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瑩然不得不抬起了頭,她的臉蛋還紅撲撲的,似乎有什么重大的秘密被人偷窺了一樣。
“啊……是你啊?!辈态撊患傺b剛看到錢亦可。錢亦可正好坐在蔡瑩然斜對面的椅子上。
雖然她心里面討厭錢亦可,但是表面上還是不會表現(xiàn)出來。
畢竟兩家大人的關(guān)系還是挺要好的。
錢亦可也扎著馬尾辮,不過是雙馬尾,顯得天真活潑。
但蔡瑩然卻覺得她的發(fā)型很幼稚,這么大的人了,還搞得像小朋友一樣。
“你怎么也來這里了?”蔡瑩然假裝關(guān)心的問錢亦可。
“我被風扇吹感冒了,發(fā)燒了,嗓子還疼?!卞X亦可回答,隨后還咳嗽了兩聲。
錢亦可的眼睛同時也瞄向了王麗娜和王一天。
錢亦可在進門的那一瞬間,確實看到了王一天握住蔡瑩然手,她在懷疑王一天是不是蔡瑩然的男朋友。
王麗娜已經(jīng)沒椅子坐了,掛點滴的人太多,她只好把位置讓給了病人。她蹲在蔡瑩然的旁邊,而王一天正站在旁邊,盯著一滴一滴往下滴的注射液。
錢亦可從小屬于散養(yǎng)型的,經(jīng)常一個人跑出去玩,膽子大,性格也比較外向。她今天掛點滴是一個人來的。
“你怎么了?”見蔡瑩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又追問了一下。
“我……我吃壞肚子了?!辈态撊挥X得有點難為情,她不想在別人面前落一個貪吃的笑柄。
“他們是你同學???”錢亦可眼神望向王麗娜和王一天,詢問蔡瑩然。
蔡瑩然覺得很煩躁,“你怎么管這么多的!”,但她只是在心里發(fā)泄不滿,實際上卻不置可否,沒有回答錢亦可的問題。
“是的,我們是同班同學?!蓖觖惸惹浦态撊徊皇娣谋砬?,插話進來。
“你是誰?以前好像沒見過你。”王麗娜反問錢亦可。
“我叫錢亦可,和蔡瑩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錢亦可回答。
“一起長大不假,我可沒承認你是我的好朋友?!辈态撊辉谛睦镟止?。
因為錢亦可的小報告,蔡瑩然不知道被媽媽訓(xùn)了多少次,罰了多少次了。
其實錢亦可并不是一個壞心眼的孩子。
錢亦可的媽媽對她的教育比較放得開,讓她在很小的時候就充分的表達自己,所以錢亦可敢于說、敢于做。她認為不對的事情,都能夠毫無顧忌的說出來。
從上幼兒園開始,錢亦可就敢于主動在教室里表演唱歌、跳舞等才藝,深得老師的喜歡。
而蔡瑩然是不敢主動出頭的,即使老師讓她上去表演,她還是扭扭捏捏的不敢上臺去。
待到大一點,孩子們放學后都喜歡到小區(qū)的游樂場里玩。錢亦可幾乎都是一個人就跑出來同小朋友玩,而黃蕾害怕蔡瑩然在玩的過程中出什么事,必須要由她陪著蔡瑩然,才能一起出來玩。
所以錢亦可的性格比較獨立,她的動手能力和獨立思維能力要比蔡瑩然強得多。
每當黃蕾批評蔡瑩然的時候,所指的“別人家的孩子”基本上就是指的錢亦可。
蔡瑩然以為錢亦可喜歡當“特務(wù)”打她小報告,讓她總是挨訓(xùn)、日子過得不舒服,就是在秀錢亦可能力強于她。
實際上,從錢亦可的角度來講,她認為和蔡瑩然是好朋友,蔡瑩然做得不好的地方,她當然要監(jiān)督蔡瑩然,使她能夠進步。
最后蔡瑩然越來越不喜歡同錢亦可玩,錢亦可也搞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錢亦可還是把蔡瑩然當作好朋友。
“我聽蔡瑩然提起過你。”王麗娜同錢亦可開始聊天了。
“咦,你是一個人來的?沒有人陪你?”王麗娜對于錢亦可一個人前來掛點滴也有點奇怪。
“昨天媽媽陪我來的,今天我好多了,就不用她陪了,她還要上班呢。”錢亦可回答。錢亦可的精神看起來的確挺不錯。
“我們在家也沒事,所以就來陪陪她了,免得她一個人掛水太悶了?!蓖觖惸群湾X亦可聊的挺歡快。
“錢亦可……誰是錢亦可?”護士配好了藥水,在叫錢亦可的名字。
“這里,這里?!卞X亦可招手讓護士走到她面前。
護士看到她一個人,不禁也問她:“你今天怎么沒人陪了?要是你想上廁所怎么辦?”
“沒事,我一個人舉著瓶子就行了?!卞X亦可表現(xiàn)得很老練。
“我可以陪你去。”王麗娜很熱情地同錢亦可說。
“好,那先謝謝你了?!卞X亦可表示感謝。
“小事一樁”,王麗娜表示了無所謂。
錢亦可確實膽子挺大,她和王麗娜正在聊天的時候,護士已經(jīng)在給她扎針了。
錢亦可一直盯著護士的動作在看,完全沒有害怕的意思,只是在針頭扎入皮膚的一瞬間,她咧了一下嘴。
蔡瑩然看著也有一點兒佩服。這樣比較的話,她覺得自己有點像林黛玉一樣,有點弱不禁風了。
王一天盯著滴下來的點滴不知道有幾分鐘了。終于,他彎下腰說話了。
“這個點滴的滴速有點快啊,你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王一天問蔡瑩然。
真是越怕什么越來什么。蔡瑩然很怕錢亦可誤會她和王一天之間的關(guān)系,偏偏王一天還主動同她講話。
而錢亦可也饒有興趣的看著王一天,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重大秘密一樣。
但確實,蔡瑩然感覺到小胳膊整個都發(fā)涼,還有一點脹脹的疼。
王一天不提這個事情,蔡瑩然似乎還感覺不到,聽王一天這么一說,她不舒服的感覺很明顯。
“胳膊感覺涼涼的,還有點脹疼,難受。”蔡瑩然雖然討厭王一天這個時候說話,但還是忍不住把自己的不舒服說了出來。她的胳膊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也有點麻木了。
“那確實是滴的快了?!蓖跻惶爝呎f著,邊把輸液管上的開關(guān)稍稍關(guān)了一點,然后又重新抬起手腕,對著電子表數(shù)每分鐘的點滴數(shù)。
“這下應(yīng)該好多了?!蓖跻惶鞌?shù)過幾次之后,很確定的說。
蔡瑩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舒服了一點。有時候心里暗示也很重要,她覺得是舒服多了。
王一天忽然彎下腰,手往蔡瑩然的胳膊上摸去。蔡瑩然穿的是短袖,雪白的胳膊就露在外面。
蔡瑩然趕快用要殺死王一天的眼神制止了他,“你干嗎?”
“哦,我看看你胳膊涼不涼?!蓖跻惶煊樣樀卣f,他忘了蔡瑩然很討厭他。
“不用你管,一邊去。”蔡瑩然喝斥王一天。
“沒事干你出去涼快涼快,別在這搗亂。”見到王一天惹蔡瑩然不開心,王麗娜指派他趕快出去。
錢亦可只是笑咪咪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沒有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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