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說了一些話,給了十幾兩銀子,還有個玉牘,讓我想辦法混進(jìn)田家?!碧锕δ闷鹑綏n說不好喝的酒,一口喝干:“我不知道為什么去,也不知道去做什么,就是感覺很有可能再也回不來,就帶了一些酒過去?!?p> “在田家一共沒待多久,后來知道我是棄子,去田家就是去送死的?!碧锕嘈Φ溃骸拔乙詾橹挥形易约菏桥P底,其實還有一個田飛鵬,他主動揭穿了我的身份?!?p> 冉梟生氣了:“田飛鵬是誰?抓回來殺了?!?p> 冉隨意咳嗽一聲:“已經(jīng)死了,就是那些肉塊?!?p> “哦?!比綏n問話:“你怎么沒死?”
“田家有個戴面具的高手發(fā)現(xiàn)我沒有修為,加上我是冉家……派來送死的,大概想廢物利用,讓我吃了好大一顆毒蟲卵,叫我混進(jìn)尚劍宗?!碧锕嘈σ幌拢骸拔胰ド袆ψ诹?,然后就來到這里?!?p> 他在說話,冉隨意聽的非常仔細(xì),最后認(rèn)真的看了看田功的眼睛,伸出右手:“介意么?”
田功愣了一下:“什么?”
冉隨意握住田功手腕,隨便一探查……跟冉梟說:“他身體里有毒蟲卵?!?p> “能取出來么?”
“除非開膛破腹,否則不能,蟲卵入腹后跟胃里的液體混合,蟲囊表皮會變得特別粘?!?p> 冉梟哼了一聲:“田家那個鬼臉是么?等我宰了他?!?p> 冉隨意問田功:“想拿出來么?”
“想。”田功頓了一下:“可我不想開膛?!?p> 冉隨意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又過一會兒,冉八寶回來了。冉梟鼻子抽了一下,有些不高興的看過去,這是聞到血腥氣了?冉八寶沖她笑笑:“去抓了個野味,讓伙計處理呢?!?p> “哦?”冉梟有些不相信。
冉隨意轉(zhuǎn)移冉梟注意力:“田功,你去幫忙做菜?!?p> 田功說聲好。冉梟問話:“天地姜和八寶草,要么?”
田功說不用,開門出去。
冉隨意看著關(guān)閉的院門:“他身體里有毒蟲卵,現(xiàn)在是青銅一級修為?!?p> “青銅一?完全無用?!比桨藢毾肓艘幌聠栐挘骸皠e的呢?”意思是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有?!比诫S意只說了一個字,轉(zhuǎn)頭看向冉梟。
冉八寶就明白了,跟讓冉梟冉大小姐高興相比,田功身上的疑點不重要,而且是完全不重要。于是又問:“把蟲卵取出來?”
冉隨意輕輕搖頭。
冉八寶想了一下:“也好?!?p> 冉梟問什么也好。
冉隨意笑著接話:“在這里玩幾天,然后帶田功回家,好不好?”
“好?!?p> 這個時候的田功在做菜,冉八寶帶回來一頭野豬。
田功列了張單子,讓伙計去買些作料、藥材回來。
伙計剛出去,又馬上回來:“大師,有客人找您?!?p> 客人?田功琢磨琢磨,好像很多事情都遇到一起了?
要來那張單子走出去。
蓬萊閣大堂站著三個人,葉江明、王程、一個戴著草帽的大漢。
走進(jìn)大堂,田功盯著大漢看,大漢指著臺子上一塊鐵錠說話:“火山鐵,想煉制一把烈火屬性的法劍,搭配火系功法使用?!?p> 田功走過來看,青磚大小,是精煉的精鐵:“還有什么材料?”
“沒有?!贝鬂h說話:“大師需要什么材料,我這就去買……不如這樣,咱就在這條街上采買,大師陪我去買些鑄材可好?”
田功搖頭:“不好?!?p> “難道有生意不做?”
“是?!边@家伙一定有問題,田功不想出去了,將手中單子交給王程:“幫忙跑一趟?!?p> 王程拿著單子出門。
大漢有些意外,田功怎么是這樣?抬頭看看,葉江明站在門口處,他便是湊很近小聲說話:“于大海?!?p> 田功好像沒聽見一樣看向他。
大漢再小聲說出個名字:“田飛鵬?!?p> “嗯?”田功終于回了一聲。
大漢忽然伸手握住田功手腕,很快又松手:“想要解藥跟我出去?!闭f完話抓起臺子上的鐵錠:“我走了?!?p> 田功有點撓頭,這家伙是白癡么?田家怎么能派來這種二貨?
眼看大漢出門,田功猶豫一下,跟葉江明打個招呼,跟著大漢出門。
葉江明根本不想攔。在田功離開之后,唐遠(yuǎn)忽然出現(xiàn)在葉江明身邊,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嘆氣:“我怎么感覺有點亂?”是啊,今天是有那么一點亂。
長街,大漢在前面領(lǐng)路,胡亂鉆了幾條街道,進(jìn)入個無人小巷。
田功跟過來:“你是誰?”
“我是田家派來的?!贝鬂h丟個玉牘過來,田功接住查看,果然有田七約定好的暗語,隨手將牌子丟回去:“什么事?”
“我要再檢查一遍?!贝鬂h捏碎玉牘,抓住田功手腕仔細(xì)查探一遍,拿出顆黑色藥丸:“這顆藥可以保你兩年?!?p> “兩年以后呢?”田功接過藥。
“怎么不吃?”
“等快發(fā)作的時候吃?!?p> 也是個理由。大漢繼續(xù)說:“主家讓我傳命令給你,一定要成功混進(jìn)冉家?!?p> “哦?!碧锕ο肓艘幌聸Q定保持沉默。
“本來,主家給我的命令是打傷你,再丟去礦山做苦力,等著冉家贖你回去;不過既然冉家找到你,索性將計就計,趁這個機會跟他們回冉家,切記切記?!?p> “然后呢?”
“以后會有命令給你?!贝鬂h往外看看:“我走了,你過會兒出來?!闭f完快步離開。
田功很無奈的看著大漢離開,這家伙缺心眼吧?田家竟然派來這樣一個人跟我接頭?是怕我死的不夠慘?
看著大漢從街口離開,田功就去了隔壁藥店……
今天的午飯很爽,很好吃,一頭野豬被田功調(diào)理的美味異常。如果當(dāng)日能吃到這種食物,小猴子也不會棄他而去。
冉梟吃的很歡快,說好久沒吃到這樣好吃的食物,又說冉家都是笨蛋,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做不出來好吃的菜。
田功沒有說話。
飯后,當(dāng)院子里只剩田功、冉梟、冉隨意、冉八寶的時候,田功拿出那顆藥丸:“田家來找我了?!?p> 冉隨意掃了藥丸一眼:“長什么樣?”
“挺普通一個人,戴個草帽,稍稍有點壯,皮膚有點黑?!?p> 一句話說完,冉隨意已經(jīng)不見了。
冉梟拿起藥丸:“吃了這個,蟲子就死了?”
田功搖頭,冉八寶接話:“不能?!?p> 因為多個小丫頭,田功去調(diào)制適合小丫頭喝的糖酒。跟糖水差不多,度數(shù)很低。
忙到半夜,冉隨意回來,將一個錢袋還有一塊鐵錠丟到田功面前:“死了?!?p> “你殺的?”
“不是?!比诫S意認(rèn)真看著田功:“好像是田家自己滅的口?!?p> 田功不說話了。
在這個世界上,人命好像特別不值錢。田飛鵬,龍如玉,不知名大漢,這都是跟自己有直接關(guān)系的人,已經(jīng)死去。
還有雪原上被炸死的修行者,以及白天的堇服青年那些人。如果沒有意外,那些人一定被冉八寶殺了。
他在亂想,小冉梟來了:“有故事聽么?”
田功笑了一下:“都長大了,還聽故事?”
冉梟認(rèn)真解釋:“我不是想聽故事,是想起小時候聽故事的感覺真舒服。”
小時候?田功笑著抬手去摸冉梟的頭發(fā),好像剛認(rèn)識她的時候那樣。
沒摸到,冉梟一步退開,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我不是小孩子?!?p> 冉八寶也是嚴(yán)肅表情看過來。
田功尷尬笑笑:“我的錯?!庇终f:“我去睡了?!碧Р诫x開原本屬于他的房間。
后院有很多間屋子,找個庫房收拾一下就能睡覺。
躺在床板上,透過窗戶看向外面的夜空……今天的月一定很圓,否則不會這么亮。
隔天一早,蓬萊閣這條街上稍稍有點熱鬧,一些人在小聲傳著什么話。
葉江明出門打聽才知道昨天來蓬萊閣找麻煩的五個人已經(jīng)死了。
就在城外亂墳崗前面堆著五具尸體,都是胸口中劍,五個人都是一劍刺穿胸膛致命,死的特別干凈痛快。
樣子有點慘,胸膛被劍氣炸裂,但是身上財物還在,說明是仇殺。
想到他們曾經(jīng)得罪過蓬萊閣……
于是在今天,南老城的蓬萊閣出名了。
出名的同時還有風(fēng)險。
中午時候,隔壁煉器店鋪的老板特意上門,找葉江明聊了一會兒話。
等隔壁老板離開,葉江明馬上去找唐遠(yuǎn)。
昨天那五個人是楚地鐵蘭山的人。鐵蘭山山勢磅礴、地勢險要,處于三地交界,是三不管地帶。
山里面各種勢力錯綜復(fù)雜,連道觀、廟宇都不對勁。
隔壁老板說堇服青年五個人很有可能是鐵蘭山志安堂的人。
志安堂距離齊地比較近,聚集著各種混蛋人渣。
如果是站在劫匪的角度來說,志安堂稍稍有那么點酷,因為他們不光去山外打劫、詐騙,在山里也是一樣的德性。在他們眼中,除去志安堂的人,別的人都是敵人。
這樣的組織比較難搞定,一旦結(jié)仇就是不死不休的結(jié)局。
隔壁老板的意思是,你們搬家吧,趕緊離開南老城,免得禍及到他們……這才是那位老板好心提醒的原因。
唐遠(yuǎn)聽明白是這種情況,想想蓬萊閣僅有的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