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悠開始重新審視了這個可能是兇手的屋子。
她拉開書桌上的幾個抽屜,里面有很多人體模型,都是一尺高的,缺胳膊缺腿,身首異處。
切口整齊,不是自然玩壞的。
她又拉開衣柜,大部分的衣服都有些奇形怪狀,另類異常。
像搞行為藝術(shù)。
“出去找找!”等明悠檢查完,沈琢開口。
出門時,大媽還熱情地問他們一會兒吃不吃早飯。
明悠更難過了。
“你說,杜赫真的會是兇手嗎?到現(xiàn)在為止,其實還沒有什么直接的證據(jù),不是嗎?都是我們的猜測。”
“也許吧!”沈琢安慰。
這讓明悠心里好受了些。
但調(diào)查依舊繼續(xù)。
兇手有用貓狗練手的習(xí)慣,而昨天與村里人交流,也發(fā)現(xiàn)村子的東南處偶爾確實會有貓狗的慘叫。
只是村里人從沒往那邊去看過,因為總是發(fā)生在三更半夜,山里經(jīng)常會有野貓打架,他們從沒往虐殺方面想過。
至于狗,每家農(nóng)家樂都有狗肉賣,他們自己也殺狗,所以狗即使叫的再慘,也激不起他們的好奇心。
東南邊是密密麻麻的樹林,林子里有些寒,還有薄薄的霧靄繚繞。旭日東升,穿透層層疊疊的枝葉,薄霧與之糾纏,似乎想要一爭高低。
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兩人衣服、鞋子都是濕答答的,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廢棄的土坯房。
明悠跟著沈琢站在門口。
這個土坯房屬于嚴(yán)重的危房了,四周都有裂縫,里面的木頭家具,灶臺什么的,都已經(jīng)爛的不成樣子了,唯一比較能看上眼的,大概就是西墻角的一個臺子。
在臺子的下面有一堆黑色的凝結(jié)物,蒼蠅泛濫成災(zāi),嗡嗡嗡地聲音惹人心煩。
“痕跡頗多?!鄙蜃劣^察了一遍。
是的,明悠也看出來了。
即使站在門口,也能看到地上到處都是滴落的,已經(jīng)發(fā)黑的血跡,動物散落的皮毛。
村里人有自己的屠宰場,他們不會到這里來殺狗。
“那個兇手就是在這里殘殺貓狗的?!彼X海里都能想象出那些動物死前發(fā)出的慘烈叫聲。
太瘆人了。
這邊是旅游區(qū),平時人多,餐館多,流浪貓狗也很多,大部分的狗都進了餐館,至于大部分的貓,想來都給了兇手當(dāng)練手工具。
沈琢打電話給刑警隊的。
不到半個小時,刑警隊的人就到了。
他們對現(xiàn)場進行了采集,拍照,對痕跡進行鑒定,在土坯房的灶臺肚里挖出不少血跡斑斑的作案工具,又在屋后挖出了大量的貓狗尸體。
有的已經(jīng)露出骨頭,有的還在腐爛,很多都被開腔破肚,斷掉的腸子被扯出好長,臟器與泥土混在一塊,發(fā)出令人窒息的惡臭。
明悠看了一眼就受不了了,跑到一邊摘掉口罩,吐了,由于早上沒吃飯,吐的都是酸水。
等她最后什么都干嘔不出來時,沈琢遞給她一方手帕擦擦嘴,然后又遞給她一個口罩。
明悠接過。
口罩過濾了一下空氣中的惡臭,她稍稍能正常呼吸了。
只是一直到回了酒店,她還是感覺不舒服,想吐。
“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還是沒有什么證據(jù)是不是?”明悠問。
沈琢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無數(shù)高樓大廈屹立不倒,沉默。
這個兇手顯然比之前的兩個更加棘手。
吳楚飛太沉迷于分尸了,金屬球的時間到了都沒察覺到,以至于被人舉報。
林進雖然對留下的痕跡有所打掃,但畢竟行動有跡可循,還是留下了不少佐證。
但這個兇手不一樣,他除了攝像頭留下的那個明顯的觀察動作,什么都沒有留下。
那個土坯房里的指紋和杜赫屋里的指紋吻合,可是虐殺貓狗判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