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李治推心置腹
聽此媚娘心里更加五味雜陳更加愧疚了，但面上絲毫不顯依舊陰陽怪氣的道：“瞧瞧天皇這話說的多好聽，若不是臣妾多年輔佐于你，臣妾都要以為朝廷沒有大臣了，只有臣妾一個人了?！?p> “媚娘，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有愧于你，但你別這樣說話，你這樣說話我真的很難受?！崩钪翁撊鯚o奈又誠懇的道。
“是啊你心里難受，臣妾心里可好受的很呀，你什么都想到了，你什么都安排好了。
可就是沒有想過臣妾哪怕一絲一毫也未曾有過臣妾與你夫妻多年那又算得了什么？”媚娘起先的時候語氣依舊和剛剛一樣陰陽怪氣的。
但說著說著聲音就不由得變得大了，起來語氣也跟著一變，變得質(zhì)問起來與此同時手又開始在李治手里開始掙扎了。
李治對此心里可沒有絲毫惱怒反而心里更加愧疚了，手里的力度也隨之加大，生怕媚娘掙脫一走了之了，與此同時，口里也沒有絲毫耽擱的虛弱無奈又溫柔的道：“媚娘你別鬧你聽我把話說完，我雖然這么做對不起你有愧于你，可我說的句句屬實，只有你我的妻子才能讓我全心信任，朝廷上下雖然很多大臣，其中宰相也不少。
可他們?nèi)疾荒茏屛倚湃嗡麄?，他們現(xiàn)在手里沒有什么權(quán)利各做各的事，暫且能對大唐忠心耿耿。
但當(dāng)他們手里有了權(quán)利，那思想就不一定發(fā)生什么樣的變化，這么多年我是看清楚了那些宰相，那些大臣看起來忠心耿耿大義凜然實則是一群各懷心思的勢力小人罷了能力也就那樣吧?！?p> “天皇你這番話被那些人聽到，恐怕會氣死。”
“媚娘你小瞧他們了，他們雖然各懷心思能力也就那樣，但是臉皮夠厚，心理承受能力，那也不是尋常人可以比擬的，不然就不會平時讓他們做一件事，就你推我，我推你了，而說那些華美之詞卻是一套一套的?！?p> “天皇，你說的這樣的人在朝廷確實有，但是更多的還是那些有才情有能力的，他們?yōu)槌⒆龅囊膊簧?，遠(yuǎn)的不說就說最近臣妾發(fā)現(xiàn)裴炎，裴宰相就是一個既有能力又有才華的一個人。
而且也算是朝廷的老臣對朝廷的忠心那是沒有話說的，天皇你就算對那孩子不放心，那也應(yīng)該把那孩子托付這樣的老臣而不是留下那個，讓臣妾一個年邁的婦人在去大殿上操那份心?！?p> “媚娘你說的裴炎的確是一個有能力有才華的人，忠心現(xiàn)在看起來是有，可一旦有了權(quán)利保不齊，就會如我剛剛說的那樣。
而且不管是能力才華媚娘你都在他之上，而且論忠心更加不是他能夠比擬的，這天底下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大唐就你不可能?！?p> “天皇為何如此篤定，說不定臣妾今天一氣之下就不如天皇所說的輔佐太子了，沒準(zhǔn)臣妾還會背叛大唐?！泵哪镄χ胝姘爰俚牡?。
聽到這話李治沒往心里去，只當(dāng)媚娘心里還是不怎么爽快，所以才跟自己說這些賭氣話，也是為了試探自己說的是否是真的。
出于這種心理之下李治只是溫柔的笑道：“媚娘你是絕不可能背叛大唐做出什么對太子不利之事，大唐江山我是天子，但你出的力并不比我少，你又怎么可能會背叛大唐，做什么對大唐不利之事，你一旦這么做了，就等于讓自己的心血毀為一旦，媚娘你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怎么可能會做出這么愚蠢的事情。
更何況你我夫妻30年這期間雖有矛盾卻不是什么大矛盾，我們的感情也沒有因為那些矛盾而受影響，反而因為經(jīng)歷過種種的事情，讓我們的感情更加牢不可分。”
天皇的口才是越來越好了，也越來越能拐彎抹角了，若不是我身在其中又對他甚為了解，還當(dāng)真以為我與他之間的感情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淡反而越來越好，甚至變得牢不可分。
其實牢不可分的的并不是我們的感情，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利益的糾纏牢不可分也正因為我們的利益牢不可分。
因此我們的感情才能一直這么維持下去，而且讓別人看起來我們一直都是恩愛有加的。
但如果沒有這些利益的糾纏，我們的感情又會如何，想必應(yīng)該和其他皇帝和皇后一樣，年輕時還可以做到相敬如賓相互扶持。
但等我年歲大了，他的江山坐穩(wěn)了，恐怕他我夫妻便會越行越遠(yuǎn)，到最后恐怕他連見都不愿意見我。
媚娘心里不由自主的想著這些，但面上絲毫不顯依舊一言不發(fā)端莊的坐在那里，聽著李治的話，而且看樣子是極為認(rèn)真的。
因此李治并不知道媚娘竟然在心里想著這些，如果李治知道媚娘心里所想的應(yīng)該會說上一句“媚娘，我知道我對不起你，讓你心里極為不舒服。
但你也不能背著自己良心說話呀，你知道嗎？你這么說話讓我很傷心的，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只有利益沒有感情似的，若我們沒有感情我便不會這么多年這么信任你。
甚至想用你的能力繼續(xù)輔佐兒子，或許在你看來我這么做只是為了兒子，為了大唐江山，為了不讓自己背上一個罵名才這么做的。
可你敢拍著自己的胸膛說一句，你這么多年不是樂在其中，我一下子讓你回歸后宮，讓你過平常日子，你能習(xí)慣嗎？
而你對我的感情那就更加不用說了，你若對我沒有感情，并不會這么多年幫我打理江山，更加不會為我身子骨操勞不已。
甚至現(xiàn)在連那些太過玄妙之事，你都愿意相信，我們這樣還不算有感情，那什么才算有感情呀。
難道非得天天說什么你心悅我我心悅你之類的嗎才算有感情嗎？可這樣的感情怎能算什么真摯的感情，這樣的感情也只是口頭上的，你與我這樣的感情才是實實在在的。
而且在皇家我們倆的感情已經(jīng)算極為難得了，歷朝歷代有幾個皇帝皇后的感情能和我們一樣從青春少年相互扶持到雙鬢發(fā)白?！?p> 李治并不知道媚娘心里所想的，所以這些對話自然也是不存在的，此時李治依舊虛弱笑道：“媚娘你即便不為別的就算是看在我們夫妻多年的情分上，你也不會背叛大唐做什么對大唐不利之事。
而太子你定會好好輔佐于他，不為別的，只因為你是他母親，他是你兒子，天底下哪有一個母親會不顧自己兒子，有哪個母親不會為自己兒子著想的？”
天皇你說的極是，可你卻算漏了兩點，我武媚娘雖然是個母親，可是卻是母親當(dāng)中的一個例外，孩子對我好，我自然會對她們好，就像你一樣這一輩子雖然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但總體對我一直不錯，而且對我有大恩，因此即便我傷害任何人，做對不起任何人之事，也不會傷害于你做對不起你之事若說有的話，恐怕這一輩子也只有這么一件。
“還有媚娘，你有一件事還是誤會于我了，我這么做雖然有愧于你對不起你。
可是我也不是徹底的沒為你考慮過，你我夫妻30余載，你的能力和你的為人處事我已經(jīng)了解的清清楚楚了。
若一下子讓你回歸后宮，做一個普通女子安養(yǎng)天年你未必能適應(yīng)，或許你還會覺得生活當(dāng)中少了一點樂趣，與其如此還不如用你的能力來輔佐那個不爭氣的孩子，只有這樣大唐才能一直這么強(qiáng)盛下去而不是走向衰亡?！?p> “這么說的話，那臣妾應(yīng)該還要謝謝天皇對臣妾的信任與恩典啦虧得天皇還說什么，我是你的妻子，只有我才能讓你全心全意信任。
可現(xiàn)在看來天皇你所說的也只是為了太子，為了大唐沒有把臣妾當(dāng)做你的妻子來看還是你手里的棋子罷了?！泵哪镉质顷庩柟謿獾牡?。
“媚娘你別鬧也別再鉆牛角尖了，我今天跟你說的話都是我的真心話，并沒有欺騙于你，雖然有一些話聽起來是不好聽但是都是鐵打的事實，我的生命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說不定哪一天我們真的要陰陽相隔了?！?p> “唉，老冤家你要說什么就說什么吧，我武媚娘這一輩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不過我有言在先，你說什么都行，你說什么我都認(rèn)認(rèn)真真的聽著，之后也會照你的意思去做，就是不許再說這些喪氣話了，如果再說一句那就別怪我武媚娘會做出什么事了。”
“媚娘你此言當(dāng)真，只要我不說那些喪氣話，我說什么都成，我說什么你都不會生氣?！?p> 媚娘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心里卻想到你這么說，看來接下來的話絕不是什么好話呀。
“媚娘，你的能力與你的才華絕對不輸給一個男子，可你始終是一個女子這一點無論你再怎么努力也無法改變。
而一個女子是絕不可能單獨做成什么事的這一點就算厲害如媚娘你也不例外。”
原來天皇你與別的男子并沒有什么不一樣的，一樣的看不起女子那日后我武媚娘一定會給你一個你意想不到的驚喜的。
“看媚娘你皺著眉頭的樣子，現(xiàn)在一定是不相信我的話，而且應(yīng)該是在心里反駁于我。
可你以后便知道我說的雖然不好聽，但這是一個事實，不然自古以來也不會男尊女卑了。”
“天皇臣妾對此并沒有任何意見，只是天皇有一點臣妾想不通，既然天皇認(rèn)為一個女子不能做成什么事，那為何天皇不讓大臣輔佐太子？”
“媚娘你何時變得不遵守自己的諾言了，剛剛明明說好了，不管我要說什么你都不生氣的，可你現(xiàn)在卻垮著一個臉一副不高興生氣的樣子?！?p> 天皇，你知道你現(xiàn)在的行為叫做什么嗎？你現(xiàn)在的行為就叫粉飾太平媚娘心里不由的腹誹道，口里則道：“天皇看錯了，臣妾心里并沒有生氣，也沒有不高興，只是疑惑不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