!钡晷《笄诘慕o蘇傾城抹了抹桌椅,上好茶之后退了下去。
“逸飛,這兒!”蘇傾城對著剛剛進(jìn)門的吳逸飛招了招手,吳逸飛點(diǎn)點(diǎn)頭,朝著蘇傾城走了過來,臉色有些凝重。
“坐啊,怎么了?”蘇傾城指了指對面的凳子。
吳逸飛稍稍猶豫了一下,蘇傾城又說:“既然跟了我就得照我的規(guī)矩來,我讓你坐你就坐,別婆婆媽媽的!”
“多謝少爺!”吳逸飛坐了下來,他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忽然壓低聲音對蘇傾城說道:“少爺,這里有些不對勁?!?p> 蘇傾城倒水的手一頓,臉上的笑意不減,同樣壓低聲音問道:“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現(xiàn)在正是午飯的時辰,可是這家客棧大廳里的人并不多,這倒也沒什么,不過方才我去后院安頓馬匹,卻發(fā)現(xiàn)馬棚里的馬幾乎滿了。”吳逸飛低聲說道。
蘇傾城皺了皺眉頭,“會不會是巧合?天色已晚,趕路的人吃完飯早點(diǎn)上樓休息了?”
“應(yīng)該不是,我仔細(xì)觀察了那十幾匹馬,個個膘肥體健,而且全部是煽馬?!眳且蒿w說道。
“煽馬……”蘇傾城飛速的在腦海中過濾著一些信息,常言道兒馬跑不動,母馬無長力,所以只有軍隊里的戰(zhàn)馬才是清一色的煽馬……一匹兩匹煽馬倒不稀罕,但是十幾匹聚在了一起,那就不得不讓人提高警惕了。
“你的意思是……這里住了朝廷的人?”蘇傾城低聲問道。
吳逸飛點(diǎn)點(diǎn)頭:“確切來講,應(yīng)該是官兵,但是目前來看,他們應(yīng)該是隱藏了真實身份?!?p> 蘇傾城低頭沉思了片刻,“這里還有其他的客棧嗎?”
吳逸飛搖搖頭,“薛城是座小城鎮(zhèn),只有這一家像樣的客棧,少爺若是不想住在這里,那就只能露宿街頭了,而且,方才我問了掌柜的,這里只剩一間房了。”
“誰說我不想住這里了?我又沒犯法,怕什么官兵?。俊碧K傾城往嘴里丟了一顆花生米說道:“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這里離梓州城又不遠(yuǎn),他們既然是朝廷的人,為何不直接住到梓州去呢?”
吳逸飛也疑惑的搖頭,“少爺趕緊用飯吧,用完飯之后關(guān)緊房門休息,免得惹了不必要的麻煩?!?p> “知道了知道了!”蘇傾城無奈的擺擺手,對于她這個少年老成的小書童,她實在是又愛又恨,若是按自己前世的年齡來算,自己都快大他十歲了,可是這孩子說起話來倒比她還成熟。
“二位客官,您的酒菜來了?!币魂噰娤愕娘埐讼阄秱鱽?,店小二端著滿滿一托盤酒菜來到了二人面前。
“少爺,您點(diǎn)酒了?”看了一眼托盤上的酒壺,吳逸飛皺眉抬頭問道。
“沒有啊?!碧K傾城也看到了那個酒壺,她抬頭看了一眼店小二“這酒是你們送的?”
店小二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今日客官有口福了,所有今日住店的人,我們掌柜的都送上一壺酒。”說著,他拿起酒壺斟滿了一杯酒放到了蘇傾城的面前。
等到他打算斟第二杯的時候,托盤上的酒杯卻被蘇傾城不小心一碰,直直的朝著地面摔了過去,眼看就要摔碎在地上。
“不好意思,這酒杯我們賠……”蘇傾城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只酒杯卻被店小二用膝蓋頂了起來,然后穩(wěn)穩(wěn)地拿在了手里:“客官莫慌,酒杯沒碎?!?p> “小二哥好身手!”蘇傾城笑著拍手叫好,她對著吳逸飛暗中搖了搖頭,然后笑著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那杯酒:“替我謝謝你們掌柜的了!”
瓷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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