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為父還需好好思慮思慮?!崩钤伟欀碱^五指輕輕的敲打桌子。
“對父親咱們得好好想想這封秘信該如何書寫才能讓宗室紛紛的響應?!崩罘χJ真的附和道。
聽此李元嘉卻搖了搖頭道:“不為父要思慮的并不是這個,而是要不要按照他的意思假造秘信?!?p> “父親這還有什么好思慮的,越王說的這個法子的確是個法子,而且還是一個甚為不錯的法子,父親自古以來就有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若是當今陛下傳出一封密信讓我們起兵去救他,肯定各位宗室會紛紛響應,只要我們這些宗室聯(lián)合起來定然可以撥亂反正,到時候皇帝是誰做還不一定?!崩罘摽诙龅馈?p> 但說著說著語氣就一變,變得徐徐而又有理有據(jù)的分析起來,可到最后又開始和前幾天一樣口無遮攔,甚至大言不慚。
李元嘉聽此眉毛皺得更緊了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嚴厲的道“休得胡言亂語,皇帝自然是當今陛下,豈可是他人。”
“父親此言差矣民間有一句話,兒子覺得甚為有理,叫皇帝輪流坐今年到誰家,太宗的那一支都當了那么久的皇帝了,也該輪到其他人了。”
“閉嘴,此話是一個臣子該說的話嗎?你這是大逆不道是要掉腦袋的,你立刻到祠堂里跪著反省己過,什么時候知道錯了,什么時候再起來?!?p> “父親兒子又沒有錯,為何要到祠堂里反省己過?”李樊不服的問道。
聽到這話李元嘉頓時就氣到了極點,手也抬了起來指著李樊“你竟然還說你沒有錯,那話豈是你身為臣子該說的話?!?p> “照父親這么說,這江山也不該屬于太宗,是太宗發(fā)動玄武門之變,殺了建成元吉兩位伯父,才奪得這江山的。
還有若不是他的好兒子喜歡上那么一個老妖婦,又豈會有今日,那為何他當初可以,而我們不可以。”李樊條理分明的質問反駁道。
聽到李樊的話,李元嘉更氣得不行,頓時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依舊指著李樊氣憤惱怒的道:“你你你這是大逆不道?!?p> “父親沒有什么大逆不道的,皇家不就是成王敗寇嗎?”李樊也微微有點惱怒得反問道。
聽到這話李元嘉不知是氣到了極點還是已經習慣了李樊說出此等話來,反正是把自己的手放了下來平淡的道:“看來此事我的確要好好思慮思慮。”
“父親,你想通了呀,那太好了,兒子還以為你一時半會想不通,兒子還要花許多口舌才能說服父親?!崩罘吲d驚喜道。
聽此李元嘉卻搖了搖頭道:“不我所說的不是你所說的,我所說的是我是否要按照家書所言,假造秘信行事?!?p> “父親這有什么好考慮的,兒子剛剛不是已經跟你分析過了嗎?”李樊皺著眉頭有點不耐煩又有點著急的道。
可對此李元嘉依舊搖了搖頭道:“自然要考慮我身為韓王,一家之主,我得為全家負責假造陛下秘信可是要滅九族的。
而且你現(xiàn)在還有如此心思,我自然要思慮的更加清楚,免得我哪一天就被你弄成了千古罪人。”
哎呀,我這什么破嘴呀,明知道父親是一個怎樣的人,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怎么就能把自己的心里話說出來。
李樊想到此處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瓜子,口里卻已經道:“父親兒子剛剛那話并非出自真心,只是話趕話才說的,父親千萬別往心里去。
兒子雖不才,但也讀過一些書知道為人處事的道理,兒子也一定謹記父親的教誨,改掉自己口無遮攔易沖動行事的毛病。
只是父親此事真的不能猶豫,若一猶豫時間轉眼就到了今冬,那時就真的來不及了,父親當早做決斷才是。”李樊邊說邊跪了下來,說完更是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李元嘉對此只是掃了他一眼,接著便坐了下來,五指如剛剛一樣敲打著桌子,低聲的道:“樊兒你可知道假造密信可是死罪,而且我們一旦走出了這一步,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若成功了也就罷了,若失敗了我們通通……”李元嘉并沒有把自己的話說完,可手卻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不言而喻。
李樊見此心里不由得嘀咕道父親怎么連這點事情都看不透了,這到底還是不是號稱神童的父親呀?
李樊心里雖然嘀咕著,但是口里卻已經無奈的叫了一聲父親接著分析道“父親現(xiàn)在的局勢不管我們怎么樣都逃脫不了”李樊說到此處也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接著道“與其如此父親我們何不拼一拼,也許我們還能拼一條出路。
而且極有可能會像兒子剛剛所說的一樣,到時候當今陛下并不會怪我們今日所為,反而會謝我們今日所為,到時候我們的榮華富貴或許會更上一層。
退一步來說,就算不如我們所料甚至因為此事讓我們丟了自己的腦袋,那我們也無怨無悔,也不愧對祖父以及列祖列宗,我們已經把我們能做的都做了。”
“唉,就如你所言吧,起來幫為父研墨。”李元嘉嘆氣無奈道。
李樊自然聽得出自己父親語氣當中的無奈,但這一次他卻什么也沒有說,只是迅速的起了身。
走了兩步走到了桌子里面,開始研墨,沒有多大一會兒墨也就研好了又小聲恭敬的叫了一聲父親。
李元嘉拿起了筆,但是并沒有落下,而是看了看他。
他見此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把一張上好雪白雪白的宣紙整齊的鋪開了,卻沒有半絲言語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見此李元嘉又是在心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但筆終究是落下了,兩個呼吸這封秘信也就大功告成了。
李元嘉也就放下了筆,抬起頭淡淡而認真的道:“把這個快馬加鞭的送給你的那個兄弟,若他覺得沒有什么問題我就通知各位宗室,若他覺得有什么問題我們再商量。”
“父親這封秘信的字是不是太少了?”李樊看著那道新鮮出爐的秘信皺著眉頭一臉難相的道。
“你懂什么字不在多,能把意思表達清楚就成了,而且你是否想過當今陛下被那個老妖婦軟禁著,他哪有心情與功夫長篇大論寫密信,即便寫了他也送不出來。
若只是這幾個字倒還能想想法子送出來,只有這樣這封秘信看起來才真實才不會讓人覺得是假的?!崩钤伟欀碱^有點惱怒,又有點不悅的反駁道。
李樊聽此本想開口說什么,可又想到自己剛剛已經說錯話惹自己的父親極為不悅了。
若自己再說錯什么,按照自己父親的脾氣,極有可能把這封秘信撕了,改變自己的主意,那自己所做的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想到此處李樊把將要脫口而出的話活生生的咽了回去,只是恭敬低著頭的應了一聲是接著小心翼翼的從桌子上拿起了這道新鮮出爐的密信走了幾步。
走到了中間,恭敬的行了一個禮也就退了出去。
退到了外面,對一個樣貌熟悉的家丁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去看看剛剛回來的那個附院,可有吃過飯了,若吃過了,讓他到我院子里去一趟?!?p> “是大少爺?!奔叶∥⑽澲?,恭敬得道,說完這話也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略等了等見李樊沒有什么吩咐了才行了一個禮,也就邁動了自己的腳步,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而李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這一番小動作,此時的李樊正在想著父親說的雖然極有道理。
但是這封秘信的字也實在太少了恐怕沒有什么說服力呀。
果然幾日后的另一邊的一座府邸里發(fā)生了李樊所說的這一幕。
“伯伯為何是如此反應,可是韓王那個堂爺爺不同意伯父的主意?”李藹恭敬疑惑的詢問道。
李貞聽到他的詢問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搖了搖頭但嘴巴依舊如剛剛一樣撇著。
見此李藹心里更加疑惑不解了,既然不是如此,伯父不是應該高興才對,怎么撇著個嘴一副不屑的樣子,莫非這其中有何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李藹心里想著但口里又恭敬疑惑地問道“伯父可否告訴侄兒,這其中是否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是侄兒不知道的?”
“這些日子我們伯侄一直待在一起,又怎么會發(fā)生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李貞終于嘴巴恢復正常,平淡的解釋道。
“那伯父為何這般模樣侄兒常常在伯父面前來往可還從未見伯父如今天這般模樣”。李藹又是恭敬疑惑的道。
聽到李藹的話李貞露出了一個笑容,只是那笑容里沒有一絲笑意有的只是不屑與諷刺。
見此李藹心里更加疑惑不解了,但是這一次他并沒有問什么,只是恭敬的站在那里,沒有一會兒便傳來“你看看便知曉了?!崩钬懩鞘煜さ穆曇簟?p> “伯父,這是韓王與你的書信,而且商量的還是如此大事,侄兒看是不是不太合適”?李藹低著頭恭敬而又推脫的道。
“沒有什么不合適的,此事關系到整個宗室你也是宗室的一員,自然有資格過目。
而且你從小就是我看著長大的,雖然說我們是伯侄,但是在我心里你跟我自己的兒子沒有什么區(qū)別,也沒有什么必要瞞著你的?!崩钬懖簧踉谝庥钟悬c認真的道。
見此李藹行了一個禮走了幾步,走到了李貞書桌前,小心翼翼從李貞手里接過了信,接著便小心翼翼的打開看了起來,這一看竟然脫口而出道:“朕被幽之,王等宜個拔我救也!”
李藹等把話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正要捂住嘴巴看看4周,打算給李貞行禮請罪,耳邊就傳來“我還當韓王,多么有才華能被稱之為神童,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一切都是傳言罷了?!崩钬懩遣恍嫉穆曇簟?p>
農家小若
這是歷史小說,有時候為了情節(jié)需要難免有所改動,就比如說李藹并不是李貞的侄子,而是李貞的長輩,跟韓王李元嘉是一個輩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