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回 唐伯虎畫室密談 林黛玉發(fā)覺機密

　　林黛玉本來計劃再出去熟悉一下這蘇州城周邊的情況，誰知道洗漱早飯之后小忠子帶了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人過來，后面還有兩個女使，說是給林黛玉畫像的。筱竹和雪菊一聽差點要哭了，但是也沒有辦法。林黛玉主意已定，反倒顯得鎮(zhèn)定自若。

　　小忠子將書生帶到內(nèi)堂，向林黛玉說道：“這位是唐畫師，王爺特傳來給姑娘畫像的！”又指了指后面兩個抗著大木箱的丫頭，說道：“這是唐寅帶來的兩個女使！”

　　林黛玉行禮道：“有勞唐畫師了！”

　　唐寅趕緊拱手行禮：“豈敢豈敢，久聞姑娘貌若天仙，能為姑娘畫像乃是在下的榮幸！”

　　客套完林黛玉又讓了座，筱竹讓丫鬟們奉上香茗，品過之后，那小忠子告辭而去。這邊林黛玉便說道：“不知唐畫師如何畫像？”

　　唐寅說道；“只需靜室一間，我讓女使先行布置文房四寶，鋪好畫紙，調(diào)好顏料，姑娘屆時只需過去靜坐聊天即可！”

　　林黛玉便說：“如此當(dāng)以書房或者茶室為佳，筱竹你帶兩位女使去安排一下！”

　　筱竹連忙應(yīng)聲而去，林黛玉便繼續(xù)喝茶，便看這個唐寅，見這個唐寅竟然也看過來，目光明凈，并無閃躲之意，像是心中無齷齪之想，林黛玉倒是少見又如此坦然的人。心中不由得有點好奇，問道：“敢問畫師何方人氏？在王府謀事多少年？”

　　唐寅見問，說道：“在下原籍蘇州，本來也讀過些詩書，中過科舉，略懂畫技，后蒙王爺厚愛，招入王府，已有三年了！”

　　林黛玉聽說中過科舉，不由得對他的經(jīng)歷有些好奇，便問道：“考中了幾榜進士？”

　　唐寅說：“慚愧，只是鄉(xiāng)試得了個解元，會試未能中榜！”

　　林黛玉只好寬慰到：“鄉(xiāng)試能中已經(jīng)是難得了，會師全國考生千軍萬馬，唐解元名落孫山，絕非才華不濟，只欠些運氣而已，日后再考必能高中！”

　　說完林黛玉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唐解元，會畫畫，這個唐畫師不是就是那個歷史上有名的唐伯虎吧？”于是忍不住問道：“唐畫師可否告知姓名？”

　　唐寅正要跟林黛玉多聊一些，先混個熱絡(luò)，忙道：“在下名寅，字伯虎！”

　　林黛玉有點吃驚了，想不到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唐伯虎，激動得站起來：“久仰先生大名，真是如雷貫耳！”

　　唐寅這些年為了給王府賺錢，畫了無數(shù)畫作，想到林黛玉知道他的名字也不奇怪，他連忙站起來說：“賤名不足掛齒，姑娘謬贊了！卻不知姑娘何方人氏？”

　　林黛玉差點就說我也是蘇州的，我們老鄉(xiāng)啊。但是她現(xiàn)在頂著薛寶釵的名頭，只好說：“小女子金陵人氏！”

　　唐寅正要問時，筱竹帶著女使回話到：“畫室已布置妥當(dāng)，請姑娘移步書房！”

　　林黛玉和唐伯虎只好走到書房之中，一邊走一邊想，這個唐寅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唐伯虎。如果如果這個是傳說中的那個唐伯虎，那么他不是應(yīng)該跟寧王作對的嗎？為什么他現(xiàn)在確實在為寧王做事？！而且這個唐伯虎如果是傳說的那個，那么應(yīng)該有一個造反的寧王才對！難道有兩個不同的唐伯虎或者不同的寧王？又或者現(xiàn)在這個寧王便正是那個要造反的寧王？這點一定也要弄清楚。唐畫師是不是唐伯虎不重要，但是這個寧王是不是那個要造反的寧王很重要！

　　兩個女使已經(jīng)在書桌之上鋪好了畫紙，書桌前面放了一張椅子，一張茶幾，便讓林黛玉坐下。筱竹又奉上香茗。書桌后面放一張椅子，乃是唐寅的座位，兩個女使站在旁邊磨墨。筱竹站在林黛玉旁邊。

　　這唐寅見林黛玉坐定不動，便又說道：“姑娘不必拘謹，盡可品茗閑聊，在下自畫即可！”

　　林黛玉正想著確認這個人是不是唐伯虎，并確認寧王是否會造反，不由得問道：“唐解元可是號稱江南四大才子之一？你認識祝枝山嗎？”

　　唐寅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問，便說道：“在下并無江南四大才子之稱號，也沒有聽說過這個江南四大才子！倒是你說的祝枝山不知是否在下好友祝允明，允明兄書法奇絕，只因右手生了枝指，故此私底下自稱枝山！此事外人知之甚少，卻又不知姑娘如何得知？”

　　林黛玉想了想，祝枝山是寫書法的，也對的上，又問道：“還有一個文征明，你也認得？”

　　唐寅說：“姑娘見笑了！在下與文征明兄、徐禎卿兄和姑娘剛才提到的祝允明四人被道上兄弟稱為吳中四大才子！”

　　林黛玉一聽，心里想到：“原來真的有個四大才子，估計是后來人傳說成了江南四大才子了！那么很有可能這個唐伯虎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唐伯虎了！且先試一下看！”便又吟詩道：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須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復(fù)日，花落花開年復(fù)年?！?p>　　唐寅卻不知道林黛玉為何突然吟詩，且正是他所寫的《桃花詩》，連忙續(xù)道：

　　“但愿老死花酒間，不愿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qū)馳我得閑。

　　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做田?！?p>　　唐寅續(xù)完又向林黛玉拱手到：“薛姑娘博學(xué)多才，唐寅有幸！”

　　林黛玉笑道：“唐解元不愧詩畫雙絕，小女子佩服！確有一事，不得其解，不知唐解元可否為在下解惑？”

　　唐寅說道：“姑娘但有所問，在下不敢不言！”

　　林黛玉想了想，覺得這個問題有點敏感了，但是內(nèi)宅女子無事不可見外男，此次機會若不把我，便沒有了，于是讓筱竹和那兩個女使退下。問道：“唐解元詩畫雙絕，詩中又說‘但愿老死花酒間，不愿鞠躬車馬前’，為何要投身王府而來？”

　　唐寅說道：“在下雖略懂詩畫，王爺看重，才得以發(fā)揮！若不投身王府？難道真的賣畫為生？”

　　林黛玉：“賣畫為生，又有何不可？你既然考了會試，京城之中權(quán)貴人家甚多，以你的才華，在京城之中尋一個投身相必不難！你且可以再考科舉，謀個一官半職也絕非難事！你如此才情，卻甘心于只做一個畫師，只怕是‘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雖然我也看不穿，但想著必定另有隱情吧？”

　　唐寅想不到林黛玉問的問題如此犀利，一下子便被問住了。忍不住贊嘆道：“早就聽說林姑娘見識過人，心細如發(fā)！如今一見，姑娘的觀察力真是驚天地、泣鬼神！伯虎佩服之極！”其實唐寅當(dāng)時去京城的時候路上遇上盜賊，恰好被薛家救下來，欠了薛家救命之恩情。北靜王妃就是江湖中薛家人，早就察覺寧王有圖謀不軌之意，因此便安排唐寅做了密探，利用畫作向外傳遞信息，這件事做得非常隱秘，知道之人不過四五個。最近薛家正在追查林黛玉的下落，覺得寧王新買的這個薛姑娘便是林黛玉，薛大娘親自過來要查證一下。剛好他來給這個薛姑娘畫像，便讓薛大娘易容混了進來。只是想不到剛見面，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試探林黛玉的身份，這個林黛玉反倒看出來他的問題了，只好也揭穿了林黛玉的身份，先讓他安靜下來，不然她捅了出去，自己的處境可是大大不妙了。

　　林黛玉乍一聽見他叫林姑娘，以為聽錯了，便問道：“唐解元剛才說什么？”

　　唐寅干脆說了：“姑娘應(yīng)該不叫薛寶釵吧，如果在下猜的不錯，姑娘真名應(yīng)該叫林黛玉才對！”

　　林黛玉腦子嗡的一聲，以為整個王府都知道了這個事情，不由得著急站起來說道：“你怎么知道？忠大人告訴你的嗎？”

　　唐寅一看林黛玉急了，怕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連忙解釋說道：“不是！寧王府之人并不知道此事！在下也是剛知道！是薛大娘告知的！”

　　林黛玉一聽寧王府的人不知道，心里松了一口氣，一聽又冒出個薛大娘來，不由得問道：“薛大娘是誰？”

　　這時，兩個拿畫盒道具的兩個女使其中一個，走了進來，說道：“薛大娘就是我！”

　　林黛玉看著這個丫鬟，問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的？”心里想著，自己應(yīng)該怎么辦？要不要殺人滅口??？

　　薛大娘見林黛玉有點緊張，便寬慰她：“林姑娘莫怕，我讓小蝶在外面守著，不會有人進來的！”說完，便往臉上一抹，露出另外一張臉來，長得很像北靜王妃。

　　林黛玉看見這張臉大吃一驚，以為是那個騙子又來了，問道：“你又想怎么樣？還想再騙我一次？”

　　薛大娘一看，知道林黛玉把她當(dāng)成金蜜蜂了，只好有解釋到：“姑娘莫急，我不是騙姑娘的那金蜜蜂夫婦！”

　　林黛玉不信：“你不是金蜜蜂，如何知道我被他們所騙？”說完便從頭上摘下一只金簪來，這個“薛大娘”若是靠近，她就不客氣了！先試一下奪命十三劍再說吧。

　　薛大娘一看林黛玉拿金簪的動作心里暗自詫異。她為了找到林黛玉，專門去過一趟賈府，跟賈母和紫鵑幾個詳細問過林黛玉的家世生平。這個林黛玉是個大家閨秀，平時多病體弱，從六歲開始一直住在賈府，沒有拜過師傅學(xué)藝，更加不會武功，但是這位拿金簪的動作看起來像是會武功的樣子，難道是巧合？不過這個地方也不好試探，只好先解釋一番：“林姑娘莫慌，我是妹妹托我來尋找姑娘下落的。嗯，我妹妹就是北靜王妃，你看我們是不是很像？”

　　林黛玉被金蜜蜂騙過一次，便不敢再相信人了，問道：“你怎么證明你是北靜王妃派來的？”她就是被人化裝成北靜王妃騙的，心里有陰影。

　　薛大娘只好說：“一個多月前，我妹妹就是北靜王妃飛鴿傳書來，要我辦一件要緊的事情，說是北靜王府世交榮國府史老太君的外甥女林黛玉被人拐騙了，而且那騙子還化裝成她的樣子，在史家將你騙上了轎子。讓我查下落。我還去過榮國府，見過史老太君！還到過瀟湘館，跟你的兩個丫鬟紫鵑和雪雁詳細問過你的性情喜好。我知道你的很多事情，比如史老太君的孫子賈寶玉從小跟你青梅竹馬.......”

　　林黛玉見她連賈寶玉頭撤出來，想著倒有幾分真了，便說道：“行了，那只能夠說你把我的事情打聽清楚了，如何證明你不是騙子呢？”

　　薛大娘想了想：“史老太君何等英明，我那妹妹北靜王妃也聰明絕頂，她們都愿意將姑娘之事告知于我，姑娘總該相信她們兩個吧！且姑娘細想，我要是要為難姑娘，何必進來，只要告訴寧王姑娘的真實身份，姑娘便麻煩不斷了！”

　　林黛玉想了想，她說的也很有道理，賈母畢竟經(jīng)驗豐富，北靜王妃也不簡單，想完，不由得運氣無相功來，感覺這個薛大娘身上的氣息波動，見確實和原來假扮北靜王妃的兩個騙子不同，便又相信幾分。不過江湖艱險，不可不防，便說道：“薛大娘說的是，如此說來倒是小女子過于謹慎了！不知薛大娘如何找到這里來了呢？”

　　薛大娘見林黛玉有幾分相信，便說道：“我從榮國府出來后便發(fā)動了薛家到處打聽你的信息。后來聽說第二天金蜜蜂那對騙子夫婦在龍虎莊拍賣了一個國色天香的小姑娘，我們便懷疑就是林姑娘，可惜我們來晚了一步，看到一個叫做柳如風(fēng)的江湖客被殺掉了，看樣子死于奪命十三劍，從劍上來看，應(yīng)該就是燕七所殺，我們猜到林姑娘應(yīng)該是被寧王府買下來了，于是便一路跟蹤過來，一邊發(fā)出消息，讓江湖人來攔截那輛馬車?！?p>　　林黛玉問道：“那秦飛和譚冰是你們派去的？”

　　薛大娘說道：“不是，那個秦飛在龍虎莊見了姑娘之后，便念念不忘，唆使譚冰跟他去送死！我們也是后面才知道，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害得我們把人都給跟丟了。我沒有辦法，只好直接趕到寧王府來，等這邊的消息?！?p>　　這時唐伯虎接著說：“過了七八天，我聽說燕五俠要去一個叫做張家寨的地方接他弟弟燕七！便將這個消息給了薛大娘。”

　　薛大娘又道：“我便推測，燕七應(yīng)該帶著你躲在那個地方，于是便放了個消息出去。還委托張小玉少俠過去看一下。誰知他去了之后不僅沒有把你接走，還給我回信息說：‘燕七會照顧好林姑娘，我先把張家寨的村民轉(zhuǎn)移了’。”

　　林黛玉說：“那個白衣公子張小玉是你們叫過去的？那后面的什么彭連虎和蘇東林又是怎么回事？”

　　薛大娘說道：“這兩個人我們也不知道，燕五大概是想著引蛇出洞，所以故意放出風(fēng)去的，聽說各個暗中爭奪林姑娘的勢力去了不少高手，還有鐵嶺十八寨的胡鐵雁幾個也過去了，后面全部成了燕七俠的劍下亡魂！只是燕七俠不知又是怎么歿了？”說完又看了看林黛玉，因為只有她知道。

　　林黛玉想了想，說道：“燕七俠被蘇東林和彭連虎兩人打成重傷，還沒有等到他五哥，便去了！”想到這里林黛玉又有點傷感，畢竟燕七為了保護她而死，便問道：“薛大娘可知這兩個人背后是誰？”

　　薛大娘想了想，說道：“不是很清楚，據(jù)推測可能是錦衣衛(wèi)！”

　　林黛玉大吃一驚，不由得問道：“錦衣衛(wèi)抓我干什么？”

　　薛大娘笑道：“姑娘莫慌，也有可能是這兩個人自作主張，跟錦衣衛(wèi)想要抓你是兩碼事。寧王跟錦衣衛(wèi)的劉公公關(guān)系還是很好的，他不應(yīng)該下令壞寧王的事才對。”

　　林黛玉想了想，不由得問：“就算是他們兩個自作主張，可是他們?yōu)槭裁匆ノ?，如果他們得逞，會怎么做？?p>　　唐伯虎和薛大娘想了想，說道：“應(yīng)該是想將姑娘送入豹房，或者給一些權(quán)貴做小妾之類的！畢竟姑娘可是價值兩百萬兩銀子，就算是長得普普通通，只怕也會有源源不斷的人來搶！”

　　林黛玉又想起那些被燕五殺掉的江湖客，正式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現(xiàn)在林黛玉只想說一句：“活該！”又想起來一件事，不由得問道：“聽聞現(xiàn)在傳說，寧王也有將我送去豹房？”

　　唐伯虎說道：“姑娘來到寧王府之后，風(fēng)頭瞬間改過了劉王妃，他父親為了保住她的地位，就在議事廳上提出來，說這樣有利于迷惑當(dāng)今天子，好讓寧王掌控朝廷內(nèi)外，成就大事。不過，寧王卻不是怎么想，他讓我來畫像之前還特意叫我不要畫那么漂亮，還讓我問姑娘為何不肯跟他！他還是想要留下姑娘的。”

　　林黛玉問道：“為何要迷惑當(dāng)今天子？再說，我又不是狐貍精，哪會什么迷惑人的法術(shù)？”

　　唐寅說：“迷惑當(dāng)今天子，自然是對寧王有利！至少天子歡心，對寧王多看重一些也是有的！”

　　林黛玉問道：“若是我不愿意去豹房，便只有從了寧王了？”

　　唐寅說道：“王爺為人豪闊，仗義疏財，胸有大志，位高權(quán)重，且對姑娘青睞有加，若是愿意留下享受榮華富貴，也不是不可以?！?p>　　林黛玉又問：“北靜王妃讓你們找我，不是要帶我走嗎？”

　　薛大娘說道：“我們也是剛剛才確認姑娘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北靜王妃雖然說讓我們把姑娘帶回京城，但是姑娘目前的情形，若是愿意留下，我們傳消息回去，讓我那王妃妹妹做個保媒，寧王向榮國府明媒正娶過來做個填房，史老太君未必就不愿意！關(guān)鍵就要看姑娘的了！”

　　林黛玉想了想，問道：“唐解元還沒有說為何投寧國府做事？難道是北靜王府讓你過來的？”

　　唐寅笑道：“姑娘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何必再問？自然是北靜王府指派而來?！?p>　　林黛玉看著他說：“自然要問的，北靜王府雖然在京城，但是未必就比寧王府高了，你為何又單單愿意為北靜王府賣命？你這樣的人才絕對不是隨便亂用的，為何單單派來寧王府？留在北靜王府畫畫不行嗎？”

　　薛大娘看了看林黛玉，想不到她心思如此縝密，但是江湖中的秘密也不好隨便透露的，說道：“林姑娘心思如此縝密，見識如此過人，怪不得寧王愿意用這一個寶庫的珍珠玉器來換姑娘了！只是這個事情姑娘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惹禍上身！”

　　林黛玉說道：“好吧，我不問唐解元為何而來，我只想問一個問題！”說完，壓低聲音道：“寧王是否正在謀劃再進一步？”一個親王，再進一步是什么？自然就是造反做皇帝了！

　　唐寅和薛大娘大吃一驚，想不到他們刺探這么久才確認的消息，林黛玉竟然才來幾天就知道了。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