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這口吻聽起來……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嗯?!?p> 顧酒這次決定冷酷到底,淡漠不驚的一聲“嗯”,剛出了大門,只見一個西裝革履身板挺直的男人迎面走來,邁著利索的步伐,正是Jack,見了顧酒,他笑著招招手,滿身儒雅的氣息,又戴著副金邊眼鏡,這笑意叫人如沐春風。
“小酒!話說我正覺得奇怪呢,原來你是回去換傘了?。苦?,還是這個好看。”眼見顧酒方才在垃圾桶邊上神經兮兮的,再見她手中的傘與方才不同,Jack還以為她是回家換傘去了。
顧酒淡淡瞥他一眼,未置一言,眸底暗淌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只見她腳步一頓,隨即竟輕輕松開了手,手中的遮陽傘登時掉了下去,摔在地上,還徑自滾了一圈。
“哎?怎么了這是?”
Jack愣了愣,彎身想去拾傘,卻聽顧酒淡淡道:“老實說,這把傘,我也不怎么喜歡,直接扔在這吧。Jack,咱們走?!笨磥磉@只狐貍,在Jack面前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還是變身技能遇到了什么bug,暫時變不回去了?
不過,顧酒知道,這只狐貍仍是有自主意識的沒有錯。
否則剛才摔在地上時,不會滾那幾下。
他分明是在抗議。
“哎,這么浪費不好,小酒,這把傘真的挺好看的,而且看起來做工也很不錯,買的時候不便宜吧,咱不能這么浪費?。俊?p> Jack認識顧酒少說也得十幾年了,可謂是看著她長大的,早見慣了她的任性,心知她不喜歡的東西,下場絕對是棄,絕不妥協(xié)絕不將就,對此并不意外,只是苦口婆心勸導著,何為節(jié)儉,何又為文明。
“還有,就算不要了,也不能直接扔在馬路上啊,隨地扔垃圾,多不好的習慣,得扔進垃圾桶才行?!?p> 眼見Jack伸手想去拾傘,傘卻徑自又滾了幾下,偏偏躲著Jack不叫他碰似的,顧酒忍不住抿唇笑了起來,頭開始只是淺笑,笑意逐漸明朗,就連一貫淡漠的眸光都染上笑意,隱隱閃爍起來,光影交疊中是難掩的溫情。
“我說著玩的。”
只見她抬手,淡淡捋順了側臉的發(fā)絲,隨即上前幾步,輕輕彎下了身子?!皞恪辈辉賿暝怨蕴稍诘厣?,顧酒順利拾起,酒紅色指尖幽光微漾。
嗯,還是這么任性。
不愧是小酒。
Jack絲毫不覺意外,很淡定與顧酒走到車子前,先后上了車。
后座的顧酒剛坐好,頓覺懷里傳來一陣溫軟的觸感,垂眸望去,只見即墨已變回原本的狐形,正蜷成一團,乖巧地窩她懷里,一條毛茸茸的尾巴溫柔輕撫她手臂,她呼吸一滯,恍覺那抹異樣的悸動再一次浮上心頭。
車里冷氣十足,顧酒悄然一口深呼吸,感到渾身微張的毛孔一點點逐漸收斂,有涼意沁入,方才還澎湃的血液都放緩了節(jié)奏。
恍惚間,仿佛連時光都逐漸凝滯。
慵懶而閑適。
狐貍仿佛也在享受這愜意的時光,頭也不抬,顧酒望向他前爪,那如團云繚繞的紫色印記,泛著古老的幽光,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懷里這只狐貍,是多么鮮活多么真實,又是多么神秘的存在。
她忽然想起昨晚那場暴雨,想起昨晚黑得純粹的夜。
忽然想起,自己昨晚和他說了什么。
她說……
下一卷漫畫里的新角色,那個名叫桑落的女劍客,她紫衫上面的暗紋,她準備畫成云形的,呼應即墨腕間的印記,如此一來,大家都知她和即墨之間是有故事的。說實話,在即墨到來以前,她具體并沒想好給這個劍客畫什么故事。
——她名叫桑落,身穿紫衫,容顏絕色,尤其一雙酒紅色的眸子攝人心魄,除此,法力高強又劍術高超。桑落的人設基本已成熟,可她的背景故事卻很蒼白。
這會兒,顧酒忽然有了靈感。
她覺得……桑落與即墨之間,應該有一段過往。在即墨稱霸妖界,名震異世前,就與桑落有過故事。
一段刻骨銘心,而又蕩氣回腸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