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韶出了城,便朝著一座大山走去。
雖說他是一個普通凡人,但是這些年也練了一些拳腳功夫,對付一般的野獸普通人更是沒有問題。
也可以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仗著有師父和師兄師姐送的那么多保命手段,人群混雜的鬧市,荒蕪人煙的深山,他都不懼。
一把兩尺長的青光寶劍在前面為他開路,他則沿著道路一路向前。
這時已是酉時,他得加快速度,爭取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歇腳。
只是這山太大了!他又是抄的近道,路兩側(cè)的茅草比人還高,像是好多年無人走過似的,山路難行。
他干脆放了一個小東西前去探路,半刻鐘后,他得知前路有一地方可以歇腳,這才放心下來。
縱然有法寶護身,能棲身安全之地,誰愿意置身險地!
……
石屋處,池塘邊上。
小鯉魚圍著湖中亭游了一圈,設(shè)置下一個幻陣,陣外的人看不到亭中的小雪卿。
小鯉魚立在水中,把自己的狀態(tài)調(diào)整到極致。
“靈力,引”,隨著它的話傳來,只見玉佩和小鯉魚之間有一條綠色的霧氣形成的線。
隨著法決運行,玉佩內(nèi)的靈力源源不斷的輸送到它的身上,被吸收。
太陽漸漸落下,最后一縷陽光就要消散。
隨著法決的運行和靈力輸送,只見小鯉魚凌空升起,在湖面一米處迅速旋轉(zhuǎn)。
它底下的湖水也被卷起漩渦,激起半米高的浪,湖里盛開的荷花發(fā)出“滋滋”的聲音,不停搖晃,像是慶祝。
看來,是有突破了。
小鯉魚突破后,自己在水中調(diào)息,小雪卿卻是站了起來。
她站在亭中西方一角,望著太陽落下去的余暉,發(fā)呆,犯傻。臉上表情忽地變得冷漠,她有些暴躁起來。
“死老天!為什么要害我?為什么……你為什么不放過我們?為什么……”
小雪卿小臉微紅,臉上掛著憤怒和不甘,仇恨和不解,對著西方被落日染紅的云霞,手舞足蹈,罵罵咧咧起來。
小白貓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下地溜了一圈,正坐在亭子的欄桿上,看看正在調(diào)息的小鯉魚,又看看正在犯病的小雪卿。
小鯉魚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小白貓給它一個“安了”的眼神信息,它才沒有出聲,任由小雪卿在那里罵嚷。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已經(jīng)朦朧,樹影變得有些模糊,月亮已高懸空中。
小雪卿終于停止了喋喋不休的罵嚷,坐在石凳上休息。
不一會兒,她忽地站起來,小胳膊小短腿的朝院子跑去,穿過石屋,跑向黑暗。
“快去看看!晚上不要出石屋,外面危險!”
小鯉魚看著那個莽撞無措離去的背影,立即叫小白貓追去。
小白貓“喵”的一聲,也飛速離開亭子,向小雪卿跑離的方向跑去。
小雪卿穿過石屋大堂一側(cè)的道路,來到正堂面前,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著。忽地,她感覺右腳腳底一滑,摔了個五體投地。
小膝蓋,疼的;小胳膊,疼的;小手,更是疼的。但是她沒有哭,倔強的爬起來,坐在地上,借著朦朧的月光,看著疼痛的雙手。
肉嘟嘟的手上被沙子搓掉了一層皮,滲出一些血來,血上又沾些一些臟東西,可疼了。
小雪卿哪里受過這樣的傷,平時被父親母親保護得好好的,不碰也不磕,可她還是沒有哭。
她輕輕的在雙手上吹氣,以減輕痛感。
正吹著,她感覺到她前面有個人影在看著她,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啊,嗚嗚嗚……有人要害我!有人要欺負我!”她一哭出來,就沒完沒了的。一邊抽泣哽咽著,一邊告著狀。
那人影便是顏韶。
顏韶還沒有踏入正院,就聽到有什么摔倒在地的聲音。這時,他才知道這屋里原來有人。
“屋里有人?”顏韶蹲下來看著雪卿哭花了的小臉,拿出一張干凈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擦著。
“沒有!”小雪卿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大哥哥,月亮模糊,卻也能看清他的清秀模樣。
“傷著哪兒啦?”
“都傷著啦!”帶著傷的小胖手伸出來,指了指胳膊,膝蓋。
只見顏韶身后的那柄青光劍,劍柄上一處突然亮了起來,比點了油燈還亮堂。顏韶彎下腰,抱著小雪卿往石屋里走去。
進了石屋,顏韶找了一間主屋,便把雪卿放下,幫她清理傷口,把藥涂抹上,又拿出吃食,把雪卿喂飽了,他自己才吃起來!
在這過程中,雪卿沒有說一句話,乖巧得像一只安靜的貓咪,哪還有之前的張牙舞爪模樣。
雪卿盯著吃東西的顏韶看著,薄唇微張,貝齒輕啟,咬下一口烙餅,咀嚼幾下,吞咽下去。
雪卿就像是在欣賞一副畫一樣,認真,仔細,帶著探尋。
“好好休息!看我干嘛?”
顏韶感受到那灼熱的目光,擦掉自己嘴角上的餅渣,對雪卿說道。
“我就是好奇,你的這些東西都是從哪里拿出來的?”
“包袱里面啊!你不是看著的嗎?”
“那包袱里有天地嗎?”
“小小年紀,你知道什么叫有天地?”
“那就是有嘍!”
“那就是用來迷惑人的,真正的天地在這里!”
顏韶說著指了指自己的手上一個不起眼的玉鐲。
“哦!”雪卿應(yīng)著,繼續(xù)看著吃東西的顏韶,偶爾也看著那只不知道什么時候跑進來的白貓。
顏韶一邊吃著,一邊想著。這女孩應(yīng)該就是他要找的人??墒?,她怎么會孤身一人,在這深山老林里面?
顏韶問了,雪卿把她發(fā)生的事情大致說了。
互通了姓名,雪卿讓他叫她“卿兒”,她要叫他“韶”。為什么要這么叫,雪卿沒說,就是堅持。
最后僵持不下,顏韶敗下陣來。愛怎么稱呼,便怎么稱呼吧!也就是一個稱呼而已。
顏韶拿出被褥,簡單的鋪置了一番,兩人坐在上面。
“卿兒那衣服壞了,穿這件吧!法衣有靈,叫七彩幻紗裙,可以根據(jù)人的身體、心情和意念變幻。
這衣服還可以隔絕卿兒身上的靈氣逸散,只要不是主動的,就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p> 師父用了珍惜材料做的兩件靈器法衣,一件是自己身上的這件,一件便是給雪卿的這件。世上僅有的兩件幻紗法衣,包括靴子。
“謝謝韶!”
雪卿抱著粉色的衣裙和深色靴子,跑到一旁去換。穿到身上,衣裙卻幻成了大紅色。
“卿兒不設(shè)防的嗎?不怕韶是壞人嗎?”
“卿兒能感覺到韶身上的氣息啊,沒有惡意,很親近!”
“明日便送卿兒回去吧!卿兒的父母該著急了!”
“可是,可是卿兒不想回去!”
“那卿兒想去哪里?”
“天大地大,卿兒想去看看!”
“卿兒還?。 ?p> “卿兒就要五歲了,不小了?!?p> “好吧!早點休息吧!明日再說!”
顏韶也很茫然,師父讓他找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又不能回去,難道要一少一幼浪跡天涯嗎?
“韶,給我講故事吧!卿兒要聽故事,才睡得著!”
“呃!好吧!卿兒躺著,聽著聽著就睡著了?!?p> 顏韶覺得,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新鮮,這時間一長,讓他帶著這么大一個孩子,他得崩潰了。
顏韶給他講了“顏小天才”的故事,雪卿聽完,笑著問:
“那個天才是韶,傻子也是韶,對嗎?”
“卿兒小小年紀,太聰明了可不好!”
“韶傻,就不允許卿兒聰明嗎?只是那修行,到底是什么?”
“萬物皆有靈!作為萬物之主的人類,更是一出生便擁有靈根,但靈根有高低優(yōu)劣。
人們便把靈根分為四個品級,即:下品靈根,中品靈根,上品靈根和極品靈根。
下品靈根也叫廢靈根,所以下品靈根之人很難踏上修行之路。而凡人界中,九成以上的人類就是下品靈根。
中品靈根就達到了修行的門檻。但因中品靈根是較為平庸,所以修行之路艱辛無比,困難重重。
上品靈根算是較優(yōu)秀的靈根,容易溝通天地靈氣,在修行之路上有著無與倫比的優(yōu)勢。
極品靈根算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逆天靈根。如果說上品靈根的修煉速度是中品靈根的兩倍,那極品靈根的速度就是上品靈根的五倍有余?!?p> “韶不是極品靈根嗎?那為什么韶還不能修煉?”
“凡事物極必反!極品靈根又有部分叫天妒靈根,有一成以上的極品靈根帶有一定的缺陷或者限制,這便是天妒靈根。
但只要補全缺陷或者打開限制,天妒靈根的修行便比普通的極品靈根要更甚一籌。
我可能就屬于天妒靈根的一種吧,找了這么些年,還沒有找到問題所在,所以無法修行?!?p> “韶再多說一些!”
雪卿就像是一塊還沒有吸過水的海綿,渴望的眼神看著顏韶,希望他再多灌溉一些。
小小的年紀,強烈的求知欲,機靈過人的小腦袋不斷的運轉(zhuǎn)著,消化著。
“修士修為從低到高分別為煉氣,筑基,金丹,元嬰,化神,煉虛,大乘。
妖獸相對應(yīng)的便是聚氣,化形,大成,萬象,煉神,反虛,合道。
修士只要感悟天地靈氣,引靈氣入體,帶靈氣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一周天之后,便可成為煉氣一層的修士,可以開始修煉,也就可以儲存靈力于丹田。
但是引氣入體需要功法引導(dǎo),不同的功法就會有不同的效果。
功法又分人級,地級,天級,黃級,玄級五個等級,玄級最高。
功法就如砌房的材料,用的是木頭,是石頭,是磚塊,不同的材料可預(yù)見你的樓可以蓋多高。
功法也一樣,好的功法能讓你的修煉之路越走越遠。只是越高等級的功法越難求,也越難修煉。
修士除了修煉各境界修為提升外,有其他天賦的還可以修習相應(yīng)的符法術(shù),煉丹術(shù),煉體,煉器等來加強自身能力。
法寶分為寶器,靈器,道器,仙器四類,每一類都有下品、中品、上品、極品……”
顏韶把自己知道的修行常識都給雪卿說了,也不知道小小的她,消化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