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把好好的工作辭了到這里來,一點都不劃算,你是為了我嗎?”女兒為我辭了工作很是可惜。
“這是媽媽自己的決定,你不要有負擔,媽媽在那個小鎮(zhèn)呆了那么多年,膩了,想出來看看。”我笑著說,女兒敏感懂事,我不想讓她覺得是為了她我才會放棄超市的工作。
雖然我那天對云飛說他沒說讓我出去做事,可我并沒有打算到縣城以后就不工作了,只是要找到一份離家近,時間上又能照顧到悅悅的工作還真是不好找。
這天居委會來查暫住人口,要登記我和云飛的身份證號碼。
“他的身份證號碼我不記得呀。”我剛說完,便想起云飛上午回來把包放在了家里,或許身份證在包里,便讓別人等會。我打開包,不僅看到了他的身份證,還有三萬塊現(xiàn)金,還有一張給別人的一萬元的匯款憑證和一個電話號碼。
我沒有打電話問云飛,直接打電話給他姨父林子杰。雖說是長輩,但是比我們大不了多少,做事老成持重,不像云飛那樣浮躁。他也在我們車上有股份,是以前的股東轉讓時云飛介紹他買進來的,車上的事他都清楚。
“姨父,今天車上分錢了呀?”我盡量保持一種比較開心的語氣。
“嗯,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我就是看看云飛有沒有說實話,看看是不是分了那么多錢,我怕他騙我。”我用一種戲謔的語氣說。
“車上分錢了都有賬,有明細的,你可以讓他給你看?!彼χf。
“好的,我知道了,打擾姨父了,讓阿姨有空過來玩呀?!?p> 掛了電話,我又想起那個匯款憑證和電話號碼。要不試一試,或許那個電話號碼就是那個女人的呢?
我打通那個號碼,果然是一個女人接的,“你好,云飛說借了一萬塊錢給你了?”我開門見山,語氣波瀾不驚。
“是的,我最近有點周轉不開,他借我用一段時間了我就還給他的?!彪娫捘穷^的女人這樣回答。
“哦?!蔽译S即掛了電話,即使我能確定她是云飛在外面的女人,我也不想跟她吵架,別人怎樣做不關我的事,但是云飛怎樣做我才會在乎,畢竟跟我過日子的是云飛,不是別人。
晚上,悅悅已經(jīng)睡了,云飛還沒有回來,我躺在床上毫無睡意。突然覺得這么多年的付出毫無意義,我一心替他考慮,支持他的事業(yè),甚至在明知他早已經(jīng)背叛了我的時候還是選擇在他困難時不離不棄的幫他,為了照顧他的心情,連一句牢騷話都不曾發(fā)過,可是他呢?還是一如既往的背叛欺騙,把我當傻大姐冤大頭了嗎?
待到云飛回來時已經(jīng)凌晨一點了,我依然沒有睡著,但是我什么都沒問,我不想吵到悅悅。
一早,我送了悅悅去學?;貋恚骑w剛起床。
“你包里怎么有三萬塊錢?”
“那錢又不是你的。”云飛看我的眼神我沒看懂,是鄙夷?還是別的什么?
“姨父說車上分錢了?!蔽乙琅f平靜地說。
他有點慌,“分錢了也不是你的,你能分到這么多錢?那是別人的錢我?guī)退麕Щ貋淼模 ?p> “給誰帶的?你把號碼給我了我問他?!?p> 云飛終于無話可說。
我把那個匯款憑證放到他面前,“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別人讓我?guī)退麉R的。”
“看來你經(jīng)常給人幫忙啊,幫忙帶錢回來,幫別人匯款,別人憑什么要你幫忙匯款?他自己不能匯?”
“這個女的是市里一個朋友的情人,他不方便出面匯款,便讓我?guī)兔R的。”
我就那樣看著云飛一個謊話接一個謊話的編,覺得他非常非常的陌生,再也不是初見時那個單純陽光的男孩了。
我把電話錄音打開來放給他聽,“是云飛借給我的”,那個女人的聲音清清楚楚的飄蕩在屋子里。
眼淚順著我的臉頰一串串的滾落,“以前就跟你說過,如果你覺得和我過不下去了,我們就好聚好散,是你說你會改,再也不那樣了,要和我好好過日子。一年多了,我沒找你要一分錢,以為車禍以后車上有虧損,沒有錢分,怕找你要錢給了你壓力。你呢?你是怎么對我的?覺得我很好騙是吧?”那一刻,我不想那么安安靜靜地說話,我想發(fā)泄,想罵人。可是我不知道要怎樣罵,平生第一次,我為我生在了一個爸媽都不罵人的家庭感到遺憾,如果爸媽罵人,我從小聽著,怎么樣都會幾句的吧。
我很生氣,生云飛的氣,也生自己的氣,覺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明明知道了云飛是一個花心的、喜歡在外面亂玩的男人,居然就那樣輕易的原諒了他,還一如既往的信任他。自己和女兒在家省吃儉用,云飛卻把大把的錢就那樣給了別的女人!從小到大,我從沒有這樣節(jié)儉過,可是我的節(jié)儉、賢惠終究只是一個笑話!
云飛就那樣坐著看著我,沒說一句話。
我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用毛巾敷了敷眼睛,還是能看的出哭過的痕跡。我仔細的涂上眼影,再打上睫毛膏,畫好眉毛,涂上淡淡的口紅,依舊是一個明艷的女子。
平時,我喜歡淡妝,經(jīng)常只是畫下眉毛,然后稍稍的涂點口紅。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我最喜歡給自己畫一個稍微濃一點點的妝?;蛟S潛意識里,覺得心情太過灰暗,需要多一點色彩來點綴一下。
我走出家門,想著我該怎么辦?離婚?現(xiàn)在不太合適,我沒有工作,孩子的撫養(yǎng)權我掙不到,我不希望我可愛的悅悅到時被后媽虐待,最后變得和阿峰一樣,即使不會變得像阿峰,別的委屈我也不忍心讓她受。還有,我當初的十萬嫁妝都給了云飛買客車股份,賺的錢換新車的時候又都給了他,后來攢的一點點錢在去看守所撈他出來時又全部用了,可以說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我突然很后悔很后悔當初沒聽閨蜜阿梅的話……
“女人還是要存點私房錢的,男人對你好巴不得,對你不好你最起碼還有錢傍身。”
“可是感情都沒有了,要錢有什么用?”這是我當初的回答,現(xiàn)在想來,我真是幼稚的可笑。
離婚,爭取客車股份?或許可以這樣,然后我就不用擔心沒錢了,可爭取的到嗎?我立馬又懷疑這方法的可行性。工作工作,我得找到工作。
我一邊漫無目的的走著,一邊在大腦里飛速的劃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