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的人一個比一個狠,若說夜志平和夜老夫人是“壞蛋”式的狠,那么眼前這個七八歲的小小少年就是“好蛋”式的狠,不過這個狠是能看得見,感受得到的。
她透過肉肉的小手指縫里,清楚的看到了那些個匪徒的“慘忍”下場。
“不,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也是奉命行事啊,是那個臭娘們兒讓我們干的。”
刀疤臉實在是害怕了。
他們雖然也是窮兇極惡的人,可也沒有見過下手如此之狠的小公子,他不是一劍結(jié)果了你,而是先挑了他們的手筋腳筋,再一劍刺向他們的那處重要部位,劍尖微微一旋,他們那東西便就被生生的絞下來了。
這樣的痛苦又有誰可以承受得???饒是僥幸的活了下來,那也會成為一個“毫無用處”的男人啊,當真不如一頭撞死自己得強。
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吧。
白修的臉上沒有半分的動容,也徹底的忽視這個刀疤臉的話,他只站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冷冷的看著肆風肆云動手,他們還不配讓他開口。
卟哧。
刷刷。
肆風肆云先絞了刀疤的下當,再幾個寒光閃過,將他的四肢斬了下來。
發(fā)自肺腑的慘叫聲再次響了起來,就在這個小小的空間里回蕩著。
夜安寧也將目光移到了白修的臉上,他還真能忍受,像這樣的殺人場面他竟一點也沒有動作,那,他是真的殺人惡魔?還是心腸極冷呢?她,不懂了。
“不是不讓你看的嗎?你怎的不聽?”
他冰冷之中帶著生氣的聲音響在了頭頂。
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她也不裝模作樣了,“我又不是你的孩子,為什么要聽你的?還有,我看了也不會怎么樣,晚上不會做惡夢的,倒是你,小小年紀就開始學著殺人?你就不怕晚上睡不著嗎?”
一句句話的問出來叫人哭笑不得,到底是她年紀大還是他年紀大,到底是他殺人還是她殺人?而且膽子也特別的大。
白修不喜,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三歲娃兒的身體輕得就像是羽毛軟得就像是只又肥毛又順的貓兒,不過,就算是貓兒也是只藏有利爪和極色極色的色膽包天的貓,所以,在將她抱起來的時候,首先便就是將她的兩只極不安分和有“前科”的手給緊緊扣住。
嘶。
夜安寧軟糯的眉頭本能的一緊。
痛啊,真不知道尊老愛幼。
白修見她如此“痛苦”,他的心情好多了,殺這些個惡匪,也只不過是出了小半口氣,夜安寧的疼痛才叫他胸口的大半口氣給打消了。
他道,“夜安寧,本公子倒是小瞧了你了,不,或許夜志平和夜老夫人他們也小瞧你了,那個鐘喬更是因為小瞧了你而犯下個大錯來?!?p> 夜安寧如同聽不懂似的,“小公子,你說笑了,他們沒有小瞧我,這一切只不過是幸運再加上我的命大而已?!?p> “哼,睜著眼睛說瞎話也是你夜安寧的一大本事?!?p> 什么幸運,什么命大?
騙鬼呢。
幸運會從這十幾個悍匪的手上逃走?
命大會將這十幾個悍匪給撩倒?
看看那些個倒在地上的人,肆風肆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他們給斬殺,還不是因為這個夜安寧事先便對他們下了迷藥的關(guān)系?
不過,這迷藥卻是個低劣的,品質(zhì)不高,藥效也只能維持一個時辰,若不是下得藥量大,只怕此時死的人就是她了。
夜安寧砸了砸小嘴,“那公子你想怎樣?”
白修道,“不想怎樣,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將這些人藥倒的?……如果你老老實實的說了,說不定本公子聽了心情好會告訴你有關(guān)于夜府此時的情況?!?p> 夜安寧呵呵一笑,“關(guān)于夜府的情況我一點也不想知道,而且你也知道我是個聰明的,我又怎的猜不到他們此時的下場呢?”
“哦?是嗎?那你倒是說說他們是怎樣的下場?”
白修挑了挑俊眉,跟這個小女娃子說話還真不能用小孩子的心思了,其他的娃兒說的是童真童語,可她卻是比大人還要成熟,而且心思縝密,不能讓人小覷,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慧極”之人吧。
夜安寧也不藏著,直接道。
“出事的是駙馬侯府,無論從哪個角度上來說都是引發(fā)眾人的高度重視的,尤其是皇上,畢竟夜府是他姑爺家,所以此事驚動了皇上,是嗎?”
是的。
她又道,“不過,更精彩的應該是夜府的內(nèi)部,鐘喬原本的計劃應該是半路之上動手的,可是她沒有算計到這些個惡匪的心急之心和貪財之心,在出京都的二十里便開始手了,所以,事情鬧大了,夜老夫人是個極重顏面之人,府中出了這樣的事情,再加上她之前的行為,老夫人自然第一個就會想到是她做的。你說,一個將夜府顏面以這種方式擺在大眾面前,她會高興嗎?鐘喬接下來會有好日子過嗎?”
這個鐘喬也是個作死的,她剛進門便就以夜府主母之姿放了整整一日的喜炮,這夜府門口清理這些個紅色垃圾便就用了整整三大車,還有,她離開的時候暗暗的給王嬤嬤透了個不大不小的鋪墊,再加上此事,一連三件起伏之事緊跟著而發(fā),夜老夫人就算是不想懷疑她也不可能。
夜安寧輕嘆,這件事情告訴人們,有的時候該藏好尾巴就藏好尾巴,莫要在敵情未明的情況下暴露出來,否則吃虧的是她自己,被踩尾巴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白修深遂的眸子看著懷里的小人兒,她,也太聰明了吧,聰明的不像是正常人,他袖下的手微微用起了力,將她又緊緊的抱住,直到看到她小小的額頭這上有冷汗溢出,這才罷手。
夜安寧,她操。
白修挑眉,“哼,你說得沒錯,鐘喬被夜老夫人禁足于她的尚長院了,順便夜老夫人當夜便抬了個貌美的丫鬟做姨娘,還有,那鐘喬身邊的嬤嬤內(nèi)筋被人藥化……?!?p> 夜安寧眨了眨清亮的眼睛,是嗎?居然得了這么重的懲罰?