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田后知后覺,自己離開本體區(qū)域后,便不能見鬼,喜鵲不像黃狗,也不能見鬼,導(dǎo)致他第一時間沒發(fā)現(xiàn)屋子里的女鬼。
倒是陳秀才一把將黃豆拋出去,擊中目標(biāo),讓女鬼現(xiàn)了形。
原是一名老婦模樣的鬼魂。
這就是厲鬼?知田觀察片刻否定了,這只是一只普通游魂,他感知不到女鬼的怨氣。
知田之所以能覺察鬼魂的怨氣,因?yàn)樗麑δ芰康牟▌臃浅C舾?,鬼的怨氣也是一種能量,可以被廢土吸收。
“可算把你逮著了!惡鬼,你連害多人,不被天地所容,我陳秀才今日便要你魂飛魄散,還人間安寧!”
陳秀才滿口仁義道德,其實(shí)他就是為了錢。
見鬼失去了還手之力,陳秀才內(nèi)心竊喜,沒想到黃豆泡了雞公血能有這么大的威力。
但自己幾斤幾兩他比誰都清楚,謹(jǐn)慎中他左手拿出一張符咒,右手舉著銅錢劍,這都是從他師姐討要的法器寶貝,貨真價實(shí)。
他拿著銅錢劍繞著女鬼畫了個圈。嘴里念叨:“畫地成圓,祝爾長眠。”
正是要讓女鬼魂飛魄散的架勢!
“小伙子,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干嘛要來打我?!?p> “干嘛?看不出來?那我跟你說道說道,我陳秀才?!?p> “你一個秀才打我干嘛?”
“聽我說完!陳秀才不是秀才,是道士,道士干嘛呀!抓鬼的呀大嬸!”
“我沒有干傷天害理的事,我沒有吸過人的陽氣,我沒有錯,你怎么多管閑事,我說你是不是腦殼有包?”
“你罵,繼續(xù)罵。我曉得,你肯定不了解我?!?p> “我為啥要了解你!”
“因?yàn)槟切┝私馕业娜?,都想打我!?p> 陳秀才賤死了。
喜鵲搖著頭,知田心想,有你陳秀才栽跟頭的一天。
“不廢話了,符咒一貼,煙消云散!”
陳秀才正當(dāng)要將符咒貼到婦人眉心,工人卻一把抓住了陳秀才的手,并將他推倒在地。
“大牛你發(fā)什么瘋?”陳秀才打死都想不到會被工人阻止。
工人叫大牛,他來自一個窮山僻野的小地方,出入全靠腿,進(jìn)一趟市集要一整天,天不亮出門,天黑底才能回。
小時候靠母親挖野菜到市集賣錢才有口飯吃!
他長大了,拼命打工賺錢,只是想多寄點(diǎn)錢回家里給母親治腿疾。
“娘!你咋來了?你的腿好了?”大牛看到地上的母親,雙手不停抖動,他完全不怕了,全身心的抱住了女鬼!
然而,粗壯的手臂徑直穿透了母親的身子。抱著了空氣。
“牛娃!你終于肯認(rèn)你親娘吶。對嘍,你上次寄家里的錢我都給你捎回來了,我腿好了你看,用不著錢。你在外忙著日子,用錢的地方多。拿著!”
那在普通人眼里只是一把灰。
就算是灰,大牛也碰不到。
“娘!你怎么了,怎么會這樣!上次電話里不還好好的嗎?”大??蘖?。
“牛娃,上次電話是半年前了!你老往家里寄錢,你都不打電話?!?p> 那么久?大牛愧疚。
“牛娃,娘沒怪你,不然我才不找到這里,瞧瞧你出息了,在這么大的城市打工,這城里好多好多漂亮姑娘,你可以!”
知田看著一人一鬼,可現(xiàn)在哪里分了人鬼,這分明是普普通通一對母子,兒孝母慈。
大牛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回想起近日的種種怪事,恍然大悟:“他們說陳二狗把這棟板房的電斷了,我不信,我每天吹的風(fēng)扇是?夜里蚊子多,我沒有蚊帳,也舍不得買蚊香,但沒有被蚊子咬一口是?還有我們幾個一起撞邪中風(fēng),我好的這么快也是?”
大牛崩潰了,嚎啕大哭:“俺娘!都是您!”
原來母親背地里做了這么多事情,卻不被人知道。
知田看在眼里,內(nèi)心觸動。
“陳大師!我求求你?!贝笈i_始祈求陳秀才,“她是俺娘,她不會傷害人,她連鄰居家偷吃咱家豬肉的狗,都沒舍得打一次,她絕對不會害人!”
陳秀才不是鐵石心腸,但他理智:“人鬼殊途,鬼留在你身邊遲早要害了你,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shí)!大嬸,你明白我說的吧?”
“牛娃,他說的沒錯!娘走之前,能過來照顧你就滿足了,心愿已了,不能貪心求太多。只是……”牛母放心不下這個直腸子孩子,她說:“累了,想家了,就回老家,咱那一畝三分地餓不死勤快人?!?p> 知田感受到一股能量在潰散,有魂飛魄散的跡象,他想,如果自己能控制鬼魂之類的能量,能不能讓鬼,魂飛魄散?又能不能讓即將魂飛魄散的鬼凝重新聚魂魄呢?
知田意識到自己能做的事情還是太少,修煉一途,豈非一朝一夕,一蹴而就?
母親化為一縷白煙,擴(kuò)散,消失。
“白色是純潔的,可見她生平是個好人。我收回之前的話。
”
陳秀才算是長見識了,從小得到的師訓(xùn),游魂留戀人間,必有所貪,見之,滅之,乃修道正途。
“這樣的人本該有好輪回,但為了兒子,她寧愿魂飛魄散也在所不惜,那我的師訓(xùn)都是對得嗎?”
陳秀才搖搖頭不敢質(zhì)疑!
陳秀才收回心思說:“我見你病好出院,以為是厲鬼所為,現(xiàn)在看來,厲鬼另在他處。早知道就不該放他出來的!”
此時,他接到了陳隊(duì)的電話,“明天?你確定帶著工人進(jìn)去強(qiáng)拆嗎?”
“對!我那堆機(jī)械的線路被咬斷了,全癱瘓了,我懷疑是鬼干的!騎到頭上撒野了,我挖他老窩!”
機(jī)械全部癱瘓!
知田覺得這是天賜良機(jī),你只要不動用機(jī)械都好辦。人只要敢來,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飛到上空偵查,機(jī)械確實(shí)都癱瘓了,維修工還在接線路。
誰干的?
知田得感謝感謝對方。
空地上,陳隊(duì)趴在地上找到了一根紅繩,看后,他大發(fā)雷霆:“肥肥呢?”
肥肥是他養(yǎng)的那條松獅!
他懷疑是自己的松獅咬斷了線路,但肥肥那么懶,而且不止一只狗,還有另一只狗。
“最好別讓我知道是誰家畜生拐跑咱肥肥,啊,老子一定給你凈身!肥肥你在哪?去把我的將軍牽過來!”
說著,一個人牽著一條半人高的藏獒出現(xiàn),藏獒嗅了嗅紅繩上的氣息,他奔著往外跑,人手一松,藏獒氣勢洶洶朝著樹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